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要找的人到了。”小二敲了敲房门,一脸谄媚的将一位三重天修士送了进去。
墨儿看了修士一眼,周身灵力喷涌,修士顿时一惊,急忙拱手:“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墨儿看了他一眼:“坐吧,本姑娘是东都人,来你们彭城地界,是找你们帮忙,称呼上随意些,叫我赵姑娘就行。”
修士急忙坐下:“是,赵姑娘。”
修士顿了顿:“不知道赵姑娘找我们什么事,大家都是修士,一般,不缺银钱的。”
这意思是,打家劫舍的事就别找我们了,一定要找,报酬也得是宝物。
墨儿冷哼一声:“本姑娘在东都,干的都是跟鬼城的买卖,这些话,你就不用跟我说了。”
墨儿手一翻,掏出一只小巧的玉雕,看起来是只鸟,通体青翠。
“玄阶中品,是我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我要一个五重天修士,男女老少都行,不需要他出手,凡人我也要,三十个青壮,好酒好肉要上二十车,我在这里等三日,愿意,就来谈后面的事,如果想抢,本姑娘也随时奉陪。”
修士面皮一抽,东都鬼城,一群无家可归的疯子,手段心思都非同一般,而且自己刚才确实有回去喊人杀人夺宝的心思,却被这丫头一口叫破。
对方有恃无恐。
修士站起身:“赵姑娘稍待,在下回头去打听打听,成与不成,三日内都会给姑娘一个交代。”
“如此,先行谢过。”
修士走了,墨儿深深吐出一口气,自己的脑子确实不太好,只能想出这么一个浅显的计策,到底有多少分把握能成,只能看天意了。
淮河离彭城地界,在这个世界约七百里,按照大部队蜗牛一样的速度,得走二十天。
这些日子里,老太监除了不停的指点赵玉书在灵力旋涡上的应用之外,每天会早晚饭之后各去囚车那边一次,这也是两个大和尚唯二的放风时间。
“你这个怒目金刚法相,难道只有蛮力吗?他的兵刃呢?幻化不出?那你学的什么法相?”
“灵力融合让人看一眼就心生恶念的气息,这该是内景才能有的手段,魔王波旬果然名不虚传,听说你年纪不大,你的佛法修为当真能抵消波旬的恶念?”
老太监每次将两个和尚放出来,无论是言语还是肢体,都是连摔带打,不把俩人折腾的欲仙欲死决不罢休。
“老家伙!要杀就杀!别折磨你爷爷!”圆真一直是个暴脾气,鬼佛之后因为几位师弟的死亡略有所悟,加上跟着不戒重修佛寺更加内敛了许多。
可他所修功法本就是怒目金刚,加上老太监每日里逼他显露法相,然后再反复的言语嘲讽武力殴打,终于让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彻底爆发。
“哟?生气啦?来,打我,你能让公公我动一步,公公亲自礼送三位。”
赵玉书正想上前和个稀泥,老太监回头笑眯眯的瞪了他一眼,赵玉书立即抬头看天,嗯,今晚的星星真漂亮。
圆真只有二重天,莫说老太监内景感悟的是吸星大法,哪怕他啥都没感悟,也不是一个小小的二重天能碰的。
圆真狂吼着幻化出金刚法相,毫无章法的冲着老太监乱打一气,可惜随着他的动作,法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不多时,砰的一声破碎开来,圆真也一屁股摔倒在地。
“你这黑厮,悟性但凡有六先生一根指头也好啊,公公我没被你打死,却要让你个蠢物给气死了,来啊,把他架起来,先给公公我打上一百个板子,明天不许给他饭吃!”
两个金吾卫立即过去,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圆真拖走,凡人打的一百板子对修士来说也最多也就疼一疼来点皮外轻伤,可不给饭吃可要了老命了。
圆真当即嗷嗷的叫了起来,老太监手一挥,他便只能嗷嗷叫,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哎,这才对,出宫这么久,都快忘了收拾这群小家伙是什么感觉了。”老太监笑呵呵的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囚车里的另一个和尚。
不戒难得的一哆嗦,不待老太监催促,立即幻化出波旬法相,两只青黑手臂从肩上伸出,恶意席卷而来。
赵玉书也停止了看星星,全神贯注的看向不戒,波旬是佛祖的死敌,在各种典籍和传说中祂会用尽一切手段引诱僧人堕入魔道,祂的气息也随心所欲的改变,远不止邪恶这一种。
而不戒的波旬法相,似乎只会流露出恶意,不知是本就如此,还是跟那位与他合为一体的鬼佛金身有关。
而青色的不止是那两只虚幻的手臂,青黑的气息一路蔓延,让他自己的两只手臂也染上了青黑,只余一对手掌依旧白皙。
两只虚化的手臂一手持刀一手持锤,而不戒自己的两只手则一手结无畏印一手结降魔印,慢慢的走到了老太监身前。
赵玉书眉头一皱,魔王法相结佛家手印?还是降魔印?难道不戒师兄便是靠这个办法抵消了波旬的侵蚀?
赵玉书不自觉的抬起右手,装模作样的结了一个无畏印,然后将灵力灌注在掌心,形成一个灵力旋涡。
哈,大玉螺旋丸!
赵玉书当然只是在自娱自乐,没有佛门功法加持,无畏印也只是个普通的手势而已。
那边不戒已经出手,青黑的法锤狠狠的当头敲下,魔刀则是横向一削,砍向老太监的脖子。
如果老太监总是用内景功法耍弄他们,那莫说到西京,便是到西天也不会对二人有任何帮助。
于是老太监抬起手,并掌成刀,斜向上切向持锤手臂,同时身子后移,差之毫厘的避开魔刀。
“若你那两只手必须一直施印,那你多出来这俩胳膊,又有什么用呢?”
“多了两件法器。”不戒的魔王手臂挥舞,额头见汗,话音却是无波无澜。
“都是灵力幻化的法器,与肉掌有何区别?”老太监也是不疾不徐,躲闪的游刃有余,时不时的给不戒一下,打的法相一阵晃动。
“法器不单纯是灵力的幻化,而是法相意识的体现,小和尚,你明白吗?”
“老人家您对释宗也多有研究啊。”不戒再次被打的后退几步:“您都指点到这个份上了,贫僧若不拿出点诚意来,委实是辜负了您一番心意。”
老太监双手背后:“嗯,公公等这句话很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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