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识愁滋味,日子总过得很快乐,可以光明正大的偷吃供果。
师父发现了也不过是加练而已。观里的伙食比家里还是要好一些。师父还不时给他加点营养。
加上每日往山上担水。原先瘦弱的身板已经壮硕不少,原来一天上下五趟到现在可以十余趟。
小伙伴也不时的上山来找张小峰一起玩。胖子有时带个猪尾巴或者猪脚给他解馋。
张小峰每次都忍不住和他们较量一番,原来和几个小伙伴能势均力敌,现在一人单挑他们五个都不费吹灰之力。这样一来更加奠定了他在这帮孩子中的老大地位。
这日,几个小伙伴又聚到观中。
张小峰真气运用更加纯熟,气海已经有鸡蛋大小,力气大了好几倍。
少年心性,总想炫耀一番,于是找了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到殿前空地。双手运劲,真气流转。木棍应声断成两截。
一群孩子看的目瞪口呆。心想要是这棍子打在自己身上,骨头都得断了。
“老大,你现在这么神?”
石头连连惊叹,之前他在这帮孩子里最能打架,又能抗揍。现在看小峰已经如此厉害。心中更是羡慕不已。
“小峰,你快教教我们,隔壁田家庄的田狗子几个人,仗着年纪比我们大,老是抢我们东西,我们得打回去。”
其他几个小伙伴纷纷开始诉说被田狗子欺负的经历。
张小峰很真诚的说:“这个我也不会教,师父还没教我拳脚功夫,就让我先打熬身体,然后教我怎么喘气。”
听说张小峰半年就练了怎么喘气,几个孩子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只有死人不会喘气,哪有活人要学怎么喘气的”
“是不是史道长给你吃什么仙丹了?” 他们压根不信喘气能变厉害。
“不过,今天你们带我去找那田狗子,我给你们找回场子”
张小峰心想虽然哥已经出家,但是我兄弟也不是谁能欺负的。
一帮孩子浩浩荡荡往田家庄去了。
张小峰这条路很熟,他娘就是田家庄的,每年总要回去个几次。沿着土路走了一个时辰,就到了。
这个庄子比孤山村要大不少,大概有二百来户,比得得上一个镇子。庄子里一半姓田,三成姓韩。田齐云的娘家就在田家庄的西边。
一条土路纵贯东西,往东可以一直到县城,所以过路的人也不少,靠近路边的有一些饭店茶肆,还有沿路摆摊叫卖的。比孤山村热闹多了。
几个小子到了街上,看着热热闹闹的情形,有做糖画的,铜勺盛着糖液,手腕轻抖,横推竖拉,不一会一个惟妙惟肖的小猴子就做好了。有卖烧饼的,刚出炉的芝麻烧饼,香气能飘出二里地。几个人加起来没一个大子,只能把口水咽下去。
沿着土路继续往前走。两侧有十几间宅院,其中一家占了一半。这就是田家老宅。田家村大部分地都属于他们家,周围的一些院落也是田家的本家兄弟,姑奶奶之类。
田家老太爷唤作田章文,年轻时从十几亩田地,几十年累计到数千亩田地。周围村镇都有田家的土地。
下面有兄弟三人,老大田伯龙现任江州知府,老二田仲虎在兰陵府做丝茶生意。老三跟着田老太爷在老宅。
田老太爷恋旧,一直就住在田家庄。本来这地唤作十一圩,后来田家起势,慢慢田家庄就取代了原来的名字。
田宅门口张灯结彩,原来是有喜事,全庄的小孩都在这乱窜,田家也财大气粗,今日不管是谁管饱,大馒头摆了好几筐。
门口衣衫褴褛的乞丐,一波接着一波,都是十里八乡赶过来的,田狗子他们几个也穿梭在人群里,不时说些恭喜的话,讨点果子喜糖。
石头走到田狗子面前说了几句,田狗子果然就带着四五个小跟班,就过来了。
张小峰心里想这里人太多,找个僻静点的地方,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以后见到孤山村的大爷都躲着点。
田狗子走到张小峰面前问道:听说你当了孤山上面老道士的徒弟,会表演法术?”
张小峰刚是一愣,转念才知道,石头把他们诓骗过来,当下笑道:对,想不想看,想看就跟我来。”
说着就往田宅边上的巷子里走去,那里院墙比较高,后面人也比较少,是个打架的好地方。
双方十来个人溜达着就往宅子后面走去。不一会走到一个角落。路上的行人看这个方向,视线会被墙角所遮挡。
双方站定,田狗子一边嚼着讨来的蜜饯果子,一边斜眼瞧着张小峰:
“跟老道学了什么法术,耍来瞧瞧。”
张小峰嘿嘿一笑。暗提真气,聚在右拳之上,先送给田狗子一个满堂彩。
田狗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就眼前一黑,然后就是眼冒金星。要不是有人扶着,就得摔地上。
“小子,敢偷袭我,我今天让你爬着回去!”
田狗子来不及细想这一拳威力如此之大,一个小几岁的孩子还不是手到擒来。立马一脚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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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峰身体一侧,双手贴在他的腿上。顺势一拉。直接让田狗子劈个大叉。将其右手一个回环,压在身后,切住手腕,痛的田狗子嗷嗷叫。
“放开我,放开我。我认输,我求饶”
田狗子没有想到才八岁的小孩这么厉害,果然在山上学了真本事。
他本性也不坏,就是在村上的游荡少年。当下保证,再也不欺负孤山村的孩子了。
并且保证以后见到孤山村的人都绕着走。
和张小峰来的几个孩子欢呼雀跃,这次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更重要的是以后再也不会受到欺负了。
收拾完田狗子一行人又绕到前面路上,准备继续看看热闹。
呆了一会张小峰才听出个大概。
原来田老太爷两个儿子都在外地,就一个小儿子留在身边。这小儿子是田老太爷五十岁才生的,自然溺爱有加,今年还未到二十。
四五年前,老三去二哥家住了几月,被几个狐朋狗友带到兰陵天香楼开了荤腥,而后食髓知味,夜夜眠花宿柳。
那时才十四五岁年纪,哪能受如此伐挞。二哥见状不妙,赶紧给送回田家庄。
回到田家庄休养一阵,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又偷偷溜出去,润州,金陵,扬州到处都留下了足迹。折腾了三五年,掏空了身体。直到连床都下不了了才老实。
听说这次快要不行了,娶个媳妇冲冲喜。更重要未成婚的男子死了都不能进祖坟。这才急急忙忙的准备婚礼。
张小峰跟在一群看热闹的后面听着他们八卦:“谁家的姑娘这么倒霉,嫁了这个没几天好活的。”
“田家肯定给了一大笔银子做聘礼。这年头,谁家嫁女儿能得这么多银子”
“何况就是田家三少爷死了,也是好好当他的少奶奶,不用受半分苦。”
“小姑娘才十三岁,得守多少年寡。更可怜,连个孩子都没有,一点盼头都没有。”
一群人又羡慕的,又惋惜的,只是作为看客,看看热闹,抢几个喜钱,分一点残羹剩菜。多少天嘴里没沾荤腥了。
张小峰心中暗暗为这个姑娘惋惜,他想去看看这到底是谁家的姑娘。但是出来这么久,师父估计要发现了,先回去,晚上才拜堂,到时候一起再过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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