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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兔兔送花無意,可師尊收花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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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兔送花無意,可師尊收花有心

    衛青檀站在甲板上, 渾身濕漉漉的,被師尊訓斥不聽話的尾巴,此刻也變回了雙腿。

    雖然師尊從來沒揍過他, 但他因為之前的那個預知夢, 一直以來都很擔心。

    下意識絞着手指,低着頭膽戰心驚地等待。

    結果師尊只是罰他不許穿弟子服。

    衛青檀驚訝, 猛然擡頭, 驚問:“那怎麽能行?我,我不能穿這身就回去吧?”

    這金蟬衣美雖美, 但就是太輕太透了, 這這這跟那什麽情|趣|內衣, 有什麽分別呢?

    哦, 有分別……情|趣|內衣沒金蟬衣瑰麗華美!

    他不接受, 立馬往船艙裏跑——他得去找回衣服!還沒跑幾步, 就停了下來, 在角落裏發現了他的弟子服。

    濕漉漉, 皺巴巴的一團。

    衛青檀撿起來一看,衣服上破了好大一個洞, 足夠他把頭套進去了。可是好端端的, 衣服怎麽會被搞成這樣?

    疑惑不解的目光,透過衣服上的大洞, 下意識落在了師尊臉上。

    蒼雲秋面無表情,慢慢吐出一句:“為師來時就這樣。”

    “……”

    師尊貴為堂堂仙尊, 是大人,也是長輩, 師尊不會騙人。

    衛青檀不記得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麽,只依稀記得自己喝醉了, 然後被什麽人抱走了,期間吐了好幾回,外袍就被脫了,後來好像又喝了滋味古怪的藥水,手腕好似也被綁住了……再多的就想不起來了。

    但他又不傻,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昨夜把他抱走,還灌藥綁手的人,絕對不是蒼雲秋!

    那麽……

    衛青檀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

    蒼雲秋定定看了他幾眼,然後僅用一句話,就言簡意赅總結了昨晚發生之事。頓了頓,他還十分肯定地說:“除此之外,昨夜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也就是假扮了妙音女娘,還把衛青檀擄走的越清流,并沒有對他做什麽。

    這讓衛青檀大松口氣。師尊是大人,是長輩,師尊說的話,比珍珠都真!他相信師尊!

    可還是不敢只穿金蟬衣,感覺跟沒穿一樣。此刻,衛青檀已經顧不得想昨晚發生了什麽,臉紅紅的,一直垂着頭。

    想向師尊讨件外袍,又不敢開口。況且就算師尊真脫給他了,萬一被別人,尤其是陸北辰知道了,衛青檀能想象到,自己未來是什麽下場!

    蒼雲秋索性施了個障眼法,他告訴衛青檀,任何人都無法看穿。随後就領着他回到了畫舫。

    昨夜醉酒的年輕人,這時也相繼醒來了。元琅正在喂他弟弟喝醒酒湯,元豐一直叫嚷頭好痛。見仙尊把人平安帶回來了,元琅便站了起來,拱手道:“仙尊!”

    左欄玉,張子真,還有陸北辰也趕緊上前行禮。

    蒼雲秋微一颔首。

    倒也沒說什麽,年輕人出門在外結交朋友,這很正常,偶爾組局出去喝酒聽曲兒,也很正常。畢竟他也年輕過。又不是在山上,沒有那麽多規矩的。

    “元琅哥哥……”

    衛青檀走上前,臉還有點紅紅的,向他拱手拜下,算是感謝他昨夜替自己遮掩,還托柳慕蒼趕去給仙尊通風報信。否則,就算昨夜什麽事也沒發生,單憑他被聲名狼藉的風月老手越清流擄走,就足夠惹人非議了。

