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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這是一個意料, 又不那麽意外的吻。
盛清梨在答應過來的時候,就預料到會有一些不可控的事情發生,但裴清詞的吻真正落下的時候, 她還是有些猝不及防。
一開始,裴清詞只是含上她的唇。
察覺到盛清梨并不抗拒之後, 他重重地吮了下她的唇珠, 在她柔軟的唇上舔磨,不輕不重地咬了她一口。
盛清梨吃痛,皺起了眉頭, “裴——”
裴清詞斂眸, 嘴唇往後偏移兩分, 目光深深地凝視她,低聲問:“現在有感覺了嗎?”
“……”
盛清梨愣住三秒,反應過來, “你……”
她臉頰漲紅,有些羞惱地出聲:“沒有。”
話音剛落, 裴清詞比剛剛更過分地探入了舌尖,卷住她濕潤的舌頭, 與之勾纏在一起。
最初的時候,盛清梨是抗拒的。
但裴清詞很清楚她的敏感點在哪裏,甚至比她還要了解她的身體。他深深淺淺地吻她, 像是逗弄,迫使盛清梨接受他的撩撥,侵占。
盛清梨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任由裴清詞動作。
意亂情迷之際, 她似乎還無意識地回應了他。他越吻越深,她的口腔裏, 鼻息間被他的氣息占據,熟悉又陌生。
套房裏除了有被關在房間裏的小貓咪叫聲外,便只剩他們親吻時發出的細微水聲。
脊椎的麻意湧入全身,盛清梨被他親得呼吸不暢,親到腿軟。
也是身體往下滑落,裴清詞手掌貼合到她腰間,想要将她抱起的時候,盛清梨倏地清醒過來。
她擡手推動他的肩膀,無果之後只能咬住他舌尖。
這次,輪到裴清詞察覺到了痛感。
意識到她的抗拒,他遲疑幾秒,從她的唇上撤離,眸色微暗地注視着她濕潤嫣紅的嘴唇,擡手輕撫過她唇上沾染的銀絲,眸色暗了暗,“現在……”
沒等他把後面的話說出口,盛清梨便惱羞成怒打斷,“有了有了可以了吧。”
裴清詞:“……”
盛清梨平複着自己的氣息,以及那顆跳動過于劇烈的心髒,“你不要太過分。”
她警告裴清詞。
聽到這話,裴清詞頓然,他斂睫,親昵地蹭了下她的鼻尖,嗓音沉啞,“抱歉。”
他是有些得寸進尺了。
盛清梨沒有理他。
兩人額間相抵,房內靜了下來。
他們的呼吸聲起伏流淌,不約而同地穩住自己的喘息,避免事态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
少頃,盛清梨擡眸,“你……去把獎杯放出來。”
裴清詞:“……”
他微微擡眼,張嘴想要拒絕,盛清梨冷聲威脅他,“不去我就回房間了。”
裴清詞沒轍,只能把一直在撓門的貓從房間裏放了出來。
房門打開,獎杯一個飛奔跳到了盛清梨腳邊,躲在她身後,朝他兇狠地喵喵叫。
看着這一幕,裴清詞眉心跳了跳。
他是養了一只白眼貓嗎?
盛清梨沒注意到裴清詞的神色變化,她彎腰把獎杯抱起,重新坐到沙發上,“聊聊吧。”
其實裴清詞喊盛清梨過來,也是想和她聊一聊。
具體聊什麽,他暫時沒有仔細思考,他只知道,兩人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裴清詞應聲,“想聊什麽?”
