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李渡就到达了天海市。
“李渡!”
见到李渡,伏茗特别高兴。许久不见,她立刻上前,挽住了李渡的手臂。
李渡也报以微笑。
一个多月的分别,伏茗又是思念,又是责怪,叽叽喳喳地说了许多。李渡也不着急,就听着她说。
直到好一会儿过去后,才说起了李渡的事情。
“你要找的信息,我已经让我爸调查了,很快就有结果了!”
李渡点头,心中有几分感激,道:“多谢了。”
“哎呀,不用谢啦!你多和我打电话就行了。”
确定了感情之后的伏茗,不再像以前那样容易害羞,反而是开始尝试大胆了起来。
不久后,伏茗就收到了伏商的通知。
两人随后前往伏商的办公室。
“伏叔叔好。”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伏商的那一刻,李渡有些紧张。
是因为和钟浅月的事情吗?或许吧。
李渡知道,伏商一定知道了钟浅月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但李渡拿不准伏商会怎么对待他。
坐在椅子上,伏商打量了一番李渡,目光只是平静。
看起来,并没有多少特别的情绪。
随后,他说道:“坐吧。”
见此,李渡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而后,伏商开口道:“你的事情,我已经调查了,包括你父母当年的死因。”
此话一出,李渡顿时变得紧张了起来。
双拳不由得紧握,甚至有些颤抖。
这是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伏商递过来一沓资料,最醒目的几个字是“神金矿产集团”。
翻开后,能够查询到这个集团的许多信息。
包括当年的人员构成、组织架构、资金流向等等。
甚至,李渡还看到了员工名单。
其中有两个十分熟悉的名字。
李永万、韩家梅。
这就是李渡父母的名字。
虽然说是员工,但实际上就是矿奴。这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凡人在这个世界上,能够生存就已经不错了。
哪还有什么福利可言?
他们的工资,也仅仅能够维持当时一家的温饱。
看着父母已经黑白的照片,李渡心中触动。
但这时候,他哭不出来了。
或许是在祭拜的时候已经哭够了?
他沉默着,接着往下翻。
而后,看到了这个公司破产的原因——员工不足。
它招不到员工了。
但这是明面上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凡人数量年年都在减少,矿奴不够了。
另一个是,凡人能够开采的矿产,卖出去的利润极低,公司赚不到太多钱,不想干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里的时候,李渡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份判决书。
时间是三个多月前,那个时候,他还在深渊里历练。
“判处郭某某、赵某某死刑!”
“判处王某、周某某等人无期徒刑。”
“判处……有期徒刑……”
这些判决书,全是针对原本这个公司的高管。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进去了。
而他们犯的罪很简单。
策划岚城矿难事件,造成一百余人死亡,两百余人受伤。
性质极其恶劣!
这一刻,李渡才明白,当年父母那场矿难,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策划了这场矿难!
一瞬间,怒火涌上心头,李渡几乎就想冲出去杀人。
但他依然强忍着怒火,继续看下去。
这些人策划矿难的理由很简单,他们想让公司转型,做更赚钱的生意。
但大夏国规定,招收凡人的公司如果转型,原本的凡人员工必须继续录用,否则就需要付一笔赔偿金。
他们不想继续用凡人,也不想支付赔偿金。
所以,最终策划了一场矿难。
同时,暗中转移资产,令公司破产。
等到破产清算后,他们带着转移走的资产金蝉脱壳,成立了新的公司。
这件事情是三个月前被曝光的。
不过,在职业者当道的当下,没有谁会去关心凡人怎么样。甚至都没有新闻报道过这件事情。
而当时的主谋,死刑已经执行了。
剩下的狗腿,也都进了监狱。
一时间,李渡只感觉大脑一阵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表情。
自己父母的死因曝光了,仇人也知道了。还没来得及报仇,仇人就已经伏诛。
这巨大的转变,让李渡几乎忘记了思考。
终于,李渡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件事现在才曝光?”
伏商说道:“你翻到资料最后一页。”
李渡听此,翻下去看。
很快,就看到了一份报告。报告是对这件事情的总结。
最后,李渡看到了报告人的名字。
顿时,他的目光凝滞了。
周宁。
做这篇报告的人,是周宁!
是周老!
是他帮助自己,做了这一切?
伏商说道:“三个月前,大夏国高层忽然发起了一场运动,是关于落实有关凡人各项福利的运动。在这期间,翻出了十几年间,各种和凡人有关的冤案。包括你的父母,也在其中。”
“我了解到,这场运动,是你的老师——秦燕关,他向大夏国高层提议的。”
“高层十分重视,所以开展的尤其迅速。仅仅不到半个月时间,就平定了数千桩案子”
“由于这场运动只和凡人有关,所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听到这里,李渡的内心十分复杂。
他此刻已经明白了。
自己父母的仇,是校长帮自己报的。
甚至,他都不用动手。
只需要一句话,就能够做到无数的事情。
感激之余,李渡也越来越明白实力在这个世界的重要性。
十几年的委屈,这一刻仿佛轻飘飘的,似乎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心中的认识也越来越深刻了。
沉默了良久,李渡道:“我想去我父母出事的地方看看。”
伏商道:“当年的矿难过去了十几年,尸骨早已经无法寻找。因此,岚城在那里建立了一座公墓,以纪念那场矿难的遇难者。”
李渡点了点头。
随后,便离去了。
伏茗想跟着去,不过却被伏商拉住了。
伏商道:“这种事情,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从李渡这十几年的各种记录来看,伏商能明白,父母的死,是他永远的痛。
伏商有些理解这种情感。
就像他对妻子的死永远无法释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