    元琅及時托起了他拜下的手臂,微微搖頭,素來冷峻的面容,在朝霞瑰麗的彩華中,倒顯出了兩分溫色。

    一切盡在不言中。

    蒼雲秋聽見這一聲“元琅哥哥”,眉心微蹙,眼尾餘光不動聲色瞥了過去。

    “昨日弟子受邀,前往天音閣下榻的玉瓊別院宴飲,閣主和夫人感念弟子那日在妖獸山脈救下元小公子之恩,就收弟子為義子了。”衛青檀解釋,也盡量學習師尊的言簡意赅。

    “對對對,就是這樣!”元豐拄着拐杖起身,宿醉後還有些頭暈,沖過來後,就直接親密地挽着衛青檀的胳膊,還把頭枕人肩上,笑嘻嘻地說,“仙尊,以後檀哥哥就是天音閣的二公子了,請仙尊務必對檀哥哥好一點!”

    蒼雲秋默不作聲,淡然自若,心裏卻不平靜。

    僅僅一日而已,衛青檀就認了一個好哥哥,還有一個好弟弟!

    衛青檀只當元豐是小孩子,更何況如今他倆是名義上的兄弟了,既然是兄弟,摟摟胳膊也沒啥的。還很心大地讓元豐走路小心點,別太快,當心再傷着腳。

    元豐立馬非常誇張地大喊:“檀哥哥!你也太關心我了吧?我太喜歡你了,檀哥哥!!”還跟小狗似的,用臉蹭蹭衛青檀的手臂,卻很快就察覺到異樣,疑惑地問,“咦?這弟子服摸起來,怎麽涼涼的,滑滑的?”比絲綢還要涼,還要滑。

    衛青檀驟然想起,自己穿的是金蟬衣!!!

    剛要抽回手臂,元琅已經從後,揪住元豐的後領,将人禁锢在自己面前。他道:“讓仙尊見笑了,幼弟一向沒什麽規矩。”

    蒼雲秋表面沒說什麽,心裏非常介意。回去的路上,左欄玉還關切詢問:“我醒來時,你就不在畫舫上了,怎麽和師叔在一處?”

    衛青檀知道,就算和元琅心照不宣,但對昨夜之事一知半解的柳慕蒼,未必能守口如瓶。所以早就想好了應對之辭,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忽覺胸口被什麽東西輕輕砸了一下。

    下意識伸手去摸,就摸到了一朵絹花,像是女子比較喜歡佩戴的。

    幾乎是同一時刻,頭頂就傳來熟悉的笑聲:“呦,好巧啊,居然在此遇見了諸位。”

    衛青檀随衆人一起尋聲擡眸,就見越清流倚靠在窗邊,一身豔麗的紅衣,真是越穿越風騷了,腿邊跪着一位妙齡女郎,在為他捶腿,身後同樣站着一個,在給他捏肩。旁邊還圍着三個姑娘,手裏捧着瓜果和美酒,小心翼翼伺候着。只有一個姑娘頭上的絹花沒了。

    “瘋子!!”

    昨晚的事,再加上當街被越清流擲花調戲的難堪,讓衛青檀覺得羞恥,一開口就沒個好話,還反手将那朵絹花抛回去了。氣得臉都有點紅了。

    “堂堂仙尊座下的徒兒,怎麽能出口傷人呢?”越清流二指夾着被抛回的絹花,旁若無人地垂首輕嗅,笑道:“好香啊,似乎多了點美人身上的冷香。”然後還對絹花主人道,“好可惜……本來我想替你尋個可靠的郎君,但人家看不上你呢。”他把絹花夾在自己耳邊,又笑問,“那我呢?你覺得我怎樣?”

    左欄玉按住了衛青檀的手臂,将人往身後護。陸北辰脾氣暴躁,铮的一聲,就抽出了長劍。

    元琅拉住了想替衛青檀出頭的弟弟。

    此地位于鬧市,街道上百姓來往密集,若是打起來了,恐傷到無辜百姓。

    縱然未傷百姓,但此地終歸在雲陵。若當街就跟同為仙門八大家的自在觀觀主大打出手,讓仙府顏面何存?

    “哥!”元豐非常不滿,大聲道,“怕他作甚?他剛剛就是在調戲檀哥哥,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只要不是瞎子,誰看不出來?

