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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6章

    晚餐時。

    王波鴻收到了秦星的私聊消息。

    白天他和秦星還在群裏哈拉過兩句。

    秦星：【老王, 你們節目周幾結束？能約宴宴吃飯嗎？】

    王波鴻看過去，林文宴正低頭和糯糯貼臉說悄悄話呢，一個黑發少年感的哥哥一個淡金頭發混血顏的弟弟，特別又養眼的組合。

    【你怎麽不自己聯系？】

    秦星：【我上次配音結束約了, 宴宴說等娃綜告一段落。】

    【要不你組局？我看宴宴跟你關系好。】

    王波鴻看着“關系好”三個字：【我問問。】

    秦星：【對了, 你知道宴宴的那個郁金香CP是誰？】

    王波鴻注意過彈幕, 但還沒有來得及搞清楚來龍去脈。

    【不清楚】

    他舀起勺子，喝老鴨竹筍湯。

    秦星：【不是你送的嗎？】

    【那你對宴宴有意思嗎？】

    “咳！”王波鴻不慎咳嗽一聲。

    林文宴手邊有抽紙，他擡手遞過去。

    王波鴻抽了一張後道謝，趕緊解釋：【不是我送的】

    秦星：【不會真的是那個混血小崽子的爸爸吧？好怪。你見過真人嗎？挺神秘的】

    王波鴻：【沒有，我回頭組局你再問吧】

    秦星：【那就拜托你了老王！】

    王波鴻退出對話框, 就看到微信群裏, 秦星對他的稱呼是“鴻鴻”。

    “……”

    -

    節目組工作間。

    曉竹正在和吳PD，還有另一個工作人員一起吃飯。

    桌上不僅有節目組的盒飯, 還搭了林文宴做的菜和鹵味。

    她手機震動, 接到一個陌生消息。

    【鄭小姐你好，我是王波鴻的經紀人，廖雲傑。方便電話聯系嗎？】

    曉竹一只手裏抓着鹵雞腿，快速啃完結束晚餐後，才走出別墅去打電話。

    得知對方想捆綁CP, 趁着節目最後幾天“假戲真做”。

    曉竹望天，剛成為經紀人就帶爆紅的藝人, 真的是會遇到各種出其不意的“驚喜”！

    “這個, 我得跟我們藝人和公司溝通。”

    廖雲傑很客氣：“好的, 我們目前是這個打算, 如果你們也有意向，歡迎鄭小姐聯系我。”

    曉竹挂斷電話, 兩人加上好友，擴列。

    她想，王老師那邊已經商量好了？

    -

    晚餐剛結束。

    曉鈞幾人收拾，讓林文宴這個大廚休息。

    林文宴被幾個小崽子拉去玩了會兒地毯飛行棋，等十幾分鐘後才看到曉竹的消息。

    他想了想，直接發消息問王波鴻，是否确有其事。

    王波鴻正從廚房走出來，也拿着手機打字。

    【我跟經紀人談，早上我拒絕過他了。真不好意思。】

    林文宴敲字：【沒關系，那你問清楚比較好。】

    他一擡頭，就正對着王波鴻看向自己，他笑了下。

    【嗯嗯嗯嗯嗯？我沒看錯吧，兩個人是在互發消息？】

    【三米開外，你們還私聊的話，真的沒事吧？】

    【鴻門宴又可以嗑起來了，哈哈好快樂】

    王波鴻去聯系雲傑之前，還是重新看一眼和林文宴的對話框。

    一直都是挺公事公辦挺客氣的對話。

    其實也沒多少條私聊記錄。

    他關掉麥克風打給雲傑的時候，聽見他驚呼：“這麽快就拒絕你了？前後才不過二十分鐘啊！看來是一點戲都沒有！”

    王波鴻今晚第二次無語，提醒他還是不要打擾林文宴和他助理。

    雲傑嘆着氣，十分惋惜，似乎自己最後的奮力一搏，也希望全無。

    他答應不會再提這件事。

    -

    客廳。

    林文宴抱起小糯糯，手掌摸摸他後背，倒也沒有熱得出汗。

    他貼着小崽崽的臉，語氣萌萌地問，“寶貝，今天阿姨請假哦，哥哥給你洗澡澡你要不要的？不要的話，哥哥再請管家阿姨來哦~”

    糯糯關心地問道：“阿姨？生病嗎？”

    林文宴道：“不是，是家裏有點事情~”

    “哦~”

    糯糯這就放心。

    他可擔心大人們生病，不管是誰都要好好的~

    轉念一想，便像是小奶貓那樣，圈抱住哥哥的胳膊依偎在哥哥懷裏，“唔~宴宴洗澡澡哦~”

