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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t7 章
人都是慕強的, 在看到餘瑤的真正實力後,幾人對餘瑤的态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
餘瑤并不在意,她作為領導肯定是要有威懾力的, 剛才她就是在立威,明顯效果還不錯。
她給他們發了自己制作的訓練表, 其中不僅有體力方面的訓練,還有接物待人、管理、心理等各方面的知識訓練。
等他們都知道自己要做哪些事情後,餘瑤找到了于琴, 讓于琴跟自己回家去住。
“今天這些話我只解釋一次, 現在我還不了解你們,但我看你們都很不錯, 只不過我現在選的任務對象需要個子小一些的,希望你們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餘瑤希望培養他們,就是想把他們培養成自己的得力心腹,所以各個方面都得照顧到, 這第一次見面的印象自然得留好。
“如果我留下了你們,那一定就是因為我覺得你們都很重要,在分配任務時, 同等的條件下, 我會選擇适合的。”
其餘的餘瑤沒再解釋,等把于琴帶走, 她才介紹起家中的情況。
果不其然在聽說她可以選擇做家務和直接保護後,她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兩者兼顧。
“我明白你是希望自己能夠有多一些的收入, 我也理解你, 但是你得分清主次, 你最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好寶寶,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出門, 我希望寶寶盡量不要脫離你的視線,包括寶寶家人在的時候。”
于琴有些驚訝,心裏已經開始對餘瑤的家庭感到好奇。
“請問,是家裏有什麽問題嗎?寶寶的安全可能會受到威脅?”
餘瑤點頭,沒瞞着她,“沒錯,所以你一定要小心。”
于琴這下明白了,難怪家裏有阿姨還要讓她也去,是需要一個會身手的人。
等回去之後,餘瑤就把于琴介紹給了一家人,家裏人都對這個小姑娘很滿意。
在見到顧武的時候,她立馬跟學生見了教導主任一樣,直接站得板正。
顧武倒是很和氣,讓她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
讓餘瑤都有點好奇顧武以前是怎麽帶兵的了。
不過聽說顧卿在部隊裏也是這樣,可餘瑤看着他們那不是挺和藹的嘛。
晚上簽合同時顧武也在,餘瑤把合同遞給她,這丫頭看都不看就要簽字,吓得餘瑤忙攔住她。
“你忘了我跟你說的了?不要小看任何人,時刻都要有警惕心理,否則到時候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看看再簽。”
餘瑤的合同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但其中也有一些可以變動的空間,比如報酬,比如休息時間,一切都好商量。
可是在這個以勞動為光榮的年代,他們都看不出有什麽不好的地方。
所以當于琴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後還是直接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她都這樣了,餘瑤自然也不會多話,大不了她幹得好多給她發點獎金就是了。
“另外還需要你簽一份保密協議,這是我們這個工作很重要的一點,不管是在我們家,還是以後你面對其他的雇主,都要遵守這一份保密協議。”
她設定的保密協議很簡單,那就是不能把家裏任何看到的事情說出去,否則将賠償違約金。
這一點對于他們這些當過兵的人來說并不陌生,他們在很多時候都是需要保密的。
果然,于琴只是掃了一眼,當即就簽下了協議。
“那我們就合作愉快了。”餘瑤跟她握了手後,這才準備離開,對方又跟顧武說了一會兒話才出來。
餘瑤跟于琴介紹了一下家裏的布局,帶着她去看了桃子,這時候桃子已經睡了,躺在那兒可愛極了,于琴一見到寶寶眼睛都是亮的。
看她今天的表現,餘瑤是很滿意的。
後來又觀察了幾天,發現确實不錯,直到餘瑤去學校讀書,每天回來看到桃子的狀态也很好,這才徹底放了心。
許多人都知道顧家又來了個餘瑤的遠房妹妹,看到她大家仿佛才是真的看到了鄉下人,衆人才覺得這個世界正常了。
