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洲:“你拿主意吧。”
“爸,我不想——”凄凄哀哀的,话还没说完,就不让他说了。
时庄一锤定音,全然不给时茭争取的机会:
“那就这么定了,你之后去你秦、叔叔公司实习,听话一点,可不能给他惹麻烦。”
“秦叔叔”三个字,还是太拗口了。
“我会叫你哥断了你的卡的,你就一门心思上班,以后也得有能力养活自己。”
“嗯?”
怎么个意思?
以后有能力养活自己?
意思是他还是会被时家踢出去?
那他昨晚的身不就白失了吗?
他虽然没按照正常剧情走,被家里人冷落讨厌,但是他还是没钱了。
再下一步,不会真的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吧?
再之后就是横尸街头……
不要哇~
秦郅玄:无所谓,我养得起。
时茭嘟囔着嘴,生气得略显窝囊了,又没什么话语权。
“就没人听我的意见吗?”说个话都娇滴滴的,就跟古代被后娘欺负得嫡出大小姐一样。
“你要什么意见?”
时庄还是有严父姿态的,完全驳回了时茭的意见。
“跟你大哥二哥学着点,还有小秦总。
别整天在外鬼混,一天到晚招猫逗狗的,今天能被狗咬,指不定明天就被什么东西吃了呢。”
话音方落,时茭和时承言两人的眼神都有明显波动。
秦郅玄高深含笑,更像是藏着掖着什么。
时茭心情忧郁,有苦难言。
已经被吃了。
他走也不是,因为还想央求一番的,看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不走也不是,因为不想待在这儿了。
看着秦郅玄就来气。
烦死了!
回去睡觉。
窗外的雨也是顷刻就落。
一阵“噼里啪啦”后,狂风暴雨接踵而来,吹打得窗户“呼咿”作响,猛烈得不正常。
时庄立起脑袋朝窗外望去,大雨如注,完全不能视物,只有妖风作祟。
“这天气,怎么说下就下暴雨?”
“秦总,要是不着急的话,就再多待一阵儿吧,顺便我们多聊聊项目的后续进展和细节。”
秦郅玄颔首,余光落在气鼓鼓爬楼梯的时茭身上。
时茭腿都在打颤,撑着扶栏一步一步往上迈步子,嘴还鼓鼓的,想来还在瘪唇咬齿,气不过的在心里头骂他。
可怜,又可笑。
茭茭怎么辣么可爱呀,看得他心都要化了。
时茭一回房间,就因为酸痛疲软的全身忙往床上躺,顺便抓来了一旁的小猪玩偶压在肚子处。
哪里都不舒服,哼!
“该死的秦郅玄!”
“处处针对我。”
“我都被他……,他还想要怎么样?不会一个把柄吃死我吧?”
“脑袋也晕,好困啊~”
昨晚一整晚都没睡,今早只浅眠了一会儿就醒了,下午也只睡了四五个小时。
一整天下来,精疲力竭,自然死气沉沉的。
晚上十点,时庄在客厅嘴巴都唠干了,也没见室外的雨有停歇的迹象。
刚喝了一口茶水,就听秦隐开口:“看来今晚这雨是停不了了。”
时庄忙接过话:“这雨下得确实是大,看来今天天公不作美。现在下山回市区指定不安全,二位不嫌弃的话,要不今晚就在这住一晚吧?”
留客的话时庄说得真诚,但正常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客气的寒暄。
接下来,就该死拒绝。
可偏偏秦隐不按套路出牌。
“那多不好意思?”
他虽然是拒绝的,但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而且眼里满是期待。
“时叔叔,不麻烦吧?”
“家里还有空房吗?”
“我也不挑,有地儿睡就行,半张床也行。”
他倒成了不客气的那一个,杀了时家三人措手不及。
时承言用手肘推了推秦隐的胳膊,秦隐收到暗示,却置若罔闻。
装傻。
“不麻烦,空房多得是。”
时庄尴尬了片刻,虽然滞了滞,却极其友好的没落脸。
朝秦郅玄看去,观望着秦郅玄的意思。
男人故作斯文的抿了口茶,闲适得稳重,也没发表意见。
外界对秦郅玄的评价,绝对担不起亲和二字,但他此刻给人的印象确实是的。
两兄弟都挺怪的。
“我叫家里的阿姨去打扫两间客房,今晚二位就在我这儿住下。”
秦隐本还觉得他哥会拒绝,心里没底,但他哥却居然没说话?