    林文宴抱着他上樓，輕聲嘀咕他：“小笨笨，是哥哥給你洗澡澡~”

    和進來的王波鴻笑了下，算作打個招呼。

    此時，王波鴻腦子裏回旋起雲傑那句話——“看來是一點戲都沒有。”

    仿佛聽法官審判：無期徒刑。

    【嗷嗷嗷~~宴宴居然要給nono洗澡~~~我都忘了節目以來都是阿姨來幫忙的！】

    【豈不是可以看到小崽崽圓鼓鼓的小肚肚了？】

    【王老師你倒是主動說句話，急死我，嗑鴻門宴好絕望，恨不得我自己上去親宴宴一口算了】

    【我說，別太離譜！】

    -

    房間，浴室。

    糯糯坐在圓形的泡澡桶裏，毛茸茸的淡金頭發被白色毛巾包住，在腦袋兩側紮出兩個小揪揪，正在潑水玩。

    林文宴對着這個白色帶溫度計的高級泡澡桶快笑死，忍不住問：“nono，有沒有覺得自己像是坐在火鍋爐子裏？”

    “哼~”糯糯鼓臉，在熱氣熏蒸中，小臉蛋奶白透粉，嫩得正如雞蛋白。

    “哇~~小奶膘今天特別軟乎乎哦~”林文宴輕輕地用手背碰碰，用小起泡網将幼兒沐浴油一點點起泡。

    綿密且細膩的白色泡沫散發着奶香味，幾乎像是剛打發好的奶油一樣。

    林文宴将泡沫放在糯糯的小掌心，在他的小鼻尖也點一點：“原來nono你用的沐浴油這麽多泡沫啊？”

    他翻看标志logo，陷入猶豫中。

    “nono，這是德語嗎？”

    白嘟嘟的小家夥，像是一只小天鵝，在水面伸長小脖子，“嗯~嗯~宴宴喜歡嗎？”

    “喜——”

    林文宴剛說話，就被小家夥“閃電出擊”般，在自己的臉上抹一團泡沫，柔柔溫溫的。

    “哇！你居然你偷襲哥哥！小壞壞！”

    兩個幼稚的家夥開始互相抹泡泡，浴室裏發出糯糯清晰可愛的小奶音，笑得不亦樂乎。

    【嗚嗚我麻麻走過來問我，為什麽看着空鏡頭在傻笑】

    【全靠腦補我們小no多麽柔軟可愛的小模樣~】

    【不讓看宴宴洗澡，我可以理解；連nono都不讓看，是為嘛呀！】

    【糯總：？誰要看我赤果果的樣子？】

    此時，彈幕忽然冒出一個特殊消息。

    【糯糯ee們，糟了，隔壁韓以嘉過敏了！】

    随後是部分粉絲過來質問林文宴。

    【他進節目後和你相安無事，你幹嘛要害他？】

    【我沒記錯的話，當時他說自己會過敏，宴宴還多說一句哪些是完全沒有海鮮的了嗎？】

    【韓以嘉又不是三歲，他超過二十三了？過敏還要怪大廚？】

    -

    韓以嘉和小沫的房間。

    節目組已經第一時間送來過敏藥膏，同韓以嘉确認無大礙後，才放心離去。

    不過韓以嘉沒用上，他有自己常備的過敏藥膏。

    小沫傷心地給哥哥抹藥，難過地嗚嗚着。

    韓以嘉彎了彎眼睛安慰他：“沒關系的小沫，哥哥就是輕微過敏，明天應該就能好。”

    小沫悶悶不樂：“可是嘉嘉哥哥的臉上好紅啊。要不要找醫生啊？”

    他記得媽媽要是過敏，肯定是會去醫院。

    韓以嘉安慰道：“不用，真的明天就好。”

