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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放聲》的錄制場地外。
林文宴剛從車裏下來, 就看到記者圍過來。
“文宴，新專輯在線上的播放數據不停刷新記錄，有什麽想跟歌迷粉絲說的嗎？”
“為什麽橙星周老板離開公司，是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角力嗎？”
“聽說橙星還簽了幾個新人從來沒培養過, 你是要解約還是放養呢？”
“接下去這麽忙的話, 還會有時間陪小糯糯嗎？”
一下子竄出來的問題, 伴随着粉絲的尖叫，林文宴在幾個保镖和助理的保護下舉步維艱。
《放聲》節目組早知道林文宴露面，可能會帶來很大的影響，但也沒想到隔着短短十幾米被卡住。
助理友好地請記者讓一讓。
身穿黑色薄風衣的林文宴一邊邁腿往裏走，一邊簡短地回答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小問題。
“還是會留出時間和糯糯玩, 沒有忙到大家想的那種程度。……公司的事情——嗯？誰拉住我的風衣啊？不可以脫我衣服！”
大家反應過來, 一頓爆笑，紛紛給他讓開路。
一只手不知道從哪裏伸出來給他用力拍了兩下衣擺。
林文宴客氣地道謝, 趁着有路, 趕緊往裏走。
等人走進去，記者才紮堆開玩笑。
“林文宴怎麽這麽滴水不漏？”
“你想拍他失态？還是拍他洋洋得意？他情緒穩定着呢。”
有人點頭認同。
節目組的幾個助理護着他進入錄制現場，都在悄悄觀察他。
紅氣養人之餘，林老師不驕不躁，不耍大牌, 長着一張帥氣英俊又具有如此親和力，簡直叫人感覺如沐春風。
《放聲》是歌手選拔, 淘汰制, 目前進展到半決賽, 第一輪是15進11, 第二輪是11進8。
整個白天，是選手最後的“決勝準備”期和調整期。
晚上是正式的節目比賽
從早到晚全程直播形式。
林文宴一進場地, 就看到在和選手說話的成康，戴着标志性的擋眼鴨舌帽。
他們已經提前聯系過。
成康是專業評審兼音樂導師之一，負責一部分的指導工作。
他一看到林文宴，就朝他走來。
其他選手都紛紛往這邊看，有人低呼：“林老師來了！”
“要不要去打個招呼啊，好緊張啊。”
導演張茂也從另一個方向，拿着一疊紙走向林文宴。
林文宴在綜藝中的定位，一是“特邀導師”，在正式比賽之前選手都可以尋求他的“幫助”，這部分是選手主動發起；二是“半決賽特殊評審”，擁有節目組賦予的選擇權利。
張茂說完節目制度設計，成康負責幫林文宴介紹選手們的情況。
他說的一板一眼，給人一種不偏不倚的公正态度。
選手們圍着林文宴，還沒說上話就先拍照合影。
其實很多選手都比他年長，如果不是氣質出衆，反顯得林文宴更像是選手。
但是年輕和作品量少，也讓林文宴收到一些非議。
五位導師中，有兩位資深的歌手并不十分滿意，當場找張茂去角落溝通。
從國外深造回國的導師Eric很不滿意，語氣有些生硬地詢問：“我得确定，他擁有的這個特殊選擇權利，是為了節目的觀賞性設計，還是真的。”