    可元琅能想到的,在場除了年紀最小,行事不計後果的元豐想不到之外,誰心裏不跟明鏡一樣?

    元琅壓低聲,才剛說了句:“待他離開雲陵……”再尋機會替衛青檀出氣。

    話未說完,只聽嗡的一聲劍鳴,衆人眼前一晃,一抹白影瞬息間躍上了越清流所在的三樓。

    淩厲的劍氣,生生将三樓的扶欄從中斬斷,驚得姑娘們花容失色,紛紛逃竄。所有人,包括越清流也沒想到,蒼雲秋居然敢當街動手!

    “師尊!”

    陸北辰二話不說,提劍就上,卻被左欄玉從旁制止了。左欄玉道:“師長行事,晚輩不宜插手。”

    陸北辰哪裏肯聽,當即冷呵道:“走開!”可幾乎是同一時間,就被張子真從後一記手刀劈暈了,順勢攬在懷裏。

    衛青檀訝然,瞬間覺得後頸涼涼的,還下意識縮了縮肩膀。張子真忍俊不禁:“我不會劈你的。”

    左欄玉同元琅對視一眼,分別将自家的小輩帶了回去。

    都走出好遠了,衛青檀還是忍不住回頭看,就看到一白一紅兩道身影,自房頂破出,在半空中追逐纏鬥。蒼雲秋淩厲的劍氣,直沖雲霄,幾乎要将籠罩在雲陵上空的仙澤,攪弄成比齑粉還碎的浮光。

    “師叔行事自有分寸。”左欄玉從旁安撫道,“你放心,從我入門以來,就從未聽說過師叔在何人手中受傷。”

    張子真也看出了衛青檀的擔憂,邊扛着陸北辰走,邊道:“師叔在外還有個響當當的名號,叫作常勝将軍。但凡有誰跟師叔過招,就只有兩個下場,敗,或者慘敗!”

    聞聽此言,衛青檀暗暗松了口氣,只要師尊別受傷就好。心裏難免又生出幾分竊喜。

    回到仙居後,他趕緊沖回房裏,套上弟子服的一瞬,那種在人前穿情|趣|內衣的羞恥感,總算消散了。

    不多一會兒,外面就傳來動靜——師尊回來了!

    衛青檀趕緊沖了出去,卻沒見到師尊的人,就又趕緊往師尊所住的庭院裏沖。

    在師尊推門的前一刻,總算趕上了。

    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一聲“師尊”被他喊的支離破碎,婉轉千回。

    蒼雲秋微微一怔,推開房門讓他進來。

    等人進來後,還在那呼呼呼地喘着粗氣,臉上的汗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簌簌往下掉。衛青檀抹了抹汗,開開心心地喊:“師尊!”

    “怎麽跑得這樣急?”蒼雲秋倒了杯水,放在了桌上,淡淡問,“青|天|白|日見了鬼麽?”

    衛青檀搖頭,知道這杯水是倒給自己喝的,撲過去端起就往嘴裏灌,灌完後,總算緩過氣了。一抹嘴,趕緊道:“師尊!你受傷了嗎?”

    蒼雲秋道:“這世間已無人能傷我分毫。”頓了頓,他看着依舊面紅氣喘,滿臉擔憂的小孩兒,原本想故作冷漠疏遠,卻又難掩心疼。片刻後,才又道:“回去好好休息,三日後就要上臺比試了。”

    “弟子不打算參加!”

    衛青檀只想鹹魚,不想追名逐利。之前在妖獸山脈試煉,機緣巧合得了第一名,還拿到了金蟬衣,已經有很多人私底下非議了。說他能得第一,全靠師兄們幫忙,只是運氣好而已。

    還說他德不配位,必有災殃。

    反正他又不想名列天榜。這個名就讓其他人追去罷。他就多吃點美食好了,仙府提供的夥食很不錯。

    “也好。”省得到時候有哪個年輕不懂事的晚輩,在臺上打傷了衛青檀。

    身為仙尊,又是長輩,有時确實不太好出手。

    “師尊,這個,是,是弟子之前在妖獸山脈尋得的,大師兄說,這個叫長生花,一旦盛開,則永不凋零!”衛青檀鼓起勇氣,将長生花雙手捧着,獻到了師尊面前,眼裏滿是期待,亮晶晶地閃爍,他道:“謝謝師尊多次救我,還為我讨公道……弟子真的,真的特別特別感激師尊!謝謝師尊一直以來那麽照顧我!”

