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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捉蟲）
“我說二姨, 你別太離譜了，你以為那京大是我家阿瑤開的啊？她想塞人進去就塞人進去，你是不是老年癡呆了, 我看您平時也不是個不知事的啊。”
老年癡呆這個詞兒才剛在他們這群人中間傳開，很多人還不知道是什麽病, 但是大家都知道這總歸不是個多好的病症，那被曾月叫二姨的女人立馬臉色就變了。
“你……”
她剛吐出一個字，曾月就給她堵了回去, “二姨, 您今天不來找我有些話我是不打算說的，就您那個兒子, 你現在送回鎮上中學去試試，看看他們還會不會收他？從小比我們家顧卿都皮，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初中都沒畢業, 你讓他去上京大，你是不是想讓你兒子去學校裏被人看不起啊。”
曾月說話一向溫柔小意，尤其是在外面的時候帶着點知識分子的清高, 從來不會說這麽刻薄的話, 此時此刻這麽說話，顯然也是忍無可忍了。
對面那餘瑤見都沒見過的女人你你你半天沒說出話來, 最後見實在說不過，只憤憤道：“你……曾月, 你個不孝的, 我是你二嬸, 不是你二姨，你等着, 等着啊，等你二叔來，我看你要怎麽跟他說。”
“你就是找我二大爺來也沒用，再見吧您勒。”
四周圍的鄰居越來越多，大家都在看顧家的玩笑，不過他們這時候都沒有出言多管閑事。
因為這個大嬸實在是太過分了，一來張口就是要把他那二十多歲還沒初中畢業的兒子給塞到京大去，臉咋那麽大呢，以為誰都能上京大了？
就算曾月今天不罵她，他們都得幫忙，只是沒想到曾月平常不顯山不露水，今天居然超常發揮把人直接給罵走了。
“這是怎麽回事啊？”
“诶喲，這不是餘瑤嗎？怎麽這時候回來了，你是沒看見啊，剛才你們家有親戚要讓你把她兒子送到京大去讀書呢。”一個嬸子笑得不懷好意笑道，“你老實跟嬸子說，你是不是真的幹過這種事兒啊，要不然那人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有些人說話就是喜歡像這人一樣夾槍帶棒，好像看別人不好她就好了一樣。
餘瑤還沒開口反駁，旁邊已經有人幫腔了，“我說範姐啊，你這是說的啥話，不就是想逼着人把你那剛高中畢業的兒子給塞到京大去嗎？說話可真夠惡毒的。”
“你說誰說話惡毒呢，你這個嘴碎的，我兒子那是班級前十，他上京大還需要讓人塞？他指定考上。”
“喲喲喲，你也知道就是個破學校的班級前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京市前十呢……”
眼看着兩人吵着吵着都紅了眼，餘瑤深怕她們打起來，趕緊在中間阻攔，“好了好了，兩位嬸子可少說兩句吧，既然說到我身上了，今天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我就把話撂這兒了，你們要是不相信我盡管去舉報我，不用在我面前陰陽怪氣的，我從來沒有為誰違反過紀律，也不會那麽做，再者最重要的是，我也沒有那個權利，一個學校的畢業生而已，還能回去對學校指手畫腳？怎麽想的啊？”
說完她像是十分無奈的樣子，挽起曾月的胳膊往家走了，懶得跟這些人寒暄。
曾月腳步飛快，走出去挺遠了，她才有些氣憤道：“我呸，這都是些什麽人啊，阿瑤，快讓我看看，瘦了都，真是的，一回來就讓你瞧見這糟心事兒。”
餘瑤一點也不在意，她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些沒有娛樂活動的婦女們八卦的樣子了，甚至有點想等退休後加入她們。
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是喜歡八卦不假，但她可一點也不喜歡造謠和傳播謠言，想想就可怕。
