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呜呜~”扰人的狗叫在耳畔响起。
南煦紧闭的双眸立马睁开,漆黑的眸子散发出锐利的光芒。
他眼疾手快地捏住余安的嘴筒,接着小心翼翼地瞅了眼怀里的熟睡的女孩。
南煦提着的心缓缓落下,人还在,也没被吵醒。
余安被束缚住,不满地摇头,奋力挣扎,企图逃脱。
或许是一人一狗的动静太大,还是将床上的女孩吵醒了。
莫莫眉头轻蹙,睫毛微颤,尚未睁眼,便条件反射般,一巴掌落在余安脑袋上。
“嗷呜~”余安被捏着嘴,只能委屈地呜咽。
下一秒,它在南煦的警告下噤声。
莫莫轻声嘟囔,带着无限耐心,“乖一点,等会儿,我还困……”
她顺着余安的头向下,安抚似的拍了拍。
“嗯?”莫莫疑惑地呢喃出声。
触感不对,怎么没毛?
她猛的睁开眼,入目是一条精壮的手臂。
因为用力捏着余安的嘴筒子,手臂青筋暴起。
腕上是一条磨损已久的红绳,像是嵌在皮肤里一般。
莫莫双眸睁大,困顿混沌的思绪,瞬间清明。
屋内是陌生的陈设。
她扭头望向身后,四目相对。
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莫莫心尖一颤,双手抵在他胸口,下意识推开他。
南煦那双深邃的眼眸,因为莫莫抗拒的动作,瞬间变得凌厉又凄惨。
他松开余安的嘴筒,顺手把余安拍远。
双手死死箍在莫莫纤细的腰肢上,将人紧紧按在怀里。
“又想跑?”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特有的喑哑,喘息声变大,带着莫名的气愤。
“嘶~”动作太大,莫莫觉得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南煦眸光微闪,不由自主松了点力道,语气僵硬又柔和,“身上疼?哪里疼?”
他面色黑沉如墨,自然又娴熟地揉着莫莫后腰。
莫莫僵硬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身上的痛楚也缓和不少。
她的大脑仍旧处于死机的状态,还没法很好地梳理现在的情况。
“呜呜~汪呜~”余安自由了,又开始闹腾地往床上蹦,伸出舌头,急切地舔莫莫指尖。
莫莫回过神,喉间发痒,“余安……”
刚出声,她诧异地顿住。
她的声音怎么哑得不成样子?
南煦眸色瞬间暗了下去,伸手捞过床头的杯子,放在莫莫唇边。
莫莫迟疑地瞥了他一眼,接着低头抿了一小口水。
“早上要带它出去……”她仰头望向南煦,继续说道。
他示意她将水喝完,接着直勾勾地盯着莫莫,一言不发。
余安还是比他重要。
南煦眸色深沉,带着一股意味不明的酸楚。
莫莫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一时间没做任何反应。
沉默在空旷的房内蔓延,气氛莫名紧张。
莫莫不由自主地躲开南煦的注视,双眸漫无目的地乱晃。
余安像是感受不到室内的紧张感一般,咧着嘴没心没肺地催促床上的两人。
许久,南煦轻叹一声。
他妥协了。
南煦毫不避讳地掀开被子,什么都没穿。
背部的肌肉比两年前更加明显,接着往下……
莫莫双颊通红地别开脸,躲在被子里。
余安还傻兮兮地以为莫莫在和它玩躲猫猫,扯着被子,逼着莫莫露出头。
莫莫气急,又一巴掌拍在余安头上。
这一巴掌比以往都重,余安终于老实了。
“呵。”南煦瞥到莫莫的躲闪的动作,嗤笑出声,“躲什么?”
莫莫紧紧裹住被子,掩耳盗铃般继续埋在被子里,也不回话。
余安在后院愉快地解决生理需求,解决完就撒欢地疯跑。
莫莫在饭厅里如坐针毡。
她套着一件南煦的白色t恤,里面什么都没穿,侧坐在他大腿上。
t恤对她而言有点长,到她大腿中段,直接能当裙子穿了。
4月,初夏,天气还算热。
偏偏南煦不好好穿衣服,就穿了条短裤,上半身光着。
滚烫的温度通过薄薄的衣衫互相传递。
莫莫呆愣地盯着桌上的食物。
太久没有这种亲密接触,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南煦禁锢在她腰上的手瞬间收紧,声音低沉,包含威胁之意,“不想吃饭就做点别的。”
莫莫咬咬唇,感受到腰侧传来一股滚烫的热意,瞬间安静下来。
直到现在,她才如梦初醒。
原来昨晚不是梦啊。
她还以为昨晚是再次毒发了,触感太真实了。
她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南煦。
他变了太多,已经不是她熟悉的样子。
南煦周身围绕着一股矜贵不可侵犯的气息,不再是以往天真愚钝的模样。
两年时间,他褪去了学生的生涩青稚,是商界精英的模样。
稳重,狠厉,透着成熟男人的精明。
那双曾经真挚的眼眸,蕴含着看穿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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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敢跑,依仗的就是南煦没有实权,也没有魄力反抗家族。
两年,她过得平平安安,几乎忘记南煦这个人的存在。
但是,现在她回来了。
甚至还没出机场就被抓了。
她也不确定现在的南煦究竟想干嘛。
况且,据她观察,这个陌生的别墅,对比以前的塘湖湾,愈发奢华。
似乎……现在的南煦,透着以往南钰的气势,只不过更加凌厉,带着一丝狠劲。
在不清楚一切前,她不敢贸然像以前那般,随意打压他。
她现在有些后悔,这两年在国外,怎么不关注一下南氏集团的发展,导致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生煎包怼在她面前,声线压低,莫名带着一丝紧张,“要吃吗?”
她眨眨眼,虽然很饿,但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莫莫转了转眼珠,咬着唇不安道:“我还要回学校办理回国的资料……”
老师说了,最迟要在今天内办完,她是抵着最后的时间回国的。
南煦依旧夹着生煎包怼在她面前,冷硬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严楼去帮你弄了,不用去了。”
“哦。”莫莫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不适应道,“我想换件衣服。”
南煦呼吸一滞,放下筷子,直勾勾地盯着她慌乱的眸子,声音坚定,令人无法反驳,“没有,就穿这个。”
莫莫咬咬唇,垂下眼眸,尴尬道:“哦。”
毕竟两年过去了,她的东西可能早就被扔得无影无踪了。
她刚刚观察过,这泛着冷意的房子里,似乎也没有女主人的痕迹。
甚至比以前塘湖湾还少了几分生活气息,除了必要的家具,连一些装饰的东西都没几个。
莫莫轻声道:“那……”
“你就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南煦一手捧着莫莫的脸,强迫她对视。
莫莫疑惑地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盯着他。
他不都在这儿了吗?
人已经在她面前了,她有什么好说的?
“你一醒来就关心余安,第二句话就是学业,我呢?”南煦眼眶发红,倔强地不让泪流下。
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鼻尖酸涩,莫名委屈,“你就不问问我吗?”
南煦垂头抵着莫莫,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股憋闷,“问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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