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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林文宴能清晰而直觀地感受到,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盡管語氣是那麽淡然平靜,可是收攏的手臂似乎爆發出一種隐隐的力量感,在悄然收緊。
兩個人的臉驀地幾乎貼在一起, 林文宴聽見了自己下咽的聲音, 喉結滾了滾, 随後勉強克制住。
他試圖用同樣平靜的姿态,但是話一出口,嗓音裏就裹挾着絲絲縷縷的暧昧:“是麽,怎麽……怎麽突然帶我看你的房間。”
更讓他繃緊心弦的是,說話間, 注意到了男人的視線微垂
——他在注視哪裏?
林文宴眼波下折, 試圖去尋找他的視線焦點,然而他卻忽然擡眸。
對視間, 眼神流轉, 好像都在捕捉對方眼眸中的細微情緒。
接近一分鐘的漫長時間,林文宴敗下陣來,眼簾徹底垂下:“糯糯,糯糯會不會醒過來?”
嗓音帶着輕輕的顫意。
如果一開始得知傅煊有皮膚饑渴症的時候,林文宴還可以坦然自若地說出“負責”這樣的話, 但現在他好像有些讀不懂為什麽自己變了。
到底哪裏在發生變化。
是他,還是他?
傅煊注意到他泛紅的耳尖, “管家阿姨在看着, 醒了會告訴我們。”
我們……
林文宴還沒來得及深思這兩個字的微妙之處, 就被他緊緊地安進懷裏, 下巴幾乎是撲在他的肩膀上,偏頭的瞬間, 頸側秘密切切地貼上去。
瘋狂的悸動中,理智為他找到合理的解釋。
——“晚上更嚴重。”
所以,會非常渴望擁抱,甚至渴望皮膚接觸嗎?
林文宴細細地辨認他的呼吸聲,有些沉而緩,也是在極力控制嗎?
他的手臂不覺間更摟緊他,方才還留有餘地的上半身此刻主動往前,靠在他的胸膛上。
只是做出這樣的舉動而已,已經撫慰得傅煊大步流星地往主卧走去。
夜裏過于安靜,房間空曠,風擦過林文宴的耳際,他才意識到自己在發燙。
不只是耳朵,身體也是如此。
他呢?
好似有個聲音在問,他的手掌還是一如既往那樣,皮膚微涼嗎?
念頭閃過後,久久地占據了林文宴的思緒,在瞬間偏執得近乎想要扯掉他的手套。
林文宴不知道被抱到哪裏,唇間艱澀地動了動,卻不知道怎麽措辭,才會顯得不那麽突兀與奇怪。
然而,下一秒,他已經無暇顧及男人的手。
林文宴被猛的抱上床,後背壓在床墊上,訝異之中,他的喉嚨發出低低的一聲“啊”,後腦勺緊緊靠着床,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前的男人。
房間沒開燈,落地玻璃窗外的月色傾瀉。
林文宴仰眸間,看到月色浸染的半張臉孔,以高挺的鼻梁為界,仿佛一般沉沒入無邊的黑夜,憂郁神秘而富有危險性,另一邊卻顯出難掩的溫柔。
矛盾。
正如身體不可抵擋地需要擁抱,卻永遠都是高高緊扣的襯衣與包裹嚴密的手套。
同樣的,傅煊凝視着身下的人,年輕,俊秀,笑起來時的感染力驚人,身體裏像是藏着滾燙的岩漿,令人着迷。
但是他不會只對自己微笑。
就像是一個天生的歌手,屬于舞臺,也就屬于全部的觀衆。
林文宴幾乎能感受到,男人的眸光像是一把尺子,在度量自己的眉毛、眼睛、鼻梁,甚至每一根頭發絲,直到最後焦點停留在嘴唇上。
本就已經極為幹澀的嘴唇,此時此刻像是在沙漠行走了無數十日,已瀕臨幹裂的境地。
無聲的煎熬,如嚴酷的刑法,炙烤着林文宴。
神思混亂之中,他眼神閃爍,口不擇言:“你的手……”
傅煊看到他的躲閃,并沒開口,擡起的右手靠近他的手:“幫我。”
林文宴不敢看他的視線,手指尖觸及柔軟的皮質,才發現這雙手套與之前不同,腕部有調節的扣子,就像是襯衣的領口扣,或者是褲子的腰帶扣。
他的耳中似乎又響起起他說“我把手套當做衣服”,剛觸碰扣子的手指不可遏制地顫了顫。
清晰的“嗒”的一聲,扣子被掰開,林文宴捏住手指尖,一個一個手指地往外扯了扯,扯松後快速抽出來。
白皙的手背上,微凸青筋的一覽無餘,就像是男人凸起的喉結,性感無比。
林文宴的眼神早已不自覺中,出賣了他的難以言明的某種欲望。
傅煊的手掌在他的面前微微轉動,随後覆在他的臉上,見到他輕微地合了合眼,睫毛顫抖。
“很涼?”
“還好。”林文宴眯上眼,手指落在滾燙的臉上,涼意鮮明,令他神魂颠倒。
同樣,傅煊感受着掌心的熱度,長指的指尖一下一下地劃過眉骨。
指腹随後往下落了幾分,落在薄薄的眼皮上,眼球在小幅度地來回轉動。
他的拇指指腹,搭在林文宴的唇角,再往左邊一寸,就是柔軟的唇珠。
傅煊的視線流連在他的眉眼與唇之間,無數個來回地眷戀凝視。
在他俯首靠過去時,林文宴忽然睜開眼,“哦,還有另一只。”
傅煊停留,在他灼灼的眸光中,松開覆在臉上的手,換另一只手讓他扯掉手套。
林文宴孩子氣地挑眉:“好了。”
似乎再說,可以抱我了。
傅煊有一些想要微笑的念頭,是愉悅,更多的是不期而遇的滿足感與驚喜感。
但更多的,他想對眼前的人做一些“越軌”的事情,甚至是帶着他一起“越軌”。
随時等他叫停;
或者是,試探他的界限。
傅煊沒有停止靠過去的動作,鼻尖親昵地蹭過他的鼻尖,神色淡然地輕聲問:“什麽好了?”