她抖了抖自己的雞皮疙瘩，問道：“媽，那個人是誰啊，什麽二姑還是二姨，哦不對，是二嬸，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
嫁到顧家這麽多年了，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沒見過有這麽一號親戚啊。
“什麽二嬸，就是老爺子的堂兄弟的兒子的媳婦罷了，以前兩家就斷了，大家都沒說來往，那邊的二老爺子這才剛走，他們的心思倒是活泛起來了。”
既然是那麽複雜的遠親餘瑤就不管了，她相信家裏人能處理得很好，她只是擔心那些拎不清的親戚來找晦氣給家裏惹禍上身而已。
“那就不管她了，到時候跟門衛說一聲，但凡是來找咱們家的，都得先問清楚了找誰再放進來。”要不然再碰上這種人，就膈應得緊。
想起那人說的要讓自己把她兒子安排到京市去她就想笑，“媽，您說這話都是誰傳出去的？誰說我有能力把人給安排到學校去的？”
一說這話，曾月的表情都變得嚴肅起來。
“我也不知道是誰傳的，但是阿瑤，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了，是不是有人故意想要害你？”
曾月都這把歲數了，醫院裏也免t不了那些勾心鬥角的腌臜事兒，她可是見得多了，幾乎一下子就想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妥。
餘瑤有些疑惑，“是大家都知道了？”
“我看像。”
這麽一說，倒還真有可能有人想要害她，這種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是鬧得大了，對餘瑤來說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就怕這只是對方的一個試探或者說是安排的一個誘餌，說不定還有更多的什麽計謀在等待着她。
餘瑤發現自己是挺招人恨的，誰讓她在學校優秀，找的婆家優秀，自己還能賺錢呢？
她是知道自己有先知，有金手指，可別人不知道啊，說到底，平庸的才是大多數。
“我知道了，媽，沒事，別擔心，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對于這種事，只能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了。
她相信以她現在做的這些事情來看，對方就算是想抓她的錯處都很難，她又沒有靠着做生意和寫論文賺多少錢，如今她和顧卿完全不缺錢，他們所做的這些不過更多的已經是為了實現自己的社會價值，想必上頭也是看在眼裏的。
曾月對她一向是放心的，這兩年餘瑤做過多少事，解決過多少麻煩，自己兒子都沒那麽貼心，她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只是她不想讓這些無聊的事兒影響自己兒媳婦的心情，好不容易回來呢。
“對了。”她轉移話題，“孔林，你還記得吧，就是當初和你同學處對象那個，他最近要結婚了。”
曾月和餘瑤婆媳這麽久，也知道了自己兒媳婦是個愛看熱鬧的，她趕忙的就把自己最近看到的新鮮事兒分享給了她。
餘瑤也沒不自在，她現在當曾月就是個姐妹，除了必要的尊重，平時聊天時候都能像對待朋友一樣。
“聽您這意思，對象不是袁玲玲？”
“不是，我聽說人家現在是攀上高枝了。”曾月話語裏多少有點陰陽怪氣，可見是真的很不喜歡那家人了。
本來之前雙方是點頭之交，互相之間井水不犯河水的，可自從上次孔母來招惹餘瑤之後，顧家跟孔家平常見面都不打招呼了，曾月說說他們的八卦也能洩洩火氣。
“什麽高枝？”餘瑤配合地問道。