另一位老師葛文看似打圓場地火上澆油：“Eric你可能不知道，林老師最近真的一路爆紅，而且第一張正式專輯賣的超乎尋常，關鍵是裏面六首歌有五首哦，全都是他一個人操刀，消消氣啦。年輕人很吃這一套的，節目也要考慮收視啊流量。”
Eric果真更生氣：“一張專輯賣爆就敢這樣子搶風頭？”
張茂道：“兩位老師都消消氣，我相信你們都是非常專業的歌手和制作人，我覺得大家可以交流。林老師雖然年輕，但是實力是有目共睹，還有觀衆緣……Eric你是前輩，一定不會和後輩争一些有的沒的，對吧？”
“什麽叫——”Eric正要反駁，就看到成康很沒眼力勁兒地把林文宴帶過來要介紹他們。
他立刻抿着唇笑了笑，心裏想，成康做歌很專業，但真的很沒眼色。
“你好，小林，很高興在節目現場認識你。”
張茂微微挑了下眉，接過成康的話，幫忙介紹了下。
林文宴倒是一點沒感覺“小林”哪裏不對，畢竟他挺喜歡當小孩的，便一笑：“Eric您好，我很喜歡聽您在國外期間發行的單曲《Close to me》。”
Eric笑容已經先一步挂在眼睛上：“是，是嗎？你聽過？認真聽過？真的？”
他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反複确認起來。
林文宴即興哼了一段。
Eric立刻被俘獲，頻頻點頭：“你的嗓音條件，真的不錯，很有發聲技巧。”
旁邊本來等着看戲的葛文沉默。
成康默默地在心裏給林文宴比個大拇指。
他只是提過一句，Eric有點倚老賣老而已。
Eric心情一好，居然還主動介紹起葛文。
葛文微笑着說：“文宴，估計應該沒聽過我的歌曲，我這兩年都主要轉幕後了。”
林文宴知道葛文在業內，雖然不如Eric老牌，可是人脈各方面都很廣，謙遜地說：“聽過葛老師幫忙制作的歌曲，我當時就感覺非常适合我公司的師妹。她叫寧可可，有機會很想請葛老師幫忙指點一下發展路線。”
這都是場面話，但聽得人很舒服，Eric和張茂都笑着點了點頭，對這個年輕人的看法再美化一層。
葛文倒是繼續問道：“是嗎？我制作的什麽歌曲？”
他直直地望着林文宴的眼睛，笑着等他回答。
林文宴很自然地說：“是新人樂隊卡尺的《漫長過度》，風格治愈。”
葛文眼神也是稍微一變，笑得更明顯。
這年輕人，做功課做得很到位，的确叫人挑不出錯處。
兩三句話交鋒下來，張茂感覺暫時沒什麽問題，便拍手叫來化妝師，請導師們簡單妝造。
他靜靜地看着林文宴邊走，邊慢條斯理脫風衣的動作，心裏想，這個年輕人真是後生可畏。
成康虛驚一場，走在林文宴身側道：“我還以為Eric對這個規則不滿意，要發難。”
林文宴将風衣遞給另一側的曉竹：“那也不錯，我直接原路返回，節目組還得照樣給我錢呢。”
他笑着打趣。
成康也笑了，知道他是玩笑。
-
節目組為林文宴準備了一個單獨的“交流室”，裝着多個機位的鏡頭。
他進去後，自言自語道：“會有選手來問我問題嗎？緊張。”
交流室并不小，放着多種樂器。
林文宴趁着還沒人來，抱起吉他找主拍攝鏡頭：“我先給自己打歌吧。”又笑着問一句，“不會給我剪沒了吧？”
不知道從哪兒傳來一個聲音：“林老師，咱們是——直~播~”
林文宴一愣。
【笑死，你不知道嗎？！你不會以為是錄播吧？！】
【宴宴是被騙來的嗎？眨眼眨眼】
【随時随地打歌的宴宴很可愛，快唱吧，我要聽《浮木》】
節目彈幕上飄起歌曲名，進入點歌模式。
