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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晦
白如晦長得好看, 不像他大哥那樣嚴肅,也比熱情跳脫的小弟穩重,幾句話就讓陸家老爺子老太太都開了心。
陸奶奶各種誇白清霖, 說他乖巧又穩重, 踏實又能幹, 聽話還省心。又說要不是白清霖非得建議他家老三媳婦去醫院待産, 現在怕是三個人都救不回來了。
總之,這老兩口給白清霖誇的,要不是房頂子擋着, 人都能飄出去。
“我就說我跟這邊過得挺好的吧, 你們還不信,大老遠非得跑這麽一趟。”白清霖摟着他二舅胳膊,哼哼唧唧的撒嬌。雖然這不是他真二舅,可是來自于血脈中的親近還是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二舅。
撒嬌什麽的, 他最會了。
“不看一趟,家裏人怎麽能放心?”白如晦從包裏掏出相機, 跟陸家老太太道:“嬸兒,這次我帶相機來了,想給崽崽多拍幾張照片,要不咱們一起拍一張?家庭合影,洗出來之後可以挂牆上的那種。”
陸奶奶立馬摸摸臉, 又抻了抻衣服, 突然手頓了頓,小心翼翼的問道:“這, 這得不少錢吧?”
“單位的相機, 自己洗不花錢。等我洗出來就給你們寄過來,也讓我家裏人看看, 崽崽跟這邊過得确實挺好的。”
“那,那感情好,你看我這……哎呀我都二十多年沒有拍過照了。”陸奶奶年輕的時候長得漂亮,跟陸爺爺成親那會兒,也趕了流行拍了照片。後來幾個孩子出生,也都去拍照做了紀念。只是後來亂了,那照片也丢了不少,能找到的沒幾張,不敢往外挂,都藏着呢。
女人都喜歡拍照,喜歡漂亮的衣服,首飾。只是這個年頭啥也拿不出來,去拍照還得上縣裏,鎮上連個照相館都沒有。
陸奶奶心裏頭高興,連聲的張羅,“老大家的,趕緊把幾個孩子收拾幹淨了。把新罩衣拿出來換上。這個頭發……我這個頭發亂不亂啊?哎喲老頭子你還抽什麽旱煙袋,趕緊去洗把臉,之前金寶給你買的那個新帽子呢?找出來戴上!老三,幫着給你媳婦兒換衣裳,把孩子裹好了!”
一家人被她吆喝的溜溜轉,然後跟屋門口擺了凳子,陸奶奶開開心心的拽着有點兒別扭腼腆的陸爺爺坐在正中間。做好了左右看看,又趕緊把白清霖招呼過去,“霖霖過來,跟奶奶挨着!”
白清霖站在陸奶奶身邊,懷裏抱着個沉甸甸的小姑娘,身後就是陸向陽。他看着他二舅手裏的那個老式相機,呲着牙笑的見牙不見眼的。
白如晦一連給拍了好幾張,除了全家福,還有老大一家和老三一家的。只是知道陸家老二兩口子都不在,也沒怎麽細問,倒是把陸向陽和白清霖一起拍了合照。
合照裏還有一章白清霖抱着那小姑娘,白如晦看着取景框,怎麽看怎麽覺得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又跟陸家吃了晚飯,這次陸向陽沒跟着回去,白如晦拉着自己外甥回了那個小院子,他得好好問問外甥這大半年是怎麽過的。
“二舅……”白清霖心裏有秘密,還是關系着整個白家的秘密,如今可見着親人了,這秘密他是真的藏不住。“有個事兒,我得跟你說清楚。”
院門鎖好了,白清霖繞了一圈沒發現聽牆角的,然後插好屋門,檢查了門窗,拉上窗簾。
“什麽事兒啊,這麽……”白如晦話還沒說完,眼前景色就變了。
饒是他再怎麽成熟穩重,臉色都不禁大變,“這,這是哪裏?”