    他是臉上不規則的斑塊狀發紅。

    演員藝人們的皮膚本就比較白，泛紅過敏等情況會顯得明顯。

    因此觀衆和粉絲也十分心疼。

    【怎麽會這樣？不是沒吃海鮮嗎？】

    【這個房間是受到詛咒嗎？住進來的嘉賓沒有一個好過的？】

    娃綜晚上的流量大，韓以嘉本人粉絲也多，因此過敏相關的話題，一下子就上了熱搜。

    部分觀衆是在争論，為什麽韓以嘉會在避開海鮮後還是過敏；另部分是認為林文宴的刀具可能沒洗幹淨，導致污染非海鮮類的菜。

    【？？看直播了嗎？宴宴切菜都是分砧板和刀的，肉和菜都分開。不僅這次，他每次都是分開，還跟其他嘉賓都提過一嘴要分開】

    【對的，因為是做給小朋友吃，宴宴比較注意，怎麽會小朋友沒過敏，大人過敏了呢？】

    【那是什麽意思？你是說韓以嘉有問題嗎？】

    由于這個事件，引出上次粉絲們對于林文宴“搶走”《山海經》主角配音的不滿，在此時也徹底爆發。

    【他一個歌手剛在娃綜爆紅，就去搶別人演員的工作，能有什麽好心思？】

    【是的，節目都快結束，還惡心以嘉，真的很讨厭】

    【黑紅也是紅，所以可勁兒造是吧？但是別連累我們以嘉好吧？】

    【明天以嘉還有活動呢！怎麽會這樣啊】

    娃綜節目組。

    韓以嘉在看手機，正刷到自己因為“過敏”上熱搜。

    不只是一條，還有帶“林文宴”大名的。

    他眼底閃過一些得意。

    經紀人柯靈正好來電話，他猜測是跟這件事有關，他只關掉麥克風，沒有離開直播鏡頭，神色很淡定地接起。

    柯靈在電話裏關心他的臉部情況：“不嚴重吧？明天的大秀開幕很重要，決定了你能不能拿到代言人！”

    他有點着急，“你怎麽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掉鏈子呢？”

    韓以嘉很清楚自己的過敏不太嚴重，便淡然道：“我沒事，明天一定好。”

    柯靈疑惑地問：“你是不是吃辣椒了？我記得你有一次吃辣椒就是這個反應。”

    韓以嘉想，柯靈真的是平時看上去粗枝大葉，只在乎資源、人脈關系等，其實是個心思很細致的人。

    “嗯，我當時嘴饞。我看到熱搜了，我準備一會兒在娃綜和粉絲解釋一下。免得讓林老師挨罵。”

    柯靈道：“你也真是的，多大個人了，還管不住嘴。”

    韓以嘉聽他吐槽完，就挂斷電話。

    他想，多簡單就能蹭上林文宴的熱搜。

    連王波鴻那種二線的小角色，都能拿到《萬重山》這種級別的資源。

    那這個熱度，不蹭白不蹭。

    韓以嘉剛才認真研究過林文宴的彈幕，發現“郁金香CP”很可能就是糯糯爸爸。

    今晚，那份食物極有可能是給他的。

    糯糯爸爸到底是哪個神秘大佬，暫時未知。

    韓以嘉第一次見林文宴，就是《山海經》的試音。

    他和柯靈都聽過他的試音效果，的确是和主角少年阿黎的适配度極高。

    林文宴在歌壇有章倩雲那種資深制作人的推波助瀾；而在影視方面，肯定也有未可知的力量保駕護航。

    今天韓以嘉基本确定，應該就是糯糯爸爸。

    因而，林文宴這樣一個有實力、有資源、有“背景”的人，當然值得一“蹭”。

    小沫看到哥哥似乎在思考什麽，送上杯子：“嘉嘉哥哥，你喝水嗎？”

    韓以嘉握住水杯：“謝謝小沫~”

    他重新打開麥克風，同小沫說一下情況後，兩人走到沙發上坐下。

    韓以嘉拿出手機查看觀衆彈幕，随後對鏡頭解釋：“謝謝大家關心我，剛才我的經紀人都和我說了。”

    他針對觀衆責怪林文宴做菜可能不幹淨的事情，幫他澄清：“大家都誤會了，不是林老師做菜的問題。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其實不僅僅是海鮮過敏，還有點輕微的辣椒過敏。”

    【辣椒過敏？】

    【寶，你的臉！！你千萬不能留痕跡啊啊啊啊啊啊】

    韓以嘉露出羞澀的一笑，有點紅斑的臉上帶着幾分歉意，又有幾分回味：“因為林老師做的菜，你們真的是沒有在現場，沒有聞到，實在是太香了。就有一種家常菜裏非常濃郁的香味，但又不是那種重油重辣類型，很健康很好吃。”

    “我也是好久沒有過敏，以為已經好多了。就試着吃一口稍微有點辣的菜，誰知道就搞成這樣。”

    他收起笑容，滿臉歉意。

    “希望大家不要打擾林老師。他真的是很用心地在做菜。喜歡我的粉絲們也不要過度擔心好不好？只是有點點輕微過敏，我保證明天你們再來，我肯定已經消腫。”

