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又不是太医。”弘历给齐汝打眼色,“齐汝啊,你给令嫔写一个方子就是。”
富察琅嬅不肯,“皇上,臣妾清楚臣妾的身子一时半会是好不了,所以想为令嫔求一求,若有个孩子出生也可抚慰臣妾。”
弘历知道富察琅嬅最近虽忙着和敬的公主府,可到了深夜,也会常常想起永琮默默垂泪,一时心软了:“好吧,且留她在这里,朕与齐汝商讨商讨,也赐她一方。”
富察琅嬅满意了,将魏嬿婉丢在了养心殿中,便潇洒离去了。
她一走,弘历便挥退了齐汝。
李玉候在一旁,心中窃喜。
就算有皇后娘娘说话,令嫔也没资格得到皇上的偏爱。
可笑容还未浮上来,却听见弘历温声道:“你想怀孕?”
李玉抬头一看,不知何时,魏嬿婉竟已靠在弘历怀中,一只小手还在那龙纹上轻轻画圈,“嫔妾当然想的。”
她夹了几分嗓子,甜的腻死人,“嫔妾爱慕皇上,当然想为皇上生一个孩子了。”
弘历听的心中妥帖不已。
“只是……”魏嬿婉话语一转,又带上了几分黯然,“嫔妾怕自己没有这个福分。”
小小的脑袋贴着,小小的手儿抚在弘历的胸膛上,直让他忍不住柔声道:“会有的,朕的令嫔定会有孩子的。”
李玉在旁听的牙齿痒痒,搜肠刮肚想着法子该怎么打断两人的柔情蜜意。
“李公公在瞪嫔妾。”魏嬿婉比他反应更快,她委屈的含了几分泪,“嫔妾,嫔妾还是走吧。”
“唉?”弘历正享受着魏嬿婉的温存,哪舍得放走她,当即瞪了眼旁边的李玉,“出去!换进忠进来伺候着!”
“是。”李玉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出了养心殿,瞧着进忠快步踏过了门槛,更是磨牙不止。
愉妃娘娘前些日子解了禁足,娴贵妃娘娘也该快了。
待解了禁足,定将这两个狐媚主上的人一并收拾了!
可现在,李玉只能忍着心头直窜的怒火,转而看向了外面。
这一看,他又发现了不对劲,昨夜他并未见着凌云彻,便想着大约是白天当值,可现在都过了午时了,竟还未见到凌云彻的身影,不由问了旁边的侍卫,“怎么不见凌侍卫?”
“翊坤宫侍卫少了几人,他换班去那边了。”
这属于正常的调动,李玉虽觉得凌云彻靠近翊坤宫不妥,却也没办法说什么。
只是魏嬿婉进了养心殿便一直没有出来,中途进忠出来了一趟,也只是嘱咐进保去知会一声嘉妃,“皇上有命,让嘉妃娘娘在启祥宫用膳,不必过来了。”
说罢,他又看向了李玉,“还得麻烦师傅一趟,皇上让舒嫔娘娘过来用膳。”
李玉沉着调儿,“你吩咐我?”
进忠抱歉笑道:“要不奴才去,师傅进去伺候着?”
李玉瞅他,只觉得小人得志,十分不喜,却也发作不能,只能狠狠地一甩拂尘去通传舒嫔。
“你真愈发与皇后娘娘性格相似了,一样的宽宏大度。”弘历取笑魏嬿婉,“朕特许你陪朕用膳,你还拽了舒嫔来。”
自打富察琅嬅当着众人的面说魏嬿婉像她后,再无人敢说魏嬿婉与如懿相似,就连弘历也变了想法。
“意欢姐姐也好久没见到皇上了。”魏嬿婉站在门口踮脚等待,待看到那抹清冷的身影转过来后,便眼睛一亮欢喜的挽住了她的胳膊,“姐姐!”
意欢见到她也是欢喜极了,关切的问道:“额头痛吗?”
魏嬿婉摇了摇头,点了点那处,“就是起了个包。”
意欢一看,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魏嬿婉不依了,忍不住去挠她痒痒,“意欢姐姐还嘲笑我!”
意欢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连连求饶,“别怪我,我只是想到你唤我来用膳,又看见你这大包子实在忍不住了。”
她平时总是冷静自持,甚少有这么欢脱的时候,弘历不由将注意力转了过来。
意欢也察觉到了,脸颊迅速的潮红起来,她赶紧将作乱的魏嬿婉推开,恭敬行礼:“请皇上安。”
又再度恢复了平时的清冷自持。
弘历也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示意她们过来坐下用膳。
用膳时安静极了。
魏嬿婉看了看左边,舒嫔低头认真吃着眼前的一盘菜,不抬头,也不夹别的地方的。
她又看了看右边,弘历也在专心喝汤。
好吧,两个都是食不言的人,空余魏嬿婉一人愁眉苦脸,不知如何起话题。
“咔嗒。”
忽然,魏嬿婉面前多了一碗菜,她愣了愣,转头看去,却见正在布菜的进忠和她眨眼,还无声做了个口型。
“快吃。”
魏嬿婉看了看碗中,也不知道进忠是怎么做到的,在为皇上布菜的途中还趁机给她夹了一堆她爱吃的菜。
魏嬿婉戳了几块放入口中,便美滋滋的眯了眯眼。
好吧,她就安生的吃饭吧。
饭毕,茶水送上,弘历便往书桌走:“令嫔啊,朕让你为这幅画题的诗想好了吗?”
魏嬿婉倒吸一口气,抓了舒嫔的手可怜巴巴,“意欢姐姐救我!”
弘历也听着了,冷笑道:“说你肚子里没墨水还不信!”
魏嬿婉耷拉着脑袋,“皇上,嫔妾本就不通文墨,有意欢姐姐在这里,您就别为难嫔妾了,嫔妾这几滴墨水反而污了您的画,不如请意欢姐姐?”
弘历看了看舒嫔。
除了偶尔宣她侍寝应付下太后,他甚少与舒嫔接触。
原因除了舒嫔是太后的人外,多少也和叶赫那拉氏的诅咒有关。
可瞧着萎靡不振的魏嬿婉,弘历还是起了放过她的心思,便点头让意欢过来,“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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