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听在耳中,心中警铃大作,只觉得有些胆战心惊。
一时也不敢回话,只能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苏忱没有得到回应也不恼,只是低叹一声。
如同幼兽一般在顾清歌颈项间轻蹭,心如止水毫无半分逾矩,只是在寻求着仅剩的温暖。
顾清歌心如乱麻,这样的苏忱让她感觉到陌生甚至还有些害怕,似是有些什么向着她无法掌控的方向在逐渐发展。
这样的感觉让人既无奈,又对未知充满恐惧。
满腹心思,不知何时真的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天色将明,山间的鸟鸣声已经悠悠响起,顾清歌动了动身子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手掌轻拂过空着的位置已经微凉,证明着人已经起了有一段时间。
顾清歌心头一紧。
这苏忱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去了黑龙寨吧!
想起昨晚苏忱的异常,顾清歌的心中越发的没底,连忙从被褥里爬出来就往外跑。
好在推开竹屋的大门,看到了在门前准备洗脸水的苏忱,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苏忱看着顾清歌醒来,嘴角轻轻牵起,带着和煦的淡笑。
状态已经好了许多,看起来简直和昨夜之人判若两人。
顾清歌看到了地上的水桶和扁担,也知道苏忱起了这么早应该是去山间的清泉打水,心中定了下来,浅笑开口道。
“在山中几乎听不到鸡鸣,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苏忱对着顾清歌招了招手,将洗脸水给顾清歌倒好,温和低语。
“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早起,习惯使然罢了。”
顾清歌轻轻点头,见苏忱今日状态不错心里也轻快了不少,来到盆边撩了些清水来洗脸。
冰凉的泉水打在脸上,一下子人都跟着精神了起来,用帕子擦了擦脸偏头看向苏忱笑道。
“既然都醒来了,那今日我们就去那黑龙寨吗?”
苏忱神色微敛,清澈的长眸中多出来了几分顾清歌无法解读的情绪,那目光似乎有些微凉但又同往日里没有什么区别。
望着顾清歌满是真诚认真的杏眸,苏忱沉吟片刻。
“黑龙寨在距离朔州城南面三十里的黑龙山中,咱们是在朔州城的东面四十里的位置。老黄和你的白马,那些土匪劫掠的时候都被带走了。好在我去打水的时候碰到了周伯伯,向他借了两匹马来。咱们先去朔州城给裴公子送信,然后打听一下张太守的动向,再往黑龙寨去。”
顾清歌认真听着,随着苏忱的部署顺序颔首点头,可听得其中一处有些惊讶,挑眉望向了苏忱轻声道。
“周村长不是张太守的人吗?他怎么会那么好心借你马?”
苏忱垂首笑的温润,长眸似乎都幽暗了一瞬,旋即声音轻快道。
“也许是迷途知返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吧,总归咱们也需要,倒也不必在意那许多。”
顾清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看着这竹屋外面不远的树木下确实绑着两匹马,又看了看苏忱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暗笑自己多心。
便就是苏忱这小身板,让他去抢劫,他能打过谁?
接受了苏忱的提议,二人稍微整理了下仪容,便各自骑着马,向着朔州城的方向飞驰而去。
丝毫没有注意到,在山的另外一侧,有许多村民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行至朔州城已经接近晌午,两人接受了正常的盘查便入了城内。
苏忱那里一共有一百五十两,其中一百两是赎回苏家二老和苏鹃的赎金,且不论是否是局,终归是不能动的。
另外五十两兑换了散碎银子,加上顾清歌身上上次来城内兑换还剩下的,倒也有个七十两左右。
两人先去了传信坊用了十两银子,飞鸽给京城传出信件去。
虽然价格高昂,但各地传信坊的速度,可是要比正常的驿馆送信速度要快上许多。
自传信坊出来已经接近午时,苏忱和顾清歌合计着决定仍旧是来到了广味堂用餐。
毕竟若是入了土匪窝,这七十两怕是也保不住,倒不如别委屈了自己的五脏庙。
小二哥仍旧是之前的那位,看到顾清歌和苏忱前来,眼尖的赶忙来到了门口。
“客官今日是吃饭还是住店?”
话虽是正常说着,但明显用身子挡着两个人,眼神还一个劲的往后方瞟。
顾清歌和苏忱相视一眼觉得这小二哥似是在规避些什么人,微微侧身借着小二哥的身躯挡住了面容。
顾清歌轻咳了两声,让声音听起来粗些。
“吃个便饭,麻烦小二哥给安排个座位。”
小二哥听着身后人的脚步声上了二楼,方才躬身将顾清歌和苏忱引向了广味堂里面,特意选了个边角的小座位给安顿下来。
左右看了看,没人注意这边,才长舒了一口气,苦着脸小声道。
“苏公子怎么还敢进城里来,当日你们走了之后,听说张太守发了好大的火气,连带着一上午都没让人出城去呢。”
苏忱眸光深邃了几分,嘴角的弧度暴露出了几分讥讽。
这个张太守果然是个小肚鸡肠之辈。
“诶,这事儿说起来一言难尽,不过小二哥你刚才是在帮我们躲着谁,莫不是那张太守还安排了人在这朔州城各处蹲点等着拿他不成?”
小二哥小心谨慎的指了指楼上的位置,压低了声音道。
“虽然是没明令要拿谁,但朔州城谁不知道探花郎得罪了张太守。楼上那位可是张宅的贵客,我见着几次从张宅出来还是张太守亲自相送。这若是碰上了且不说认识与不认识的,冲撞了哪边怕是我们都得受牵连。”
苏忱闻言心中多了几分疑惑,能够让张太守那样的人亲自相送,想来应该不是位小角色。
他竟然不知道朔州城何时来了这样的人物。
正想再打听些什么,便听得楼上传来一阵踢踏声,喊着小二哥。
小二哥做了个嘘的手势,连忙迎了上去,苏忱侧了侧身子用后背对着外面以防横生什么枝节。
顾清歌坐在苏忱对面,倒是将那人看了个真切。
同小二哥说话之人,黑衣锦袍金纹抹额腰间横着一柄长刀,可不就正是永安伯府的一等护卫眠竹。
顾清歌眉头不自觉的蹙的死紧,他在这里,岂不就说明楚听澜也来了朔州。
喜欢嫡女重生奸相又被气哭了请大家收藏:嫡女重生奸相又被气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喜欢嫡女重生奸相又被气哭了请大家收藏:嫡女重生奸相又被气哭了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