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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 关心
    虞棠转悠了三分钟,还没有找到盥洗室,整个人都不好了。

    “棠棠!”一个中年妇人裹着黑色大貂,走过来,“你怎么在这??怎么不在宴会厅里?”

    虞棠生无可恋地展示了一下袖子上的酒渍:“找地方洗手,没找到。”

    他并没有提自己刚刚偶遇了主角攻并且还碰过了某样重要“道具”的事。

    因为他知道,如果说了,这位原主的亲妈会立马兴奋地让他别光捡道具,最好还能跟主角攻一起用道具。

    果然,张秀菊皱眉看向他的袖子,急道:“哎呀怎么弄脏了啊,影响形象啊!你见到哪位少爷了没?总裁也行啊?有没有哪个对你表现出兴趣?”

    虞棠叹了口气,都不想说啥了。

    原主的身份是京州豪门圈里一个最不起眼的门户,因为是暴发户起家被上流社会看不起,原主的母亲张秀菊致力于把原主推销出去嫁入豪门,坚持认为只要这样就可以改变受歧视的处境。

    于是她把原主送到国外进修表演和艺术,就等着包装好后回来攀上哪个豪门少爷。

    今晚的酒会就是她的推销会,为此她把原主精心打扮了一番,让他做足了钓鱼功课,就等着钓金龟婿。

    正是因为原主被亲妈狠狠洗脑,所以才会一门心思勾引主角攻,最后惨遭打脸,成了个小丑。

    张秀菊见虞棠一脸苦兮兮的样子,警惕道:“棠棠,你是不是没好好看资料?人名和长相都忘了吧?”

    虞棠:“……”

    来酒会前,张秀菊对虞棠千叮咛万嘱咐,教他如何精准钓到金龟婿,还不断地把几份资料往他手里塞。

    他当然是没仔细看。

    张秀菊见他表情就知道答案,立马从包里重新翻找出资料来:“来,重新看,这次仔细看!”

    虞棠只得接了过来。

    手里是一沓文件,上面满满的全是金主资料,图文搭配一目了然。

    虞棠在张秀菊灼灼的目光下,只得打开翻看。

    上面都是京州豪门的各家少爷们,显然张秀菊对候选金主都精心选择过了,专门挑的各个豪门里年轻多金的公子们,年龄性情喜好都标得清清楚楚。

    虞棠翻到最后,看到一个姓厉的。

    他隐约来了点印象,主角攻似乎就是这个姓。

    他眨了下眼,认真看这一张的内容。

    厉深。

    啊,原来主角攻叫厉深,好像是这个名字吧?时间太久了有些模糊,不过应该错不了。

    虞棠的目光落在这个名字和旁边的照片上。

    照片上的男人高大、冷厉,一看就难以接近。

    蛮符合狗血文里霸总男主的外貌特性。

    但是!谁能知道这个人模狗样的霸总满脑子里都是那种事!甚至能把对不同姿势的喜好程度排个排行榜呢!

    虞棠辨认了一下,确认刚刚在走廊上偶遇的男人就是这上面的人,也就是主角攻。

    果然是他!

    虞棠瞬间觉得自己碰过那个“道具”的手指一阵不适。

    张秀菊瞥见虞棠皱着眉一直在盯最后一页,看了一眼后说道:“孩子,你有眼光,这个是妈妈给你设定的可以冲一冲的目前,之前的那几个都是保底。”

    “这一位可是如今京州权势最大的一位,从来不沾情色,多少千金贵子投怀送抱他都不多看一眼。所以说啊,难度还是很大的,但是越是有难度,要是得手了那收获的也越多啊!”

    张秀菊认真下任务:“记住了啊。保前面的,冲这个。”

    虞棠:“……”

    虞棠看了半晌,抬眼望向张秀菊,语重心长道:“……妈,你有这心思在学习上的话,应该能考上北大吧?”

    还保前面冲这个,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选大学。

    张秀菊眨巴眨巴眼,拍了他肩膀一下:“你这孩子,出国几年怎么还学会油嘴滑舌啦?就会讨妈妈开心,我哪能上北大……”

    虞棠:“……”

    唉,带不动。

    实在不想跟她讨论钓金龟婿方案了,虞棠借口找盥洗室,逃脱了张秀菊的魔爪。

    这回他终于找到了盥洗室,赶紧走进去洗手。

    盥洗室做得金碧辉煌,亮如白昼。

    虞棠直接奔向洗手台,却忽然注意到洗手台前还站着一个男人。

    虞棠脚步一顿,被明晃晃的光线亮得眯了一下眼,才稍微适应了眼前的画面。

    洗手台前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装,身形高大挺阔,肩宽腿长,简直优越极了。

    虞棠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这人不是主角攻厉深还能是谁?

    厉深此时正在洗手,洗得很仔细,手背甚至都因为过度清洗而有些微微泛红。

    不知道为何,虞棠觉得这人面色冷淡慢条斯理地洗手的样子……好像杀人前颇有仪式感的准备工作。

    ……等等,这个人是主角攻,所以应该是做那种事前的准备工作……

    虞棠紧张地吞咽了一下,一时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他用余光在面积相当大的盥洗室里迅速扫了一圈。

    所以此时主角攻的玩弄对象就在这个盥洗室里?藏在哪了?是不是手里捏着刚刚自己碰过的那个小方块,正在春心荡漾地等着主角攻洗完手去宠幸自己?

    “你在看什么?”