林文宴想,明知故問,不就是之前那樣?
他只能在他明晃晃的注視中,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腰側,繼而轉到後面。
傅煊的手掌探進去時,身下的人竟往上撐起了胸膛,在後背與床墊之間留出一掌的空隙。
傅煊第一次,為這種“投懷送抱”沉迷,用力抱緊的同時,臉頰貼上他的鬓角蹭動,肆無忌憚地滿足一己私欲的宣洩。
林文宴感受到他突然爆發的力量,像是蓄勢待發的猛獸,肌肉繃緊,處于高度緊張中,舔舐手裏的獵物。
他則像是小崽崽手裏的玩偶娃娃,被來回地揉抱,怎麽觸碰都像是不夠一般。
所以,撫過後脊的手掌是不是青筋暴起了?
林文宴居然想看看,甚至想摸摸。
欲望總像是開閘洩水,一旦啓動,就宛若瀑布直下,怎麽都無法控制。
慌亂的手,在男人掌控住側腰的時候,同步按上去。
傅煊遲疑:“疼了?”
林文宴沒做聲,臉貼臉地輕微搖頭,慌亂中尋找理由:“有點,癢。”
指腹貼在男人的掌背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裏。
起伏的筋脈,微涼的肌膚,居然可以讓他神魂震顫。
傅煊在他耳側輕聲問:“癢了,是要重點,還是輕點?”
低聲嗓音性感到極致,仿佛是海妖的歌聲,引誘人躍入欲望之海。
林文宴有些暈眩地回答:“重……重點吧。”
随後,他的手被男人的手掌帶着用力碾過柔軟的後腰,掌心逐漸滾燙,像是在皮膚上灼燒。
往回游移時,沿着側腰往上,直達肋部,衣服被扯起。
林文宴感受到他拇指劃過自己胸前的肌膚,一是沒有忍住,發出輕微的“嘶”聲,後腦勺抵在床墊上,仰起臉,露出了光滑雪白的頸部。
傅煊沒有錯過這一瞬,低頭,高挺的鼻梁先貼上去,随後是幹燥的薄唇。
鼻尖蹭過喉結時,林文宴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他的身體慌亂地往下壓,上半身不自覺地弓起,“不,有點癢……”
傅煊擡起臉,裝作不知道。
——原來,喉結是敏感點。
“抱歉。”
傅煊一如謙謙君子,或是斯文紳士,克制優雅地擡起臉,視線溫柔,語氣和緩,“下次會注意。”
林文宴不知為何,好像有點沉醉在這種視線裏,遲疑地發出一聲:“……嗯。”
所以,傅煊知道,他們之間存在邊界,但仍有餘地。
他的語氣裏透着理智:“哪裏不可以碰,可以告訴我,沒關系。”
林文宴其實也不知道,原來喉結是敏感點。
——他又沒有和別人這麽親密接觸過!沒有經驗,可以原諒。
“嗯。”
傅煊再次俯首,鼻尖順着頸側往下,流連着皮膚的柔軟,唇幾乎以及觸及纖長的鎖骨。
氣息滾熱,林文宴閉上眼,這才發現自己一直按着他的手。
一想到平日裏任何人都看不到這雙手,現在卻在自己的掌心,他的內心就翻江倒海,更有幾分自己也讀不懂的蠢蠢欲動。
何止是手,他居然可以進入他的房間,躺在他的床上,如此親密無間的擁抱。
是不是只要他允許,他就可以得到更多?
更多什麽?
是解開襯衣後的寬肩窄腰,還是那雙令人驚嘆的長腿……
林文宴的理智回攏時,滿臉羞紅。
他居然在……
難堪而自省地側過臉,一側壓在床上,試圖緩解身心的躁動。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了。
他不受控的情況越來越嚴重。
林文宴試圖開腔,聲音沙啞得自己都驚訝。“我,該休息了。”
“嗯。”傅煊應了,卻并沒有松開他,重新蹭着他臉頰鬓角抱住他,輕輕地呼吸着他的氣息。“累了?”
“有點。”林文宴的身體不累,是精神飽受煎熬。
他到今天才理解什麽叫做,欲望與情感壓根沒有關系,更不必談理智。
他整個人被抱起來,被男人的動作更為熟稔地托起身體和長腿,依舊是剛才抱上床的姿勢,再度抱起。
傅煊在他垂眸時,對上他的眼神,不允許他有半分躲閃,紳士地征詢意見:“我抱你下去?”
又是一次試探。
但是林文宴已經無暇辨別,只是輕輕地點了下頭。
緊随其後,傅煊道:“抱緊我。”
林文宴依從地貼上去,抱住他的後背,只感覺到男人護在自己後背的手,似乎四指是在衣擺裏側,貼着他的後腰按得很緊。
離開前,他下巴靠在男人堅實的肩頭,注視月色裏的大床。
月亮上如果有神明,一定是看到他們耳鬓厮磨肌膚相親的全部過程了吧。
林文宴羞恥地閉眼,身體卻像是本能地更緊地依偎在男人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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