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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9章 重要
    祝鸢下了班去了趟菜市场。

    她没有再买那些滋补肠胃的食材,只是买了一些自己喜欢的吃食,甚至回家的路上,还破天荒地去好利来买了一些甜品。

    从前看电视剧,里面的人都说人生太苦了,需要吃点甜的,她总是觉得不过是编剧的牵强附会。

    可到了这一刻,她确实由衷地想吃点甜品。

    只是她没想到,等她回到家的时候,池景行已经在家里了。

    她的动作顿了顿,才换鞋进门,不知为何,明明他不在的时候她有很多话想问他,但真的看见他的时候,祝鸢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倒是池景行走过来,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太好。

    他看着祝鸢。

    “你和池焰今天说了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冷,祝鸢听着忍不住皱眉。

    “我能和他说什么?”祝鸢反问道,“我只是给他交一份工作资料而已。”

    池景行的神态明显有些不太好,祝鸢不想和现在的他多费口舌,转身想走,却被池景行抓住手腕。

    “你有什么工作要和他谈?”

    祝鸢心里也带着气,她转过身去,直直地看着他。

    “池景行,我不是苏梨,我对池焰没兴趣,我也不会犯贱到要去接近一个差点杀了我的人。”

    气氛有一瞬间的凝结,也许是连祝鸢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一种很委屈的哭腔。

    良久,池景行才轻轻地叹了口气,就在他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祝鸢像是忽然看见了什么,皱着眉问:“你的嘴怎么了?”

    淡淡的淤青凝结在他的唇角,刚才没注意,现在看着越来越明显。

    她的眼神凝了凝,看了池景行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中有止不住的担心。

    “是池焰打的?”

    池景行的眉眼沉了沉。

    “我不想从你嘴里听见他的名字。”

    祝鸢有些无奈。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是喜欢在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上吃莫名其妙的醋。

    她让池景行坐在沙发上,自己则转身去了书房,拿了医疗箱。

    这个公寓是池景行刚给她不久的,他没想到这里竟然也有医疗箱:“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个?”

    祝鸢没有说话。

    自从她之前看见他带着一身伤从池家回来以后,祝鸢搬进这间公寓的第一件事,就是准备了全套的医疗箱。

    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派上用场。

    她有些不解地看了池景行一眼。

    明明他看上去那样冷静自持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在面对池家人的时候,这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两人之间没有了先前那股莫名的隔阂,祝鸢俯下身子,安安静静地给他上药。

    她的神情很专注,微微垂着眸,一侧肩上的发丝轻轻垂下来,似有若无地扫在池景行的脸上。

    让他有些痒。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下次我陪你去疗养院。”

    祝鸢的动作顿了一下,说道:“等你有空吧。”

    池景行其实挺喜欢祝鸢这样有些吃味的样子。

    他正想说话,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他的手机就放在沙发上,祝鸢也同时看见了来电人。

    没有什么别的昵称,看上去很平淡的两个字,苏梨。

    但总是会轻而易举地搅乱她和池景行的生活。

    祝鸢放下药酒,淡淡道:“好了。”

    池景行看了她一眼,拿起手机,走去阳台接通了电话。

    -

    电话接通,却并没有人说话。

    池景行喊了她两声,只听见了电话那头传来的风声。

    风声有些大,池景行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苏梨,你在哪里?”

    他的语气不由自主有些紧张,手指握紧手机,眉目阴沉。

    可苏梨迟迟没有说话。

    池景行当下便挂断电话,返回客厅,打算拿起外套出门的时候,看见了站在客厅中央的祝鸢。

    她放好了药箱,看起来一脸平静。

    只是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问:“要回来吃饭吗?”

    池景行有些匆忙:“不了,你自己吃”

    临近出门前,祝鸢忽然又问:“你脸上的伤是为了给苏梨鸣不平才受伤的吗?”

    池景行的动作却顿了顿。

    他在对池焰动手的一瞬间,想起的脸……

    他缓缓抬眼,看向眼前的人。

    她的眼里带着似有若无的失望,眼神淡淡地落在他的身上,明明很轻,却像是压在他的胸腔。

    他想说些什么,却看见祝鸢转过身去。

    “算了,”祝鸢轻声道,“你去吧,还是她比较要紧。”

    ……

    池景行最后还是走了,祝鸢在卧室发了一会儿呆,转身走进了浴室。

    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事,祝鸢有些心不在焉的,洗完澡转过身去拿浴巾的时候,一不小心脚下一滑——

    祝鸢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瞬间的疼痛让她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她在地上坐了整整五分钟动弹不得,浴室里的水温已经一点点降下来,祝鸢也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却依然疼得连颤抖都没有力气。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却找不到一个人可以扶她起来。

    最后,祝鸢只能深吸一口气,缓缓移动到浴室门口,想去拿放在外面的手机。

    等她终于拿到了手机,祝鸢已经浑身冰冷,全身上下疼得快要散架。

    她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时麦。

    池景行现在在苏梨身边,她不觉得自己有那个本事让他现在回来。

    可是她又很快想到,时麦过年的时候和程牧一家人去了新加坡旅行,上次联系的时候,时麦说要三月份才能回来。

    就在祝鸢觉得自己不是冷死就是疼死在这里的时候,她拨打了霍与川的电话。

    霍与川几乎是一秒接起来。

    “祝鸢?怎么了?”

    祝鸢在听见霍与川声音的时候险些快要哭了出来。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接起电话,她似乎一直是处于等待的位置,等待别人忙完重要的事再来找她。

    她险些就快忘了,自己也能成为别人“最重要的事”。

    没听见祝鸢的声音,霍与川有些急:“你出什么事了?”

    “与川哥哥,”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叫出这个称呼,“你能不能来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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