傅谨臣掀起眼眸,“你的爱好是跑腿?要不要调你去傅氏旗下物流公司发光发热?”
陈庭一抖,立马收起资料,麻利出了办公室。
傅谨臣低头继续处理文件,神情如常,眼底却带着两分躁意。
那女人好的很,气他越来越溜,拉黑他挂他电话都是常规操作了。
他不要颜面吗,还上赶着给她送资源?
好好的傅太太不当,非要去讨苦吃。
她那么爱吃苦,那就多受几天吧,跌疼了自然知道哪里是港湾。
*
紫竹公寓。
黎栀挂了电话,简云瑶就哼道。
“水泥封心,不跟狗男人玩了!我继续和黑粉死磕去!”
她摩拳擦掌要回房舌战黑粉。
黎栀拉住她,“你可心疼心疼你的乳腺吧!走啦,去觅食。”
“可网上……”
“网上的事儿,我有办法解决,不急,明天再回应。”
黎栀将简云瑶拉出门,她们找了家小餐馆。
早餐上桌,傅西洲电话打过来。
“小荔枝,警局这边案件都查的清清楚楚了,定性为性侵未遂,你是正当防卫,没任何责任。昨晚姓段的醒来了,在医院观察两天就会移交看守所,不会轻判。你的信息也都封锁了,你安安心心的。”
黎栀舒了一口气,“嗯。”
“情绪不高啊?不会是跟三哥还在闹别扭吧?”
黎栀扬唇,“我在想该怎么谢你呢。”
“算你有点良心,这样,我也不多要,你今年多给五哥酿几坛子青梅酒吧。五哥的早喝光了,老宅也没了,还真有点馋那个味。”
傅家老宅后面有几颗青梅树,果子酸,黎栀每年都要摘了酿青梅酒。
医生说青梅酒助消化消疲累,对心血管系统疾病也有帮助,傅老太太就很喜欢喝。
傅西洲也说黎栀酿的青梅酒有家的味道,跟别的酒不一样,这四年他没在家,倒不忘每年讨酒喝。
黎栀也总不忘给他准备,空运过去。
“不到季节呢。要不我还是先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你现在难得不人嫌狗憎,肥水不流外人田……”
“打住!奶奶跟我妈整天催婚,够头疼了,她们是长辈也就算了,你一小屁丫头有什么资格催?”
黎栀默,“凭我也是你长辈呀,小洲洲。”
傅西洲,“……”
“噗哈哈。”
简云瑶能想象那边傅西洲一瞬的懵圈,没憋住一口豆浆喷出来。
“嫁给三哥,可把你能耐的吧!对了,下周俱乐部有个比赛,你要不要来看?”
黎栀不太想去凑热闹,简云瑶却激动了,扯着她手臂晃着,压低声音撒娇。
“去去去!我还没看过赛车比赛呢。”
自己的闺蜜自己得宠!
“好,我到时带瑶瑶一起。”
吃过早餐,黎栀去了剧组,要拍两场舞替戏。
这是个古装宫斗剧,女二人设是妖娆多姿的贵妃,一舞俘虏帝王心。
恩宠不断,成为女主最大敌手。
后因骄纵跋扈,家族败落失宠被打入冷宫,她是骄傲清高性子,怎肯烂在冷宫?
赤足散发登上当年一舞倾城的高台,一支剑舞,飒飒哀鸣,舞毕抹了脖子,一代佳人香消玉损。
这两支舞蹈很重要,一支要跳的够魅,够倾国倾城,足以魅惑帝王心。
一支要跳的够癫够悲,道尽美人一生悲欢,人设才能立得住,难度很大。
黎栀却跳的非常顺利,都是一遍过。
“好好,跳的真好!是我要的感觉!这张脸也好,镜头感也好!这画面都不舍得后期替换掉了,这姑娘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啊!”
