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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3章 赔偿
    祝鸢涨红了脸,有些重地喘着气,眼神阴鸷地看着苏心亭。

    池景行看也没看苏心亭一眼——或者说,他根本没去看除祝鸢以外的任何人一眼,他往前走了两步,又问了一遍。

    “我在问你话,”池景行的声音有些淡,“发生什么事了。”

    和祝鸢交好的女同事眼看着情况不对,正想出来说两句公道话,就看见面前苏心亭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一反刚才咄咄逼人的样子,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走到池景行身边,脆生生地喊了句:

    “池总。”

    池景行睨了苏心亭一眼。

    池景行是认识苏心亭的,或者说,他曾经对她的态度不错,看在苏梨的面子上,他甚至让苏心亭一个大专毕业的学历进入了池氏集团。

    这也是苏心亭一开始进入池氏集团时有些得意的原因。

    “池总,”苏心亭哭哭啼啼地开口,“祝鸢今天像是疯了一样,我不小心把她的两个鸡蛋碰倒在地上了,她就把我桌子上所有的东西全部砸坏了……”

    池景行看着祝鸢,微微皱了皱眉。

    苏心亭见状,继续说道:“其实我自己倒是没什么,祝鸢一直不太喜欢我,我也知道,但是这些电脑啊桌子啊,都是公司的公有财产,祝鸢这个样子,真的让我觉得很难过。”

    女同事听见苏心亭这波茶言茶语实在是觉得听不下去,皱眉说道:“怎么说也是你先把人家的东西弄坏了再先,再说了,什么叫祝鸢一向不喜欢你啊,明明是你一直针对人家,想抢人家的活干,又没那个工作能力……动不动对祝鸢冷嘲热讽的,现在你倒是好意思告状了。”

    苏心亭的脸白了白,又看了一眼池景行,还是柔柔弱弱地道:“我知道你们一向都排挤我!就算是我真的把祝鸢的东西不小心弄坏了,那也不过是两个鸡蛋而已,我也已经赔了钱了,至于吗?”

    女同事还想说话,祝鸢却拉住她,冷冷开口了。

    “我的东西都是放在工位里面,我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一个不小心,把我放在电脑

    “还有,”祝鸢上前一步,盯着苏心亭,“不要觉得什么事情都可以用那几个臭钱来解决,早餐是我妈妈一大早起来给我做的,你算是什么东西?你拿什么来赔!”

    提到林兰,祝鸢的声音不自觉加大了,面色也变得有些骇人,盯着苏心亭的那双眼神似乎蔓延出火焰来。

    苏心亭抿了抿唇,不想再和祝鸢分辨什么,转过头去可怜巴巴地看着池景行。

    池景行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祝鸢淡淡开口说道:

    “我没看见你的什么东西被弄坏了。”

    这话一出来,苏心亭明显有些惊喜,不由得挑眉看向祝鸢。

    祝鸢也明显愣了愣。

    苏心亭便继续道:“还好池总是公正的,池总,你看看……我的东西全部都被祝鸢……”

    “我不是说过了吗?”池景行淡淡睨着苏心亭,“我没看见什么东西被弄坏了。”

    苏心亭一怔。

    女同事最先反应过来,噗嗤笑了笑,看着苏心亭说:“还好池总是公正的,反正我们也没看见到底是谁干的,祝鸢的早餐不知道是谁弄在地上的,你桌子上这堆残渣,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

    池景行四两拨千斤,苏心亭涨红了脸也无可奈何,面对池景行的目光,她心下一惊,赶紧说道:“……对,我……我也没看见到底是谁砸坏了我桌子上的东西。”

    池景行淡淡的“嗯”了一声:“去后勤服务部报备损坏,让他们给你配置一套新的。”

    事已至此,苏心亭也只好自己吃了这个哑巴亏。

    她点了点头,池景行刚要转身离开,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回过头来看着苏心亭道:“哦对了,你的东西不知道被什么人弄坏的,所以损失需要你自己赔偿,所以配置新电脑和新办公桌的钱——就从你下个月的工资里扣吧。”

    苏心亭呆呆地看着池景行,完全傻眼了。

    她似乎听见有人嗤笑了一声,苏心亭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池总……你是说,这些东西,需要我自己来赔?”

    池景行挑了挑眉。

    “你刚才也说了,这些都是公共财产,”池景行说,“既然是公共财产,损坏就需要赔偿,苏小姐虽然不是正规大学毕业,也应该要有这个常识。”

    苏心亭站在原地,死死咬住嘴唇,没有说话。

    “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池景行环视一圈,“继续好好工作。”

    这场闹剧最后由苏心亭铁青着脸收拾了残渣,然后去后勤部报备结束。

    女同事看着苏心亭那张猪肝色的脸色,莫名觉得心里有些畅快,趁着苏心亭离开,她把椅子拉到祝鸢身旁。

    “鸢鸢,我忽然觉得,池总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了。”

    祝鸢扯了扯嘴角,说:“你们都觉得他很不近人情吗?”

    好像的确是这样,刚开始认识池景行的时候,祝鸢也没少在心里骂他吐槽他。

    女同事撇撇嘴,压低了声音。

    “我悄悄和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啊,”女同事说,“你刚来公司,不知道,这家公司最开始不是池总的,池总的爸爸本来更喜欢另外一个儿子,不知道池总用了什么手段,把他哥哥赶出了国,逼着他爸爸把公司给他,现在他爸爸在家里养老,他大哥——也就是另外一个池总,在公司里面也没什么实权。”

    祝鸢抿了抿唇。

    她想说,其实不是这样的。

    池景行没有用什么任何手段逼任何人,池焰的离开是因为他突发疾病,而池景行接手池氏集团,也是他无数个日日夜夜殚精竭虑熬夜加班换来的成绩,得到了股东大会的认可,才让池老爷不得不退位让贤。

    可落在别人眼里,却是池景行驱兄逼父,不近人情,杀伐决断。

    祝鸢的心里忽然有些难受。

    如果说她的孤独和痛苦是有具体的形状的,那么池景行多年看似拥有了一切,可是他失去的,又有多少。

    没有人会去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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