這時候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餘瑤并不是真正的鄉下人,而是滬市秦家的人了,大家不敢再對她的出身指指點點。
現在又來了一個,大家自然是要指指點點的,哪怕很多人都猜到這個新來的妹妹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什麽妹妹,而是顧家請來照顧孩子的。
只是看到顧家人對她很好,大家又都不确定了。
反正說什麽閑話的都有,顧家人都不在意,反而是于琴有點擔心自己影響了大家找餘瑤聊過一次。
餘瑤很高興她能有什麽事情跟自己商量着來,不是一個人顧影自憐也不是沖動地就去跟人産生沖突。
對于他們這些人的行為,餘瑤只告訴于琴一句話,重點是保護好孩子,至于其他的她自己掌握分寸就行。
于是這姑娘就老老實實地只帶孩子,不管別人說什麽用什麽樣的目光看着她她都不在乎,餘瑤對她就更加欣賞了。
原本把她找來只是為了更加安心,顧家所有人都沒覺得孩子真能出什麽事。
然而這天餘瑤正在上課,突然有個小戰士找到了教室,看他略有些匆忙的樣子,餘瑤吓了一跳。
小戰士是顧武身邊的人,家裏如果沒什麽事是不會讓部隊上的人來找她的,現在人來了,肯定是有什麽急事。
餘瑤忙出去,就聽小戰士道:“嫂子,家裏孩子差點被人抱走了。”
“怎麽回事?”餘瑤強壓下心裏的不安,其實已經把無數種不好的念頭都已經想了一遍,但他說是差點,那就應該沒事。
原來,今天家裏沒米了,阿姨就帶着于琴和桃子一起出去買米,順便也是帶着孩子出去逛逛,孩子的嬰兒車還是秦老爺子去找人做的。
誰知道到了供銷社門口,許多人在搶瑕疵布,阿姨就想也買兩匹。
有于琴陪着孩子,大家都沒想會發生什麽事。
就在人群有些騷亂的時候,竟從人群裏沖出兩個人就要奪于琴手裏的嬰兒車。
于琴眼神一凜,反應迅速一腳踹在離自己最近那人的腹部。
兩人顯然沒想到這看起來土不拉幾的女人還有這身手,直接就朝着她沖了過去。
于琴一手握着笨重的嬰兒車,而後依靠雙腳和兩人纏鬥,她心中牢記餘瑤說的話,保護孩子是最重要的,她只要拖一會兒就好了。
果然很快這裏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避讓的同時也都開始打量他們。
那兩人顯然是想趁亂把孩子偷走的,眼看着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兩人知道今天的任務是完不成了,立馬就想開溜。
誰知道于琴卻突然開口大喊,“救命啊,快來人啊,這兩個人是人販子!搶孩子的!”
于琴手中就推着嬰兒車,剛才幾人的動作大家也都看到了,聽于琴這麽一喊,大家就都相信了。
可等他們反應過來時,那兩人已經直接推倒了幾個看熱鬧的老太太跑了。
“怎麽回事?”阿姨這時也聞聲擠了出來。
于琴背後已經冒出冷汗,但還是盡力保持着冷靜,她看了看還在呀呀呀不知危險的小桃子,忙道:“先回家。”
餘瑤回來也是第一時間看了看桃子,發現孩子沒什麽異常又陪孩子玩了一會兒這才跟衆人一起坐在客廳商量剛才的事。
“到底怎麽一回事?”
于琴趕緊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跟餘瑤說了,“那兩個人長相普通,但我敢肯定他們沒有在我們身邊出現過,他們身手都還不錯,如果不是輕敵,說不定我們還沒那麽容易脫身。”
說起這個于琴想起了當初餘瑤見他們第一面時他們的表現,瞬間羞愧難當。
餘瑤沒去探究她的這些心理,說道:“你詳細跟我們說說他們的特征。”
于琴想了想,說道:“其中一個男人可能跟剛子差不多高,但是長得不如剛子壯,身手挺靈敏。”
“另一個比剛子矮半個頭,兩個人長得有五分相似,男人這裏有顆痣。”于琴指了指自己鼻翼的位置,“不過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
她說完大家都沉默了。
這樣的特征根本無從找起,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實在有些難辦。
而且這兩人很有可能也只是幫人辦事的而已。
“這些人太不把我們顧家放在眼裏了。”顧武十分生氣,說道,“要是那兩人再出現在你面前,你一定能認出來吧?”
于琴很肯定地點頭,“就算只是看到他們的眼睛我也能認得出來。”
“好,這事兒交給我t,阿瑤,這兩天你還是多注意着點。”跟餘瑤說話時,顧武的語氣才緩了些。
餘瑤點點頭,“我知道了爸。”
她心裏一直在想那個人到底是誰?
第一感覺還是劉陽,但是劉陽從滬市跟到京市來,對她就那麽恨嗎?
