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一巴掌,富察琅嬅什么也做不得了。
她与帝王背心,却同样深深记得皇上对娴贵妃的纵容。
后宫之主,自在人心。
连这句话,娴贵妃都能在自己面前说出来,甚至错穿姚黄牡丹一事,她都无法发作。
那今日,为一个逝去的孩子,就算皇上知她穿金戴银,亦不会说她什么。
委屈从心底摇曳而上,将强撑病体而来的富察琅嬅冲击的头晕目眩。
魏嬿婉眼疾手快,扶上了富察琅嬅的手臂,用极小的声音提醒,“娘娘,你该晕了。”
富察琅嬅领会,当即颤着手指指向如懿,“你还不认错,本宫,本宫——”
她眼睛一闭,顺势倒在了魏嬿婉的怀中。
“快来人呀。”魏嬿婉小小的身子,却死死的抱着富察琅嬅的身躯不让她落地,“皇后娘娘晕过去了!”
一时间,灵堂里兵荒马乱。
弘历也得了消息赶来,一进来,便先看向了如懿。
见她脸颊红肿,却呆呆的坐在一旁不知道想什么。
“如懿?”
弘历没管晕倒的富察琅嬅,先问的她,“你这脸是谁打的?”
如懿缓缓反应过来,正要回答时,富察琅嬅恰逢时机的醒来,她呜咽道:“皇上,是臣妾打的。”
她靠着魏嬿婉,泪水落下。
“永琮没了,臣妾心里难过的很,可她却戴着红花,让臣妾怀疑她是不是为了此事庆贺。”
弘历的目光上移,如懿旗头上的那朵花,委实鲜艳的让人难受,且和这灵堂的素白格格不入。
“朕让你来主持的,你怎么这么不谨慎?”
弘历皱了皱眉,却还是吩咐道:“你回去吧。”
说罢,他才去搀扶富察琅嬅,“皇后,你身子虚弱,何必强撑病体过来?”
说到这个地步,富察琅嬅怎么还听不懂呢?
弘历又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而如懿又可全身而退。
也是。
富察琅嬅扶着弘历的手起身。
她与如懿斗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将她拉下马来,又怎么可能凭借这么一点事就结果了她呢?
弘历见她停了泪水,心头也是高兴,“朕还担心你心头郁结,度不过此关,现在瞧你气色甚好,朕也能放下心来了。”
“人总要往前看的。”富察琅嬅闷声道:“臣妾身为中宫皇后,更是不该让皇上您忧心。”
可待回了长春宫,富察琅嬅便再也撑不住,一头扎进了床铺上。
素练心急如焚的去请齐太医。
魏嬿婉也在,搀扶着她躺了进去,又为富察琅嬅垫上了靠枕。
富察琅嬅看她忙碌,苦涩道:“本宫是不是太无用了?”
气势汹汹出门一趟,失魂落魄的回来。
她也觉得自己很无用。
“皇后娘娘是不愿意与那等小人计较罢了。”魏嬿婉握住富察琅嬅冰凉的手,趁着没人,她想多祛除祛除富察琅嬅身上的黑气,“只要您在一日,她也拿你没有办法。”
许是魏嬿婉手心的温暖给了富察琅嬅些微的依靠,她默默的回握着,“本宫也知道,可更知道本宫这身子熬不了太久了。”
魏嬿婉也沉默了,就算她拼命拉扯,富察琅嬅早死的结局不会变,也就是说如懿定会成为继后。
不行。
魏嬿婉垂下眼眸。
就算结局无法改变,她也要如懿这个继后坐的不甚安稳。
她斟酌着语气,“您还有和敬公主,为了她打算,您也该打起精神来。”
“你也是妃嫔,自该明白在这后宫里,没有儿子,有女儿又有什么用?”富察琅嬅凄苦道:“连雪中送炭的炭火都比不上,聊胜于无罢了。”
魏嬿婉再劝:“也许对于您来说是如此,可对于和敬公主来说,您是她的唯一,为了她,您也不该垂头丧气。”
正巧这时,齐汝恭敬进来,恰好听见了魏嬿婉说的话。
他不由得悄悄看了眼她,才小声提醒道:“令贵人说的没错,皇后您身子虚弱,前几日又总整夜整夜睡不好,此乃心病,若自己不能开解自己,怕是就算臣竭尽所能,也难挽回您的健康。”
说罢,他又上前搭脉:“您这身子当年为了催孕铤而走险,亏空严重,往后再难有子息了。”
魏嬿婉清晰的感觉到富察琅嬅的手一颤,却只能苦笑着让素练送太医出去。
待他走了,富察琅嬅才看向魏嬿婉,淡淡道:“听见了吗?”
她眼角红极,“本宫的身子不行了,还保不下永琏和永琮,这都是报应!”
“皇后娘娘,你真的能认定是报应而不是人为吗?”魏嬿婉眼睛很亮,“您坐着的位置,是深宫中千百佳丽眼红心热的,您就能肯定,这一切的原因就一定是您自己吗?”
她说的十分直接,让富察琅嬅呆愣在了原地。
“皇后娘娘,您至善至纯,从未做过任何害死阿哥的事情,又何谈报应呢?”
魏嬿婉盯着富察琅嬅身上起伏的黑影。
快了,快了。
只要再说说话,她身上的黑影就要被祛除干净了。
她轻柔的声音,缓缓道:“若说是零陵香,为防止宠妃僭越,您没错。”
富察琅嬅瞪大了眼睛,“你,你是怎么知道——”
魏嬿婉还没说完,“冷宫放蛇,您是为了给阿哥报仇,且如懿并未受到伤害,又算的了什么错误呢?更别说当时她身处冷宫,本就该由你随意处置。”
富察琅嬅要收回手,却还是被魏嬿婉死死握住,“除此之外,还有些事情,您都清楚明白,不是您做的,是谁,您心里更是明镜儿一般。”
她一字一句问道:“那何来的报应?苍天公正,如有报应,也该报应在正主身上,断不会是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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