曾月搖頭，“我也不知道，只聽說是對方是展銷會那邊的一個負責人吧，估計是有權有勢的人家，不過這方面我不太了解，但有錢是肯定的，你是沒見到那孔母和她孫子，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這樣啊，她和餘麗麗那麽幾年，我還以為他們能在一起呢。”
餘瑤不止一次在家屬院裏碰到過餘麗麗，每次碰到她的時候對方都一副趾高氣揚但我不和你計較的樣子，餘瑤都不知該如何形容她那怪異的行為。
明明很想嘲諷自己，卻又端着，餘瑤不知道她是為什麽，不過想來她也沒什麽能嘲諷到自己的，也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是唱了什麽大戲，才有那麽多的自信。
但也正是因為她的自信，才讓餘瑤覺得她很有可能能和孔林走到一起，說不定是被抛棄了。
“誰說不是呢？那位餘同學為人怎麽樣我不好多說，但她在孔家那是一點事兒沒少幹，我聽說她在孔家的時候就跟當丫鬟似的。”
這話不用說也知道是孔母那個大嘴巴說出來的，婆媳兩人打開院門走進去，家裏還是跟之前一樣收拾得整整齊齊的，餘瑤在外奔波的疲憊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那也是她的選擇，只是不知道她後不後悔了。”
曾月回頭看到她的疲憊，問道：“你想吃點什麽，我去給你做，你先上樓去休息會兒？”
“不用，我幫您。”再是當姐妹，餘瑤也不能理所應當地享受曾月的照顧。
曾月也了解她是什麽人了，不過還是有點心疼她，忍不住念叨，“你學學你爸還有顧卿，多把事情交代給手底下的人，別把自己累着了。”
餘瑤已經很久沒聽她的念叨了，聽着還十分親切，她雖然累，卻也不至于連這會兒都熬不過去。
兩人大概兩個月沒見了，能說的話很多，說起來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顧卿帶着孩子回來的時候，飯已經快煮好了。
“媽媽……”
小桃子蹬蹬蹬地往廚房跑，吓得顧卿快步跟上，在門口時直接一個胳膊把人撈了起來，這才避免了小團子絆倒。
餘瑤轉頭就看到了一張她思念的俊臉和她的寶貝閨女。
“唉喲，這是誰家可愛的小桃子呀。”餘瑤趕緊洗洗手擦幹淨，過去把孩子抱到了手中，“來，媽媽親親。”
“我也要親親。”顧卿下意識地說道。
他一說完，旁邊曾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餘瑤當然不會讓他如願，伸手擰了他一把。
正所謂小別勝新婚，餘瑤這麽一個小動作，弄得顧卿都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了。
“媽媽，你為什麽不親爸爸？”桃子一臉天真，媽媽說過的，要跟最親的人才能親親，媽媽和爸爸不是最親的人了嗎？
桃子覺得爸爸好可憐哦。
餘瑤：“……”有時候吧，她就不知道怎麽跟孩子交流，然後她看了罪魁禍首一眼。
顧卿沖她笑笑，不要臉道：“因為你媽媽害羞，想讓爸爸親她。”說完還真就在餘瑤臉上親了一口。
餘瑤頓時是真害羞了，媽還在這兒呢。
曾月懶得看年輕人膩膩歪歪，但她可舍不得自己兒媳婦發窘，“去去去，趕緊的，別再這兒擋着，收拾收拾準備吃飯了。”
一家人已經許久沒有像今天這樣坐下來吃頓飯，飯桌上，顧武還是忍不住問起餘瑤安保公司那邊的情況，但其實每隔一段時間，餘瑤都會跟他說說那邊的情況，他也已經很了解了，只是有操不完的心。
大家也都明白，顧武是有點不相信年輕人和女人的，這是他們那一代男人對女人和小輩的普遍印象。
曾月知道改不過他這臭毛病，也不說了，就是一個勁兒地給他和餘瑤的碗裏夾菜，讓餘瑤兩人一擡眼就顧不得再說話了。
都知道餘瑤趕路回來累了，飯後大家也都沒再拉着她多說話，但是桃子是肯定得讓她哄着睡的。
就那麽神奇，平常跟爺爺奶奶爸爸和姨姨再好，餘瑤出去再長時間，等餘瑤回來的時候，桃子還是最黏媽媽。