    【寶你都這樣了，還替別人說話呢！快好好休息吧】

    【明天的行程不是很重要的嗎？你必須以最佳狀态出席啊】

    【感謝韓老師幫宴宴澄清！感激不盡！】

    【對噠，希望韓老師趕緊好起來，大家還是開開心心一起錄制最後幾天的節目！】

    誤會解除，兩邊自然就沒有什麽争執。

    粉絲也沒有再繼續不依不饒地去林文宴直播那邊“聲讨”。

    彈幕也湧現不少，誇贊韓以嘉“澄清及時”，路人轉粉的數量非常龐大。

    此時。

    房門敲響。

    “韓老師？我，林文宴！”

    小沫趕忙跑去開門：“文宴哥哥！”

    韓以嘉也露出滿臉驚喜的模樣，走去門邊。

    林文宴露出臉來，十分歉意地道：“我聽節目組的人說你因為晚餐食物過敏了，來看看你。”

    韓以嘉計策得逞，打開門請他進來。

    他想，現在兩邊觀衆合流，觀衆流量一定是爆發式增長。

    林文宴腿邊跟着的小粉團子也跟進來。

    糯糯洗過澡，提出要求穿哥哥做的鵝黃斜襟小衣服。

    燈籠褲走路的時候一晃一晃，小短胳膊小短腿，格外mini可愛。

    小沫看到糯糯現在特別軟嘟嘟的，忍不住去拉他說話：“糯糯~我有軟糖~”

    糯糯閃爍的大眼眸瞅瞅哥哥，就在近處，他就放心地和小沫湊一起說話。

    【哇糯糯也來看嘉嘉哥哥了呀】

    【哪裏來的天降小萌寶，抱走抱走！】

    【今天是宴宴給洗澡的，膩膩歪歪奶呼呼的nono呢~】

    【這連四歲的小朋友都抗拒不了的逆天可愛no啊~】

    林文宴很擔心韓以嘉。

    演員臉過敏，歌手嗓子啞，都是要命的大事。

    “韓老師，你這個真的不用去看醫生嗎？”林文宴很認真地左右看看，看到了左側的臉頰部位有一點點的紅腫凸起。

    他怎麽感覺有點嚴重呢？

    韓以嘉道：“不用，我剛才還跟觀衆解釋。不是林老師的問題，是我自己貪吃。”

    他認真道歉，“好像有一些觀衆誤會了，真是不好意思。”

    “不用，是我不好意思才對，你都這樣了，不用這麽客氣。”

    林文宴其實沒注意彈幕，剛才忙着跟糯糯在洗澡打鬧。

    是曉竹聯系他，說韓以嘉好像食物過敏。

    他就趕忙幫糯糯洗好，帶着他來“探望”。

    【兩個哥哥都好棒啊！】

    【難得沒看到撕逼節目，我真是太感動了】

    【以嘉以後還是要管住嘴巴哦，林老師做的菜再好吃，也不能偷吃啊！】

    【就是，看把宴宴着急的】

    兩家粉絲“握手言和”。

    房間裏又多了趕來的曉鈞和王波鴻。

    四個崽崽也湊在一起玩。

    王波鴻送來一管藥膏，“這是消敏的，外用挺不錯。”

    林文宴想，王老師也是個靠譜的人。

    曉鈞也道：“韓老師，這個藥我家裏也常備，好用。先可以在手腕稍微試試，別太刺激。”

    韓以嘉道：“我自己有一些常備的藥，不過還是謝謝大家。”

    他特別客氣地多次表示感謝。

    大家待了會兒，就各自回房間。

    林文宴把小崽子抱在胸前，手撫着他的腦袋，心有餘悸。

    糯糯的小耳朵貼在哥哥胸口，眨眨眼：“宴宴？”

    “嗯。”林文宴想，以後還是得注意，要不還是別給大家做菜，萬一又有人身體不舒服，他真是罪該萬死。

    他想起另一個今晚也吃了他菜的人。

    晚餐時，發過照片後，再無聯系。

    不會也出事了吧？！

    糯糯就感覺哥哥的腳步越走越快，旋風一般卷進他們的房間。

    林文宴先抱着圓嘟嘟的小崽崽窩在兩個大枕頭和玩偶中間：“寶貝，哥哥去洗漱。你給哥哥暖被被好不好？”

    “暖被被哦？”糯糯乖乖地點頭，一只小手隔着被子鼓起來，推推哥哥，“宴宴洗澡澡~”

    林文宴低頭，臉頰蹭過被子包着的小手手。“等哥哥抱着你睡覺覺~”