    說到最後都有些語無倫次了。反正意思就是那個意思,他只是單純感激師尊,想送師尊一點禮物。

    雖然不貴重,但這是他的心意呀。

    蒼雲秋看着面前的長生花,有片刻失神。凝視着少年清俊的臉,久久難以回神。

    長生花不僅一旦盛開,永不凋零,還含有一種“我對你的情,就像永不凋零的長生花”。雖說,這個情可以是知己之情,親緣之情,師徒之情,但很多時候代表的是男女之情!

    連花名都是左欄玉告訴他的,只怕也不知道這些。或許,連左欄玉自己也不知道罷。

    “為何突然想贈花給為師?”片刻後,蒼雲秋才問。

    “不是突然!”衛青檀滿臉真誠地道,“弟子早就想送點什麽給師尊了!可是師尊什麽都不缺!”他怕師尊不肯收,還說,“這個就當作是師尊送我金鈴劍穗的回禮!請師尊收下!”

    “……”

    蒼雲秋默然。

    以前真的沒有人教導過這個小孩兒嗎?長輩賜物,無須回禮。

    當他倆是平輩嗎?

    這樣送來送去的……是在交換定情信物麽?

    “你說對了,為師什麽都不缺。”

    蒼雲秋拒絕了。還是覺得衛青檀是小孩子,根本不懂什麽情情愛愛。

    他比衛青檀大那麽多,又是師長。衛青檀可以魯莽,可以不懂事,但他不能不懂,更不能懂而裝不懂。

    “師尊……”

    兔兔無形的耳朵,立馬就垂下來了。突然感覺到師尊的冷淡。明明早上在船上時,師尊還親膩的捧起了他的臉呢。他那時幸福極了,努力克制自己,不要蹭師尊的掌心。

    這會兒又突然變回之前那個冷漠疏離的清冷師尊了。

    衛青檀難受地抿了抿嘴唇,但很快就想開啦。

    師尊不收就是不喜歡,總不能逼着師尊強收吧,大不了再送別的好了。

    衛青檀規矩拱手,退出房門時,又蹦蹦跳跳起來,小聲嘀咕,“師尊不要哎,我留着也沒用,又不能吃……哎對了,送給大師兄好了!”

    他記得原文裏,左欄玉也将名列天榜,雖然不知道是第幾名,但都值得恭喜,送花再好不過,有錦上添花的意思。

    哪知下一瞬,衛青檀就被無形的結界困住了,先是驚了一下,随即疑惑地回轉過身。就聽見屋裏傳來蒼雲秋的聲音:

    “插進花瓶裏。”

    “啊?”衛青檀沒明白,“插什麽?”

    蒼雲秋施法将人拖回房裏,背對着他,擡手指了指書架上的花瓶。

    并将之前那枚玉簡,還給了衛青檀。重新換了繩子,用了很特別的手法編成的,絕對不會斷裂。

    蒼雲秋還在上面施了法,除了衛青檀與他,任何人都不能碰。

    “謝謝師尊!”

    衛青檀一直以為玉簡丢了,私底下還傷心了一會兒。他抓起玉簡,跟閣主夫人送他的小金鎖,一起挂在脖子上。

    小金鎖有長生之意,玉簡是師尊送他的保命之物。貼身戴着這兩樣,衛青檀覺得,自己一定能活很久。

    ——

    衛青檀順便幫忙整理房間,鋪床拖地疊衣服沏茶,什麽事都做。

    忙得又一頭汗,還在師尊那裏吃了頓飯——師尊沒吃,但飯菜是以師尊的名義傳上的。

    師尊貴為仙尊,第一次在仙居裏傳飯,可想而知,那些夥夫廚娘們都快瘋了,人人難以置信,恨不得把畢生的手藝都使出來,半點不敢怠慢。

    從師尊那裏離開後,衛青檀的肚子鼓鼓的,跟貓兒一樣,伸了個懶腰,剛準備回房補覺,就忽聽有人喊他。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陸北辰。

    裝沒聽見,衛青檀步履匆匆。

    可還是被抓到了,陸北辰抓着他的手臂,滿臉不悅地質問:“你跑什麽?我是鬼嗎?見了我就躲?”