“你上次說,猜到我和尹妙菁鬧掰的事情,你猜到了多少?”盛清梨轉頭追問。
裴清詞靜了靜,看向她,“一部分是因為我,另一部分我不清楚。”
“你什麽時候知道,是因為你的?”盛清梨好奇。
裴清詞:“在她還沒向我表明心意的時候。”
裴清詞不算是一個反應遲鈍的人。
剛開始他和尹妙菁并不熟,他知道她,完全是因為盛清梨。
那個時候,盛清梨進圈後不久,和裴清詞演完《愛情誓約》的時候,也還沒有什麽名氣,因而在公司的安排下,進了其他劇組當配角。
圈子裏捧高踩低是常有的事情,沒有什麽背景的盛清梨,自然也會受到欺負,排擠。
和尹妙菁認識,繼而深入來往,純粹是有着同病相憐的念頭。
兩人那個時候互動不少。
盛清梨其實不是喜歡發微博的人,也不喜歡在微博上跟別人互動。但尹妙菁很喜歡,時不時會在微博上@她,分享一些兩個人見面,聚餐等活動。
兩人粉絲少,也很嗑兩個人之間的友情。
尹妙菁知道裴清詞是她男朋友,實屬偶然。
那會兒兩人還算不上那麽熟,也是因為有了盛清梨男朋友是裴清詞這個秘密,兩人才越來越熟。
小秘密是建立更深厚友情的基礎。
在知道尹妙菁要和裴清詞一起拍戲之後,盛清梨是真心實意地為好友高興過。
那時候的裴清詞,和她的電影已經上映,他很迅速地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名氣。那期間,是他們爆火的一段時間。
兩人進入同一劇組的前期,尹妙菁時不時會和她說片場的趣事,說裴清詞。
盛清梨剛開始沒察覺到任何不對勁,直到她有一天翻閱兩人的聊天對話才發現,尹妙菁提起裴清詞的次數,比她這個正牌女友提及的次數還要多。
那一剎那,她是有些不舒服的。
那會兒盛清梨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兒太小氣了,對裴清詞占有欲太過強烈,才會有那樣的感覺。
她鄙視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有所察覺後,人會變得更敏感。
也因此,她再和尹妙菁聊天時候,會不由自主地去注意她提起裴清詞的次數,以及聊到他時候的語氣。
語氣最能體現一個人的情緒。
尹妙菁聊起裴清詞在劇組表現時,是雀躍的,是激動的,是帶着些許仰慕之意的。
盛清梨為此困惑。
她知道裴清詞很優秀,也知道圈內圈外喜歡他的人不在少數,她之前還在一個飯局聽大家八卦說,有位富婆看上裴清詞,想要包養他,被他拒絕了之類的傳聞。
她沒有向裴清詞确認,卻也清楚,他是招人喜歡的。
但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的好友也會喜歡上他。她沒有料想過,這種狗血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和尹妙菁認識不久,聊起感情話題時,她還和她說過,她沒有一丁點兒戀愛的想法,她只想搞事情,想要多賺錢,想要出人頭地,然後打臉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
盛清梨想不明白,也想不通。
她知道人的情感無法控制,有時候喜歡上一個人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如果對方是有女朋友的,她就算再喜歡對方,也不會表露出來,更不會有任何出格的舉措。
盛清梨苦惱許久,才跟黎語薇聊了聊這件事。
聽完,黎語薇和她認真地分析一通,讓她真的想不通,那就當面找尹妙菁問一問。
問自然是要問的。
等兩人電影殺青之後,盛清梨确實也魯莽地找上了尹妙菁,和她不經意地聊起裴清詞。
尹妙菁是很敏感的人,一下子便明白她約她吃飯的用意。
她很直白地告訴盛清梨,喜歡裴清詞這件事她沒有辦法控制,她就是無法自拔地喜歡上他了。她拍電影入了戲,愛上了他。
不僅如此,她還反問盛清梨,她和裴清詞談戀愛,不也正是因為拍電影入了戲,沒有出戲才在一起的嗎?
盛清梨錯愕又憤慨,她很清楚地告訴尹妙菁,她分得清什麽是戲裏的感情,什麽是戲外的感情。
尹妙菁冷笑:“你确定自己真的分得清?”
盛清梨篤定回答她:“當然。”
尹妙菁:“那你對裴清詞也有這樣的自信嗎?你覺得他也分得清嗎?”
她很清楚那段時間盛清梨和裴清詞的狀況,他們是聚少離多的小情侶,年輕氣盛,都是第一次談戀愛,在戀愛方面的思想是幼稚的,不成熟的。
他們有過争執,有過矛盾。
這些,尹妙菁是清楚的。
因而她在逼問盛清梨的時候,言語犀利,一針見血:“盛清梨,你覺得自己和裴清詞能走多遠?這個圈子裏的誘惑這麽多,裴清詞最近這一年是沒有接感情戲很重的電影,可你能百分之百确信,他之後都不會接嗎?”