“媽媽，你親親我。”桃子在餘瑤懷裏迷迷糊糊的突然蹦出這麽一句話，讓餘瑤忍不住一樂。
誰知就感覺顧卿湊上前來，他剛要說話，餘瑤就把他嘴捂住了，不用猜都知道他想說什麽。
“親親我的寶貝，快睡覺了……”
孩子本就到了睡覺的時間，餘瑤哄了沒一會兒，她就睡了過去。
等把孩子抱回她的房間，餘瑤剛一進屋就被顧卿給抱住了。
“媳婦，你好狠的心，這麽久不見，你都不想我。”
餘瑤不跟他廢話，湊上前去就親在了他的唇邊，如此一發不可收拾。
等兩人溫存一番後，餘瑤才說起今天回來時，在家屬院撞見的事兒。
顧卿表情凝重，“這事兒我知道，一開始我也以為是巧合，但是不止一次聽到這樣的話，我已經讓人去查了，你不必擔心，我們沒做過的事兒，不怕別人潑髒水。”
“我倒是不怕，就是怕影響到家裏，還有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有後手。”餘瑤也就在顧卿面前這麽放心大膽地把自己的顧慮告訴對方。
顧卿嗯了一聲，态度頗有些不走心。
餘瑤看他那樣子，便多嘴問了一句，“怎麽了，室友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我只是在想，我這個二姥姥出現得時機有點奇怪，這麽多年都沒出現，這時候突然出現在這裏還說這樣的話，有點不尋常，晚點我去查查。”
餘瑤不置可否，但還是解釋道：“聽說是因為那邊管事的老人走了，所以才會來。”
“是，有可能，但還是覺得有點蹊跷，我查查看。”
巧合實在太多了，已經不再像是巧合了。
他這麽一說，餘瑤也覺得是，“如果真是有人故意的，那那些人估計會從我們的食品廠下手，衆所周知食品安全是食品廠最重要的一環，最近各種監察越來越嚴格了，如果這時候出點問題可能會比較麻煩。t”
随着做食品生意的人越來越多，各種亂像也是頻發，如果再不加強監管，可能确實是會出問題的。
“嗯，你那邊應該挺規範的，防着小人應該就沒什麽問題。”顧卿在這點上還是很相信餘瑤的，他就沒見過像餘瑤這麽适合做管理者的人。
餘瑤是不知道他的想法，要是知道了可能能臊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他這麽一說确實讓餘瑤把這事兒放在了心裏。
只是注重自身還是不夠，還是得小心外在的一些意外。
第二天她起床後就給負責食品廠的廖家人隐晦地說了一些自己的猜測，另外，自然也給了安保公司那邊傳去了消息，加強他們對于一些公司內部人員的防範，如果安保人員只是為了守門，她當初也不會花那麽多時間去訓練他們了。
餘瑤并沒有花太多時間去操心這件事情，她好不容易給自己安排了假期，自然是為了陪桃子。
她不在的時候，顧家人要上班，家裏請的安保姑娘就會帶着她去餘盛那邊和星星哥哥一起玩。
餘瑤在自然也是要帶着一起玩的。
只是這天她抱着小桃子剛出家屬院，就隐隐聽到附近傳來女人的哭聲。
女人壓抑着聲音，但餘瑤聽力太好還是一下子就聽到了，然後越聽越覺得聲音熟悉。
“你怎麽能這樣，是你說的你只愛我一個人，我的清白都給你了，你現在要娶別人，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告你耍流氓……”
聽到內容，餘瑤才反應過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事自己的那個室友，餘麗麗。
而對方的身份不言而喻，就是那從小渣到大的孔林了。
聽兩人的說話內容，餘麗麗怕也是動了真心。
但餘瑤倒不至于去插手兩人的事情，估計餘麗麗也不希望她知道這些，而且他們現在這種情況是撮合好呢，還是勸分好呢，對于這個年代的女人來說好像哪個選擇都算不得太好。
餘瑤不想參與到這些麻煩事兒中，她帶着小桃子快步從另一條路繞開了。
