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溶城所处位置极为特殊,且坐拥着地火矿脉。
倘若此城被攻陷,沅兽们便能于北方全面铺开战线,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守城士兵身着褐色铠甲,修为皆在玄沅境。
入城之时,陆大明的神魂竟无法通过城门口的阵法,林清风赶忙塞了一千下品沅石,却被士兵当场以短矛指斥。
无奈之下,他只好悄然出示宗门手令,这才得以入城。
也是出于战略方面的考虑,入了城门后,有五十来丈宽的空地,周围是十多丈高的城墙。
城墙上,除了战斗遗留的痕迹,还雕刻着醒目的阵法,原来这是一座瓮城。
与城门口相对的东面城墙上,矗立着城主府。若不看那悬挂的牌匾,还会误以为只是普通的三层木楼。
这座城主府,从正面看,仅有十丈左右的宽度,三丈多的高度,外观黄朴朴的,窗户的颜色参差不齐,主要的承重部位凹痕清晰可见,甚至还没有城门的城楼高大。
不过,也有颇为显眼之处,那便是崭新的城主府牌匾,简直一尘不染,似乎刚刚上过红漆!
穿过第二道城门,便能见到规整且宽阔的街道,足足有三十来丈,由浅褐色石板铺就,径直通向城东的地火矿脉。
街道两侧五丈多高的商铺,有着与龙山城相同的装饰风格,黑瓦白墙,原木门窗。
在这里,各式矿石加工的店铺居多,吆喝声、捶打铁器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其中也有不少人赶着车,被各种身形两丈左右体型的沅兽拉着,上面都是些才开采出来的火属性沅石、矿石等,需要立刻运往冶炼厂加工。
远远望去,约莫四五十车,均是三丈长,一丈半宽的斗车,武悟都不由地竖起了拇指。
感叹到:“这么些车,该是多少沅石啊!还是火属性的!还不算其中的矿石!”
“也没多少!一个不小心,炸了地溶城,也不是不可能!”陆大明补充道!
“陆兄,别贫了,这些车上,都刻有法阵,稍有沅炁波动,便会生成结界,不到车上沅石全部耗尽,结界是不会解除的!”桓衡指了指斗车上的法阵道。
“哼,差点就被守城士兵带走了!竟然不吃贿赂!”林清风嘟着嘴道。
她的话音刚落,眼前便出现了一个半尺的精致木盒,紧接着木盒迅速打开,一抹清香随之飘出,映入林清风眼帘的是一个淡青色玉簪,很是圆润通透。
“师姐,多年未见,依旧是楚楚动人呀!此簪,师弟寻了月余才得到,还望讨得师姐喜欢!”
目光上移,原来是申万甄,一脸精明的模样,眼眸微微内凹,眉骨突出上扬,浓眉之上天庭饱满;
束着高马尾,左侧额头留有一缕细发,鼻梁高耸,鼻头圆润,下巴平顺两颊轮廓清晰。
上下一打量,褪去了微胖的身材,约莫五尺有二的身形,虽不太高,但很是匀称,穿着上白下蓝圆领锦衣,左手上戴着一个翠绿扳指,一瞧就价值不菲。
“嘿!还是如此油嘴滑舌!这簪,手艺不错!”林清风拿起簪子,左右端详着。
“师姐收好,好簪配美人,才有它的价值不是?”
话音一落,又拿出两坛酒,递给了陆大明,压着左眉尾,嘴角往左边一翘,两臂一展;
看着武悟他们道:“师兄,师弟前来,都忘了迎接!走,咱们喝酒去!这位定是陆师弟,师兄我,一眼就瞧出来了!十余年未见,定要多饮些!”
“不愧是首富啊,咱们偷偷摸摸进城,你都知道!”陆大明嗅了下酒坛道。
“有钱能使鬼推磨呀,邀请你们过来,自是有求于你们,上次宗门一别,也有两三载了,走先去酒楼歇息,再行细说!”
申万甄笑嘻嘻地将两臂,搭在了武悟与陆大明肩上说道。
“嗯,师兄所言极是,此地耳目众多!”桓衡左右瞥了一眼道。
很快,一辆华丽的沅兽拉着木车,停在了路边,几人大摇大摆地坐上木车。
这个木车很是惹眼,三丈多长,两丈多宽,前方由两头四阶白晶虎拉车。
按照桓衡的意见,走在街道中央,行驶地很是缓慢,木车中不时传出斗酒之声,明明一刻钟的路程,足足花了半个时辰。
木车停在了城南最豪华的花楼外,此楼名唤诗雨楼,足有十五丈高,修葺地富丽堂皇,一股纸醉金迷之感。
其中的姑娘个个美若天仙,诗词歌赋无不精通,更有面首供人消遣,能到此的,无不是能人显贵。
一下木车,掌柜笑眯着眼,就迎了上来。
申万甄随手一挥,两名俊美男子便把林清风左右搀着,一群美人也紧随其后,簇拥着陆大明三人进了诗雨楼的包厢。
“众目睽睽之下,尚武门弟子,竟然如此酒色笙歌,纵情花楼!看来也是不足为虑!”
诗雨楼对面小楼中,木窗开了一丝,有两名瞧起来十分普通相貌男子,隐藏着气息,正在监视着他们。
“申家,传到申万甄这,也算气数已尽了!速速向上禀报,我继续在此蹲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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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男子沉声道。
一进了厢房掩上了门,十位歌妓与面首恭敬地行了个礼,自顾自地开始了抚琴歌舞。
陆大明一行人,迅速走到厢房的内间去,连忙关上门,布下了隔绝声音的阵法,这才稍松口气。
“放心吧,这些都是商会的自己人经验老道,到底何事?需要如此?”申万甄急切地问道。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看姑娘!要不要出去跟她们舞上一曲啊?”林清风一把揪住,趴在门缝上武悟的耳朵。
“疼疼疼啊!师姐,我只是单纯得瞅一眼罢了,如此柳眉细腰,莺莺燕燕不瞧上一眼,天地不容啊!”武悟耸着肩,吃疼地回道。
“你!!哼,纨绔子弟啊!说正事!”林清风撒开手,踹了武悟一脚。
桓衡立刻清了清嗓子,问到:“申师兄此番相邀,所为何事?与地火矿脉,相扯颇深?”
“商会里,负责货运木车法阵的人,前段时间陆续人间蒸发了!总计五人啊!左右探查后发现这些人,都被绑到地火矿脉深层去了!”申万甄摇头轻叹道。
“当真?能篆刻此等法阵之人,最起码也是百纳境!”林清风疑惑道。
“绑票的是何人?”桓衡追问。
申万甄咬了咬牙,沉声道:“城主府!”
这三字犹如巨石入水,一瞬间在众人心中炸开了锅,半晌后,武悟捏了捏拳头说:“城主什么意思?找你们商会麻烦作甚?”
“逼税吧?”陆大明靠在窗边,捏着下巴说道。
武悟三人看了看陆大明,又转眼瞅着申万甄,百思不得其解。
抿了口茶,申万甄叹了口气,说到:“地溶城商会主薄半年前暴毙,一家上下十几口人,无一幸免,那个惨啊!账册也一同消失,地溶城权贵早就瞧着商会不顺眼,以此给商会作文章啊!”
言语间叹了数口气,又道:“商会一直都是按时缴税,规规矩矩。可那城主一个半月前,悄悄密密地将篆刻法阵之人,尽数绑架!逼着商会,交出地火矿脉的全部开采权!”
“那些木车上的法阵,还能用多久?”
“十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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