她問她,“你有沒有想過,哪一天他又接了一部和生離死別相關的愛情電影,他會再次為了入戲,對另一個女演員傾注所有愛意。”
盛清梨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說,“他不會。”
“真的不會嗎?”尹妙菁輕蔑笑着,看着她說,“如果他真的不會,那你為什麽需要考慮那麽久才回答我。”
她緊盯着她,“其實你也是沒有自信的,不是嗎?”
“……”
那次的争論之後,盛清梨和尹妙菁便沒有再聯系了。
當然,她也沒有想起來拉黑删除她,更忘了微博取關移除。她沒有想到的是,尹妙菁反而先一步在微博取關了她。
這個消息,還是粉絲私信她,她才知道的。
尹妙菁常常會在微博給她評論,@她,因而兩人有不少友情CP粉。
CP粉也是偶然發現,尹妙菁的關注少了一位。仔細一搜便發現,她單方面取關了盛清梨。
那時,大家都以為是盛清梨做了什麽惹尹妙菁生氣的事,不少人問她,還有CP粉在超話分析,明裏暗裏地認為是盛清梨的問題。
兩人的互動本就是尹妙菁在主動,如果不是她的錯,尹妙菁怎麽可能會做出單方面取關的這種事。
她一定是被盛清梨氣到了。
盛清梨也是頭一回見識到,原來還有這樣倒打一耙,提前賣慘的事。
也是那時,她懂了什麽叫虐粉。
CP粉多數偏向尹妙菁,以前常給她私信的眼熟的粉絲消失不見。
盛清梨有過失落,但她很清楚,尹妙菁和她三觀不同,她沒有必要為這麽一段友情惋惜。
兩人不再來往。
盛清梨登上微博取關尹妙菁後發現,不僅微博,連微信,尹妙菁也先她一步把她拉黑删除了。
知曉的那一瞬間,盛清梨着實被氣笑了。
奈何那時候的盛清梨在劇組拍戲,什麽也做不了,哪也去不得。
過了要找尹妙菁再次質問的時間後,盛清梨就不想再因為這件事把自己弄得太過狼狽了。她只能說服自己,吃虧是福。
也是在那個時候,網上有了新的爆料。
什麽尹妙菁和裴清詞劇組的花絮曝光,兩人的互動有愛,CP感爆表等等。
當然,盛清梨也不至于因為網上一點亂七八糟的風聲,就和裴清詞吵架分手。
她無法确定那是不是尹妙菁放出的消息,卻也清醒地沒有上當。
她和裴清詞分開,确實也有點兒像尹妙菁所預言的那般,他們太聚少離多,又因為職業的因素,無法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緋聞,炒作等等。
他們之間,有很多隐瞞。
裴清詞生病,盛清梨不知道。
盛清梨在劇組受傷,裴清詞也不知道。
他們的出發點一致,卻也弄巧成拙,讓對方從其他不相關的人口中,知道最重要人的消息。
矛盾被激化。
争執會疲憊,分開是必然現象。
只不過,盛清梨不舍,裴清詞亦然。
兩人吵架歸吵架,冷戰歸冷戰,誰也沒有輕易地把分手兩個字說出口。
迫使盛清梨在微信上向他提出分手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尹妙菁用其他方式傳給她的一張照片,以及裴清詞經紀人給她打的一通電話。
裴清詞因為她,因為和她的約定,推掉了許多工作,他似乎有要退圈的想法。
盛清梨知道,他喜歡演戲。
他經紀人告訴她,他要真想退圈,和公司解約,目前要支付的違約金是一筆巨款。
事後盛清梨去回想那通電話,她知道自己犯傻了,沖動了。
可她也清楚地知道,即便沒有那通電話,當時的她和裴清詞,也走不了太遠。她有不服輸的倔強個性,他也有他的高傲。
他們都太要強,道歉很容易,可那些紮根在心底的刺想要在短時間內全部拔掉,是完全不可能的。
更何況作為娛樂圈新人演員的他們,根本沒有對很多事情說不的權利。
長痛不如短痛。
抱着這個想法,盛清梨及時止損,單方面對裴清詞說了分手。
……
-
“照片?”聽她提起照片,裴清詞擰起眉頭,“什麽照片?”
