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知道他在担惊受怕,连忙出声安抚。
“不用担心,老虎就算是出现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他声音平静,莫名给人一种安全感。
但中岛敦还是有些不太信任他,因为这一路上,太宰治的骚操作和不靠谱太令人印象深刻,一时无法改观。
太宰治知道中岛敦在想什么,又出声道:“别看我平视这样,我好歹也是武装侦探社的一员,有实力不是应该的?”
说这话时,太宰治整个人自信的好像在发光,颇让人羡慕。
中岛敦眼睛眨了眨,垂下脑袋,看着自己的脚下,自卑默默浮现在脸上。
他从小在斥责不欢迎中长大,自卑敏感胆小贯穿他一整个童年,包括现在。在看到这么优秀、自信的人时,他想到的只会是自己不堪的儿时记忆,从而更加自卑,以此循环往复。
他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跟别人不是一路人,永远跟别人有天堑。
江川上就在这时,走到中岛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什么也没说,又好似说了什么,全都糅合在这安慰动作中。
中岛敦连忙抬起头,在看到旁边站着的是江川上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脸上更多的是感激。
“川上先生……”你还是这么好。
江川上淡淡看着他,“现在抓虎要紧。”
中岛敦只好把眼里刚有的泪水憋回去,乖乖点头,小声道:“好的,我明白。”
仓库的窗外,有风起。
西风带走了天上的云彩,让一轮圆月露出,薄纱似的月光也跟着倾泻下来,透过窗户照亮仓库的一角。
太宰治把怀里的书收好,盯着窗外那轮圆月站直身体。
“唔…来了,时间差不多。”
话音将落未落,仓库的另一边就传来一阵“哐当”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还有金属的鸣声。
中岛敦刚平静下来的心绪跟着那道声音又震了震,面上露出惊恐。
“刚才是什么声音?”
“好大的动静,是不是它来了?”
太宰治懒懒的向声源处看去,唇边一直挂着笑。
“不是老虎,可能是风把什么东西吹掉才发出的声音。”
江川上也跟着看向噪音处,根本不把太宰治的话记在心里。
密室一样的废弃仓库,该有多大风才能把一些木质箱子给吹倒呢?金属砸在地上的沉闷响声,也不太可能啊?
所以一定不是风,而是人造成的。
想到国木田带出去的那张便条,江川上已经知道制作声响的人是谁了。
等一会见到时,会不会大吃一惊?
江川上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期待起来。
“它来了,川上先生、太宰先生!”
中岛敦依旧不信太宰治的话,他只要一想到那个追杀自己的老虎追过来了,就害怕到极致。
“是食人虎,绝对是它,它要来吃我了!”
中岛敦慌张道,脸色格外苍白,就连平时圆溜溜的瞳孔都缩小几分,眼睛瞪的大大的。
太宰治不慌不忙的看向中岛敦,向他走近。
“安静一点,敦君,老虎不会从那个角落里出来。”
在说话的同时,太宰治看向江川上,两人目光汇聚之中,在江川上的轻微点头中达成共识。
中岛敦没发现这一点,他情绪紧绷到极点,听到太宰治这么确凿的话语,忍不住质问出声。
“你怎么知道它不会从后面出来?”
太宰治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啊,因为你的话语告诉了我食人虎在哪里。”
“?”
告诉太宰食人虎在哪里?他怎么不知道?
中岛敦疑惑的看着他,强压着心中的恐惧。
太宰治继续道:“你的话漏洞百出,蹊跷的地方很多。因为经营不善,孤儿院就以这种理由把你赶出去吗?又不是以前的古代。
并且要是孤儿院经营不善的话,赶出你一个人是根本没用的。要是赶人的话,怎么着也是赶出一半人才对,怎么会只把你一个人给赶出去?
你不也说了,你被赶出去,也没看到其他人被赶出去,所以就只有你一个人被赶出去,你不觉得奇怪吗?”
中岛敦有些听不懂太宰治在说什么,忍不住看向江川上。
“川上先生…太宰先生是在…是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太宰治直接打断中岛敦的求助。
“听不明白的话,你可以继续听听我的讲解。你来到这座城市是在两周前,老虎在这座城市的出现也是在两周前;你到鹤见附近是四天前,老虎在鹤见被目击也是四天前,这些国木田君都说过对不对?”
窗外,圆圆的月亮显现的更加完整,肆意的向外反射月光。
中岛敦已经听不清太宰治在说什么了,他目光情不自禁被身后的月亮吸引,最后更是站在月光中,沐浴着这漂亮的月华。
而他的金色的瞳孔,则开始缓慢变成竖瞳。
他的变化,全都被江川上和太宰治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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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终于露出了然的神色,握住江川上的手把他拉开。
“敦君你和老虎同时出现,很难不让人怀疑啊。我有没有说过我在武装侦探社工作,侦探社是异能者聚集的地方,虽然不被世人知道,但这个世界上拥有异能的人不在少数。
而且有能成功掌控异能的人,就有被异能操控的人,你不就是后者吗?”
在太宰治一句一句的话语,面前的中岛敦终于在月光中发出阵阵痛苦的嘶吼声。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的落下,中岛敦终于完成了蜕变。
在月光中,中岛敦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他的四肢变得粗壮有力,身上长出了白色的毛发,锋利的爪子从指尖伸出……直到他完全变成一只巨虎。
太宰治看着这一幕,向江川上侧头。
“孤儿院恐怕已经知道敦君的身份,所以才把他赶出来。哎,可怜的是,只有敦君被蒙在鼓里。
你看,敦君也是异能持有者,现出他真正的原型——饿虎,月下异能者。”
变出白虎的中岛敦,眼神里满是凶狠,嘴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吼声,完全听不进去任何人说的话。
他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站着的两个人,在内心深处那阵阵饥饿进食的催促下,终于忍不住向他们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生风的利爪高高扬起,带着凌厉的气势,眼看就要拍到眼前的两人身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太宰治却出人意料地朝着江川上的耳边轻声细语。
“失礼了。”
话音未落,太宰治就毫不迟疑地伸出手,一把搂住江川上的腰,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
紧接着,他敏捷地一闪身,以极快的速度躲过老虎凶猛的一击。
江川上任由他抱着自己,还有心感觉太宰治揽着他的胳膊是否有力。
确实有力,把自己紧紧箍住。
江川上个子虽然很高,但他格外瘦弱,体重自然要比成年男性要轻一些。
看太宰治单手揽这个动作,就说明他能轻松把人抱起。
但为了避免掉下去,江川上忍不住抓紧太宰治胸前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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