    你不是鬼,你比鬼還煩。

    衛青檀眨巴眨巴眼,問:“師兄尋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陸北辰反問,見衛青檀不說話,又道,“你昨晚是不是偷偷跑出畫舫了?怎麽同師尊在一起?”

    該來的躲不了。

    衛青檀早就想好了說辭,剛準備開口,就聽遠遠傳來人聲——

    “衛師兄!總算找到你了,有位姑娘尋你,你趕緊過去看看吧!”

    等一頭霧水的衛青檀趕去時,庭院裏早就烏泱泱聚集了一堆人。

    不僅有問劍宗五峰弟子,還有十幾個落雪宮的弟子。離得老遠,就聽見有女子的哭聲。

    “行啊,衛師弟,你可真行啊!”裴少陽在金石峰弟子的簇擁下,邊鼓掌邊冷笑,“你可真能幹!”

    衛青檀更迷茫了,“真行”和“真能幹”,這兩個褒義詞,怎麽從裴少陽的嘴裏說出來,就那麽詭異呢?

    他哪兒行了?哪兒能幹了?

    抱有這種疑惑不解,衛青檀走了過去,衆人見他來了,紛紛讓出了路,人群最中央,一名貌美無比的紫衣美人,此刻正懷抱琵琶,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柳慕蒼這次來,就是給妙音女娘出頭的,終于見到罪魁禍首了,當即冷冷道:“你終于出來了,我還當你敢做不敢認!”

    等等,他做啥了?

    而且,這個妙音女娘到底是真的,還是越清流假扮的,還不好說呢。

    衛青檀上上下下打量她,想找出點破綻來,卻直接被柳慕蒼誤會成,他在當衆亵玩妙音女娘,立馬上前護住。柳慕蒼向來喜愛音律,又頗為憐香惜玉,今日特意去還琵琶時,見妙音女娘面色慘白,屋裏滿是濃郁的血腥氣,還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可憐得緊。

    一問才知,原來昨夜衛青檀酒醉後,竟然輕薄了她!!!

    實在可恨!

    “衛青檀!事已至此,還不向秦絲姑娘賠禮道歉?”柳慕蒼呵道,“你對她做了那種事,今日必須給個交代!”

    “柳公子,事情尚未有定論,何必如此出言無狀?”

    左欄玉一向是最偏護衛青檀的,剛剛也一直是他在人前擋着,才沒讓柳慕蒼帶着落雪宮衆人,直接闖進仙居,強行将衛青檀拖出來。此刻,見衛青檀出來了,便走上前,溫聲道,“莫怕,大師兄信你。”

    衛青檀心裏感動。大師兄還啥都不知道呢,就說信他了。

    “真是可笑,他自己做出那種不知廉恥之事,左公子身為問劍宗首座弟子,竟是想當衆偏袒他不成?”柳慕蒼正義感爆棚,見不得一位柔弱可憐的姑娘,哭成了淚人,勢必要衛青檀負責。

    衛青檀沒看出這位妙音女娘是真是假,畢竟他也沒見過真的。聞聽此言,他很冷靜地說:“我向來敢作敢當,若真是我做的,縱是千刀萬剮,剔骨抽筋我也認,若不是我做的,憑你是誰,也別想污蔑我分毫!”随後就把目光落在妙音女娘身上,很認真地問,“你确定,昨晚是我,輕薄了你?”