可是當初也不是自己害他的吧,他要找按理來說也應該是去找秦朝他們啊。
自己跟他有仇的事他應該不知道才對。
難不成他也重生了?
餘瑤覺得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可是如果不是劉陽的話,她還有得罪的人嗎?
仔細一想,她主動招惹的沒什麽,但若說有矛盾的還真不少,家屬院不就好幾個嗎像馮家一類?學校像餘麗麗、陳垣……
“行,就先這樣吧,忙自己的去。”
顧武沉着臉發話了,大家都散了。
不知道敵人是誰,在查清楚之前都在這兒杵着也沒什麽用。
“你也先去歇歇吧,這裏有我。”
把于琴打發走,餘瑤在桃子身邊坐了許久。
背後這個人她是一定要揪出來的,為名也好,為利也好,把主意打到孩子的身上就是觸及到了她的底線。
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她得主動出擊。
“呀呀……”
孩子突然發出聲音,餘瑤忙伸手,就被對方軟軟的手掌捏住了手指,餘瑤的心頓時就融化了。
“阿瑤。”
顧卿從門外跑進來,身上還帶着點熱意,顯然是着急忙慌趕過來的。
見她這樣,餘瑤的委屈感瞬間就上來了。
“顧卿,有人對我們的桃子動手。”
顧卿一下擁住她,“沒事,我不會放過他們的,你放心,這事情交給我。”
“不,我要自己來。”
餘瑤總有種預感,她覺得對方可能就是沖着自己來的,不過他沒有跟顧卿說出自己的猜測。
是不是的把人釣出來就知道了。
顧卿抿了一下唇,問道:“你想怎麽做?”
餘瑤詳細地跟他說了一下自己的初步計劃。
聽着她的話,顧卿的表情愈發凝重,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行,就按你說的來,但是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小心。”
“嗯,我知道的。”
接下來正好是周末,餘瑤也沒課,便留在家裏照看孩子。
孩子不可能一直不出門,但餘瑤他們還是擔心孩子再出了什麽事,所以平常帶着孩子出去逛也不會出家屬院,而且只要一出去,至少都有兩個大人陪着。
就這麽時間一晃悠就到了五月,五月正是學校裏最忙的時候,餘瑤經常會忙到很晚才回家,有時候直接就會在食堂吃了再回家來。
家裏有于琴和阿姨幫忙照顧着也還不錯,就是少了和桃子的交往時間餘瑤覺得十分對不起孩子。
她一直秉承着孩子生下來父母就應該好好陪伴着的準則,可有時候真的工作與生活是難以兼顧。
好在現在曾月和顧瑜兩人還不太忙,時常都回家陪着孩子玩,讓孩子不至于沒有親人的陪伴。
等到餘瑤把那段時間忙過去,又到了期末考試的日子,一直到考完試她才閑下來。
她閑下來,二嫂曹美玲也到了重新回到部隊的時間。
這是她們之前說好的。
因為擔心星星找媽媽,所以要将他送到餘瑤這邊和妹妹玩一段時間。
事實證明這個方法是極好的。
到了顧家,星星吃飯睡覺做什麽都想喊媽媽,找不到媽媽他就使勁兒哭,使勁兒嚎,嚎起來真就是六親不認的樣子。
每次他哭鬧的時候,桃子就坐在一旁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很疑惑自己這個哥哥怎麽跟其他人那麽不一樣。
餘瑤無奈,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自然是要好好地照顧着。
好在很快餘瑤就發現這小子年紀雖小卻已經有了羞恥心,每當他哭的時候,餘瑤就抱着桃子挨到他面前去他就不哭了。
餘瑤不知道這是什麽原理,但是屢試不爽。
這天,餘瑤抱着孩子出去轉悠,于琴一手推着桃子的嬰兒車,一手推着着星星騎着的那輛整個家屬院都羨慕的兒童自行車一起出了門。
孩子的自行車同樣是秦老爺子找人做的,說是自行車,其實就是一個自行車形狀的嬰兒車。
星星坐在上面,雙腳就踩在固定了位置的腳踏上,想要前進只能靠着身後的于琴幫忙。
小家夥被于琴推着在家屬院裏逛了一圈,收獲了無數羨慕的眼神。
“顧家媳婦,這是你家的自行車啊,這小孩的自行車不便宜吧?”
