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们带着五人出了春满楼,正欲往府衙。
蓝袍男子和玄衣男子注意到许彦和、虞泓文、卫耀宗三人脸上青青紫紫,反观他们二人脸上、身上没有淤青,去了官府一验伤,肯定会判为互殴,他们占不到便宜。
二人对了一下眼色,早知道其中有威远侯的儿子,他们就不还手了。
蓝袍男子道:“差爷,我不去官府了,想当街和解。”
玄衣男子也跟着道:“对,这误会一场,我也不报官了。”
为首的官差问许彦和三人的意见。
这二人编排威远侯府的话,只是添油加醋地恶意揣测,构不成谣言,很难治他们的罪。
去官府,判为互殴罪,按刑律每人都要挨十大板子,行刑的衙役肯定会给他们放水,但现在他们还有要事要办,委实没必要浪费时间。
许彦和三人商量了一番,决定暂时放过这二人,私底再派人调查他们,于是也同意了当街和解。
为首的官差见双方都不想去官府,愿意和解,便放了他们,继续领队巡街。
许彦和翻墙回了威远侯府,一路低着头,避开人,匆匆到了思昭苑。
院子里的嬷嬷说许昭去了荣威堂。
许彦和只好又去荣威堂,走到半路想到自己脸上有好几处淤青,不想崔老太君担忧,于是又折回自己院子,寻了他的大丫鬟宝珠一起去荣威堂,吩咐她喊许昭出来。
宝珠看见许彦和脸上的淤青后,吓了一跳,想先给许彦和上药。
许彦和自是不肯耽误时间,制止了宝珠,领着她赶往荣威堂。
宝珠进了荣威堂,许彦和则在院门口等候。
不多时,许昭和宝珠出来了,见许彦和手拿着折扇,低着头在院子门口徘徊,猜想他脸上估计挂了彩。
“二哥,你找我?”
许彦和听到许昭的声音,忙用扇子挡住脸,“妹妹,二哥有事相求,我们借一步说话。”
荣威堂门口人多眼杂,恐被人听了去了。
许彦和转头吩咐许昭身后的宝珠不用跟着他们了。
许彦和停下脚步,往四处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放下了折扇。
许昭见许彦和脸上好几处淤青,问道:“二哥,你和人打架了?”
“不打紧,先跟你说要紧的事。”
许彦和不想跟许昭多说他受伤的缘由,许昭便没有追问。
许彦和语速飞快地对许昭说完平阳长公主可能有小鬼之事。
许昭听后,想起前世平阳长公主好像没出过府。
平阳长公主远离朝堂事务,驸马也没在朝中担任要职,所以虞泓文并不是系统的攻略对象,她也只见过虞泓文两回,一副病恹恹的模样。
前世,倒是有听贵女们讨论过平阳长公主的女儿去世的事情。
原来,这一切都是鬼怪所为?
许彦和见许昭沉思不语,急道:“妹妹,二哥没事先问你,是二哥不对,但虞泓文是二哥的兄弟,你帮帮他吧?”
“二哥,我陪你们去长公主府上探查一下究竟。”
因虞泓文、卫耀宗的马车停靠的位置离后门更近,许彦和带着许昭从后门出了府,因有许昭陪同,门房直接放行了。
虞泓文、卫耀宗站在马车旁一直盯着门口,见到许彦和、许昭出门,遥遥对许彦和挥手,并迎了上前。
许昭一走进,便看出虞泓文头顶居然有淡淡的太极华盖之气,而且身上沾染了鬼怪的阴气,看来,平阳长公主府是真的有小鬼。
卫耀宗一见许昭,便向她行了一大礼,“彦和兄今日和我说了妹妹的本事,多谢昭昭妹妹昨日救命之恩。”
许昭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话音刚落,满脸焦虑之色的虞泓文不等许彦和介绍,便开口道:“许昭妹妹,我是平阳长公主的次子虞泓文,想必彦和兄已经同你说了我们府上的事,我们现在出发吧?”
许昭念他事出有因,倒也不怪他失礼。
马车停在了长公主府的西角门,车夫道:“公子,到府上了。”
四人跳下了马车。
虞泓文带着三人先来到了平阳长公主的主院,让丫鬟进去通报,他带了许昭三人过来家里玩,先领了他们来拜见一下母亲。
平阳长公主见过许彦和、卫耀宗,他们和虞泓文是好友,经常来府上玩。
听说威远侯刚寻回来的女儿也一同来了,她对许昭颇为好奇,同意见他们,并吩咐嬷嬷下去备一份见面礼。
许昭等一行人在虞泓文的带领下,进了长公主院子的正房。
甫一进门,许昭便感受到了丝丝阴气,这小鬼看来在长公主身边养了一段时日了。
众人进了内室,抬眼望去,只见平阳长公主端坐在东边的主位上。
平阳长公主脸色苍白,一脸病容。
她今年四十有八,因她早年上过战场,保养得并不如京城同年龄的贵妇人们,脸上有风吹日晒的痕迹,眼角也有许多细纹。
她的身上已然没有了曾经杀伐果断的气势,但从她的眼神,仍可看出威严坚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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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看起来不足一个月的女婴鬼正坐在平阳长公主怀里,这小鬼身上有红色血气,明显害过人命。
小观传音给许昭道:“这婴灵应该是被人豢养的,朱门害人性命,夺人气运,是恶灵。”
婴灵看见许昭后,觉察到了危险气息,忙漂浮起来,躲进了厢房内。
平阳长公主倒没在几人面前表现出异样,但在小鬼进厢房门的那一刻,她往门口看了一眼。
很显然,她是能看到婴灵的。
许昭假装看不见婴灵,跟随虞泓文三人见完礼。
平阳长公主招呼许昭上前,拉着她的手,细看了一回,道:“是个好孩子,长得可真像你祖母。我有个女儿,长你三岁,这几日生病了,今日她不能过来见你了。”
“长公主殿下,今日原是我冒昧登门拜访,既然得知姐姐病了,我待会可以去看看她吗?”
“那感情好,她在病中也是烦闷,你陪她说说话,解解闷。”
这时一个老嬷嬷送上了见面礼,金玉发钗各一对,金玉手镯各一个,另有一香珠手串。
平阳长公主对许昭笑道:“这几样小玩意,你留着玩吧。”
许昭拜谢过,坐在了许彦和下首的位置。
只闲聊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长公主便撑不住了,“我这几日身子也欠安,不能陪你们了。”
随即吩咐虞泓文道:“泓文,你好生招待客人,陪他们在府上逛一逛。”
四人出了来后,虞泓文先带了许昭三人进了一座小凉亭,遣散了丫鬟婆子,低声道:“昭昭妹妹,可看到那小鬼?我白天看不见她,只晚上可以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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