林文宴遲疑了一會兒，默默地将吉他放下：“算了，還是乖乖等選手。”
這可是直播，真的沒人來，那可丢人了！
他默默地拿手機，準備找成康，萬一不行，讓他硬塞倆熟悉的選手過來。
【？不唱了？？？剛說你敬業！】
【找誰？糯爸？你不會是要告狀吧寶？】
【宴宴：陷入一場意外直播節目，救救我——】
林文宴剛點開成康的微信，就聽見敲門聲。
耳朵一豎，側過臉，已經忍不住微笑：“是哪一位可愛的選手啊？”
“林老師，我送水。”
幹巴巴的一個男聲，帶點兒歉意。
林文宴再次神色凝固，趕忙去開門接過飲用水：“謝謝。”
【此時，一個宴宴緩緩碎了】
【nono呢，快來治愈你哥哥呀~】
【就是，參加好玩的節目都不帶我們nono的呢~ee快想死小no了】
林文宴坐回去，心道張導你千萬別黑我哈，不然你可算是踢到——棉花了。
數到三，再沒人來，他就要跟張導絕交，還要跟引薦張導的黃總絕交。
統統絕交！
彈幕上是觀衆在買股，猜測15個選手中誰會成為一個吃“螃蟹”的人。
【大家好笨啊，還不來？林老師這裏可是鏡頭這麽多啊！可以露臉！】
【可能沒接觸過導師，害怕吧~可以理解】
【宴宴：我很兇乜？】
林文宴擰開水瓶的剎那，敲門聲再次響起。
弱弱的嗓音傳進來：“林老師？我可以進來嗎？有一些小小的困惑想找你聊哦~”
夾子音，賣萌，可愛!
激起觀衆的憐愛。
林文宴坐定，稍微掩飾自己的激動之情：“進！”
一個可愛的雙麻花女生進來，手裏拿着三首歌的詞曲，很乖巧地坐在桌子邊，仿佛是來問診的姿态。
“林老師，如果我說我到現在還沒有決定好今晚唱哪兩首，你會不會……”
她眯起眼眸，悄悄觀察，輕聲解釋，“幾個導師都很好，說其實三首歌我都可以試試，他們沒有做硬性的規定。所以我就更加糾結，想看看林老師的建議。”
經過幾期的節目，選手們也都是擁有一定的人氣，可瀾就是其中一個，以嬌俏的特質獲得媽媽粉的一致喜歡。
彈幕都是在誇她勇敢，會第一個來找林文宴，但是驚嘆她居然還沒選好。
林文宴拿過看了看，嚴肅地皺起眉。
可瀾跟着提心吊膽：“林老師，這事是不是很離譜？”
林文宴看她，松緩下眉心，将三張詞曲都放在桌上，分別指了三個段落：“沒關系，你先清唱一下三首歌的這三句，我聽一下。”
可瀾清清嗓子，正要唱，發現正對着第一次見的超級大帥哥，挺不好意思的，就悄悄地側過身，對着旁邊的吉他唱了兩首。
她是一路直殺進十五強的選手，各方面綜合實力都不錯。
因此一開口，觀衆都覺得很好聽，不太能做細微區別。
【兩句歌詞就唱得這麽好？有點期待今晚的比賽了】
【感覺選手實力都好牛啊】
唱完，可瀾忐忑地看着林文宴：“老師？”
觀衆裏不少人都在等林文宴的建議。
甚至有一些較為挑釁。
【林文宴真的可以給出選手建議嗎？他自己以前什麽情況，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感覺是節目為了他的人氣，走過場吧，不一定真的有意見，再說他了解選手嗎？】
林文宴看過選手們的往期比賽情況，也大概了解可瀾。
他簡短道：“是這樣，如果為了今天半決賽的足夠穩妥，那麽我和其他導師的意見一樣，三首歌任意選。”
這話剛說完，一些聲音就變得難聽起來。
【哈，果然吧，走個過場罷了】
【也還行吧，如果說不出來，不給意見，也好。萬一影響了可瀾怎麽辦？她是真的有點選擇糾結症诶。】