想来他哥一定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给他制造机会呢。
“那就麻烦时叔叔了。”秦隐言语中都难掩兴奋。
一家人各论各的,时茭叫时庄父亲、叫秦郅玄他们叔叔,秦隐又叫时庄叔叔,关系够复杂混乱的。
时茭睡了两个小时就醒了。
他饿了。
只是刚一动身,就感觉到身旁有什么暖呼呼的庞然巨物。
家里没养宠物啊?
“醒了?”
一道男声入耳,吓得时茭魂儿都快出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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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准备尖叫,一只手捂口鼻,另一只手扣后脑勺,熟练得很。
“别叫,是我。”
这四个清瓷冷玉般的字入耳后,时茭更想叫了。
半夜被秦郅玄爬床更害怕好嘛。
“唔唔……”
时茭不消停,对着他的手又舔又咬的,一点也不心疼他。
秦郅玄暗声威胁:“再叫就让你家里人都来看看,这大半夜,我们俩孤男寡男共处一室的龌龊事儿。”
狠话还是奏效的,时茭不知道是被气傻了,还是真被恐吓住了,一时也安静了。
“不许吵,我就放开。”
男生有一个点头的动作。
刚一松手,时茭就有了想要扯着嗓子嚎的念头。
冷飕飕的话钻进他耳朵里。
“你考虑清楚,昨晚的事,真的要叫他们知道吗?”
时茭这下又偃旗息鼓了。
被秦郅玄放开后,时茭就想往床里头缩,拉开和秦郅玄的距离。
可反应太剧烈,一动就闪了腰,就扯着了。
“还疼呢?”
“我下药那件事,昨晚已经结束了,你不能再威胁我了。”
才睡醒,声音又哑又低,还有股没骨气的弱小。
秦郅玄往床里头逼近,窗外的暗影婆娑间,还是能看清时茭与他之间的距离。
“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威胁你。”
他嘴上说得漂亮,可次次还是用这法子拿捏时茭。
时茭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你怎么在这儿?”
这大半夜,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秦郅玄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躺在他床上。
“外头下雨了,你爸偏要留我们在这住下,我盛情难却。”
窗外确实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但已经不大了,想来再过不久,就能完全停了。
他真想下逐客令把秦郅玄轰走。
“我爸只叫你住下,没叫你住在我床上,你快滚出去。”
时茭的脾气,三句话不对,就急眼,但又不是真急眼,有点恼怒又无计可施倒是真的。
秦郅玄大手精准搭在时茭腰上,人立刻跟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激颤。
“不许摸我!”
“你是我老婆,我不和你睡和谁睡?”
时茭更躁了,猛地推开秦郅玄的手:“谁是你老婆,我不是,你走开。”
“怎么不是?”秦郅玄又往时茭那处拱了拱,威压逼人。
“昨晚可是叫了老公的。”
“你听错了。”
男生软乎乎的,生起气来,都有憋屈劲儿,很容易就被欺负哭,也让人想把他欺负哭。
身处逼仄之地的时茭察觉自己陷入了绝境,因为身后是墙,面前是秦郅玄。
没安全感的打了一下朝他拱近的秦郅玄,虽然怕秦郅玄,但他居然有勇气打人,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昨晚上的事儿都过去了,我都让你睡了,你还想要怎样?我给时承言下药那件事,得一笔勾销。”
秦郅玄听着时茭那近乎呜咽的“我都让你睡了”,感觉时茭是真要碎了。
他的老婆怎么就这么娇气,跟个爱哭鬼一样。
“好,听你的,一笔勾销,我不提了。”
秦郅玄的音色泛着冷,却能清楚听出拖长语调里的宠溺。
“那你快出去,我要睡了。”
话音落下,面前的阴影加重,男人的呼吸也越来越明显。
“好香,亲一个吧?”
“不唔……”
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你能不能不要耍流氓?”
时茭也不是无能狂怒,至少他捏起腚子,给了秦郅玄一拳。
一个吻自然满足不了血气方刚的男人,刚才品尝到鲜美,秦郅玄更憋不住香甜的滋味了。
他上了瘾:“要不要再亲一下?”
“……”
时茭忙用胳膊挡住自己的嘴巴,以恐男人再偷袭。
“想都别想!”
以强迫手段,秦郅玄能把时茭束缚起来。
“腰腿还酸吗?我给你揉揉吧。”
说完,不安分的手又朝时茭的腰攻去。
“不行,不——”
秦郅玄故意挠了一下时茭的腰,因为从昨晚他就发现了。
时茭极度怕痒。
“乖点,让我给你按按就不疼了,不然我捆你。”
努力抱住弱小自己的时茭一脑袋砸在秦郅玄脑袋上,秦郅玄也溢出闷哼。
小宝贝还挺辣。
“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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