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几分理智的纳索西斯散去眼底的杀意,盯着手臂上恶心的异样,厌恶得皱了皱眉。
他毫不犹豫地从手环空间里拿出一支暗绿色的药剂一饮而尽,浓稠的苦涩遮挡不住古怪的腥臭。
常虫所不能忍受的东西,纳索溪西却面不改色地喝完,仿佛早已习惯。
不出几秒,在皮肤表面下涌动的滕纹犹如被狠狠掐住七寸的毒蛇疯狂扭动挣扎,“咕咕叽叽”好似蠕虫涌动的诡异声响被“哗啦啦”水流声掩盖。
约五分钟后,寝室房门打开。
潮湿浓烈的香氛味似奔涌的潮水迎面而来,格雷森眼底闪过一抹意外。
随即似有若无的雄子信息素似锁链将格雷森缠绕,体内的躁动因子瞬间被激活,自大脑反馈给身体,呼唤出更多的渴求,也自动忽略掉许多细节。
穿着睡袍,发丝滴着水的二殿下脸颊被热气熏的微红,白里透粉的细腻肌肤沁着水/色,似香甜多汁的水蜜桃,勾得格雷森无法将视线移开。
“抱歉,刚才在洗澡,久等了。”
出乎意料的,本做好被拒绝打算的格雷森被邀请进去。
还未等他细看,房间骤然陷入黑暗,一道温热的躯体附在他身后。
很快,暧昧的惊呼与粘腻的声响混在一起。
迷蒙中,塞勒斯在浓郁的香味中捕捉到一缕微不可察的血腥味,转眼又消失无踪。
“不好!a级以下的军雌迅速撤离!”
“快去请温锦书医师!”
训练场的警报器被超高雌虫威压攻击,发出刺耳的警鸣。
凶猛的雌虫信息素似被火焰灼烧过的烈酒,熏得虫头晕目眩,等级稍低一些的,直接被压制的脊背僵硬,手脚无法移动。
被虫群远离的角落,一支,两支,三支,被使用过的抑制剂针管碎裂一地。
雷切尔垂着脑袋盘坐在地上,湿漉漉的粉色发尾扫在眼前,周身气压肉眼可见的暴躁低迷,犹如一只蛰伏的雄狮,时刻会发起进攻,将短暂的平和打破。
理智摇摇欲坠的雷切尔化身为无情的打针机器,手起针落,粗鲁的动作将手臂戳得血肉模糊,眼见抑制剂用量严重超编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不能再打了,雷切尔,你是想死吗?”
“派虫赶快去请戴西副将。”
“戴西副将正在开会,这种情况应该叫温医师才对,又或者,需不需要喊猛一阁下或者宋星澄阁下来帮帮忙。”
“帮什么忙,你觉得雷切尔会同意被雄子标记,让你喊就去喊,别废话了。”
等级稍高一些的军雌紧贴着墙面,放缓呼吸,一点点将自己和地上瘫着,难以移动的伙伴们半拖半拽的向门口移动,就算是讨论,他们也尽量将声音放到最低。
听到戴西的名字,一直垂着脑袋的雷切尔动了动,他忽然停止了打针的动作,抬眼在偌大的训练室里看似这么随意的一扫,却带来一阵如小山压顶般的威力。
也是这时,军雌们才看清在雷切尔眼底堆积的混暗。
“嘶”,抽气声只将将起了个头,就被其他虫用手死死捂住了嘴。
雷切尔拧了拧眉,往日俊朗阳光的脸上多了一层阴郁,周遭混杂的雌虫信息素加深了他的烦躁。
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将雷切尔紧紧包裹,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来得猛烈且不讲道理。
他的身体里就像是住了一头饥肠辘辘的凶兽,普通的抑制剂已经不再能满足他。
浅蜜色的皮肤被突如其来的燥热熏烤出几分绯色,没有看到向看的虫,被压制在心底的燥郁“轰”得一下炸开,将名为理智的那根弦灼烧了大半。
很烦,想见他。
“快拦住,不能让他走出训练室。”
有虫看出他的意图,咬着牙冲上去阻拦。
“雷切尔,你清醒一点。”
“霹雳乓啷”“嘭”“哎呦,俺的牙,谢天谢地,牙还在。”
类似于炸爆米花的热闹响动被训练室优良的隔音板消除。
正前往训练室的苏糖他们险些与四散奔逃的大部队迎面撞上。
反应稍慢一些的宋星澄被苏糖捞了一把,带到角落,才避免摔倒被踩踏。
“没事吧。”
“发生什么了?”
屈子逸关切的声音与苏糖的疑问同时落地。
被关心的宋星澄忽然红了脸,朝屈子逸摇了摇头。
沙拉曼德皱了下眉,他的特殊时期刚被压下不久,突然被散发着求偶信息的雌虫信息素刺激,后颈处被掩藏的腺体隐隐刺痛,脸色看起来不太好,“雷切尔失控了。”
罪魁祸首的名字刚一出口,就见十来个虫高马大的军雌天女散花般从训练室门缝中被丢了出来,“啪嗒啪嗒”摔落在地,“哎呦哎呦”的呼疼。
还能动的,挣扎着匍匐前进,摔麻了的,赖在地上数星星。
“别哎呦了,你倒是自己搭把劲儿呀,大爷。”,连忙又跑回来的军雌们熟练地两手插进他们胳肢窝,架起地上的“躺尸”,拖拽着上半身头也不回地往前冲。
“等等,等等,吁,老子的鞋,鞋掉了。”
“吁什么吁,当你爹我是马呢。”
“鞋重要命重要,还不赶紧跑。”
诙谐又喧闹的一幕随着一道身影的出现,骤然安静。
浓烈的红酒香从训练室里泄出几缕,痛苦又躁乱的信息素里诉说着对方的暴躁不满和内心求而不得的渴望。
体内,争强好斗的躁动因子与抑制剂所带来的镇压相互撕咬,激起一阵又一阵蚂蚁啃食般撕裂的疼痛。
凸起结扎的血管与青筋盘旋在雷切尔裸/露的皮肤上,看上无比骇人,像是随时可能会承受不住而爆开。
抑制剂使用过量所导致的头晕恶心让雷切尔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且重影叠叠。
沙拉曼德:“情况不太好,我们先离开再说,已经有虫去通知白叙上将和温锦书他们了。”
特殊时期,匹配度高的雄子与雌虫会相互影响,如果是王虫,完全可以忽略这一前提。
并不知道这一常识的苏糖恍惚间听到一声求助,背后不远处的信息素向他传递出对方的急躁和的疼痛。
苏糖没有离开,回头恰好对上雷切尔被结合热灼红的眼睛,似一头找不到出路的困兽。
恍惚间,他不禁想到,在他不知道的岁月里,他家亲亲老婆是不是也经历过许多次这样的痛苦。
苏糖蹙起眉心,“雌虫结合热除了用抑制剂,与匹配度高的雄子结合,还有没有其他缓解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