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麦忽然就觉得烦了。
林思鲸也好,韩煜和程牧也好,好像这三个人都搞得像是时麦故意欺负林思鲸,故意针对她一样。
她时麦并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大慈大悲的大好人。
但确实没到需要耍这些手段的地步。
尤其是对林思鲸。
她看她一眼都嫌多余,没必要搭上自己耗尽心血的新产品来故意恶心林思鲸。
尤其是这个人的名字从程牧嘴里喊出来,时麦就是觉得烦躁。
人一旦真的生气的时候,是什么话也不想说的。
时麦就什么也没说,径直打算上楼,手腕却被程牧抓住了。
“我在跟你说话,时大小姐眼高于顶也就算了,耳朵也听不见吗?”
时麦直接甩开他的手。
“程牧,合约里面有规定,在家的时候互不干涉,也不要有任何肢体接触,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和你吵架。”
程牧蹙了蹙眉心。
“谁告诉你我要跟你吵架了,只是刚才思鲸打电话来,说在工作的时候遇到你了,还有机会和你合作……”
“然后她就哭哭啼啼告诉你我是怎么欺负她的,说我故意针对她不给她工作,然后让你来找我兴师问罪?”
程牧盯着她半天,忽然笑了笑。
他算是知道她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原因了。
“我为什么要为了她兴师问罪?”
时麦瞪着他:“那你现在是要干嘛?”
程牧挑了挑眉,说:“思鲸刚才打电话来,说自己一时冲动,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想找个机会亲自向你赔罪,问我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请你吃个饭。”
时麦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的神色没什么变化。
她觉得这个林思鲸,真是有点东西。
自己没签下工作,来找时麦对峙,猜测一通乱七八糟的原因,然后又给时麦的老公打电话。
虽然林思鲸名义上是说自己做错了事要跟时麦道歉,实际上不动声色地把时麦卡掉了自己的代言这件事有意无意地透露给了程牧。
怪不得之前参加聚会的时候,有圈子里曾经和程牧一起玩过的千金小姐们说到程牧的这个前女友,都是统一一个词——绿茶得要死。
女人看女人,是最准的。
时麦最烦的,就是和这些心里弯弯绕绕的人打交道,她十分清楚自己不喜欢林思鲸,连带着此刻看程牧都有一些不顺眼。
“不好意思,我很忙,没时间吃林小姐请的饭,你心疼她丢了工作,你大可以大手一挥,用你程少爷的人脉给她介绍十个八个代言,别来恶心我。”时麦说,“你有你的初恋前任,我也有我的发小竹马,互不干涉。”
就是这句话,让程牧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他走上前直接捉住时麦的手腕。
“你刚才说什么?”程牧眯了眯眼,“你有你的发小竹马?谁?韩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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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说出这句话来。
她也不想解释什么,想像刚才一样甩开程牧,却发现程牧的力气大得惊人,刚才只是他没用力,现在一点儿也甩不开。
时麦挣扎了几下,手腕一下就红了。
她抬眼瞪着程牧:“你放开!”
“你把话说清楚——”
程牧话音刚落,时麦的另一只手就直接抬了起来,眼看着就要直接扇到程牧脸上了。
程牧眼疾手快,用另一只手再次抓住了她。
时麦气急了,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抓着她,她上下其手,直接抬起脚——
然后,她的腿也被程牧控制住了。
因为重力原因,程牧直接把时麦整个人压在后面的墙上。
等两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彼此之间的距离已经……
几乎等同于没有。
程牧的双腿抵住时麦,两只手抓住时麦的手腕举过头顶,彼此之间的呼吸倾身可闻。
时麦的动作忽地顿住,抬眼看着前方的人,一时之间不敢动弹。
程牧回过神来的时候也傻眼了。
时麦的脸微不可见地慢慢红了,她冷着声警告着程牧。
“你给我放开!”
语气却没有了刚才的愤怒。
反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程牧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勾了勾唇角。
“你不打我我就放。”
时麦:“你放了我就不打你!”
“那我怎么信你真的不打我?”
“你到底放不放!”
……
程牧终于还是放了她。
只是下一秒,时麦屈膝往前面一顶——
直接撞在了程牧的腹部,痛得他弯了腰。
时麦抿唇警告他:“活该!流氓!”
时麦气鼓鼓地上了楼,留下程牧憋红了脸留下一句:“真他吗越漂亮的女人越爱撒谎。”
这天晚上,轮到时麦有些失眠了。
她很久没有睡不着了,她一向乐观心大,很少有什么事情会让她憋在心里。
但今天一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程牧身上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还有他有些灼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脸。
时麦越想就越觉得心烦,越是心烦,心跳得就越快。
然后就越睡不着。
一直到第二天去公司开会的时候,直接就被韩煜看出了不对劲。
“昨天晚上没睡觉?”
韩煜的目光中似乎带着点别的意味,有些看不清。
时麦移开视线:“追剧追了个通宵。”
韩煜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问下去。
只是开会的时候,韩煜的气压有些低,全程都没怎么说话,搞得
开完会,时麦收拾资料打算走,被韩煜叫住:“聊聊?”
来到时麦的办公室,时麦给他倒了杯茶。
“聊什么?项目有什么问题吗?”
韩煜盯着她的眼睛:“聊聊你的私人问题。”
时麦不解:“我有什么私人问题?”
韩煜的语气好像冷了几分。
“你不是说你和程牧只是名义夫妻吗?”
时麦怔了怔。
她险些忘了,这个世界上,韩煜几乎算是最了解她的人,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时麦心里在想什么,韩煜只看一眼就知道。
他方才明明就看出来了,时麦在撒谎。
时麦沉默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说:
“韩煜,我已经结婚了,不管名义还是事实,我和你之间都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