盛清梨:“……你和她的。”
裴清詞:“什麽樣子的?”
他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盛清梨:“就比較親密的。”
她擡眸看向他,“後來我才知道,那其實是一張你們在片場私底下對戲的劇照。”
裴清詞:“……”
他擡手捏了下眉骨,有些無可奈何,“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張照片——”
“當然不完全是。”盛清梨看他,抿了下唇問,“你覺得當時我們就算繼續在一起,又可以走多遠?”
這個問題,讓裴清詞也有了霎時的靜默。
片刻,他告訴盛清梨,“那麽後來呢?”
“那時候,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和你的經紀公司解約。”盛清梨知道,裴清詞打解約官司,是因為自己。
她不希望裴清詞那樣做。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她不希望他因為自己而耽誤發展,分開之後,亦是如此。
她和黎語薇說過一句話——
她不想被戀愛困住,被他影響工作。也不希望裴清詞因為她,影響自己的事業。
“他又給你打電話了是嗎?”裴清詞問。
盛清梨:“……嗯,說你堅持要和公司解約的事情。”
聞言,裴清詞冷嗤一聲,嘲諷意味十足,“他倒是挺會為我做決定的。”
盛清梨啞然,想了想說,“就算他沒有給我打電話,我也會拒絕你。”
裴清詞哽住,偏頭看她,“就這麽不想和我在一起?”
盛清梨:“我覺得我們那時候在一起,不出意外會重蹈覆轍。”
“為什麽會那樣認為?”
“那個時刻的你和我,都挺為這份工作焦慮。”盛清梨實話實說。
人在不順利,煩悶,焦慮的時候,情緒會受到影響。
他們還不夠強大,沒有辦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這份情緒也一定會受到外界的影響。
當然,盛清梨也不是說現在的他們足夠強大了,只是現在的她,确實比前幾年的自己,思想更成熟,做事也更冷靜了。
人是會成長的。
人在每個時期的選擇,或多或少也會有所不同。
“……”
話題聊到這,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下來。
片刻,裴清詞垂眼看向她,薄唇微啓,“那麽——”
“你先不要說。”盛清梨猜到他要說什麽,她靜了靜,看向他道,“我還沒有完全考慮好。”
她想要邁出這一步,卻也擔心,會再次陷入和上一次一樣的困境。
“裴清詞。”盛清梨低語,“你讓我再想想。”
裴清詞稍頓,偏頭注視她,逼近她,“要想多久?”
他的氣息落在她臉頰。
盛清梨猶豫了下,“這部電影拍完。”
專注拍戲的時候,她也确實分不出心思在其他的事情上。
聽到她的回答,裴清詞似有些怨氣地張嘴咬了下她擡起的想要推開他的手指,他在上面留下齒痕,聲音低緩:“好。”
他同意了。
盛清梨抿了下唇,“那我先回去了。”
裴清詞起身,“送你到門口。”
盛清梨點點頭,沒有拒絕。
把獎杯放下,往門口走時,她又想起點什麽,擡眸看向裴清詞,“我需要考慮,我覺得你也應該再好好考慮一下。”
裴清詞:“嗯?”
“轉行的事,”她舔了下唇,垂下眼睫,“還有,我們的事。”
說完這句話,盛清梨便打開房門回了自己房間。
他們沒有注意到,盛清梨從裴清詞房間走出時,不遠的房間裏也走出了一個人。
-
翌日在片場,盛清梨隐隐覺得自己和裴清詞的關系還像之前那樣,又感覺哪裏發生了變化。
之後幾天,亦是如此。
連童童,也感覺到了點什麽。
這天回酒店,她湊在盛清梨耳邊小聲追問,“梨梨姐,你和裴老師複合了嗎?”
盛清梨蹙額:“為什麽這麽問?”
