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对面范意沉一下收起游刃有余的姿态,整个人如一只豹子似的猛地扑了过来。
眨眼间他便到了薛淮云近前,如一只庞然大物,浑身萦绕着一种暴虐强大的气势。
薛淮云迅速躲过他抡过来的拳头,趁机将两人的距离拉开。
可范意沉并不好甩开,他身子虽壮硕沉重,但移动的速度却很敏捷,是速度和力量都具备的人。
只见他弓身迅速跟了过来,如一个如影如随的炮弹。
两人如今基本上是范意沉攻,薛淮云守的形势
薛淮云偏头又躲过范意沉的拳头,咫尺之间,他似乎还能感觉到拳头上散发的熊熊热气。
他重重喘了口气,随后将全身力气蓄于脚下,一个用力,便迅速跳到了一尺之外。
“喂小子,你一直躲什么,像只缩头乌龟似的!敢不敢跟我正面痛痛快快打一场?”
范意沉没有紧跟过来,而是略闲适地站在原地,咧着白牙对薛淮云道。
薛淮云擦了擦额鬓的汗,肌肉紧绷,目光紧紧锁着他,默然不语。
见薛淮云像只全身警惕的兔子似的望着他不语,范意沉嗤笑了声。
他甩了甩膀子,咧开嘴角,声音带着漫不经心和一丝嗜血。
“算了,还是捉兔子吧!”
话落,只见他的身影如闪电似的移了过来,拳风带着压顶之势呼呼使了过来。
薛淮云本就时时关注他,见他一动腿,身体就下意识向一旁掠去。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躲着,但关键是他现在完全找不到反击的机会。
两人体格力量不在一个维度上,更难搞的是,范意沉速度也不差,虽比不上薛淮云轻盈,但也完全甩不开。
此时范意沉的拳头如雨点似的砸过来,薛淮云躲得颇为艰难。
避开又一个拳风凌厉的拳头,薛淮云蓦而察觉范意沉迟滞一瞬的右腿。
见此,他狠狠一咬牙,本能地伸腿向范意沉右腿膝盖击去。
却不想这只是范意沉故意抛出来的饵,只见他嗜血的目光蓦而攫住薛淮云,声音如恶魔低语。
“你上当了......”
薛淮云脑中顿时警铃大作,他迅速收腿想往旁边躲去,但不料范意沉动作更快。
他大手如鹰爪瞬间抓住薛淮云的腿,旋即迅速往下一扯,薛淮云被这股巨力蓦而甩到地上,下一瞬身体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还未等他回神,一阵凌厉如刀的拳风便接踵而至。
尽管意识已被疼痛摄住,但身体的本能仍驱使他迅速向一旁躲去。
最终拳头擦过薛淮云的耳畔重重砸在地上,震起一阵尘土。
薛淮云大口喘着气,心底却瞬间如坠冰窟。
他不敢想,若是自己没躲过这一拳,那他现在还焉有命在?
范意沉是真想在台上打死他吗?
还是说,是高煜欲置他于死地,所以范意沉才下死手?
越想,薛淮云的心就越凉......
他之前还想若打到半途打不过范意沉,他便趁机认输,可如今看来,恐怕他连认输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只大手忽然扼上薛淮云的脖颈,如重重的枷锁,让他无法喘气。
而下一刻,凌厉拳风紧随而来,耳边还响起范意沉嗜血略带疯狂的笑声。
“去死吧——!”
薛淮云忽而意识到,若躲不过这一拳,恐怕他不死也得残......
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爆发,他迅速弯起腿,向范意沉两腿之间袭去。
只听一声痛苦的闷哼声,紧接着拳风凝滞,悬在薛淮云上方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连紧紧扼着他脖颈的手也失了五分力道。
薛淮云趁机踹了范意沉一脚,从他的禁锢中逃了出来。
此时台下众人看着两人这番逆转局势,纷纷火热议论了起来。
“嘶——,薛家这小子可真毒啊......我滴乖乖,我感觉我那也有点痛了!”
“就是!这小子可真阴险,竟然打男人那个地方,你看那范意沉都痛成啥样了!”
“欸,我倒觉得这是他唯一逃脱的办法了,要不然他就只能等着范意沉的拳头打上来,范意沉那拳头谁遭得住!况且我方才看范意沉的状况好像不太对,他似乎用了全力,那力道砸在人脸上,还有命在吗?”
“那按你这么说,范意沉不是一个平民吗?他敢动薛家的人,就不怕薛家报复他?”
“这我可不清楚,范意沉本来就有点疯不是吗?之前他就将一人打得半死......不过薛淮云这一招确实有点毒,男人那个地方可不是随便能打的......”
“......”
台下众人议论不止,一直坐在高台观战的高煜却目光沉沉地看着比试台。
方才薛淮云偷袭的举动他自然也看到了,对此,他相当不屑。
以这种阴招打败对方,就算胜了,也胜之不武。
到时估计都不用他出手,薛淮云的名声就会臭了......
不过他发现范意沉似乎用力过猛,之前他只派人交代要好好教训薛淮云一顿,并不打算要他的性命。
毕竟薛淮云也算是薛家人,杀了他又没好处,说不定还得沾一身腥。
这种弊大于利的事高煜是完全不会做的。
可方才他看范意沉的攻击并未留余地,每一招都带着嗜血的力道。
刚刚那一拳若薛淮云没躲过去,就算当场不会死,恐怕之后也可能再变成一个傻子......
到时就算他再看重范意沉的才能,恐怕也不会将他收到麾下了......
高煜眯着眼看着正捂着身下,面色痛苦的范意沉,幽幽叹息一声。
“可惜......”
这边薛淮云侥幸逃过一劫,此时他浑身酸痛,身体也没多少力气,喉间如被火烧一般,稍微动一下便疼得厉害。
见范意沉还未恢复过来,他不管身体的疼痛,迅速跑到裁判身边,急急说了声。
“我认输!”
裁判眼神复杂地看了薛淮云一眼,方才一切他比台下众人看得还要清楚。
那范意沉是个好苗子,但他行事太为暴虐,之前便有打伤人的前科,如今这一场也毫无顾忌,那架势似要将薛淮云置于死地。
比试场上虽无法控制伤亡,但明确规定过不能故意造成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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