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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小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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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巧

    厲深的聲音很輕, 幾乎還不如虞棠心跳的聲音明顯。

    虞棠的思緒亂極了,好像沒辦法解讀這句話的意思,他只知道自己的心率在不斷上升。

    眼前一片黑暗, 他又沒有擡頭, 只能看到厲深寬闊胸膛的一點模糊的輪廓。

    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虞棠最終沒有問出口,連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怎麽離開厲深房間的了, 好像最後連紗布都沒有來得及幫厲深包紮好。

    ……還惦記什麽紗布啊!

    虞棠把自己埋在被子裏, 臉朝下壓着枕頭,頭發揉得亂糟糟的, 被悶得呼哧呼哧地喘氣。

    這家酒店的房間又亮堂又寬大,跟昨晚不可同日而語, 本來是可以讓他舒舒服服睡個好覺了,但是又因為厲深那句話睡不着了。

    虞棠撐起上半身, 翻身靠着床頭坐着, 盯着天花板上明亮的吊燈發呆。

    時間已經過去半小時了,他倉皇逃到自己房間裏窩着已經半小時了。

    但他還是覺得心率有些快。

    很奇怪,雖說他跟厲深之間沒有進行什麽很特別的對話,距離雖然靠近了些但也沒有多麽親密,但是他就是莫名覺得……太奇怪了。

    虞棠心煩意亂地撈過手機來,打開微信, 一眼看到最頂上的厲深聊天框, 裏面空空蕩蕩。

    厲深剛剛似乎情緒波動很大的樣子, 說的話也沒頭沒尾,自己就這麽突兀地跑了, 也不發個微信來說清楚?

    虞棠剛這麽想着, 又覺得這念頭有點荒唐,自己這是在期待厲深發消息說點什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難道是酒勁上頭昏過去了?

    虞棠又開始思維發散杞人憂天, 思考要不要去敲敲門确認一下厲深沒有酒後生命危險。

    思考了半刻,他還是按亮手機,敲字。

    【您還好吧?要不要叫醫生或者買點醒酒藥?】

    頓了頓,發送。

    他盯着屏幕看了一會沒得到回複,杞人憂天的擔憂又增加了一層,但理智上又知道很可能就是睡着了。

    他開始後悔沒有看着厲深睡着後再回自己房間了,剛剛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為什麽要拔腿逃跑。

    手機亮了一下。

    【沒關系,早點睡。】

    虞棠長長松了口氣,說不上來的輕松感。

    不止是對老板沒有酒後嘎掉的輕松感,還有點不用再去敲厲深房門的輕松感。

    胸口壓着的石頭沒了,困意就湧上來,他頓覺自己的CPU沒法繼續運算剛剛跟厲深發生的事了,脫掉上衣和褲子,只剩內褲躺進被子裏。

    真好,不跟厲深在一個房間就可以放心裸睡了。

    剛把被子拉到下巴下方,手機便響起來,張秀菊打來了視頻電話。

    虞棠接起,只見屏幕那頭的張秀菊正裹着剛洗完的頭發塗護膚品,視頻剛通就湊過來大聲道:“寶貝,在R國玩得怎麽樣?樂不思蜀啊都不給我打個電話。”

    虞棠窩進被子裏,嘆口氣:“哪玩了?今天白天我還跟厲董去參觀辦公大樓了呢,晚上還有跨國趴,才剛歇口氣。”

    “跨國趴體?”張秀菊頓時感興趣了,“有沒有什麽一米八八八塊腹肌……的帥哥?”