童童:“他最近找你找得很頻繁。”
“有嗎?”盛清梨回憶着,“我們似乎是和之前一樣吧。”
童童:“有啊。”
她提醒盛清梨,“你今天還很自然地接了裴老師遞過來的咖啡。”
盛清梨:“……咖啡是他讓我嘗一下。”
童童看着她。
盛清梨後知後覺,擡手摸了下鼻子,“他太心機。”
咖啡是裴清詞強行安利的,說好喝。
但盛清梨是個不太喜歡嘗試新鮮事物的人,她很抗拒。可再抗拒,也抵不過裴清詞費力地說服。
為了不讓裴清詞過于失落,盛清梨便從他手裏接過嘗了一口。
一口過後,她覺得不喜歡,便自然地還給了裴清詞。
裴清詞……也就着她咬過的那根吸管,把咖啡一飲而盡。
習慣真的很可怕。
盛清梨那完全是無意識的舉動,喝不慣的東西嘗一口還給裴清詞,因為她知道,裴清詞會替她解決。
童童眨眨眼,“怎麽心機?”
盛清梨擡手推開她湊過來的腦袋,“讓你誤以為我們複合了,這難道還不心機嗎?”
童童想了想,“心機。”
兩人沒有對這個問題多讨論。
微信震了震,盛清梨點開,是林琳發來的幾個劇本。
按照盛清梨的習慣,這部電影拍完休息一到兩個月,她又要進其他劇組。
也因此,他們需要提前物色劇本。
前段時間,林琳就給她發來不少,只是沒有盛清梨看上的。這會兒看到她再次發來的,盛清梨想了想,和她商量:「琳姐,如果這次還沒有特別喜歡的,我想休息一段時間。」
林琳:「???」
林琳:「怎麽突然想休息,累了?」
盛清梨實話實說:「這幾年一直在連軸轉,确實也是有點兒累了。不過主要還是劇本千篇一律,沒有什麽新意。」
林琳:「要不,我們往愛情戲份較重的劇本靠攏一下?」
盛清梨遲疑:「你手裏有好的愛情劇本?」
林琳:「沒有,你之前跟我說過不想接愛情戲份太重的,我們工作室自然沒有去關注。」
她們關注更多的,是劇情線更重的電影。
盛清梨:「等你找到再說。」
林琳:「找到了我就不會跟你講道理了。」
盛清梨:「……我覺得你找不到。」
林琳:「瞧不起誰呢?」
盛清梨抱着手機笑了下:「也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就是現在寫得好的愛情劇本,确實也比較少。」
林琳:「等着吧。」
林琳:「不聊了,你在劇組拍戲注意安全,我繼續找劇本去了。」
兩人的對話框安靜下來,盛清梨微微失語,突然有點兒後悔用激将法激起林琳的好勝欲了。
她握着手機半晌,忽而想起點什麽:「尹妙菁那邊現在什麽情況?」
林琳:「掉了幾個代言,原本定下她的一個角色也換了人。但她的手段你也知道,她為了出名是豁得出去的。」
盛清梨自然清楚,她思忖片刻:「那你關注一下,她這次看上的是誰。」
林琳:「打算怎麽做呢?」
盛清梨:「打算幫她一下。」
林琳:「okok。」
結束對話,盛清梨偏頭看向窗外。
驀地,手機又是一震,這次是裴清詞發來的消息:「回酒店了嗎?」
盛清梨輕輕地眨了下眼:「?」
裴清詞:「有事找你。」
大概是怕盛清梨拒絕,裴清詞補充:「公事。」
盛清梨:「對戲?」
他們倆沒什麽對手戲了吧。
裴清詞:「不是。」
裴清詞:「正确來說,是邬老師找你。」
盛清梨:「啊?」
裴清詞:「她手裏有個劇本,想和你聊聊。」
盛清梨回到酒店,走出電梯時,一眼便看到站在走廊裏等自己的人。
四目相對。
盛清梨怔了怔,“你怎麽站在這兒?”
