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栖立即给乔霖发信息:“给我定位一下祝余的手机,我要立刻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乔霖回复:“收到。”
可是过去好一阵子了,乔霖也没给他个音信。
傅望栖急了,直接把电话给乔霖打了过去,他的语气中透着不耐烦:“你弄好了没有?”
乔霖的声音很没有底气:“三儿,对不起啊,我没查到。”
傅望栖赶去了派出所。
警察问:“你是死者家属吗?来认领一下尸体吧。”
傅望栖有一阵的耳鸣。
他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脚步十分沉重,每迈一步,都好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殡仪馆内,站在停尸床前面的傅望栖,怔了很久,才缓慢伸手,去掀那块白布。
他的手在剧烈颤抖。
终是心一横,一把掀开。
女尸已经面目全非,但傅望栖却松了口气,因为死的人不是祝余。
他十分清楚祝余的身材,祝余的身体比较纤瘦匀称,而这具女尸丰腴一点,身上也有痣。
傅望栖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走出派出所,他又给乔霖打去了电话:“你赶紧给我查,祝余到底哪儿去了。”
乔霖口头上应着。
挂断电话,看着眼前的顾淮先和祝余,乔霖神色凝重。
“顾淮先,你给过来。”
乔霖把顾淮先叫到一边,怒骂:“你是不是疯了?你和兄弟的女人独处一晚上,这要是让三儿知道了,能相信你们俩是清白的吗?”
顾淮先不在意:“清者自清。当时阿余在路边,她不想回家,我才把她带回来的。”
乔霖都无语了。
“顾淮先,你妈的,你到底在想什么?你昨晚就捡到阿余了,竟然不通知三儿?你知道三儿找阿余快找疯了吗?我现在就把阿余送回去。”
乔霖大步走到祝余跟前:“走,阿余,我送你回家。”
祝余:“我不想回去。”
乔霖才不管她的意愿,傅望栖才是他的兄弟,他当然向着兄弟:“不行,你必须跟我走。”
乔霖把祝余从沙发上拽起来。
顾淮先拦住:“阿余不想回去。”
乔霖顿时一股火气冲到头顶,他推了顾淮先一把:“我不会在三儿面前出卖你,但你他妈也给我清醒一点,你别因为一个女人和三儿伤了兄弟之间的感情。”
顾淮先依然拦着。
这时,祝余在乔霖的手上咬了一口。乔霖手疼,一下子就放开了她。
祝余跑到顾淮先跟前,仰头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祈求:“你肯定知道我妈妈的下落,求求你,你把我妈妈还给我吧。”
顾淮先不看她,跟个木头桩子一样:“阿余,抱歉。”
祝余不死心:“你只要给我透露一点点信息,我自己去查,到时候傅望栖怪不到你头上。”
顾淮先眉目严肃,相当可靠:“你别求我了。”
乔霖也在这时说:“阿余,你和三儿之间的问题,你们两个商量着解决,别为难我们。”
祝余想带着母亲离开。
傅望栖太讨厌了,她不想再看见他,为他乱了心。
顾淮先把脸偏向左边,她就跑到左边看他,偏向右边,她就跑到右边看他,反正就是紧紧盯着他的眼睛。
“你如果不透露我妈妈的下落,我就告诉傅望栖你侵犯我。”
顾淮先闻言,原本平静的眸子里,忽然起了一丝波澜。
他锋利的眼神望向她。
祝余心里一惊,心尖颤了颤。
乔霖都无语笑了,他看着祝余:“你这个女人,还挺心机的。”
祝余:“反正我要带走我妈妈,不然我是不会回去见傅望栖的。”
乔霖看向顾淮先:“这个女人污蔑你,你还要护着她?”
祝余狡黠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顾淮先:“我可没污蔑他,昨晚的确是他背我回来的,我们有身体接触了,傅望栖肯定受不了。”
顾淮先的耳朵红了。
乔霖朝着顾淮先的胸口捶了一拳,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你他妈不会真的对她……”
顾淮先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局面就这样僵持着。
忽然,傅望栖打开门,走了进来。
他本来是来当面监督乔霖查祝余下落的,没想到祝余竟然就在这里。
他一下冲到祝余跟前,将她从头到脚地打量。
至少表面上看着没受伤,只是衣服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傅望栖还算冷静地开口。
但他的脸色很不好,有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也有对于她故意不声不响地离开,害他担惊受怕的愤怒。
顾淮先和乔霖的心也提起来了。
他们怕祝余胡说八道。
然而,祝余只是说:“我想找我妈妈的下落。”
这个理由傅望栖是相信的。
昨晚,祝余被几个醉汉拖进了小树林里之后,那几个醉汉正要侵犯她,但是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几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救了她。
就像上次把她从傅望庭手里救出来一样,一声不吭就走了。
后来,她才在路边遇到了顾淮先。
有人把她赌博的黑历史交给了傅家人,又两次恰好救她于危难之际。
看似不相干的两码事。
但祝余觉得,这背后应该是同一个人。
她不敢去想象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因为她不愿意面对。
“跟我回家。”
“那是你的家,我不回去。”
“祝小姐,你给我好好说话。”傅望栖一脸怒意,英气的眉眼裹着寒霜。
祝余红了眼:“你是个渣男,我不跟你走。大坏蛋,你快放了我妈妈,我要带着我妈妈去美国。”
她说得如此决绝,没有丝毫留恋。傅望栖的心里一阵烦躁:“你想得美!”
他直接把祝余扛在了肩头,强行把她带走。
祝余挥着拳头,乱打他。
傅望栖语气阴沉:“你真是胆子大了,敢打我了。”
祝余不知敢打他,还敢咬她。
“你刷牙了嘛你?”
“你再咬,等一会儿回家了,我把你牙掰下来。”
“你怎么不干脆杀了我?”祝余鼻音浓重,最后没绷住,所有的压力与痛苦倾泻而出,难过地哭了。
她控制不住。
她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在傅望栖面前再也做不到心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