餘瑤看了看面前帶着個小男孩的挺面生的婦女同志停住了腳步,半天她才想起來對方是誰,是顧卿一個已經很久沒聯系的兒時玩伴的母親,姓謝。
她當初也是跟着自己男人去部隊随過軍的,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就被男人送回了鄉下,一直這麽多年他男人都已經被調到京市,算是身居高位了,也還是沒讓她到城裏來。
如果不是她兒子突然死了媳婦,孩子沒人帶,估計餘瑤現在還見不到她。
這人在家屬院裏的名聲可不太好,聽說是愛占人便宜,愛跟人吵架,餘瑤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并不想跟人吵架,便不甚親熱道:“這不是我家的自行車,是星星爺爺找人給做的,我也不知道什麽價。”
說着她就想繞過對方離開,對方卻一下伸手攔住了餘瑤,“那個,你看大家都是一個家屬院的,能不能讓孩子他爺爺幫我家虎子也做一輛,孩子沒見過這好東西,吵着鬧着想要。”
餘瑤算是開了眼了,一個家屬院的,別人的東西你想要就要,怎麽那麽大臉呢。
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要怎麽拒絕對方才能顯得話好聽一點。
只是那叫虎子的小孩也根本就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他直接就沖到星星的面前理所當然道:“讓你爺爺也給我做一個,我讓我爸爸給你爺爺錢,我爸爸很有錢的!”
“姑姑……”星星平常膽子大,但是被這麽一個虎背熊腰的大孩子虎視眈眈的盯着,立馬就害怕了開始找姑姑。
“星星別怕。”餘瑤趕緊上前把桃子放回嬰兒車,又扶着星星的肩膀,才道:“嬸子,孩子爺爺忙,不在這邊,所以我也不太方便麻煩他老人家,下次見到他老人家我一定記得跟他說一聲。”至于能不能記得那可就不一定了。
原本以為這樣拒絕就夠了,誰知道那謝嬸子卻無所謂地笑笑,“那沒事,你就先把孩子這輛先換給我們呗,你看你們家差點啥,我們不白拿。”
不與傻瓜論長短真的是世界上最有道理的話之一。
餘瑤都不想跟她解釋了,收起笑容,說道:“不好意思,不方便,我們星星還要坐的。”
說着她接過星星後面的推杆,“我們走吧。”
“不準,你們不準走,把自行車留下來才準走,我要自行車,我要自行車……”
虎子拽着自行車就不撒手,甚至還想動手去拉星星,而一旁謝嬸子就那麽幹站着完全沒有要阻攔的意思,餘瑤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她在虎子碰到星星之前直接抓住了熊孩子的胳膊,“想幹什麽,還想打人不成?”
原本虎子是在幹嚎,根本沒有流淚,可是在聽到餘瑤冷冷的聲音之後一下子就吓到了,再加上她被餘瑤拽着,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奶奶奶奶……她打我……”
終于,謝嬸子不裝死了,她忙沖上前來抱住自己寶貝孫子就要上首抓餘瑤。
餘瑤哪裏能讓對方碰了自己,她反手制住對方,頓時家屬院傳來殺豬般的嚎叫聲。
“你放開我,啊,殺人啦……”
謝嬸子來這家屬院也幾個月了,平常耀武揚威得罪人也沒有真敢跟她動手的,餘瑤還是第一個。
偏偏餘瑤力氣大,她連掙也掙不動,而且掙一下就特別痛,仿佛對方要把她的手腕捏斷似的。
“你……你放開我。”
她聲音極大,不一會兒就遠遠有人圍了過來,但顯然這裏情況不妙,她們都不敢圍得近了。
可是有幾個一早就聽到了她們說話,也看到了她們之間的互動的,立馬說起她們這裏的事來,都是八卦的小能手了,三句兩句的就把事情給說清楚了。
而後衆人看謝嬸子的眼神都不對了,她那個潑辣戶,家屬院的人誰敢惹啊,白白惹一身腥不說,還讨不到好。
可她現在這是在做什麽?
難不成還想訛人家顧家媳婦?
就餘瑤那小身板,細胳膊細腿的,就算力氣再大還真能把謝嬸子怎麽樣不成,怎麽那麽裝啊?