导演在监视器后反复观看两段舞蹈,连声夸赞,又吩咐助理。
“给她包个大红包,再留个联系方式。”
这就是下次再有机会,还会合作了。
旁边等着补拍镜头的女二号正是那天在皇庭会所里见过的女明星陆露。
剧组闲言碎语最多,她知道,大家都取笑她从气质脸蛋到身段没一处不被舞蹈替身碾压了。
她本就一肚子火,现在还听导演这话,真是新仇旧恨一起来。
她怒气腾腾要去找黎栀麻烦,被经纪人拉住。
“你想干嘛?!”
“静姐!她一个小舞替给她脸了!”
“万导是务实派,最讨厌演员在剧组里搞事,你还想拍下去,就老老实实的!”
被经纪人一凶,陆露憋着气,红着眼点点头。
静姐又安抚她,“她跳的好,正片出来得益的人却是你!眼皮子别那么浅!”
言罢,静姐转身去了。
她追出摄影棚,叫住要离开的黎栀。
“我是万华传媒的经纪人张静,也是女二的经纪人,今天辛苦你了,拍的很好,红包你拿着。”
黎栀听简云瑶说过,替身拍的好,被演员导演给红包也是常有的事。
刚刚导演助理就送了红包过来,因此看着张静递过来的红包,黎栀没推辞,道谢接过。
她转身要走,张静又道。
“你要不要考虑跟我签经纪合约,成为正式演员?你的样貌灵气,我保证三年,不,两年肯定能让你成一线明星,我们谈谈合同的事儿?”
黎栀浅笑,“谢谢青睐,但我志不在此,再见。”
她拒绝的毫不迟疑,转身就走。
张静愣住,惊讶于她的果断拒绝。
这可是成为一线明星的巨大诱惑,做舞蹈替身的难道不是做梦都想走到镜头前吗?
但她看的出,黎栀是真拒绝了,并非欲擒故纵。
清醒的知道自己要什么,有个性有主见,张静眼里闪过欣赏和惋惜。
她追上,在黎栀上车后将名片塞进去。
“你要改变主意就打给我。”
陆露远远看着,跺脚恼怒。
她回到片场便从助理那里拿了手机,打开了微信。
黎栀从片场离开,回了御庭府。
她记得御庭府还留了两坛子青梅酒,想取了给傅西洲送过去。
傅谨臣常年不回,现在又是下午四点多,这时间段他更不可能在了。
黎栀走进别墅,果然静悄悄。
她直奔酒柜,只是酒柜里却没找到,都是傅谨臣的藏品。
想到周慧琴过来会嫌东嫌西的到处看,兴许是周慧琴觉得那两坛子酒上不了台面,让姜姨收进杂物间了。
黎栀就去了杂物间,翻箱倒柜,她还真将酒从最里面的角落找了出来。
只是她抱着酒爬出来时,不小心被勾住裙子,撕拉一声。
黎栀穿的是紧身直桶长裙,破口有些大,稍微一动就露出大腿。
没办法,她只好上楼回了卧房,进去更衣室,黎栀找了一件牛仔裤。
她正弯腰脱裙子,褪下一半,身后突的响起男人低沉声音。
“你在做什么?”
冷不丁,吓的黎栀手忙脚乱,被半退的裙子一绊,整个人往前扑。
“啊!”她尖叫,紧闭眼睛。
预想的狗啃泥没发生,男人抱住她,做了她的人形肉垫。
黎栀惊魂不定,下巴磕在男人胸腔上,疼的她抬手揉着,眼里都冒出了泪花。
身下也响起傅谨臣凉嗖嗖的声音,“想离婚,也不用表现的像个二傻子。”
黎栀睁开眼睛,气恼的捶了他胸腔一下。
“你才二傻子!要不是你突然出声吓唬我,我能摔倒?你怎么在这里?”
真是大白天见鬼。
“这是我家。”傅谨臣冷嗤。
黎栀却觉他这话讽刺至极,结婚两年,他把这里当过家吗?
他根本就没回来几次,最近也不知什么毛病,倒哪哪哪儿都是他了。
“是是是,你家,我马上走。”
黎栀想爬起来,男人大掌按在她后腰,稍稍用力。
黎栀又跌回男人身上,贴的严丝合缝,耳边响起他几分讥诮的声音。
“舍不得离婚就直说,不用欲擒故纵,搔首弄姿,还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