可瀾卻敏銳地聽出了另一層意思：“那不穩妥呢？”
林文宴拿起旁邊的平板，調出屬于可瀾的演唱文檔。
可瀾的脖子都伸長了：“這是我的參賽合集？節目組給林老師的嗎？”
“哦不是，我助理整的。”林文宴輕聲解釋，點開她參加初選時候的表演。
《放聲》的初選是兩首歌的機會，如果第一首通過，第二首可唱可不唱。
當時可瀾第一首通過後，情緒高漲，就請評審給機會，唱了第二首。
林文宴點開第二首歌《錯過愛過》：“這首，是我整體聽下來，最有情緒的。”
可瀾一下子就振奮激動起來，眼眸閃光地看着平板上在唱歌的自己：“啊這是我最喜歡的歌！我當時……”
【嗷嗷嗷我也覺得！可瀾那首歌唱得真的，揮灑自如，說句大不敬的，比原唱還有味道。林文宴居然是有備而來？】
【對不起林老師，長期欽佩】
【糯總：不要長期欽佩，記得線上付費聽我們家宴宴的歌哦~】
【已購買專輯，希望林老師不要怪罪】
可瀾試圖回憶當時的情況，是有一種全身起雞皮疙瘩的感覺。“所以，這是不穩妥的選擇嗎林老師？”
林文宴點了下頭：“今天比較倉促，也可以作為接下去比賽的參考。”
可瀾還要說什麽，門外的敲門聲響起。
她趕緊站起來：“謝謝林老師，我再琢磨琢磨。”她彎腰詢問，“還可以再來嗎？我想再糾結糾結。”
林文宴笑着點頭：“可以，排隊就行。”
可瀾先出去，第二位選手溜進來：“林老師好！”
中氣十足的嗓音，铿锵有力。
林文宴擡手：“請坐，請問是什麽症狀，啊不是，是什麽情況？”
【笑死，直接轉行當醫生是嗎？】
【太順溜了，我都沒反應過來】
第二位選手是有些緊張，“想請林老師幫忙聽一下我的兩首歌。”
“整首歌？”林文宴看了眼直播鏡頭，見選手點頭，便道，“可是這樣晚上比賽你就不能留給觀衆驚喜了。”
選手也才想到這件事，臉色一僵。
林文宴擡手：“那只能委屈觀衆看一下屏幕，聽不見你動聽的嗓音了。”
他同節目組示意，請他們關掉房間內所有的收聲設備。
選手驚訝，賺着脖子看向鏡頭：“可以嗎？觀衆會不會有意見？”
“不會的。”林文宴朝着鏡頭微笑，“你們不會的，對吧？”
【笑這麽好看幹嘛？！】
【對對對，不會不會，麽麽噠】
【啵啵宴宴（小no飛撲】
于是選手相對放松地唱完兩首歌，看着林文宴腼腆一笑。
林文宴看到剛才關掉的燈亮起，知道開始錄制聲音，便道：“我的個人想法是，兩首歌曲調整下先後順序。當然你還是需要再和Eric老師，葛老師他們再請教一下。”
選手驚訝，導師們都說沒問題，可是林文宴第一次提出先後順序。
他同觀衆一樣，特別好奇地發問：“為什麽？林老師可以解答嗎？”
林文宴專注道：“你第二首歌的準備工作和狀态比第一首歌更好，從心理上會帶給你更多的自信和底氣。”
選手聽得很認真，眨着眼睛點頭：“好的，我會很認真地考慮，謝謝林老師！”
林文宴動作熟練而優雅地拿起水瓶，在他站起來的時候說：“下一個。”
門外的人推進來：“嗯？我沒發出聲音啊，林老師你有順風耳嗎？”
林文宴笑了：“門縫底下有腳，你剛才是不是在偷聽？”
第三位選手：“……”
【被宴宴揪住！選手們都好可愛啊】
【這個特邀嘉賓請得不錯，本來對節目無感，現在居然有點期待了】
【對啊，選手真的會根據宴宴說的，調整順序嗎？】
【可瀾會不會冒險唱《錯過愛過》？？】
【真的沒有劇本嗎？開始擔心起來了】