    張秀菊中間打了個磕絆,強行把那個不該在孩子面前說的那個詞咽了下去。

    但是虞棠好歹是在工作壓力巨大的深夜裏遍閱花市的理論大師,當然知道張秀菊咽下去的是什麽詞。

    “沒有。”虞棠幹咳了一聲,“你想什麽呢,大家都是工作夥伴。”

    張秀菊沒興趣了,繼續塗護膚品,閑聊些自己這幾天的日常小事。

    張秀菊早婚早育早喪偶,此時才四十多歲,保養得很好,年輕時是個風情萬種的大美人,年紀大些則是美豔中多添了幾分韻味。張秀菊對此很得意,一直說虞棠的好樣貌都是遺傳自己,當然确實也差不多是如此。

    “……最近你白姨給媽媽介紹了個小鮮肉。”張秀菊眼睛發亮,“說是剛出道的,想找點門路弄點資源。你別說,雖然跟我們母子沒得比,但也能看吧。”

    虞棠比較樂意看到張秀菊愛打扮愛社交,他一直希望她做一個風風火火的女總裁,不要困于所謂的道德牌坊,只要不是強迫人家的,小鮮肉情願投懷送抱那也用不着拒絕。

    “各取所需打發打發寂寞可以,但是你可別随便上頭當真啊。”虞棠提醒道,“別談着談着戀愛忘記他是圖你什麽的了。”

    “這我知道,我能有那麽傻嗎?”張秀菊敷上面膜,“媽媽都這麽年紀了,是不指望遇到真愛了。倒是你,青春正好,也得抓緊……”

    “不聽不聽。”虞棠捂住耳朵,“你都這麽大年紀了還相信所謂的真愛才是蠢。”

    還不如他,早就不信了。

    張秀菊微微一愣,按住面膜看向虞棠:“寶貝,你是受什麽打擊了?怎麽現在這麽說,以前你不是一直說想要尋覓自己的真命天子嗎?”

    虞棠:“……”

    原來原主是個連親媽蓋章認定的戀愛腦。

    原主确實一直沉浸在要找真命天子的夢裏,不然也不會那麽容易就被主角攻當替身玩了那麽久都一直沒意識到,最後連累家人一起成了主角攻受Play的一環了。

    “那是以前,我現在成長了。”虞棠趁此機會鄭重轉變了一下自己在張秀菊心目中的形象,“現在我認為自己的人格和事業是最重要的,愛情只是生活的小調劑。”

    若是普通人家還就算了,或許還能碰到所謂的白頭偕老一生一世,然而他如今接觸到的都是京市權貴豪門,來往的都是所謂上流社會的人。

    那是一個利益至上的階層,真愛不僅不是婚姻的必要條件,反而是最不重要的因素了。

    就比如……

    虞棠忽地想起厲深,思路就卡殼了。

    厲深的私生活幹淨得讓外人都懷疑他是不能人道的地步,但是即使真的不能人道也不影響權貴聯姻,所以他對自己的婚姻會作何打算呢?

    是跟某個人各取所需,締結商業聯姻利益聯盟,擺着一個董事長夫人用作形象符號。還是像現在這樣一直獨身,反正他其實也不需要一個聯姻來穩固他的權勢和地位?

    虞棠垂眼默默良久,都沒聽清張秀菊說了什麽,直到她叫了自己兩聲才回過神來。

    “寶貝,你怎麽啦?”張秀菊面露擔憂,“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厲董……厲董欺負你了?”

    甚至把他欺負到從渴望真愛變成不相信愛情了??

    厲深是如今整個京市豪門圈被私下讨論最多的人,所有人都好奇他會選哪家千金貴子聯姻,自打虞棠又回到厲深身邊工作,就有很多平時不怎麽理她的富家太太都來向她打聽消息,看看自家孩子有沒有機會。

    雖說虞棠跟厲深走得近令她很有面子,但是如果厲深傷害了她的寶貝,她絕對也是接受不了的。

    “……不是,什麽跟什麽,他能欺負我什麽啊?”虞棠忙解釋,“你別瞎想。”

    張秀菊半信半疑:“好吧,你要注意保護自己,有事要跟媽媽說啊。”

    虞棠點了點頭,眼瞅着張秀菊要挂斷電話,沒忍住叫住了她:“……等等。”

    張秀菊:“嗯?怎麽啦?”