裴清詞坦坦蕩蕩:“等你。”
盛清梨:“……”
她下意識地張望,“這有什麽好等的。”
裴清詞擡眼,沒有解釋。
等盛清梨回房間放好東西,兩人才一起上樓,去樓上鐘導的房間。
邬暖姝本來是過來探班的,但在桃林縣待了幾天後發現,這地方空氣清新,平日裏也極為安靜,特別适合寫稿。
想當然地,她便留下了。
一方面為了寫稿,另一方面也是為了監督鐘宏茂,關注他的日常飲食和作息。
邬暖姝在片場的時候,鐘宏茂會稍微控制一下抽煙的次數。
“邬老師的劇本。”盛清梨驚訝,“什麽類型的?”
裴清詞側眸,“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
盛清梨茫然,“你這麽說的話,你已經看過了?”
裴清詞颔首。
盛清梨愣了下,反應過來,“你要接是嗎?”
裴清詞點了下頭,“有這個想法。”
“那你……”盛清梨沉吟幾秒,問他,“邬老師那邊,是你推薦了我?”
聞聲,裴清詞有些好笑看她,“對自己這麽沒有自信?”
盛清梨不說話。
裴清詞斂眸,看着她的目光變得柔和,他擡手捏了下她柔軟的耳垂,嗓音低低地:“不是我。”
劇本早就給裴清詞看過,男主角邬暖姝想請裴清詞出演,但女主角她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适的人選。
當然之前,邬暖姝也考慮過盛清梨。但沒有做最終選擇,她只是把盛清梨當作邀請試鏡的女演員之一。
直到前幾天,她在片場看完盛清梨和裴清詞偷親道別的那場對手戲,又在片場看了盛清梨其他幾場戲的表現,她才有了進一步的決定。
不過盛清梨會不會接,她也是不确定的。
她只想找盛清梨先聊聊看。
聽完裴清詞言簡意赅的解釋,兩人到了鐘導房間門口。
“清梨來了。”邬暖姝已經把門打開了,看到站在門口的兩人,她臉上的笑意深了許多,“進來吧。”
“邬老師。”盛清梨喚她,“您今天怎麽沒去片場。”
邬暖姝示意兩人到沙發上坐下,給兩人拿水,“今天有點兒靈感,在房間裏修改劇本。”
盛清梨恍然。
邬暖姝在兩人側邊坐下,看向盛清梨,“清詞都跟你說了吧?”
盛清梨看了眼旁邊的人,淺聲道:“他只說您找我聊劇本。”
邬暖姝:“他沒說是什麽類型的劇本?”
盛清梨搖頭。
邬暖姝莞爾笑笑,“一個愛情劇本。”
她正要起身把最新一版的劇本梗概遞給盛清梨,鐘宏茂的電話先打了過來,問她要不要出去吃飯。
邬暖姝想了想,還是把劇本拿給盛清梨:“你回房間慢慢看,看完了有興趣,我們再繼續往下聊。”
盛清梨起身接過,“好的邬老師。”
她和裴清詞對視一眼,“那我們就不打擾您和鐘導出去約會了。”
邬暖姝羞赧地笑了下:“好,讓清詞把我的微信推給你,我們有什麽話微信聊。”
盛清梨應下。
從邬老師的房間離開,兩人本欲等電梯下樓。
但電梯還在一樓,盛清梨看了一眼,看向裴清詞,“走下去嗎?”
也就一層的距離。
裴清詞沒有意見。
他擡手推開安全通道的大門,示意盛清梨進去。
兩人一前一後地往下走,走到下面一層時,盛清梨擡手去拉門,被後面的人阻止。
“……”
盛清梨不解,仰起臉看向拉住自己手腕的人,“你要幹嗎?”
裴清詞垂眼,有些幽怨地問她,“就這麽着急回房間?”
盛清梨語塞,“你找我也沒有什麽——”
要緊事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裴清詞已經不爽地低頭蹭了下她的唇,“盛老師。”
他聲線沉沉地喚她。
盛清梨呼吸微凝,長睫輕顫,有些緊張地開口,“你要說什麽?”
“不說什麽。”裴清詞的手掌貼在她腰間,輕輕地掐了下她腰側的軟肉,“只是想向盛老師讨要一點福利。”
盛清梨無言,正想要拒絕,裴清詞已經不講道理地向她索要,咬住她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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