【林文宴真的說的對嗎？還是不敢相信他才剛出道，剛出一張專輯！（同樣的年紀，我在上課摸魚看直播= =】
關于節目的讨論，#林文宴望聞問切#的搞笑詞條出現在熱搜上。
節目組适時地抓住觀衆的好奇心理，特意将林文宴“診斷”的小tips全部做成短視頻合集，在短短半天時間內快速分發宣傳，提升觀衆的觀看欲望，為晚上的直播鋪更大熱度。
同時，節目組也是“投桃報李”，在蹭到林文宴巨大流量的同時，破天荒的，在多個平臺、官微，甚至是直播網站上都貼上林文宴專輯的宣傳。
【嚯，比賽還沒開始，你們就要雙贏了？】
【今晚半決賽感覺熱度已經贏麻了】
【號外！本來預定今晚開播第一期的戀綜，臨時改時間了（哈哈哈怎麽這麽好笑】
【聽說戀綜的主創都在看《放聲》林文宴的直播】
【速速請林文宴去不就完了？不能當選手，就當戀愛觀察導師！】
【那個什麽，可以同時邀請小no嗎？我覺得小no也很合适當導師哦~】
戀綜的微博評論區，都是網友的調侃。
主創團隊也倍感無奈，幾次《放聲》觀察下來，不溫不火，也就那樣，所以才定了今天晚上播出第一期。
誰知道《放聲》半路殺出個林文宴，剛好這幾天他又是出專輯、又是接手公司，熱度和話題度都居高不下；更讓其他節目羨慕的是，林文宴不僅有綜藝天賦，還有玄學且逆天的觀衆緣。
更可怕的在于，林文宴不是一個人上節目戰鬥，還疊了一層隐形的“糯糯buff”。
戀綜：打不過，真的打不過！
林文宴在節目組忙了一天，累得口幹舌燥。
這導師的工作，壓根不是他能幹的。
本來計劃在節目裏唱歌，宣傳專輯，最後變成他在休息間隙，打開音樂軟件，直接給觀衆放。
【節目組，放狗咬他！讓他唱！】
【笑死，節目組記得好吃好喝供着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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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兒園。
糯糯今天走路都是連蹦帶跳，安靜畫畫的時候，小嘴巴裏哼着曲調，左邊扭扭右邊扭扭。
爸爸要跟哥哥求婚，辦婚禮！
“嘻——”
糯糯兩只手快速捂住嘴，左右觀察，只有一個小朋友看向了自己，他眨眨眼，懵懂無辜。
不能随便告訴幼兒園的小朋友哦。
爸爸交代過的。
雖然不能用語言表達，可是他的畫筆不自覺地就畫了哥哥和爸爸，還有他自己。
淡紫色的天空下，三個人手拉手，糯糯在最中間蹦高高。
剛才見他笑的小朋友湊過來問：“糯糯，你怎麽把藍天畫成了這個顏色？”
他看着鋪滿的紫色，不禁蹙起眉毛。
“嗯？”糯糯歪頭，輕快地道，“有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
反正他見過哦~
“好吧。”小朋友也沒有過多糾結，今天還吃到了糯糯制作的美味夾心餅幹呢，他的小手戳戳畫上瘦長的人，“這個是你爸爸嗎？那個呢？”
“我知道，是糯糯哥哥！”另一側的小女生圓圓開心地道，“是不是啊糯糯？中間的是你。”
糯糯望着圓圓姐姐，驚為天人。
天哦~有小朋友可以看懂~
他眨眨眼眸，好想抱住可愛的圓圓姐姐跳跳。
他真的很想告訴大家，哥哥和爸爸談戀愛。
小嘴唇動了動，說出口的時候變成，“今天我哥哥上電視哦~唱歌歌哦~很好聽的~”