    虞棠猶疑半晌,有點不自然地問道:“我就是想問問,假如一個人說他經不起另一個人的觸碰,是什麽意思啊?”

    張秀菊一臉懵:“什麽東西,講話文绉绉的,有人這麽對你說了?”

    “不是,是我一個朋友。”虞棠面不改色扯謊。

    還好張秀菊沒有懷疑他的這個朋友就是他,若有所思道:“你的朋友……有人這麽對你朋友說的?”

    虞棠點了點頭。

    “哦,那無非就兩種可能,一個是那個人有潔癖,生理潔癖和精神潔癖都有可能,總之不喜歡你朋友碰他。”

    張秀菊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笑道,“第二種就是那個人喜歡你朋友呗,怕被他碰。不過這種少見吧,得愛到多麽情不自禁的程度啊,一碰就……”

    虞棠:“……”

    他覺得耳根忽地發燙,舌頭有點打結:“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別再說了。”

    張秀菊估計也是個閱花市無數的人,這話再往下接下去就有點深夜欄目了。

    張秀菊也察覺自己一時沒摟住,趕緊收了意味深長的神情,清了清嗓子:“嗯嗯好,那挂了,寶貝晚安。”

    啪,挂斷。

    虞棠默默看着屏幕,心想這挂斷也太快了,難道是今晚的視頻電話就打到這裏,她要轉移到花市去了嗎???

    虞棠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本書本來就是發表在……的一本書,自己不就是因為看了這本書才穿了進來。

    ……誰也不比誰清白。

    虞棠丢掉手機,陷進枕頭裏。

    耳根的熱度慢慢消了,他的思路也漸漸理智了下來。

    兩種可能,第二種有點太敢想太離譜了,根本不符合厲深性冷淡冰山大佬的人設。

    客觀來看,厲深很明顯應該是第一種可能。

    比如厲深有點輕微潔癖他是知道的,每次跟不熟悉的合作夥伴握手時,他都會用酒精濕巾擦手。比如辦公室和給自己和二十住的那套房子也是整潔幹淨一塵不染。

    虞棠想起,剛剛厲深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就在自己幫他上藥之後。

    因為光線暗,上藥時自己确實靠得近了些,之後自己又提及了幫他擦身,他才會說讓自己不要說這樣的話,也不要觸碰他。

    原來如此,破案了。

    看來厲深比自己以為的更加有潔癖,不僅是生理上的,心理上的也有,所以不能接受上藥靠得太近,或者是幫他擦身洗澡這樣的事。

    好吧,那以後不這樣做就是了,本來自己還是覺得擔心他自己洗澡會弄到傷口呢。

    虞棠探起上身關掉床頭燈,房間裏陷入黑暗。

    破案了,就可以好好睡了。

    ……翻來。

    ……覆去。

    ……睡不着。

    虞棠在黑暗中睜開眼,看向天花板上的暗紋。

    好奇怪,明明已經破案了,為什麽會覺得心裏有點空落落的?

