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没穿衣服,吓的赶紧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感觉到女人轻蔑和嘲讽的目光,她浑身不自在,心里也不舒服。她转过身子,低头玩手机。
以此来掩饰自己的不适。
傅望栖微微皱眉,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祝余心想,他们俩肯定认识。
南宫瑶微微一笑,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她丝毫不觉得擅自闯入别人的卧室不合适,很淡定:“我找你有点事。”
傅望栖从床上下来,把毛笔放在笔架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们出去说。”
南宫瑶抱着傅望栖的手臂,两人并肩离开。
祝余怔怔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活得好窝囊,谁都能欺负她。
这个女人明知她和傅望栖的关系,却当着傅望栖的面无所顾忌,而傅望栖也不在乎她的感受。
他们前脚刚走,傅夫人就来了。
祝余叫人:“妈。”
此时此刻,傅夫人的脸上再也没有了以往对她的那种慈爱的笑,傅夫人现在就是一个高傲的贵妇人,看不上她这种身家不清白的女人。
“你别叫我妈。”
她的面容极冷,声音也极冷。
祝余知道,她这是在极力地和她撇清关系。
傅夫人:“阿余,瑶瑶和望栖从小一起长大,傅家和南宫家是世交,关系很好,我们彼此也知根知底。”
意思就是她的出身不好,和傅望栖不相配。
“瑶瑶上初中的时候,去新加坡留学了,她拥有心理学和教育学双硕士学位,十分优秀。而且她活泼开朗,热情大方,情商很高。”
她这么说,就好像在内涵祝余小家子气,情商低。
祝余只是由于后来的种种磨难,所以才变成了沉默内敛的人,但她不是没有情商,也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畏畏缩缩的人。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傅夫人现在带着偏见在看她,她浑身上下哪里都让傅夫人觉得碍眼。
“瑶瑶现在回国来创业,会和望栖有很多的相处机会。我觉得他们更般配,阿余,你觉得呢?”
从前对她那么好的婆婆,如今一下子把她当成了敌人,冷漠无情,迫不及待地赶她离开她儿子。
这么大的落差,天地之别。
祝余的心里闷闷的,很压抑。
她努力让自己不失态,努力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你说得对。只要傅望栖同意,我立刻就给南宫瑶让位置。”祝余指甲掐着手心,心脏好像被针刺了下,很痛,很痛。
但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半分的痛和不舍。
傅夫人愣了一瞬。
之前傅先生跟她说是望栖不想放手,她还对此持怀疑的态度,觉得她的儿子那么优秀,那么帅,祝余心里肯定不愿意失去。
现在看来,祝余对望栖倒是没有多少留恋。不过,也有可能她是装的,她想迷惑他们。
“阿余,我们毕竟婆媳一场,我也不想闹得太难看,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祝余无奈地扯了扯唇角,笑容苦涩:“我的衣服被傅望栖藏起来了,我没衣服穿。我的证件,还有我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都在傅望栖那里,他不给我。”
“这孩子。”傅夫人想了一下,说:“那行吧,只要你愿意离开望栖,离开傅家就好。等望栖回来了,我跟望栖说。”
祝余说好。
傅夫人抚着孕肚走了。
祝余在给自己网购衣服。
其实,她两天前能下床的时候,就发现傅望栖把她的衣服藏起来了。
那时候她大概是头脑发热,没有事先在网上买衣服,而是甘心被傅望栖困在床上,和他过了两天没羞没臊的生活。
傅夫人的到来,让她的脸被打的生疼,也把她打醒了。
很快,家里的保姆就把她买的衣服,送了过来。
总不能光着身子乱跑吧?!
祝余拿了件傅望栖的黑色短袖先套在身上,然后开始洗衣服,之后烘干。新买的衣服不能立即穿,她不想临走前,还得穿没洗过的衣服,浑身不舒服,把自己搞的很狼狈。
她饿了,离开傅家,在网上找了家好评率高的餐厅,饱餐了一顿,然后又返回了傅家。
她以为自己要等傅望栖,没想到傅望栖已经和南宫瑶说完事回来了。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暗沉的视线,落在她的新衣服上一秒,而后转开。
她自己穿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件白色短袖,和一条灰色的薄款运动裤,完全不像傅夫人给她买的衣服那么精致华贵。
之前她是精致的少妇,现在就是清爽的女学生。
傅望栖嗓音低沉:“瑶瑶在我妈那里,我爸妈要请她吃饭,晚上你和我一起去。”
他一派淡然,完全不觉得他说的这话有什么问题。
祝余的心态要崩。
她的眼眶通红,哽咽道:“傅望栖,你太欺负人了。”
“我回来,是想跟你说一声,我要走。”
“你不管你妈妈了吗?”
“我怎么管?反正你不可能把我妈妈还给我。”
祝余很伤心,眼泪没忍住落了下来。她单薄的身子轻颤着,可是傅望栖的眼神很平静,他甚至在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在看着她。
“你吃醋了?”
傅望栖起身,逼近她,捏着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盯着她,灯光照映下,眼里泛着灼人的幽光。
祝余:“你能问出这个问题,那就说明你也觉得你和南宫瑶的行为太过亲密,会引人误会,对吧?”
傅望栖没想到她直接看透事情的本质,把问题抛给了他。
他轻笑一声,没说话。
祝余说:“你们家的人现在都不待见我,你妈怀孕了,我去会影响她的胃口,你舍得吗?”
傅望栖烦躁地坐下,双腿敞开:“那就不去。”
祝余祈求他:“傅望栖,你放我走好不好?我现在每天都备受煎熬,我真的在你家待不下去了。”
我也不想看你和别的女人亲密。
别的女人只要一靠近傅望栖,并且傅望栖对别的女人做出回应的时候,哪怕只是一个笑容,只是一句礼貌性的问候,她的心里都会不舒服。
她很难受,呼吸都有些困难。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我还没睡够你,你不能走。”傅望栖火了,俊脸阴沉沉的,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