“真的啊？”小朋友對“上電視”都很感興趣，七嘴八舌地問起來。
“糯糯，你去嗎？”
“你哥哥是不是又穿得好好看啊？”
糯糯歪着小腦袋，摸了摸毛茸茸的頭發，認真思索，還不知道哥哥穿什麽衣服哦。
但是哥哥的話，穿什麽都好看呀。
他很明确地點點頭。
小朋友們充滿豔羨的眸光包圍着他。
等快放學，他抱着一盒子交換來的零食，興沖沖地跑去大門口，看到在打電話的爸爸。
傅煊正接了個重要電話，不能立刻挂斷，便彎腰單手抱起兒子，見他小鼻子大眼睛對着自己，似乎在認真考察般。
他也盯着兒子。
周圍有不少地目光投射過去，觀察氣質極其出挑的父子倆。
傅煊踏步往車裏走去。
糯糯看起來很乖巧，一動不動。
心裏卻無比雀躍，恨不得引吭高歌
——宴宴，nono來啦~帶着好吃的~~
傅煊挂了電話，抱着兒子坐進安全座椅，一邊扣上安全帶，一邊詢問：“糯糯，今天在幼兒園，有沒有說漏嘴？”
“我才沒有呢~”
糯糯輕哼，松開盒子，短短的小胳膊去夠小書包，從裏面抽出一張畫，“我畫了這個哦~”
傅煊看着彌漫着淺紫色的畫紙以及三個竹竿狀的人形，陷入沉默，略感擔憂地看一眼兒子。
畫作水平大概介于國外的畢加索和國內的朱耷之間。
他先讓司機開車，随後拿出手機拍攝畫，同時問道：“爸爸是不是很久沒帶去看藝術展和拍賣會？”
糯糯很聰明地知道，這是拍給哥哥看的，小手幫忙捏住一角
其實是想暗戳戳地出鏡，讓哥哥知道他也在。
小崽子也沒有忽略爸爸的話，乖巧點頭“嗯~嗯~”
随後小手搭在爸爸深藍的西裝袖上，搖晃搖晃，“papa，和哥哥一起去呀，給哥哥買東西好不好？”
傅煊基本确認，看來是自己的某些行為，令三歲的小家夥錯誤地認為——各類藝術展覽和拍賣會是買東西的地方。
他看一眼林文宴的回複，發覺糯糯也正湊過來看，便立刻按上屏幕。
糯糯發覺了爸爸“閃避”的動作，驚奇地仰頭瞪大眼，似乎在抗議說：papa？！我都在幼兒園保密了！你不讓我看哥哥說的話？
傅煊揉揉兒子的頭發：“哥哥說你畫得很好看。”
受傷的小崽崽，哼唧一聲，委屈巴巴地嘟起嘴唇。
傅煊繼續哄：“爸爸沒騙你，哥哥還在忙。一會兒到了我們一起吃晚飯。”
糯糯沒接話茬，小腳腳朝着爸爸虛空踹一腳，頗有要把老父親踹飛的意思。
半分鐘後，他叽咕叽咕：“我要跟哥哥說，爸爸要跟哥哥求——”
傅煊的手指點了下兒子的小耳朵尖兒。
糯糯噤聲，哼！
這裏有大人威脅小朋友！
傅煊道：“對不起，爸爸關手機太快了。”
糯糯聽見爸爸誠懇道歉，立刻原諒，大眼睛往回瞅瞅，輕輕地嘟囔：“我要看哥哥說的話~”
傅煊無奈地搖頭，點開屏幕，打開給他看。
糯糯湊過去，眨巴眨巴眼睛，滿意點頭。
傅煊看着他古靈精怪的樣子，再看手機上林文宴的回複，不禁笑了。
林文宴：【糯糯這是走印象派還是抽象派？算了，你幫我誇誇，不許說他畫得不好哦！】
傅煊瞥了眼天真可愛的兒子，給林文宴回消息。
【今天算糯糯知道後的正式戀愛第一天嗎？】
林文宴：【我在工作哦~】
傅煊能想象到他的神色模樣，淡笑。【嗯，你沒有否認，那就算】
林文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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