餘瑤聽力好,自然聽到了這些t人的竊竊私語,她原是想聽聽着謝嬸子讨擾的,只是沒想到她骨頭還挺硬,現在看大家都在讨論卻沒人願意幫她,餘瑤瞬間就覺得沒勁了。
這人的人緣也太差了。
餘瑤松手将人給放開,差點讓謝嬸子跌倒在地,她不停地甩着自己的手腕,就像是生怕自己的手腕斷了似的。
沒管衆人的目光,餘瑤道:“沒事別來招我。”
“你……你站住,你打了人還想走,人家都說城裏人和善,我看你就像個鄉下潑婦一樣,比我們村裏最惡的潑婦還要狠毒,看不起我們鄉下人,你不就是看我沒背景才打我的嗎,你不準走,今天必須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她吼得兇,但是人卻已經不敢再靠近餘瑤了甚至還把虎子也護在了身後,像防着什麽窮兇極惡的歹徒。
然而她沒注意到的是,她這話開口,圍觀着的許多人臉色都不好看了。
大部分的人都看出來了,她是在挑事,是想告訴她們,她們都是被餘瑤連累着被罵成了潑婦。
可她們這群人中不乏有那出生式微的,大部分都是土裏刨食過來的,是真聽不得她說這樣的話。
餘瑤覺得自己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才會遇到這麽件糟心事兒,要不是顧及着自己還有事,她高低要在這裏和這個沒事找事的人好好地理論一番。
這人如今說話牛頭不對馬嘴,但是句句又像是在給她挖坑。
餘瑤少不得要下來打聽一下這人了,自己招她惹她了這麽針對自己。
“随你怎麽說吧,不過我看你眼睛不好,感知也有問題不知道什麽才叫打人,如果你想試試我可以成全你。”
餘瑤往前走一步,她就立馬往後退一步,“你……你想幹什麽?”她害怕得下意識揉了揉自己剛才被捏痛的手腕。
“于琴,我們走。”
餘瑤的動作太幹脆,說話也極有氣勢。
雖然她的聲音依舊輕柔,可大家沒見過這樣的餘瑤,等衆人反應過來,她已經走遠了。
“這……這顧家媳婦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兇了?”
“幸虧以前沒和她起沖突啊。”
“有的人啊,那是誰都敢惹啊,我等着看好戲呢。”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謝嬸子極其沒臉,要是她贏了還好說,如今輸得這麽慘也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餘瑤一路走着出了家屬院。
“阿瑤,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自從上次的事情之後,于琴還沒帶着孩子出來過,現在還帶着兩個孩子,萬一又遇上那夥人怎麽辦?
“突然想起我的雪花膏用完了,正好不想在家屬院裏逛了就出來走走,別擔心,有我在沒什麽事。”
她都這麽說了,于琴自然也不好說什麽。
上次回去之後于琴是做了反思的,反思自己應該在什麽樣的情況下才能在保護好孩子的同時把那兩個人抓住。
她當時就應該直接把孩子抱在懷裏,然後專攻那兩個人的下三路。
對待這種惡人,沒有非得光明磊落行事的必要。
而且當時她就在想,如果餘瑤和她在一起的話,可能直接就把那兩個人給打趴下了。
從家屬院到百貨大樓要走二十來分鐘,一路上星星叽叽喳喳的,話都說不清楚,一會兒要鳥一會兒要葉子的,雖然很煩,但不得不說活潑的小孩兒總能逗人樂。
而桃子幾乎不怎麽吵鬧,只是看着人就露出笑容,就連餘瑤都很少見她哭過。
兩人一靜一動,還頗有點意思。
曾月說桃子很像小時候的顧瑜,她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面上還帶着擔憂,顯然是擔心桃子也像顧瑜一樣沉默寡言。
餘瑤倒是不覺得有什麽,顧瑜也沒什麽不好,她只是不喜歡多與人交流,她有自己的事業自己的生活自己關心愛護的人,不給不關心的人多餘的關注,這不是挺好的嗎?