    寂靜的夜晚,他能聽到自己深長的呼吸聲,已經沒了方才在厲深房間時的紊亂與急促。

    心跳慢下來了,情緒平靜下來了,但是心裏卻空空蕩蕩的,就像一腳踩空了一樣。

    虞棠用力地翻了個身,用柔軟的枕頭壓住兩邊耳朵,聽到自己沉沉的心跳聲,覺得情緒越來越低,越來越落,最後才陷入了無意識的睡眠中。

    …………

    第二天,從辰海過來的二十幾個高管和員工有了一天帶薪假,便集體選定了二十多公裏外的貓咪城堡一日游。

    今天大雪已停,出了太陽,但是溫度還是很低,所以地面上厚厚的積雪絲毫沒有化的樣子。

    銀裝素裹,滿目潔白,陽光溫柔,是個出游的好日子。

    除了厲深和陸路還要跟國內連線開早,所以晚些前往之外,其他的所有高管和員工們坐了一輛大巴車一早就到了貓咪城堡。

    說是城堡,實際上是個大莊園,說是已經有百年歷史,莊園裏有一百多只貓咪,莊園主人和附近村莊的居民們都很喜歡它們,自發地保護和喂養。

    莊園內提供野炊工具和食材,也有好幾個貓咪主題餐廳,此時冬日雪天,園中湖面上還結了厚厚的冰,可以在工作人員的看護下滑冰或者冰釣。

    今天難得出太陽,莊園裏游客不少,十分熱鬧。

    大巴車停下,大家自發分成兩三組,人到中年的幾位高管去冰釣了,主打拍照的到處找貓合影,沒吃飯留着肚子的直接去要了野炊工具準備BBQ。

    虞棠沒多猶豫,直接加入幹飯組。

    幾個人去了莊園裏的華國超市采購,裏面有很齊全的燒烤食材。

    “虞助理,你吃生蚝不?”小李從冰箱裏拿食材,“好新鮮喲這個生蚝。”

    虞棠點點頭:“我什麽都吃。”

    他幫着大家推着推車,其他人往車裏放着各色食材,價格都不看一眼就往裏丢。

    看這豪橫程度,虞棠就知道他們手裏肯定有一張厲深給的卡,還是消費不限額度的那種。

    不愧是最佳雇主。

    結完賬,小李把刷過的銀行卡遞給虞棠。

    “給我幹嘛?”虞棠疑惑。

    “我問陸秘書長這卡用完了以後給誰,他說直接給你就行。”小李忙着把食材裝袋,直接把卡塞進了虞棠口袋裏,“拿着就行,陸秘書長說是厲董吩咐的。”

    虞棠隔着羽絨服口袋摸着那小小的長方形,愣了愣:“哦好。”

    私人助理确實是有這個職責吧?

    旁邊一個員工在一旁笑着接話:“這是厲董的私卡,不給你也不敢給別人啊。”

    小李笑着看了那個員工一眼,兩下對視偷笑一下:“就是。”

    虞棠:“?”

    她們在打什麽啞謎?

    還沒顧得上迷惑,手裏就被塞了兩個大袋子。

    采購組人手兩個袋子,腳步蹒跚地踩着積雪,往BBQ的湖邊空地上去。

    留守原地的烹饪組已經把炊具全部準備好了,等他們一到就開始大刀闊斧地收拾食材串串烤起來。

    幹飯組雖然只有七八個人,但是要負責拍照組和冰釣組所有人的午餐,尤其冰釣組都是高管,都不能怠慢。

    “哎哎這兩串雞翅不要辣椒,趙總監不吃辣。”

    “你別拿我這個,胡經理專門要的烤雞爪,別動別動……”

    “我靠誰把我剛串好的半片豬蹄拿走了!啊那是我領導要的!”

    “……”

    虞棠在一旁幫忙拿東西,聽到大家都為了自己的領導烤東西,忽然想起自己是不是也應該操心一下厲深想吃什麽。

    雖說厲深作為辰海的頂頭上司,一會過來後想吃什麽都有高管讓給他,不用擔心他吃不到什麽,但是該下的功夫還有的心意似乎還是得到位。

    畢竟自己的崗位是厲深的助理。

    這麽想着,虞棠空出手來,給厲深發了條消息,問他想吃什麽。

    或許對方在忙,所以一直到十分鐘後才收到回複。

    【你來安排就好。】

    虞棠怔了怔,心想這個回答跟“随便”一樣讓人抓狂。

    他只好一連串詢問一下口味:

    【您吃辣嗎?】

    【吃蒜嗎?】

    【您愛吃雞肉還是牛肉?】

    這回沒有回複了,厲深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虞棠冷不防收到他的來電,手一抖,走開幾步避開人群接起來。

    “喂?厲董,您還不過來嗎?”虞棠問道。

    “快了。”厲深涼淡的嗓音傳來,“我不挑口味,你安排就行了,之前不是安排過嗎?”