    冷淡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他的疯狂脑补。

    虞棠回过神来,看向声音的方向,对上了一道冰凉的视线。

    “我……没什么。”虞棠指了指洗手台,嗓音有些颤,“我来洗手的。”

    厉深没再说什么,收回了目光。

    虞棠只好靠近洗手台,迅速清洗手上的酒渍,尤其重点清晰了一下碰过那个“道具”的两个手指。

    “你是刚刚那个人。”冷淡嗓音再一次响起,在这盥洗室里显得十分空旷,更增添了几分冷意,“多谢你提醒我。”

    虞棠反应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心里狠狠翻白眼。

    他才不相信主角攻是真心感谢自己的,毕竟他在人前的形象是个冷漠禁欲的正人君子,这回不小心爆了装备,肯定是希望自己压根没看清或者看清了也别说出去

    虞棠心领神会,立即强调道:“……没,偶然注意到的,光线很黑我压根没看清是啥。”

    这话其实也是实话,如果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主角攻是什么人,其他人在那么黑的情况下肯定会理解为是别的东西。

    另一边,厉深抬起视线,通过镜子看向身边的人。

    看起来年纪不大,眉眼精致漂亮,说话却不怯场。

    厉深收回目光,倒有些意外。

    几乎所有人在知道自己的身份后,态度都会立马改变,毕竟出席这个酒会的几乎没有人不惧怕京州厉家的威势,也没有人不跟辰海集团遮天蔽日的利益网络有所瓜葛。

    面对自己时紧张或者期待都是常见的反应,这么无所谓的倒是少见。

    除非是并没认出自己。

    虞棠在这份沉默与安静的浸泡下,呼吸都快不顺畅了。

    还好厉深终于洗完了手,用纸巾仔细擦干后,便什么也没有说往盥洗室门口走。

    虞棠松了口气。

    “你……”厉深的声音又在门边响起。

    虞棠一口气又掉上来了。

    他回过头,看向门边,紧张道:“怎么了?”

    难道主角攻因为自己提醒他掉了关键“装备”这件事,对自己产生了性……兴趣?

    厉深视线落在面前这陌生面孔上,像是细细打量,半晌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虞棠:“……知道啊。”

    不仅知道是谁!还知道你的真面目!没想到吧!

    想到此,虞棠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厉董嘛,在场的谁不知道您啊。”

    呵,在场的只知道你道貌岸然的一面,只有我还知道你禽兽不如的那一面!

    空气沉默了半晌。

    厉深望着洗手台前的人,视线微动。

    居然是知道自己是谁的,不仅知道,听语气似乎还有些对自己身份的嗤之以鼻。

    这倒确实难得。

    虞棠感觉厉深一直看着自己,虽然那视线里毫无情绪,冷淡极了,但还是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虽然在原文里自己没有让主角攻产生兴趣,但是自己已经打乱了原有的剧情走向了,难保之后的剧情不会发生偏差。

    虞棠不敢多留:“……我先走了。”

    他侧过身,从厉深身边的空隙哧溜滑出去,赶紧离开了盥洗室。

    酒会进行到一半,到了自由社交时间。

    虞棠端着杯酒兴趣缺缺,虞家在这里身份尴尬不受重视,也没几个人愿意跟他社交搭话。

    倒是张秀菊热情地拉着他到处敬酒寒暄,说完最近的生意之后就立马拐到虞棠身上——

    推销罢了。

    虞棠被她这么推销了几次,耳朵都尴尬地红透了,怎么也不肯再跟她一起去,借口饿得要低血糖,往甜品台走。

    站在甜品台前,虞棠一眼就注意到一群人簇拥着又进了宴会厅。

    光是这个架势,是谁进来了压根不用看就知道。

    虞棠吃着小蛋糕,看着远处在人群中格外惹眼的男人,心底吐槽不停,感觉自己像个吃瓜群众。

    主角攻不愧是主角攻,刚做完那种事就能继续来应酬?简直一点蛛丝马迹都漏不出来。

    虞棠回想了一下原文,又觉得根本不奇怪,毕竟照原文里主角攻那样,简直是随时都能发/情。

    正想着,身前路过了一个侍应生,只见他手腕一晃,盘子里的酒杯差点倾倒。

    虞棠抬手帮忙扶了一下,但还是撒出来的。

    “谢谢谢谢。”侍应生忙感谢,“这是给厉董的酒,我得回去重新拿一杯。”

    虞棠看了一眼:“这酒很烈吧?”

    侍应生点头:“是他身边的陆秘书长说的,厉董参加酒会一般都会喝一点高度酒。”

    虞棠啧啧摇头:“建议你换一杯柔和点的。”

    侍应生惊奇:“为什么呀?”

    虞棠一脸只可意会,不可言说的神色:“……总之……嗯,你看厉董他面露疲惫,不适合喝高度酒。”

    可不得疲惫嘛,刚做完“剧烈运动”,万一立马喝烈酒,容易嘎。

    .

    上前搭话的一波又一波,厉深神色冷淡地一一应对,渐渐觉得太阳穴有点隐隐的痛。

    这几天因为赶项目进展,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好觉,终于感到些许疲惫。

    酒杯已经空了,厉深酒杯递给侍应生,抬手去拿新酒。

    “厉董,这两杯您看需要哪一杯?”侍应生殷勤道,“这杯度数比较低。”

    厉深悬在空中的手顿了顿,转而挪向低度的那一杯:“谁告诉你准备这一杯的?”

    侍应生不敢居功,如实说道:“刚刚在那边的一位先生说的,说您看起来有些疲倦,烈酒伤身。”

    厉深闻言,视线一动。

    他抬起眼,视线掠过流光溢彩说笑喧闹的许多人群,与角落里一道意味不明的目光轻轻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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