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茭和檀烬浑身都湿漉漉的,才从水里捞上来,男生惊魂未定,整个身体都不住抖动。
檀烬紧紧将人抱在怀里,亲密得揉动摩挲着时茭孱弱后颈。
“已经没事吧,想哭也可以,老公在呢。”
檀烬虽然在细声安抚,可他自己也后怕。
如果这不是副本,而是现实,他刚才真的就和时茭生死一线了。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一秒了。”
时茭不过回了一趟家,就被周骁在家里绑架走了,危险成分太多了。
也不怪他占有欲强了。
时茭不住点头,他没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比起性命要选择自由,他只想活得安逸一点,而且,檀烬的管控,也没那么窒息。
蓦地,时茭又想起一事,脑袋从檀烬颈窝里抬起,水眸清液涟涟,身体一抽一抽的,简直我见犹怜。
细白的手指去掀檀烬的衣角:“你不是受伤了吗?”
衣服被掀开,露出男人精悍结实的腰腹,小麦色腹肌壁垒分明。
腹部处并没有中弹的伤口,只是有一团红痕。
檀烬带起时茭的葱白细嫩的指尖,轻轻蹭在红痕处,又格外矫揉造作的“哼哼”两声,直喊着疼。
时茭:“……”
“穿了防弹衣的,没中弹,但伤了肋骨,宝宝帮我吹吹吧。”
时茭本以为檀烬在装模作样,那一枪根本没打中,刚才还真戳了檀烬两下。
眼下间檀烬说肋骨伤了,手指一下就缩得蜷起来了,胆怯得受了惊。
“一定很疼。”
他趴下身,真给檀烬吹了两下。
就两下,然后就把温热湿漉的唇贴在了檀烬那处。
才在水里浸泡过的身体是冰凉的,一下被热吻触及,檀烬还颤了下,不知道是惊讶还是烫的。
时茭又嘬了两下:“亲一下就不痛了。”
天真,但却是最好的止痛药。
檀烬拍了下时茭的腰,声沉得发凶:“色死了!”
“谁教你这样勾引男人的?”
他要真一个忍不住,就得在这儿上演活春宫了。
骨节分明的手指又穿过时茭发丛,给时茭混乱搓了几下,水珠就胡乱散,也让头发干了点。
时茭也摇头甩:“没人教我,我自学的。”
“被我撩到了吧?”
嘿嘿笑的时候,眉眼明媚粲然,夺目得让人挪不开眼,只知道如痴如醉的盯着他那张脸,沉溺于他的眉眼和酒窝中。
檀烬:“都快被你撩死了。”
“好了,上来。”
檀烬在时茭面前,时茭才想起自己的脚踝受了伤。
他尝试着活动了两下,有撕裂的痛感。
“要背很久的,你肋骨受了伤,背上不也有伤吗?”
“背个百来斤的力气还是有的,轻轻松松。”
时茭想自己走,可他现在这状况,单脚走得肯定很慢。
可檀烬也会受伤。
“要不我们就在这儿等他们来接吧?”
檀烬:“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在水里捞人,我们得自己走出这片海域了,等他们来捞,我们早冻死了。”
时茭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檀烬反手勾住了时茭的腿弯,把人勾跌到了他背上,将人背了起来。
之前时茭觉得自己可能会不习惯被人搂搂抱抱,亲来背去,可现在都习惯了。
他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胖,压着檀烬了。
甚至在懊悔自己不该总吃,应该减一减肥的。
唉,爱情真是一个让人上头的东西,现在连他都开始自卑了。
“檀烬,我是猪吗?”
时茭能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都怪檀烬。
谁叫檀烬总说他是小猫小狗小猪的。
黑夜中,时茭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能恍惚见那虚影的轮廓。
檀烬噗嗤一笑:“宝宝是烤乳猪,我一口一个,别说,还真饿了,想把你吃掉。”
时茭也饿了,饥肠辘辘,都开始止不住叫了。
“冷不冷?”
衣服上都是水,被秋季凉风一吹,感觉身体都泡在冰里一样。
时茭冷,清风一拂,脊骨间都能感觉到寒意,牙齿都快抖掉了。
“不冷!”
倔强一点,不能让檀烬太担心。
檀烬:“快了,我看到前面有亮光,应该是我的人,又或者是救援队。”
前路漆黑得跟恶笼一样,可时茭却一点也不害怕。
“嗯,好。”
-
冷了没多久,时茭就感觉温暖舒实,可他那时候已经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
只是刚一睁眼,视线内就逼近冷峭堪绝的俊脸。
“已经在家了,准备给你喂点姜茶。”
时茭从床上爬起来,后背抵在垫高的枕头上,仰头喝下檀烬喂来的药。
烧喉咙,姜味儿感觉还有点苦涩。
喝完后,檀烬又给他塞了一块薄荷糖。
薄荷的清香冲散了嘴里的味道,也让人精神。
时茭只喝了几口,还剩下半碗,看着被檀烬放下的小碗,关心询问:“你喝了吗?”
檀烬也不多话,端起碗,直接两口喝完。
感觉到脑袋上有东西,时茭摸了一下,是退烧贴。
“有点发烧。”
难怪,时茭觉得自己脑袋晕眩,身体好在发烫。
“周骁呢?”
他还是比较关心和他一起跌入海底的另外一个人的。
提起这位始作俑者,檀烬冷肃着脸,可见厌烦。
“命大,没死成,在医院。”
没死就好。
时茭又软趴趴的往檀烬身上拱:“我饿了~”
先去说什么减肥的话,都是脑子进了水胡说八道的。
“砂锅里煨了粥,带你去。”
时茭坐在餐桌上,因为身体不舒服,格外没精神,感觉骨头都是软的,走哪儿趴哪儿。
连粥都是檀烬一口一口喂的。
时茭回想,自己以前也生病,都是光睡觉喝水,闷一两天病就好了,从来也没人照料过他。
那些他从来没在现实中获得过的,在虚妄中得到,就好像是大梦一场,荒唐且滑稽。
就跟秦郅玄和檀烬一样。
吃着吃着,时茭眼眶就泛酸,淌下一滴眼泪。
檀烬眼疾手快,一下就用手背给时茭眼泪擦拭掉:“很难受?哪里难受?”
温润的声线简直不符合男人那张脸和他的身份。
时茭眨巴着泪眼婆娑的星星眼:“我们来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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