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
灵“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
“求你别赶我走。”
她会死的，冬季就要来了，她根本熬不住。
她的阿姆也陪同跪着，目光恳切。
这处的动静很快被察觉，渐渐，围在此处的人越来越多。
宫雀安安静静地擦拭手上的骨刀，头也不抬。
“族长。”
灵哭地声嘶力竭，气息低哑，眼睛红肿。
图不忍心，想上前扶住她，却被青狠狠拽住。
虽然她不知道族长为什么要赶灵走，但她心里支持这个决定。
她们部落雌性与雌性的关系一向很好，她不希望因为灵的到来把她们的关系搞得一团糟。
面对灵这般委委屈屈的模样，曜却半点不为所动：“你是现在走还是我赶你走？”
他不是傻子，这些天灵的所作所为他都亲眼目睹，对方的表现都代表她一点也不适合留在这个部落。
“如果我走了，她们也会走。”
灵咬着牙关道。
兽人的数量远远多于雌性，曜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其他兽人考虑。
“她们要走我不会阻拦，留下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曜看了灵一眼：“唯独你，不能留。”
“为什么？”
灵如遭雷击，身体气得不住颤抖。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针对她？她做错了什么？
青刚想说些什么，被图紧紧捂住嘴。
“那为什么不赶她走？”
灵心里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指着宫雀道。
同样是兽神诅咒的雌性，为什么宫雀可以被他们接纳？
此刻，在场所有人均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宫雀擦着骨刀的手更是顿了一下。
“这还用问为什么，宫雀救过我们的命。而我们救过你的命，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想把宫雀拉下水。”
青忍无可忍，扯下图的手，翻了个白眼。
这话一出，本来还想让族长网开一面的兽人也不再言语。
图更是失望，他没想过灵竟是这种人。
“族长，要不先让她住山洞，等冬季结束再送她离开？”
树踌躇片刻后开口。
过了冬季，食物也充足了，那时把对方赶出去也不至于饿死。
还有剩下的几个雌性，经过这一事后，部落里的人肯定也不愿跟她们接触，到时她们也不好过。
先让她们在山洞住下，彼此照应着，到时是走是留，她们自己决定。
曜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雌性，没有反对。
原本要搭建的石屋就这样搁置住了。
灵被自家阿姆搀扶，浑浑噩噩地离开。
……
过了几天，放在空地上的利鸟皮毛近乎腐烂殆尽，只剩一个骨架。
曜把利鸟拖回石屋，开始制作骨刀。
他自己的骨刀很好弄，只需将利鸟的骨头放在火上锻造，再取出来细细打磨就能制作出一把还不错的骨刀。
但是对于宫雀口中的剑，他却毫无头绪。
宫雀也清楚此事不易，于是寻了个理由要走了剩下的骨头。
第二天，她避开众人，来到之前住过的山洞。
她打算在这炼制本命灵剑，此处偏僻，就算有什么大动静也不会惹人注意。
想罢，她盘腿坐下，运转灵力，沿着利鸟骨头慢慢绘制剑的模样，细细雕琢。
这样锻造比火焰锻造快上许多，但无疑很耗费灵力。
若不是宫雀实力已达金丹，她也没有把握。
一个时辰后，宫雀停手。
骨头完完全全变成了剑的模样，通体莹润，触感温热。
至于剩下的骨头，宫雀想了想后把它制成了一把短剑。
骨剑安安静静地悬浮在半空。
此时距做成本命灵剑，只差最关键的一步。
骨剑无灵，宫雀要做的就是赋予它灵性。
这步有些困难，宫雀一时陷入沉思。
此时，一直除了发放奖励就沉默的签到系统突然出声。
【签到成功，奖励剑灵。】
宫雀怔住了。
她发现，系统出手的时机过于巧合，每次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宫雀也清楚系统没有害她的想法。
但是这个巧合……
系统发放完奖励后就迅速装死，不给宫雀丝毫追问机会。
宫雀无法，只能全心全意地盯着骨剑的变化。
“高级剑灵？”
宫雀错愕地望着蕴含在剑身上的那小小一团白光。
剑虽有灵，但也分高低。
低级剑灵最多只能算有灵性，但高级剑灵不同。
它与主人意识相通，更甚者可化为人形，和主人一同修炼。
现在，一把普通的骨剑蕴含着高级剑灵。
随着白光冷寂，骨剑从空中落下。
这就成了？
宫雀接过骨剑，心神一动，剑立即悬浮半空。
“宫雀。”
曜站在洞口，喊了一声。
不等宫雀回应，一把剑先窜了出来，立在他面前。
曜伸手，试图把它握住，没想到成功了。
他低头，细细打量。
这柄剑长约三尺有余，宽三指，柄为双刃形，通体莹润，上面雕刻着繁复的云纹，剑尖呈三棱状，锋利异常。
即使曜不懂剑，也能看出这剑的品质相当出色。
“这个给你。”
宫雀犹豫了一下，把短剑递了过去。
这柄短剑虽然模样不及长剑，但也相当出色。
剑身如玉石般洁白透透，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曜愣住了，呆呆地望着手里的短剑，一时忘了来的目的。
他从没想过，对方会顺手给他一把。
“有事吗？”
最终，还是宫雀开口打破了沉默。
曜抛开脑海里的复杂情绪，低声道。
“部落的盐不多了，得去海边开采，你能跟我们一起吗？”
海边说不定会碰上其他部落的人，如果有宫雀帮忙，他们就能避开。
这个制盐的法子是他们好不容易从鬣狗一族那换来的，不能这般轻易送出去。
但是经过刚才一事后，最后那句他反而说不出口。
对方帮了他们这么多，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对方。
“什么时候？”
宫雀猜出他的来意，主动询问。
“明天。”
闻言，曜眼里的愧疚更加浓厚。
“明天一大早就出发。”
这个点，变相耽误了对方的修炼。
“好。”
宫雀答应的十分爽快。
她想的不多，既然已经成为了这个部落的一份子，那理应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