    妙音女娘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地點頭。

    “要不然,你再好好看看?”衛青檀倒是很和氣,一點都不急,“仔細看看我,聽聽我的聲音。”

    妙音女娘這才擡頭,好一副傾國之姿,此刻哭得眼眸朦胧,面頰緋紅,真真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看了衛青檀好久,然後又點了點頭。人群中立馬就爆發出了議論。

    柳慕蒼冷笑:“你還有什麽可說的?”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左欄玉輕輕握了握衛青檀的手腕,依舊溫聲細語,“別怕……”

    衛青檀确實不怕,剛想開口再辯,哪知那妙音女娘突然大膽起來,飛也似的撲了過來,扯着衛青檀的手臂,直哭道:“公子!奴家不怪公子昨夜失禮!但求公子憐惜奴家,收奴家在身邊為奴為婢,哪怕一輩子給公子當個添趣兒的樂姬,奴家也心甘情願!”

    “啧啧,倒也癡情!”裴少陽跟幾個金石峰弟子起哄,“不如你收了她吧,難得這姑娘對你一片癡情!”

    衛青檀趕緊抽回衣袖,左欄玉直接擋在他和妙音女娘之間,可那妙音女娘終究是女子,她這麽不管不顧,不顧顏面廉恥地撲過來,左欄玉是正人君子,怎麽好觸碰到人家姑娘,只能用命劍阻擋。

    左欄玉好言相勸道:“這位姑娘,先抛開你方才所言,究竟真假與否。我們都是修真者,不似你們凡人壽命百年而已。我家衛師弟資質不俗,人又聰明努力,早晚有一日,要修成正果。屆時容貌身軀,不會再有半點衰老,而你——”他沒有把話再說下去,可拒絕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确了。但他終究是個溫柔的人,又說,“若真是我家衛師弟,無意中冒犯了姑娘,左某願替師弟,向姑娘賠禮道歉!”

    柳慕蒼道:“讓你抛下首座弟子身份娶她,你可願?”

    “願。”左欄玉沒有猶豫,娶會尊重,會保護,可娶但不會愛。

    柳慕蒼再問:“若是讓你以命相抵呢?”

    “抵。”左欄玉依舊沒有猶豫。

    “大,大師兄……”衛青檀驚訝無比,他知道大師兄言出必踐,可卻不知大師兄竟願意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姑娘家的名節何其重要?是你可以想替就替的?”柳慕蒼再度向衛青檀發難,“你只說,到底肯不肯對秦姑娘負責!”

    衛青檀只覺得身後驟寒,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下意識抖了一下——他的身後站着的,是陸北辰。自然是這厮在盯他。

    “此女要是懂廉恥,知名節,就不該在畫舫上抛頭露面,當什麽樂姬,供男人們取樂!”陸北辰冷眼睨了衛青檀一眼,攥劍走了上前,寒聲道,“區區一個風塵女子,竟妄想染指我們問劍宗的弟子!”他又看向了柳慕蒼,語氣譏諷,“你這麽急着替她出頭,莫不是她的座上賓?”

    陸北辰一向毒舌,脾氣又暴躁,這是公認的。只是他對柔弱女子,都如此言辭狠厲,讓柳慕蒼這等憐花惜玉之人,越發惱怒。立馬拔劍,身後落雪宮衆人自然跟随。

    眼看着兩宗弟子劍拔弩張起來,那妙音女娘趕緊勸解,柔聲道:“請諸位公子息怒,此事确實是奴家癡心妄想了,但奴家雖是畫舫上的樂姬,卻也是個清倌人,只賣藝,不賣身……”話到此處,她再度向衛青檀表示,願意沒名沒分,當他身邊的洗腳婢女。

    如果說,衛青檀之前還不确定此人是真是假,現在完全能确定了——他不信一位只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會這樣不顧廉恥——這人絕對是越清流假扮的!

    絕對是!錯不了!!

    想明白後,衛青檀徹底不慌了,既然堂堂自在觀的觀主,假扮樂姬要當他的洗腳婢女,那能怎麽辦?

    要是有變态想犯賤,那就成全他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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