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营结束之后回到海市,时麦约祝鸢出来喝酒。
她早就看出来了,祝鸢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她猜测到是因为池景行。
不知过了多久,时麦看着沉默着的祝鸢,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鸢鸢,你这是干什么呢?当初和池景行在一起,不是说好了各取所需吗?——可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时麦有些于心不忍,“鸢鸢,难道你真的……”
下一秒,时麦便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她清楚地看见,祝鸢缓缓转过头看向她的那张脸,有两道清晰的泪痕划过。
时麦一下子愣在原地。
祝鸢哭得很安静,斜侧方的投影仪发出来的光亮映射在她右边的脸颊上,明艳的面庞一半沉溺在昏暗之中。
祝鸢忍了很多天了。
她终于不想再一遍遍用蹩脚的理由来说服自己,而是承认那一件可笑、但真实的事。
“小麦,怎么办?”
“我好像……真的喜欢上池景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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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程牧和池景行也坐在一起喝酒。
“不是,说真的,你和祝鸢也有两个多月了吧?不会是真对她上心了吧?”
否则按平时来说,池景行才没功夫对付林晨这种小喽啰呢。
池景行的眸色沉了沉,眼神底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半晌才道:
“我只是觉得跟了我两个月,有始有终,算是一种补偿吧。”
闻言,程牧倒是怔了怔,抬眼看了池景行一眼。
“什么意思,你要和她断了?”
池景行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程牧又问道:“因为苏梨?”
池景行喝了一口酒:“和她没关系。”
程牧嗤笑了一声,半是玩笑半是告诫地说道:“景行,苏梨现在是你的大嫂,就算她要回国了,和你跟祝鸢有什么关系?那种小叔子和大嫂的狗血戏码……你别告诉我你真有那个打算。”
池景行白了他一眼,放下酒杯,站在窗边,沉默地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
他很喜欢这种在高处掌握全局的感觉,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其实,祝鸢似乎是有些恐高的。
他记得有一次,他把祝鸢按在了办公室的落地窗上,祝鸢虽然极力忍着,但还是尽力配合着她,只是怎么也不肯转头看向窗外,身子也有些紧绷。
池景行忽然很轻地勾了勾嘴角。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弧度。
忽然,办公室里的手机铃声响起,池景行回头看了一眼,是程牧的手机。
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程牧皱了皱眉,便站起身来,拿起外套。
“我有事情出去一趟,你回家还是回公司?”
池景行看了他一眼,不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问:“你和林思鲸还有联系?”
两人深交多年,对于彼此曾经的情史再清楚不过。
从池景行嘴里听到林思鲸的名字,程牧的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半晌才点了点头。
然后又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
“我和她没什么,只是朋友之间帮个忙。”
池景行扫了他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