“二舅,就是你們給我的那個玉佩,有一天我不小心把手指頭弄破了,血滴在玉佩上,結果就出現了這樣一個地方。”
白清霖一邊兒觑着他二舅的表情,一邊拉着他參觀自己的空間,順便把這裏的東西都介紹了一遍。
“這裏的蔬菜糧食長得可快了,動物長的也快,所以我壓根不缺吃喝。那個玉佩我藏在這個空間了,就怕別人發現不對勁兒。二舅,你說這個玉佩是咱家的傳家寶,現在被我整成這樣……”
白如晦的表情很快就冷靜下來,他安耐住內心的激動,仔細的觀察着整個空間,“玉佩是咱家老祖宗留下來的,說是能保佑白家人。按說其實你算不上白家人,但是你小時候身體不好,你姥心疼你就把玉佩給你帶着了。從那之後你身體才逐漸好了起來,只能說這個玉佩跟你有緣分,否則你大舅老舅跟我都戴過玉佩,也沒發現這個東西。”
“我就是心裏不踏實。”白清霖嘆氣。
白如晦笑道:“有什麽不踏實的,這時候正好你用,不缺吃不缺喝的……”他想了想,又嚴肅的看向自己外甥,“除了我,還有誰知道這個東西?”
“陸向陽也知道,這裏的豬牛羊都是他給我整的,現在這個地也是他在收拾。之前東西存了太多,也是他找人把東西運到外地賣了的。”白清霖說完,又十分鄭重的道:“二舅,我特別信任陸向陽,陸家人對我很好,他也沒有把這個秘密告訴陸家人。不過這裏的産出對身體好,就偶爾會送給陸家吃一些。”
“陸家人确實還不錯,但人心隔肚皮。如果他有了什麽歪心思……”白如晦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自家外甥還是太小了,心裏藏不住秘密,這樣在外真的很容易吃虧。
“不會的,陸向陽那個人二舅你如果了解了就知道,他壓根不屑什麽好東西。他特別有本事,想要的自己就能賺到。反正他對我特別好,也特別護着我。如果這樣以後他會害了我,那也只能怪我眼瞎了。”白清霖自嘲的一笑,“我這點兒心眼子,在他眼裏壓根不夠看的,藏也藏不住,不如幹脆晾開。”
白如晦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畢竟這個秘密人家已經知道了,而且天天幫忙打理,總不能因為這個就把人定成壞人。而且自家外甥這樣也沒法回燕城,燕城那些人都是什麽心眼子?就自家外甥這個單純的腦袋瓜子,被人賣了估計還要上趕着給人數錢呢。
“對了二舅,這個靈泉能治病,可好了,你趕緊喝點兒!”白清霖找了碗,給他二舅裝了一大碗純的靈泉水,捧到白如晦眼前,眼巴巴的看着他。
“能治病?”白如晦不太信,不過還是端起水喝了。“這水挺甜的。”
“是吧?”白清霖挺高興,“陸向陽說了,等年前弄幾頭豬和羊拿出去賣,對了我這裏的豬牛羊買的不少生病的,喝了泉水就養好了,尤其是這個母牛,特別能産奶。還有這個糧食,吃着可香了。二舅你給我個地址,回頭我給你寄過去。二舅你要種子不?這裏的蔬菜糧食留的種子哪怕拿去外面種都會長得特別好,你給我姥帶點兒,種咱家院子裏。”
白清霖興奮的小嘴兒叭叭的,白如晦就只能微笑着點頭聽。
只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聞到一股濃郁的酸臭味……
這臭味怎麽離自己那麽近啊?踩豬屎了?
“二舅,你……髒了。”白清霖眼睜睜的看着他高大英俊的二舅變成了一個黑乎乎的泥人,“好臭啊,趕緊洗個澡吧!!”
白如晦把自己扒光了蹲在溪裏洗澡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可能被外甥算計了,“你也喝了這個水?”
白清霖嘻嘻笑,“我喝的是溪水,這個靈泉水沒敢一口氣喝這麽多。原來喝完之後竟然會變成這樣,幸虧沒喝,萬一被人看到,我都說不清楚了。”
白如晦:……
費勁巴拉的把身上的污泥都沖洗掉,又出了空間泡了熱水澡,用了香皂洗頭洗臉。白如晦摸了摸胳膊和前胸,發現之前訓練任務的傷疤都消失了,胳膊皮膚變得十分細膩,連人都白了兩個色兒。
“我這也說不清楚吧?”白如晦看着鏡子裏自己的小白臉兒,簡直無語。
來的時候是個黑皮老爺們,走的時候臉都白了。他要怎麽解釋?啊?平時不愛洗澡不愛洗臉,所以才黑?
不是,他不要面子的啊?
白清霖連忙轉移話題,“是好東西吧?等回去你帶一壺給我姥姥姥爺,我爸我媽他們喝,多兌點兒水,對身體好。等明年我有了探親假,就讓他們都多喝點兒。”
“你可省省吧,”一家子皮膚都變好,這真的沒地方解釋。女人還成,可以說擦了粉。他們這幾個風裏來雨裏去的大老爺們咋解釋呢?
