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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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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

    第九十五章

    了了的生物鐘因工作原因長期保持在早上的七點半,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她沒關窗, 枕着雨聲陷入酣睡。

    原本以為,旅途的奔波勞累能讓她睡得更久一點。可睡眠實在太不争氣,她醒來時才發現自己也就比往常多睡了半個小時。

    起床後,她先去巷口買了早餐。早餐店在老城區已經開了幾十年,招牌和口碑都做得很好。了了每次一回老宅,隔天就會過去報道。

    老板娘瞧見她,熱情的寒暄了幾句,随即将她點的豆漿油條和半籠小籠包打包好遞給她。

    吃過早飯,了了把家裏的客房、書房,以及了致生的房間都做了開窗通風。

    相比老了後來為她買的學區房,她更喜歡了家的老宅,老宅帶了院子又砌了一個小池塘。遇上下雨天又不用出門的時候,她無論是躺在卧房裏翻粉本,還是坐在書桌前臨摹壁畫, 都惬意得像是融入了這雨水之中,成了呼吸的樹木, 汲水的小草,和自由自在的微風。

    更主要的是,老宅承載了太多太多她成長的回憶。她的靈魂像是有一半紮根在了這裏,時時回想, 時時留戀。

    ——

    午睡後, 家政也來了。

    老宅的面積大,光靠了了自己是收拾不過來的。她深谙“能花錢解決的事就千萬別累着自己”的道理, 除了日常衛生打掃,她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一天忙完, 她窩在堂廳的沙發上,給自己點了外賣。

    明明她只是個監工,卻在家政離開後,累得像是親自打掃了這百來平方米。

    随意解決了晚餐,她懶洋洋得不想動,在短暫的思考後,她果斷放棄了今晚要去古城閑逛花錢的計劃。就這麽窩在堂廳的沙發上,玩着手機打發了一晚的時間。

    裴河宴給她來電話時,她正在院子裏。

    廊下的一盞壁燈不知是電路問題還是燈泡問題,熄了就再也沒亮起來。

    了了跟他嘀咕着老宅的設施陳舊,總隔三差五的出故障:“我每次出門一久,回來時不是這個電器壞了,就是那個設備出了岔子。買了才一年的飲水機,返修了三回,這次又不能用了。”

    “你明天什麽時候在家?我讓荀叔過來幫你看看。”

    荀叔就是裴河宴在南煙江庭院的管家,年六十,替裴家看宅子管家事已經有幾十年了。

    “啊?”了了愣了一下,“我就是随口跟你說說。”

    “我知道。”裴河宴聽出她話裏的猶豫遲疑,笑了笑,“或者哪天我先帶你去我那看看,你就知道荀叔有多厲害了。”

    了了确實挺好奇的,她掐指算了算接下來幾日的安排,倒是不耽誤去一趟南煙江。

    “明天去看伯父?”裴河宴問。

    了了點頭,點完想起他看不見,又補了個“嗯”。

    她在他曾經站過的樹下,百無聊賴地踢着腳尖。忙慣了突然放假,她竟有些不太适應,總覺得這一天的時間都是被浪費了,而她什麽事也沒來得及做。

    “和司機約時間了嗎?”

    他不提,了了幾乎忘了這件事。

    沒聽她應聲,裴河宴立刻了然:“我幫你去約時間,明天幾點出發?”

    “八點吧。”她心虛地笑了笑。

    裴河宴邊給司機發去短信,邊問她:“今晚是不是沒出門?”

    “你怎麽知道?”了了詫異。

    “應該是沒花上錢,聲音聽着興致不高。”

    了了沉默,她發現裴河宴最近是越來越喜歡調侃她了。

    ——

    第二天一早,了了出門前特意把雨傘放在了門口最顯眼的位置,以防自己慌起來就忘了把傘還給司機。

    她沒在墓園待太久,師傅在墓園外的山道上等着送她回去,她不好耽誤太多時間,燒完了照片,只在了致生的墓前坐了一會,便趕在午飯前回了京栖。

    下午她去了一趟超市,給裴河宴買了一些洗漱用品。家裏除了樓峋,很少有人留宿,她昨晚挂了電話想着提前去準備一下,才發現備用的浴巾和牙刷都已經用空了。

    回到家,了了把水果放入冰箱,晚飯就吃從巷口打包的涼皮。

    京栖的雨季,不下雨時,天總灰蒙蒙的。房間裏太暗,她又不想開燈,幹脆搬到了院子裏吃。

    她剛坐下,大門就被敲響。

    了了放下才吃了兩口的涼皮,起身去開門。

    門外是隔壁的女主人,了了從小叫她“阿姆”,論輩分,她還是了致生的姨婆,是了了的長輩。

    老夫人在世時,阿姆還對他們家不鹹不淡的,只維持着表層體面。兩家恢複走動,還是從了致生去世後,了了回到老宅。

    許是出于憐憫,阿姆也不再計較上一輩的糾葛,時常會給了了送些時令水果過來。後來瞧見她老點外賣,又隔三差五地給她送些好吃的飯菜,改善夥食,增添營養。

    她今天來,是給了了送一些剛摘的楊梅。

    “我昨天聽到隔壁有動靜,就猜到是你回來了。後來看到院子裏亮了燈,才算确認。”阿姆把竹籃交給她,“早上我來過一回,你不在家,直到剛才看見你回了家,這才送了過來。”