天氣有些熱,三人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上,路邊也沒什麽人,倒還比較清淨。
只是等她們到百貨大樓門口時,大家額間都滲出了汗水。
“走吧,進去涼快涼快。”這個時候外面沒有吹風,室內應該是要涼快一點的。
兩人帶着孩子直奔賣一些雪花膏、蛤蜊油的地方,各種挑挑揀揀磨蹭了好一會兒,餘瑤買了七八盒這才帶着于琴離開,把于琴都給驚呆了。
于琴當然知道餘瑤家庭是多麽的富裕,是她完全不能想象的,可是餘瑤真的也太能花了吧,這雪花膏不能吃不能喝的,就是每天擦也擦不了那麽多吧。
但她牢記着自己合同上的條款,不該問的別問,少說話多做事。
“來都來了,我們再買點菜回去加餐好了。”
于琴把自己的工作做得很好,主人家說什麽她就做什麽,半點不多話,餘瑤讓她買肉她就買肉,讓她拿菜她就拿菜,她覺得餘瑤是很有分寸的,根本不需要她多話。
然而剛一出百貨大樓,就聽餘瑤嘆了一句,“哎呀,沒控制住,買多了。”
于琴:“……”
“于琴,辛苦你了,幫我拿一些。”
“沒事,這點東西我還是能拿得動的,全部給我吧。”餘瑤給了她那麽多的工資,那她自然應該多幹點活。
餘瑤也沒客氣,把一大堆菜都遞給了對方,自己手裏只拎了一些骨頭。
于琴看着那堆一點肉都看不到的骨頭,有些好奇,她問道:“阿瑤,那骨頭能做菜嗎,上面都沒有肉。”
“當然可以,骨頭可以熬湯,可以做很多的美食,比如用來煮面就是很好的輔料。”
“這樣啊。”于琴心道,就說嘛,餘瑤果然是心中有數的,不怪自己沒有阻止她。
兩人的身體都不錯,拎着東西手裏還各自推着一輛笨重的嬰兒車卻也并不覺得累。
倒是兩個孩子像是有些累了。
星星靠在自行車座椅的靠背上,頭一點一點的,而桃子卻是直接躺在嬰兒車裏乖乖地睡着了,不像許多孩子一樣還需要大人哄着才能睡覺,真是個從一出生就沒讓父母操過心的天使寶寶。
想到這裏餘瑤就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咬了咬牙。
就在這時,身旁路邊樹林裏突然蹿出來兩個高大的男人,兩個男人動作極快,目标明确地就朝着餘瑤兩人襲來,下手也十分狠辣。
餘瑤立馬做出戒備狀态,跟對方過了兩招,心中微凜,這人身手極好,一點也不像之前于琴說的那麽不堪。
面前的人動作一招比一招兇,像是要置人于死地。
擔心不小心傷了孩子,餘瑤發現兩人不能很快将他們制服後,就喊道:“出來!”
她話音一落,原本看着沒人的轉角處飛速沖出幾個男人來,吓得剛才兩個高個子的動作都僵了一瞬。
“走!”其中一個男人低吼一聲,絲毫沒有戀戰的意思。
可是餘瑤幾人既然都已經做好了準備,怎麽可能就這麽輕松地放過他們,沒一會兒兩人就被按在了地上。
“他們是你上次遇到的那兩個人嗎?”餘瑤坐上了車這才問還有些愣神的于琴。
于琴其實也猜出來了,今天可能就是餘瑤在釣魚。
但是她有點猜不準餘瑤的計劃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她以為對方突然想要出家屬院是那個謝嬸子,如果是因為被那人氣到了餘瑤這才想要出來散散心的話,那麽那個謝嬸子就也是他們安排的了。
果然,這家屬院還是人才輩出的啊。
餘瑤不知道她不過一個愣神的功夫就腦補了那麽多,只見她像是想了想才搖頭,“肯定不是這兩個人,身形感覺各方面都不像。”
早已經猜到了答案,餘瑤抿唇點了點頭。
看來對方真的很恨她,她要是不把那背後的人給揪出來,怕是孩子永遠都不敢出家屬院了。
不過好在令餘瑤松了一口氣的是那人并不是家屬院內部的人,如果是家屬院的人,應該早就找機會下手了。
她們很快去到了派出所,這樣的事情自然還是要交給民警同志來解決的。
一聽他們的身份和來意,派出所立馬立案開始審那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的身份并不難查。
他們都是京市一個黑市頭目的手下,一個叫青龍一個叫白虎,這麽中二的名字沒想到還不是化名。
不過餘瑤對他們的名字倒也不是那麽感興趣,她只是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對付自己。
餘瑤很肯定自己和京市的黑市并沒有任何的矛盾,她甚至從來就沒有進過京市的黑市,難不成不是沖着自己來的?