    說完沖去洗手間。

    糯糯轉動着大眼睛，暖被被的話，是不是要暖哥哥的？

    他在被子裏平躺，小手小腳伸開，呈“大”字。

    一只小腳像是小鴨子在學習劃水，鴨蹼輕輕地來回擺動；小手也是上下擺動。

    被子就被他的動作帶起來，波浪紋地動着。

    【哈哈哈，你在幹什麽啊小no！】

    【nono：沒看到嗎？很認真得在暖被子呀~】

    【都不敢想象冬天如果有nono給暖被子，夜晚會有多麽甜美~】

    【永遠都會被這個小家夥給擊中，我愛no！】

    洗手間。

    林文宴長腿靠在洗手臺前，背對着鏡子，在敲字。

    【糯爸，節目有嘉賓吃了我做菜，辣椒過敏了。你沒事吧？】

    糯爸：【我沒事】

    【你沒事？】

    林文宴想，是別人過敏，他怎麽會有事？

    【沒有啊】

    糯爸：【關麥克風了？】

    林文宴要洗澡，自然是關着的。

    【嗯】

    【怎麽了？】

    三秒鐘不到的時間，屏幕上跳出微信電話。

    他微愣，是有什麽要緊事嗎？手指點了綠色接通。

    雖然深知，糯糯那麽乖，一定不會從床上偷偷跑來門外，但林文宴還是不自覺地壓低聲音問：“喂？糯爸？”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帶了點笑意，嗓音低緩柔和地問：“這麽輕？節目組的房門隔音不好？”

    林文宴想，那還是沒有你們家豪宅的隔音好哦。

    糯糯的小手拍門時，發出的動靜，都跟撓小貓貓似的。

    “你找我……有什麽事？”

    傅煊淡淡道：“沒什麽事情，聽你說兩句。”

    語氣其實也挺平常的，像是在訴說什麽既定的事實。

    但抛開語氣，光這個話的內容，就足以讓林文宴聽着有些不同尋常。

    手撐在微涼的洗手臺邊緣，遲疑幾秒鐘，沒開口。

    傅煊：“今天的晚餐很合口味，謝謝……”

    林文宴手掌根摁着臺面，不知為何，總覺得他好像是在“謝謝”之後要叫“宴宴”之類的。

    大概是錯覺。

    “別客氣啊，你不是還送海鮮來麽？我還得感謝。感謝幾個來回，都該天亮了。”

    一聲愉悅的輕笑。

    林文宴的耳朵癢，拿開些，看一眼屏幕上的微信頭像。

    真就是筆觸如刻刀一般的冷硬五官。

    ——不愧是親手養大的兒子，果然是對臉部特征足夠了解。

    但是這樣一個人，其實挺春風和煦的。

    他看一眼時間。

    “那我挂了？”

    “宴宴。”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林文宴視線折轉，低眉看自己的腳尖，轉動轉動，壓低聲音：“難受了？”

    溫柔地像是在哄人。

    傅煊：“可以忍受。”

    嗓音有點低沉，語氣卻是挺淡的。

    林文宴想，好慘。

    那能怎麽辦呢？“等過幾天……”

    他其實還沒完全想好娃綜結束後的安排，但話就這麽說出口了。

    理智回攏的時候，這話就戛然而止。

    電話那端的男人接了這話：“嗯，等過幾天。”

    -

    次日大早。

    韓以嘉和小沫的房間。

    韓以嘉的臉還在瘙癢發紅，他是被癢醒的。

    當意識到自己的過敏沒有如想象中那般三小時內消退後，他簡直是從床上跳起來。

    剛剛開啓的直播，觀衆被他的動作吓一跳。

    小沫也被吵醒。

    韓以嘉沖進洗手間，發出了一聲悲怆的“啊——我的臉！”

    【卧槽，怎麽了？】

    【不會還沒好吧，天啊啊！寶！】

    【昨天不是說吃了辣椒的菜，輕微過敏嗎？怎麽會這麽嚴重？】

    韓以嘉跑出來的時候，忘了在直播，沖過去拿手機打給柯靈，讓他快接自己去醫院。

    柯靈還在睡覺，聽見後問道：“怎麽回事？你不是說肯定會消嗎？”

    韓以嘉崩潰地揉頭發：“我怎麽知道？！我就吃了一口辣椒！就一小段！”

    小沫吓一跳：“哥哥？”

    韓以嘉這才想起現在在直播，他說漏嘴！

    他趕緊讓柯靈快來，語無倫次地解釋：“我可能是混在菜裏吃了一小段，你來接我去醫院吧。”

    柯靈在電話裏着急地問：“還能去參加那個活動嗎？”

    韓以嘉哪顧得上：“你先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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