    了了嘴甜地道過謝:“我上午去看爸爸了,勞阿姆親自送了兩趟。”

    阿姆又問她吃飯了沒,了了忙說吃過了,兩人就這樣站在門口閑聊了幾句。等阿姆一走,了了邁出院子,目送着她回了家。

    等隔壁的院門緊緊合上,她低頭打量了兩眼手裏的竹籃,琢磨着回送些什麽比較好。

    她邊想邊往回走,剛要關門落鎖,忽覺自己被一道目光鎖住,她下意識擡眼看去。

    不遠處的巷口,裴河宴閑閑地立在那,正唇角含笑,目不轉睛地看着她。那副神情,就差沒明着說——我看你什麽時候才能看見我。

    了了驚喜地睜大了眼,手裏提着的楊梅也忘了先放下,拎着竹籃就小跑着迎了上去:“你怎麽現在就來了?”

    她跑得急,裴河宴怕她絆着,伸出手扶住她。

    她今天居家,穿了一件嫩黃色的雲紗毛衫,配一條黑色緞面的魚尾,看上去溫柔又柔婉。

    “事情安頓好就直接過來了。”裴河宴接過她手裏沉甸甸的竹籃,指尖撫過雲紗柔滑的袖口,順着她的手腕去牽她的手。

    那晚她提出邀請,他意外之餘,确認了一遍她是否是一時興起。得到否認的回答後,裴河宴生怕她臨時反悔,很快給出了一個時間範圍。

    今天傍晚到京栖,是這個範疇內最早的時間。

    “你吃飯了嗎?”了了問他。

    “沒來得及。”

    “那正好,我也沒吃。”

    裴河宴低頭看了她一眼,他剛才聽見她站在門口和阿姆說她吃過飯了。

    了了瞧他這個眼神,回頭看了眼阿姆家的大門,确認她不會聽見,才踮起腳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我怕阿姆叫我去她家吃飯,所以才說吃了的。”

    她不小了,能解決自己的吃飯問題,也從不覺得吃外賣會很可憐。只是長輩們一貫認為家中鍋爐不熱是一件很凄慘的事,加上她又是孤身一人,每回和阿姆碰上,她都會招呼了了去她家吃飯。

    了了覺得難為情,又不好拂了長輩的好意,這才慢慢的有了一套專用的借口t,見招拆招。

    裴河宴擡腕看時間,他佩戴着腕表的手正牽着了了,即便擡腕時他也沒松開,就這麽握着她的手看了眼時間:“有想吃的嗎?我給你做。”

    了了這才留意到,他一手拎着楊梅,一手牽着她,那行李呢?

    “行李還在車上。”裴河宴沒說他覺得拎包入住多少令他有些不自在,這件事因為他兩的親密關系,怎麽看都很暧昧。所以他才獨自下了車,想着稍候再說。

    了了沒他想得那麽多,先帶他回到家把楊梅放下。

    她剛要把楊梅放進冰箱裏,裴河宴問她:“家裏有沒有電風扇?”

    了了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他。

    “這個楊梅水分有點多,用電風扇吹上一會更好保鮮。”他撩了袖子替她處理好楊梅,轉頭見她從院子裏捧回了一盒裝在快餐盒裏的涼皮,忍不住挑了挑眉:“我沒來,你就打算吃這個?”

    “挺好吃的啊。”了了夾了一筷子喂到他嘴邊,非要他嘗嘗。

    裴河宴張嘴含住筷子,嘗了兩口:“是還行。”

    “那今晚就随便打點野,不做飯了吧?”

    見了了滿眼期待地等着他回答,裴河宴洗了手擦幹,和她重新出門:“那我還省事了。”

    ——

    老城區裏充滿了煙熏火燎的生活煙火味,一街攤子賣的五花八門,從街頭走到巷尾幾乎什麽都能買到。

    了了沿街打包了一籠素包子,梅幹菜餅,又點了三三兩兩的湯水甜品,這才心滿意足地回到家。

    司機把裴河宴的行李送了過來,他沒急着去客房安置,先陪着她吃了一頓不太正經的晚飯。餐後的收拾也用不着她做,他簡單處理完,嘗了顆瀝幹水分後的楊梅,替她裝了碟送到堂廳。

    她原本還計劃今晚去古城逛逛,他來了以後,這件本就被推遲了一天的計劃直接宣告泡湯。

    了了端了些零嘴,和他坐到院子裏,給他指了指那盞修不好的壁燈,又給他細數了一番院子裏壽數已盡的花草:“我在養花養草上實在沒什麽天賦,我都不知道它們怎麽死的。”

    她撥弄着桌上那盆枯黃的蘭花,惋惜道:“老了以前可疼惜這花了。”

    裴河宴也沒什麽耐心侍花弄草的,解決不了,只能去請教荀叔,看看這盆花還有沒有的救。

    得到回複,裴河宴收起手機,問了了:“明天要不要跟我去南煙江?”他解釋:“荀叔說可以把花帶過去讓他看看。”

    有一點突然,但事出有因,她好像能接受。

    于是,原定的行程往後挪了一天,南煙江之行因為一盆蘭花直接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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