餘瑤有時候其實很怵星星，不知道該怎麽跟他玩，她不止一次在心裏慶幸自己沒有生個男娃，如果家裏有個像星星這樣的小混蛋，她肯定會忍不住地揍人。
然而只是在心中這麽想着，到供銷社的時候，餘瑤還是給對方買了點雞蛋糕和奶粉過去，這年頭的這些東西還沒什麽複雜的添加劑，孩子吃也沒有問題。
餘瑤敲門，門縫才剛一佘開，就有一個小家夥沖地就撞到了她的身上，要不是早知道他會這樣，還真有可能被他撞出個好歹來。
“三姑姑，星星好想你啊。”他說着話，眼睛就直往餘瑤手中的雞蛋糕上瞥，結果瞥着瞥着看到了站在一旁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的桃子，才又趕忙找補。
“桃子妹妹，我也好想你啊！”
眼看着他要把桃子抱起來，餘瑤連忙道：“好了好了，快來，分雞蛋糕吃了。”
正說着，餘盛也從裏屋走了出來。
餘盛從京大畢業後，選擇了繼續深造，讀他這個專業，最主要的就是要讀書多，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可以待在家裏，主要還是為了陪着孩子。
這多少有點影響他讀書，不過家裏也從安保公司找了一個阿姨來倒是幫了不少的忙。
而孩子偶爾纏他也變成了他讀書過程的一個調劑，如今各打報社的稿費已經恢複，還有很多公司需要各種文字宣傳，都能用到他們的筆杆子。
餘瑤原本覺得餘盛應該會是那種致力于創造絕世佳作的清高文人，但是後來她才發現是自己狹隘了，人家寫的廣告詞比之餘瑤在後世看的那些耳熟能詳的廣告詞差不到哪兒去。
如今他已經在電視臺挂職，專門為各種節目寫合适的臺詞，有些臺詞朗朗上口，就連家屬院裏的孩子都能說出幾句來。
只是這年頭的電視機太過金貴，要不然餘盛估計已經火了。
他一把把桃子抱起，桃子脆生生道：“二舅舅，親親我。”
餘瑤：“……”
自從跟她說了只能親近的人親親後，她這喜歡親親的毛病一點沒變，因為都是她親近的人，餘瑤還能說什麽呢？
一個娃娃能有什麽壞心思？
“昨天回來的嗎？”餘盛還是之前那樣冷冷清清的樣子，但是身體倒是看起來好了不少。
“嗯，回來看看孩子，給你帶了一些書回來。”
餘瑤從包裏把幾本她在羊城那邊收集到的古籍遞給他，餘盛眼睛都亮了。
“就你知道想着你二哥。”
難得聽二哥說一回這樣的肉麻話，忍不住捂嘴笑，“叫嫂子知道了你估計得睡地上了。”
誰不知道他們兩口子的關系好啊，只可惜二嫂忙，有時候比顧卿還忙，所以少見兩人在一起，但這并沒有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
餘盛頭也沒擡，翻着書道：“誇你兩句你就找不着北了，嘲笑起你哥來了，罰你陪星星玩一天。”
“二哥……”餘瑤露出祈求眼神，只可惜她二哥的精力已經完全被書給吸走了。
無奈餘瑤真就陪着兩個孩子玩了一整天，直到下午顧卿來接她，她才清醒一點。
誰讓小星星就是個吃貨呢，誰給他買吃的他就黏着誰，今天的三姑姑是他最喜歡的三姑姑。
“我腦子快被吵炸了。”餘瑤把已經昏昏欲睡的小桃子給顧卿抱着，她按了按眉心。
顧卿輕笑兩聲，沒說話。
他倒是覺得餘瑤偶爾來陪着星星玩玩挺好的，和孩子一起什麽也不用多想，累了回去睡一覺就好，免得閑着的時候費神工作，就該換換心情。
兩人緩緩走在路上，餘瑤才發現今天的顧卿有些沉默，一路上都沒怎麽說話。
她心裏突然湧起不好的預感。
“怎麽了？你怎麽不說話，發生什麽事兒了嗎？”
不得不說，兩人在一起久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一看顧卿表情，餘瑤就知道她猜對了，真有事。
顧卿抱着孩子換了一邊，靠得餘瑤近了一點，說道：“餘麗麗死了。”
“一屍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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