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就过来把这个人拖出去。”
光影分界线里,叶空直直看入门口之人的眼底,神情冰冷:“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的保镖。”
“……”
秦见白转头,看到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李因。
李因和叶空对视几秒,神情阴郁到可怕,可叶空无动于衷,眉毛都没有抬一下。
“……”
李因挪开视线,牙关紧了紧,还是走了进来。
眼看他真的走过来要动手了,秦见白立刻抬起手:“我自己走。”
他虽然和李因差不多高,可看脸色就知道秦见白的身体不是很好,虽然不似温莲那样病气加身随时都一副要挂的样子,但要和李因这种运动很强的健身达人比,他估计用不了三分钟就得被撂倒。
当然最重要的是,风流大少可受不起这种毁形象的事。
他主动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低头看向同样抬起头看他的叶空:“……你真的不需要我给你介绍美术老师吗?”
叶空不言不语。
“或者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我对玉洲很熟悉,随时可以带你出去兜风。”
“……”
“还是说,你对花草感兴趣?我们家真的……”
“李因,把他拖出去。”
叶空低头拿笔,抽了一张新的画纸开始描线。
“诶诶诶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秦见白对着李因做了个“住手”的动作,这才向外走去。
和李因擦肩而过时,他脸上的无奈突然变了,嘴角一翘,眼眸低垂,却是一个恶劣又嘲弄的笑。
“李少爷,看来你是真的换了主人了,就是不知道若微现在如何……”
他侧眼瞥过李因,迈腿走了出去,余音低低逸散:“真是故人心易变啊,可怜,可怜……”
宽大的玻璃门就在前方。
秦见白伸手推门,刚好门外也有人进来,推开了另外半扇门。
而那人因为速度太快,还是闷头猛冲的姿势,竟然就这么一头撞在了秦见白的肩膀上。
“哎哟!”
一声大叫,有人摔倒在地。
秦见白脚步一停,见坐在地上的是个打扮十分靓丽的少女,正想挂上笑脸去扶人,却刚弯腰就被狠狠瞪了一眼。
“长没长眼睛啊大叔?!我今天穿的可是新衣服!”
“……”秦见白笑容一顿,“或许我可以赔你一件?”
“你懂个屁!裙子上的线是我自己画的!我自己都画不出第二次了!”
少女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抬手就对秦见白道:“赔我精神损失费!”
“……”秦见白转头看向店内。
叶空不知何时已经抬起头,一副看戏模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秦见白:“这是你店里的人?”
“谁店里的人?你不会以为我是端盘子的吧?”马尾扎得高高的少女翻了个白眼,“简直做梦!你可真是瞎了眼。”
秦见白:……
风流大少一天之内接连两次遭遇滑铁卢,脸上的笑不免有些难以保持。
倒是少女一顿,眼珠子一转,突然抬眉看向叶空,问:“你认识这人啊?你们什么关系?不会是男女朋友吧?”
她越猜越兴奋:“什么时候交往的?打算结婚吗?”
“……”
先阻止她的人竟然是秦见白。
男人见她越猜越不像话,干脆抬手直接捂住了她的嘴。
少女猛地被止住话,露在外的一双眼睛眨了眨,惊异地看着秦见白。
秦见白则微微倾身,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姑娘,对着有未婚夫的人进行这样的猜测有些不礼貌了——何况,我只是想做叶空小姐的朋友而已。”
“……”
秦见白松开手,转头看了叶空一眼:“下次再见。”
叶空看向李因:“去帮我搞一块牌子挂在外面,上面就写秦家人与狗不得入内。”
秦见白:……
·
秦见白离开后,高马尾少女——也就是原小七还是没有回神。
她呆呆地在那儿站了好久,直到叶空都觉得不耐烦,抬头问她:“发什么呆?别告诉我你没见过男人所以一见钟情了?”
“什么?!”原小七险些跳起来,“你做梦!我怎么可能对那种一看就风流得要死的男人一见钟情!我要喜欢也只会喜欢原野哥那种……”
话没说完就被她吞了回去,一张脸也很快涨红了:“我,我是说……原野哥很适合当男朋友,不是说我……我想让他当……”
“闭嘴吧烦死了。”
叶空闷头画画。
原小七却不肯放过她。
趴到吧台上,眼神灼灼地盯着她追问:“别说我了!我刚才是因为你才愣住的!那个人刚才说什么?有未婚夫的人?他一个男的不会有未婚夫,那有未婚夫的人就是你了?”
“是我又怎样?”
“……你承认了?”原小七呆呆道。
“我是承认了。”叶空抬头看她,眼中堆满了不耐,“不行?”
“……是谁?”她咽了咽唾沫,眼神莫名比之前亮了好几个度,“谁是你的未婚夫?长得好看吗?家世怎么样?工作是什么?会下棋会画画吗?”
“……”叶空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的追求者在打探敌情——你是不是有病?讨厌我还关心我?你到底想干嘛?”
“我!”原小七卡住了,半晌后她一甩头,冷哼一声,“不想说算了,反正只要我跟着你,迟早都会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的。”
叶空险些被她的马尾甩了一脸,一个仰身才躲开。
叶空:……
“滚。”
她吐出一个字,又冷眼看向李因:“让你去做牌子你没听见吗?”
李因:“……”
很快,咖啡店门口就立了一个巨大的牌子。
牌子上写着【秦家人与狗不得入内】,除此之外,牌子上甚至还惟妙惟肖地画着一只正在吐舌头的傻狗,以及一个长得极其丑陋邪恶的人——狗是原小七心血来潮画的,至于那个丑得令人生理性反胃的人,自然是出自叶空之手。
可这牌子挂在这里,唯一的用处,是让本来想来的人都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不敢再进去了——画的那个人太丑了,令人连喝咖啡的欲望都会全消。
“一家报社”本就寒酸的经营状况这下被雪上加霜。
而叶空真正想拦在外面的人,却根本就视那招牌为无物。
第二天她才刚到店里不久,眼前就又被一片似曾相识的阴影给罩住了。
叶空抬起头,看到一张红黑相间的鬼面具。
戴着面具穿着衬衫的男人对她挥了挥手:“不是说讨厌我的脸吗?现在看不到了,怎么样,有没有顺眼一点?”
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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