被外甥坑了!
“其實還好了,也沒有多白,回去曬曬太陽就黑了。”白清霖讨好的笑,“那什麽,還有好多大米,你走的時候扛點兒走?我跟你一起去鎮上,這樣不打眼。兔子跟羊殺幾只帶回去吃不?這個羊你看多肥,一定好吃。我跟陸向陽都沒吃過呢。”
白如晦冷靜的呵呵一聲,道:“不吃是因為你不饞嗎?不是吧?你倆都不敢殺羊殺豬對不對?”
他這個外甥跟東北待這大半年,人都變得油滑了!
一定是那個陸向陽教的,好的不教壞的教,看看把外甥……就這個……嗯……算了!!
白如晦真的不太适應自己白嫩的肌膚,傷疤沒了,老繭也沒了。不過身體這麽多年留下來的暗傷确實也好了,整個身體都輕快了不少,可見那個靈泉确實是好東西。
白如晦要在這邊住個七八天,有足夠的時間能再曬曬自己的臉蛋子。他一大早起來把院子裏的雪鏟幹淨,房頂的雪也都清理了,還給外甥做了頓早餐。
早餐也是現成的,煮了牛奶和雞蛋,他也跟着吃了好幾個雞蛋,覺得整個人都奢侈了。
“二舅,我帶你去村子裏轉轉,我們這裏地可多了,天暖和了山裏還有野菜和蘑菇,可好了。”白清霖閑不住,抓着他二舅就跟村裏轉了起來。
路過牛棚的時候白清霖小聲道:“牛棚裏有幾個爺爺奶奶,特別厲害,陸向陽自己學那個機械的書,不懂得就偷摸去請教。我們還偷偷的給那裏的爺爺奶奶送了吃的,王大爺也知道,就睜一眼閉一眼。王大爺說了,這個年頭讀書人受大罪了。”
“早晚會好起來的。”白如晦深深的看了眼牛棚那邊,隐約的看到了幾個身影,“不過也別離的太近了,被人盯上是個麻煩。”
“我知道,我都沒敢去,都是陸向陽去的。給他們送了空間裏種的土豆和紅薯,還送了點兒棒子面什麽的。好東西也不敢送,怕出事。”
轉着轉着,就到了沈書記家附近,“那邊住的是沈書記,他可厲害了,二舅你聽說過沒有?”
沈書記正在院子裏掃雪,他也聽說白清霖家正經親戚來了,還是個軍官。看見白清霖往這邊走,便擡手打招呼。
“沈書記好,這是我二舅!”白清霖大聲道。
沈書記露出個笑容,“你二舅來看你了?挺好的。白清霖是個好孩子,幹活認真也不招惹是非,咱們村裏人都挺照顧他。”
白如晦跟沈書記握了手,寒暄了幾句才離開。不過離開後白如晦立馬就問白清霖,“你們這個沈書記,什麽來頭?”
白清霖把沈書記的事講了一遍,白如晦臉色有些沉,卻也沒說什麽。
“那個沈書記可真有意思,籬笆下面堆了那麽多土,說是等春天長了花花草草的好看。我還去看了呢,長了好多小野花,別人家籬笆上爬的都是豆角絲瓜,沈書記家爬的是喇叭花,可熱鬧了。”
白如晦呵呵了一聲,把外甥說的關于沈書記的話記在了心裏。他可是部隊裏的軍官,平時沒少接觸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這個沈書記……
看着就不對勁兒。
跟自己外甥口中的那個人的形象壓根配不上套,仿佛就是兩個人,只是長得像而已。
不過這種事他也不會跟外甥說,随着白清霖的腳步又去了其他地方。
沈書記在院子裏看着白清霖他們走遠,才轉身進了屋。
倆人又去了大隊部,裏面還是只有大隊長和村長。男人之間的交際十分簡單,彼此遞個煙就能開啓話頭。
張村長說過些日子要組織打獵了,白如晦立馬來了精神,“打獵?打獵好啊,也算我一個。”
部隊裏就經常會去打獵,畢竟養的牲口不夠吃的,去山上打幾只野豬野鹿拿去食堂,好歹能讓下面的兵崽子們多吃上一口。
他槍法相當不錯,去深山裏溜達一圈也沒問題。
若是打了野豬,還能給自家外甥的肉過了明路。外甥都快饞肉饞瘋了,可見平時過得确實艱難。
白清霖:??
二舅,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我單純的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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