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玥福地
叶鼎之见百里东君仍旧不肯对自己死心,他只好狠下心肠,蹲在他身边,厉声道:“百里东君,你根本不了解我,从我选择修习魔仙剑时,心中就被种下了魔种,后来在忘忧大师的帮助下,我暂时压制住了心魔,可是压制不是消除。”
“我跟你确实在姑苏城外度过一段安稳的日子,我以为之后一切都会变好的,可是在玥卿的算计下,这一切都没了。”
“不够强,就只能做别人手中的棋子,所以我的父亲被诬谋反,满门抄斩,所以我们一家三口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我不要再当棋子了,我要当执棋人。”
“百里东君,你不要这么天真了,没有人会在原地一直等你,我现在是叶鼎之,不是你的云哥,所以,我们就这样吧,你回乾东城也好,回雪月城也罢,我们一别两宽,各自欢喜吧!”
百里东君忍受着经脉中的剧痛,摇了摇头,他想告诉云哥,他不同意分开,可是,他伤得太重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能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握住他的手,用行动告诉云哥:无论你要做什么,自己都会陪着他。
叶鼎之看懂了百里东君的意思,狠了狠心,继续说道:“百里东君,别傻了,我做叶云时,尝遍了世间的悲苦,我现在是叶鼎之,不会再心软了,我们结束了。”
百里东君才不同意什么结束,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气,断断续续的喊着:“云哥,云,云哥......不,不要......”
叶鼎之轻柔的为百里东君擦干净嘴角的血迹,他看着东君苍白的脸色,告诉自己:东君的伤,都是你造成的,这次你连累东君失去内力,那下次呢?你是不是就会连累东君失去性命了,所以,为了东君好,离开吧!
“那你就自己抱着往日的感情,留在原地吧!”
说完这句话,叶鼎之眼一闭,心一横,一掌将百里东君打晕。
玥风城见叶鼎之给了百里东君一掌,以为叶鼎之为了与叶云彻底做一个割断,杀了百里东君,心中十分欣赏他的果断与狠辣,“叶鼎之,我在此修炼二十年,志在收复北阙,剑指北离,可是如今,我就要死了,我的心愿也到此为止了。”
“叶鼎之,你很好,非常好,你现在的体内已经我们三个人的真气,足够你纵横天下了。”
“你若是成为真正的执棋人,那就统御我北域全部的宗族,带领北域的铁骑,踏平中原的土地吧!”
叶鼎之不明白自己破坏了玥风城二十年的谋划,他为何还将天外天交给自己,“玥风城,我杀了你,你不恨我吗?”
“英雄立于世,心中爱恨怎能如此凡俗,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北离,既然我们的敌人是一致的,那就请你继承我的遗愿,成为新的天下第一,踏平北离。”
玥风城说完,便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渐渐失去了气息。
叶鼎之看着玥风城的尸体,暗道:我会成为新的天下第一,向北离皇室报我叶家之仇,但是与踏平北离相比,我更想的的是守护东君,直至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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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原上,君玉跟无相使等了好久,终于看到了有人影飞过来。
君玉认出了来人,意味不明的说道:“这次赌局的结果,还真是出人意料啊!没想到,我们两个人谁都没猜对,都输了!”
无相使看到叶鼎之带着百里东君飞来,嘟囔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很显然,无相使无法接受这个结果,在他眼里,叶鼎之明明就是一个供国主玥风城吸收内力的猎物,而现在,却是这个猎物获得了最后的胜利。
叶鼎之最后留恋的看了一眼怀里的爱人后,就将他扔给君玉。
君玉接到小师弟,感受到他内海的空虚,脸色一变,然后,立马用狐裘将小师弟包裹严实,再安置到马背上。
君玉看向叶鼎之,点评道:“入了魔道,却仍旧保留有一颗人心,这可比那虚念功第九重厉害吧!”
“你就是小师弟挂在嘴边的爱人,叶鼎之。”
叶鼎之心中顿时一暖,“是我!”
“我现在打不过你,或者说,我杀不了你。”
叶鼎之的目光就没离开过百里东君,这会儿听到君玉的狂妄之语,回答道:“你是东君的师兄,我也不想跟你打。”
“我特别好奇在廊玥福地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玥风城死了吗?”
“他死了。”
“怎么死的?”
“我吸干了他的内力,我本想杀了他,可是百里东君拦下了我,我就放了他。不过,他的经脉承受不住,现在,他的尸体都应该僵硬了吧!”
无相使听说玥风城死了,自己苦心谋划这么多年,完全是为他人做嫁衣,自言自语着:“怎会如此,怎么如此......”
叶鼎之看向无相使,催动虚念功,一把将其捏在手里,“无相,我现在本应该在姑苏城外的草庐中,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在寒冷刺骨的冰原上,与所爱之人忍痛分离。”
叶鼎之吸干无相使的内力,将他丢在一旁,让其葬身在风雪中,不得安眠!
君玉察觉到叶鼎之体内真气肆虐,提醒道:“你现在很危险。”
叶鼎之并不在意,“我知道!但是,你与其关心我,还不如关心一下自己的师弟,他也被我吸干了内力,你若是不及时传真气给他,他会死的。”
说到百里东君,君玉为其叫屈道:“他奔袭千里,从最西边的乾东城,追到最北边的天外天,日夜兼程,只为救你,如今,他快死了,你就却不管不顾的把他扔给我。”
“叶鼎之,你究竟有没有心,若是有心,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百里东君?”
叶鼎之背对着君玉,凄惨一笑,他的心里怎会没有东君呢?只是,现在的自己,不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