然而很快她的想法就被否認了。
因為是軍屬這邊的事兒,又涉及到婦女兒童,民警同志都是加急處理,在合乎規矩的情況下,加班加點地撬開了那兩個人的嘴。
“他們說是t黑子的情人讓他們來偷孩子的,上次的人也是他們找來的,但是那兩個人失敗了已經跑外地去了。”派出所所長親自來給他們解釋了這個案子。
他心裏叫苦,那些人真是膽大包天,什麽人都敢動,在這關頭,簡直是找死。
大家都知道如今的情況已經開始好轉,像他們這一批之前混黑市的如果老老實實地捱過這段時間,将來多半是能混得不錯的。
可不懂規矩的人始終是不懂規矩的,還以為現在是他們嚣張的時候,不安分就不說了,還惹了不該惹的人。
為了兩個系統的和諧,這個案子他們肯定得辦得漂亮,怎麽才能辦得漂亮呢,那肯定是直接去把那群害群之馬的窩給端了啊。
所長可算是看了一出自掘墳墓的好戲。
“那情人是誰?”餘瑤一時半刻還真想不出來,她懷疑是顧卿的桃花債。
“我們的人已經去抓人了,他們說黑子叫那人麗麗。”
“麗麗?”餘瑤震驚,餘麗麗?
不應該吧,她怎麽發瘋也不該發到自己頭上來啊?
而且就算是林飛飛也不值得她這麽幹吧,最近也沒聽說林飛飛那邊出了什麽事啊。
“對,就是麗麗,而且她應該是沖着餘瑤同志你來的,要不就是這位于琴同志。”
他說着看向今天一直留在派出所的于琴,“今天那兩個他們不是打算要你們的命,但據說是要把你們狠狠打一頓的。”
于琴也有點懵,“我不記得自己有認識叫什麽麗麗的。”
“不怪你,是沖我來的。”餘瑤還是有這點自知之明的,她倒是要看看餘麗麗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好好一個大學生成天搞的就是些搶男人恨女人的事,煩死了。
然而,這時候顧卿突然道:“你不是說餘麗麗最近已經變好了嗎?”
餘瑤沒好氣道:“誰知道呢?”
她也十分納悶,自從林飛飛不要陳垣,陳垣開始發瘋追妻之後,餘麗麗在學校就像是改邪歸正了一樣,每天認真讀書也不跟人嗆嘴了,看着挺正常的。
而且不止她這麽覺得,大家都是這麽以為的。
難道是迷惑人的手段?當面一套背面一套?
餘瑤實在想不明白,可當她看到被抓過來的人時,可算是明白了。
饒是對方如今已經換了一副打扮,甚至長相也變了不少,但餘瑤還是一眼就把人給認了出來。
想要害她和她孩子的哪裏是餘麗麗分明就是姚麗。
“餘瑤同志認識她?”
餘瑤點頭,“她是跟着她爺爺下放到西川的,結果她自己跑了,你們可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啊,他們這一行指不定犯了多少錯誤呢。”
所長怎麽會不明白她的意思,“餘瑤同志放心,他們要是真犯了錯,我們肯定是一條罪名都不可能放過的。”
餘瑤相信對方,也相信姚麗這次肯定是逃脫不了了。
她真是沒想到對方竟然真的從西川到京市來了,而且還當上了黑市老大的女人。
餘瑤沒有去見姚麗,姚麗也不知道自己被抓是因為餘瑤的設計,她甚至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不明白為什麽明明自己都已經走到人人尊敬的地步了卻還是鬥不過餘瑤。
餘瑤到底哪裏好,為什麽連老天都偏向她?
姚麗從見到餘瑤的第一眼起她就很讨厭餘瑤,她讨厭像餘瑤那樣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無憂無慮的人。
從前她也是那樣的,可後來她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為什麽,明明她什麽錯事也沒有做過。
憑什麽餘瑤能過得那麽好?她為什麽能得顧卿那樣的人的喜歡,她為什麽有餘盛那麽好的哥哥,為什麽?
她明明都已經過得那麽好了,為什麽還要來破壞自己的幸福?
所幸是餘瑤并不知道在姚麗扭曲的心中已經把自己想象成了一個從小不谙世事,幸福成長,長大後又事事順心的天之驕女。
要不然餘瑤肯定得站到她的面前去狠狠啐她一口。
從她的幻想來看,即便她平安成長也不一定會是個安于現狀的人,要不然她為什麽在已經回城成為一名有名醫者的情況下還和有婦之夫攪和在一起?
不管是書中還是此時此刻的現實世界,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遭遇任何苦難都不是她怨天尤人、傷害無辜和報複社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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