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迫害龙傲天的新生天道（）
“如此说来，的确是师父不对。”
焦云鹤与青芜在堂屋相对而坐，他将怀雀为何犯别扭的原因说与青芜听后，青芜淡淡说道：“小雀这个年纪，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眼下宗门入典大会在即，难保有些小弟子传些闲话到他耳朵里。”
青芜素来性子冷淡，只对这个小师弟偏疼一些，向来是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指责。
不过青芜敢说这话，身为大师兄的焦云鹤却不好直白地附和她。
尽管焦云鹤心中也是这么想，但他嘴上还是说道：“这……也许师父有他自己的考量。”
“有什么考量？”青芜柳眉一蹙，“一声不吭便走了，小雀心里定然不舒服，忍了两三日才发作，也是委屈他。”
这话里的偏向过于明显，只怕是今日怀雀就算是耍脾气闹到掌门那去了，青芜也要说一句都是旁人的错。
焦云鹤静了一瞬，他略作环顾，外面有一两个洒扫弟子经过，焦云鹤起身，关了大门，才坐回原处，沉声说道：“我听说，师父是想等清宁真人出关后，再为小师弟入典。”
“清宁真人？”饶是青芜，听了这名号，也忍不住讶异道：“清宁真人竟是要出关了？”
焦云鹤点头：“听师父的意思，像是最近的事了。”
——清宁真人，不仅是在太清门中，在修真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能。
百年前，清宁真人距飞升仅一步之遥，为求机缘，清宁真人曾遍寻五洲四海，最后于蓬莱州寻得天道指引，回到太清门后，清宁真人便闭关于神霄峰，百年间，再未听到神霄峰传来任何动静。
都说清宁真人这一遭算是闭了死关，神霄峰外，也布满了周密的结界，即便是太清掌门想要传讯进去，只怕也是行不通的。
而如今清宁真人出关，定然是寻到了机缘或是突破，若是能请来清宁真人作为怀雀入典仪式上的见证人，那对小师弟而言，自然是极好的。
只是……
青芜思索片刻，道：“师父不会想让小师弟拜入清宁真人门下吧？”
焦云鹤顿了顿。
这也是他担心的事情。
怀雀自六岁起，被善渊真人捡回太清门，距今已过了十年，这十年间，善渊真人教怀雀的，都是剑招。
若是按照善渊真人的说法，怀雀一身剑骨，不修剑，实在是可惜。
可这剑修之路，又岂是那么好走？
偏偏这太清门内，还真有一个闻名修真界的剑修大能——
清宁真人。
相传，清宁真人曾持本命剑，孤身荡平妖魔域，清宁真人不仅天生剑体，使出的剑法更是精妙绝伦。
以剑入道，以剑登天，哪怕是称上一句当世第一剑修，清宁真人也担得起。
……种种想来，善渊真人执意等清宁真人出关，再为小师弟入典，究竟端的是何意，焦云鹤不敢细想。
他只能说道：“清宁真人素来是不收徒的，师父大概只是想请一位身份尊贵的见证人，让小师弟的入典仪式尽善尽美些吧。”
“最好是这样。”
青芜面上浮现一层忧色，她端起手边茶盏，只是这盏中茶水已经凉透，她便也没了喝茶的心思。
放下茶盏，青芜道：“明日你拿了我的玉牌，带小雀下山，去城中转一圈吧，免得他再胡思乱想。”
青芜与焦云鹤他们不同，焦云鹤与怀雀都是孤儿，被善渊真人收养长大，而青芜出身于极为显赫的修道世家，且是家中独女，每三个月，青芜都能持玉牌下山，回家中看望一趟。
说是看望，也是走动，修道之人虽修的是道，却处处都离不开俗事俗物，太清能坐稳第一宗门的地位，其中也少不了像是青芜这样的弟子为宗门带来的好处。
焦云鹤笑了下：“若是小师弟知道，只怕是今晚都要兴奋得睡不着觉了。”
青芜嘴角也泛起些笑意：“那就别告诉他，等明早再给他个惊喜。”
……
临睡前，焦云鹤又去见了怀雀一趟。
怀雀已经换了寝衣，倚在床头，手执一本古书，认真地读着。
他那只鹦鹉则窝在床头，眼睛闭着，像是已经睡了的模样。
怀雀见他来了，眼睛一亮，连忙撒娇似地说道：“大师兄，正好你来了，你快帮我把头发束上。”
他说着，便在榻上转过身，少年薄薄的肩膀正对着焦云鹤，一对蝴蝶骨像是振翅欲飞似的，透过那寝衣，显出清晰的轮廓。
焦云鹤走过去，拢起怀雀的头发，编成了一个利落的辫子。
他说道：“你也渐渐大了，是该寻两个侍从跟着你了。”
若是世家弟子，进宗门时便会带上小厮，只是这些年来怀雀的衣食起居皆是焦云鹤亲力亲为，倒是忽略了侍从这件事。
“才不要。”怀雀拒绝道：“那些个侍从大多比我都小呢，我怎么好意思使唤人家。”
焦云鹤把怀雀的头发束好，怀雀转过身，满意地摸了摸。
焦云鹤便点了点怀雀的脑门，说道：“不好意思使唤别人，但好意思使唤你师兄？”
“哎呀。”
怀雀捂了下脑门，又去拉焦云鹤的袖子：“我让师兄给我束发，说明我信任师兄呢，别人都说，男人的头，是轻易摸不得的。”
焦云鹤想打趣说都是个男人了，还悄悄跑到后山哭鼻子？
可眼见怀雀都忘了这事了，他要是这么一提，怀雀肯定又要和他不高兴。
焦云鹤只能强忍住笑意，又去摸了摸怀雀的发顶，“那，在下多谢小师弟赏识。”
怀雀便像个小猫似的，嘴角快翘到天上去了。
他和怀雀又聊了两句，特意叮嘱怀雀早些歇息，怀雀虽然不情不愿，但也听话地放下古书，让焦云鹤离去前帮他熄了灯。
等到焦云鹤一走，小满便不装睡了，它钻到被窝里，怀雀搂着它，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话来。
小满说入典考核上，龙傲天一定会闪亮登场。
怀雀便问，那龙傲天有名字么？他不会就叫龙傲天吧？
小满噎住了，支支吾吾的，最后说它也不知道龙傲天俗名叫什么，但龙傲天是气运之子，天道宠儿，人群中最瞩目的那个，一定就是龙傲天！
怀雀忍不住嘀咕。
这龙傲天既然是天道宠儿，那这么算辈分……
龙傲天岂不是得尊称他一声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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