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州城西城门。
陈之修和晋王站在门楼下。
巍峨的城墙在两人背后耸立。
一抹金黄的晨光从城门楼顶照在二人身上。
二人的身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晋王:“陈先生,此去一路可要多加小心!”
陈之修:“殿下,放心,此去一切尽在计划之中。”
“殿下一路切记多加小心,到京城后,太子若是拉拢,也不能答应得太快。”
“以免引起别人怀疑!”
“总之一切按你我计划行事!”
晋王大笑:
“陈先生放心,有赵恩和欧阳先生在我身边,可确保万无一失。”
而后晋王上马,大声道:
“告辞!”
陈之修也登上马车,回身拱手:
“殿下,咱们京师再见!”
陈之修走入马车,晋王催动战马。
各自领着亲卫远去。
晋王的马队消失在官道之上,陈之修则朝码头的位置进发。
此时,陈之修身旁的陈旺终于得住了机会。
陈旺走到马车旁,问向陈之修:“少爷,你说咱们去京城,后面跟这么多马车做什么?”
陈旺说罢,回身指向身后的车队。
只见,陈之修马车后,跟着起码三十多辆马车。
陈之修在护卫的护送下浩浩荡荡。
陈之修掀开马车,车窗帘,神秘一笑:
“少爷我此去,一路游山玩水,当然要多准备些东西!”
陈旺奇怪:“少爷,多带些银子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装这么多马车呀?”
“少爷你带的都是什么东西?”
陈之修放下马车车窗帘,一道声音从马车内悠悠传来:
“天机不可泄露!”
一刻钟之后,一行人抵达码头,顿时就被澶州码头繁华的景象震惊。
岸上一排商铺将码头围了一圈,商铺的老板洋溢着微笑,对着来往的行人叫卖。
青石板铺陈的街道上,摩拳擦掌,车水马龙。
贩夫走卒或挑货背,在人流中穿梭自如。
水中大大小小的货船、客船拥挤在一块。
一块块木板搭连接陆地。
过往的商旅和搬运货物的劳力在木板上来回走动,压得木板起起伏伏。
好一番热闹的景象。
陈之修的护卫开路,造成的动静立时在人群中传开。
人群齐齐回过头,看到马车上绣着大大的陈字,纷纷议论:
“这是谁?这么大的排场!”
“不知道?没听说咱们澶州有哪个姓陈的大官呀?”
“看这马车的样式,也不像是官府的人。”
“你们几位不知道?”
“这位兄台知道?”
“当然,咱们澶州不大,算个人物的也不多。”
“这姓陈的,更是只有一人!”
“谁?”
“兄台,我说你就别卖关子了。”
“就是咱们澶州城的大英雄,鼎鼎大名的澶州第一才子,陈之修!”
几人同时大惊:
“陈之修?”
“得月楼比诗!”
“横扫澶州酒商!”
“大胜十万叛军!”
“万军之中取刘宗首级的陈之修!”
“这一桩桩一件件,单挑出一件来,我都佩服他是条汉子!”
“陈公子一人全占了!”
众人的议论声很快传开,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是陈之修,陈公子的马车!”
“快,给陈公子让路!”
“前几日听说陈公子接了圣旨,去京师受封!”
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直通码头的道路。
道路仅容车队通过。
车队缓缓从人群中驶过,人群指指点点,表情充满好奇:
“你说陈公子这样的人物到底长啥样?”
“三头六臂?”
“你还没见过呢?”
“怎么你见过?快给我说说!”
“陈公子长得,面如冠玉,鼻似悬胆!”
“身高八尺,青面獠牙!”
“不对,不对,陈公子头顶生犄角,背后有尾巴!”
“你瞅你说的,一会面如冠玉,一会青面獠牙。”
“陈公子是耍变脸戏法的么?一会一个样。”
“呵呵,我也没见过,相传澶州城一些好酒的人见过!”
陈之修听到外面嘈杂,忍不住探头,朝外望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露出了真容。
引起了百姓不小的骚乱。
“快看,陈公子露脸了!”
“在哪,让我瞅瞅!”
前面的百姓拼命拦住身后的百姓,保住自己的位置。
身后的百姓拼命垫着脚,朝车队看。
在最后方的百姓,一蹦一蹦朝车队这边张望。
都想看看陈之修的真容。
其中,更有不少精明的画师,将陈之修的长相牢牢记在心里。
准备回去之后,凭着记忆,将陈之修的长相画下来。
再附上陈之修做的诗词。
卖给深闺大院的小姐们。
一定是条不错的生财路子。
陈之修此时已如同后世的偶像,名声在外。
而这一切,坐在马车内的陈之修却浑然不觉。
他此时在盘算着,这一路游山玩水,该去哪些地方。
车队经过街巷,来到码头。
早已有客船和货船等候多时,陈之修一声令下,护卫们上船。
而后在苦力们的搬运下,身后马车内的一个个大箱子被抬了下来,搬上了货船。
一共大小五艘船,装得满满当当。
一名长相普通的中年汉子,隐藏在岸上商铺之间的巷子内。
从高处观察,等陈之修离去,他双眼闪过一丝阴狠、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隐入人群,消失不见!
陈之修选择水路,其一就是为了欣赏沿途风光。
悠闲自在!
此时陈之修坐在客船二楼,靠在躺椅上,左手执扇,右手握着一个削去皮的梨子。
一遍欣赏风景,一遍吃着梨子。
随着木船破开水浪。
两岸的商铺渐渐消失,人烟也渐渐稀少。
郁郁葱葱的草木覆盖大地,连绵起伏的高山望不到尽头。
清澈的水面倒映出绝美的风景。
没有工业污染的天空真蓝,河流真清。
五艘船在水面前行,如同在画中畅游一般。
荡开道道涟漪。
陈之修陶醉在这如画一般的天地间,心旷神怡。
一旁的陈旺也是呆呆看着两旁的风景。
半晌之后,扶着木质阁楼的栏杆,弯腰张嘴。
吐了出来!
这小子竟然晕船。
陈之修纳闷:
“陈旺,你以前不是镖师么?”
“走南闯北,应该常坐船吧?”
陈旺吐了半天,点头:
“回少爷的话,小的之前是做镖师的。”
“不过小的只接走陆路的镖,不接走水路的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