    虞棠懵了懵:“以前?”

    乍一聽到厲深的聲音,他有那麽一瞬間的不自在,調整了下才恢複。

    “以前,你把我認成別人的時候。”厲深說,“那時能安排,現在不能了?”

    他反問的語調裏,有點特別的情緒,讓虞棠覺得說不出口不能。

    “好……我知道了。”

    虞棠挂斷電話,心想之前安排的時候是把他當成主角攻了,死命地給他清心降火,難不成厲深還喜歡這種安排?

    他走回人群,目光落在那箱新鮮生蚝上。

    那現在……該不該讓厲深多吃點生蚝呢?

    這也不知道厲深是不能人道還是欲望過剩啊。

    這個念頭冒出來,虞棠趕緊給壓了下去。

    他差點忘了,厲深是個精神潔癖很重的人,不接受自己離得近,也不願意自己幫他擦身,那那些事更是不可以亂想的了,簡直太冒犯了。

    虞棠最終還是沒拿生蚝,畢竟要加蒜,吃起來味道太重,有礙于厲深矜貴冷淡的氣質。

    他挑了一些吃起來比較斯文的烤串交給烹饪組,交代說是給厲董準備的。

    烹饪組頓時如降大任,立即緊張起來,鄭重其事地細細烤制。

    虞棠不會弄燒烤,就離得遠了些,找了個四下無人的地方,坐在小凳子上抓起一把雪。

    雪很幹淨,握在毛線手套裏頓時結成一團。

    不遠處,一只小白貓靈巧地在雪地裏跳來跳去。

    虞棠看了一會,來了興致,另外抓了一把雪,攥在手裏。

    小時候爸媽還沒有去世,就帶他一起玩雪,捏雪團。

    記憶和技藝都有些生疏了,但是幾分鐘後,他手心裏還是多了一個雪捏出來的小貓咪。

    他又多捏了幾個,剛開始還有些不太像,到後來就活靈活現,每個細節都很完美了。

    虞棠看着手心裏的小雪貓,出神了半晌。

    他捏的小貓已經比小時候捏得好看多了,但是此時再沒有爸爸媽媽在他身邊誇贊他了。

    虞棠看了雪貓一會,剛要把它放在一邊,就聽到身後傳來沉緩的腳步聲。

    他扭頭看去,見到厲深穿着一身深灰色羊絨大衣,站在自己身後,正垂眼望着自己。

    男人的黑發上沾了點雪珠,冷峻眉眼更染了一層霜雪,但是逆着陽光看過去時,眼底又有一分淺淡的溫柔。

    虞棠手裏的雪貓沒來得及放下,站起身來:“厲董。”

    厲深的目光落在他手心裏:“捏的什麽?”

    虞棠張開手心:“随便捏的。”

    厲深伸出手,動作很輕地接了過去。

    小雪貓在男人修長勁瘦的手指間滾了一圈,然後躺在掌心裏。

    “很漂亮。”

    厲深低聲說道,嗓音沁入雪裏。

    虞棠兩手交叉,攥着手指,看着厲深将那只小雪貓輕輕翻轉了圈,眼睛忽地睜大。

    虞棠:“……別……”

    沒來得及。

    厲深掌心裏的小貓已經翻身躺着,兩只捏在一起的蛋蛋赫然映入眼中。

    虞棠緊張地吞咽一下,心想這可是舞到某精神潔癖重度患者的眼皮子底下去了!!

    偏偏自己還很認真地勾勒了一下形狀,根本沒法用別的說辭糊弄過去!

    虞棠低着頭,壓根不敢擡眼看厲深。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厲深淺淡目光望了手心一會,薄唇微微繃緊,半晌道:“也很……小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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