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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夜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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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暴富

    這年頭是不允許私人買賣的, 但架不住會有人鑽空子。

    只要有錢,上下打點好了,挑出些牲口說是生病了, 轉手就能賣掉。但真正生病的牲口更便宜, 這個也賣, 偷摸的, 萬一被抓了那得去坐牢。

    白清霖兜裏有大把的票子,讓陸向陽拿去購物。羊買了十對兒,奶牛買了一公仨母四頭小牛犢子。這已經能算得上大買賣了, 那邊還偷摸送給他三只病羊和一頭生病的大母牛。

    這頭母牛已經揣了崽子了, 但染了病治不好,估計小牛犢子也生不下來。幹脆一股腦都塞給了陸向陽,就跟他要了十五塊。

    這些牲口統共花了不到六百塊錢,牛貴一些, 畢竟是奶牛。羊倒是很便宜,一頭才二十塊。不過想一下一斤豬肉也就一塊多錢, 羊肉略貴一些,小羊羔按斤一只也就十多斤,二十塊算是挺貴的價格了。

    但白清霖聽了之後直啧舌。

    後世羊多貴啊,一頭全羊差不多得一千左右了,算骨頭三十多斤。出去吃個涮羊肉, 一盤子羊肉卷至少四五十, 能有半斤嗎?

    二十塊一頭羊羔,便宜的讓他都覺得這羊羔是假的。

    當然不是假的, 小羊羔毛絨絨雪白雪白, 叫起來奶聲奶氣的。這些小東西剛斷奶,眨巴着卡姿蘭大眼睛, 跟誰都親近。

    趕了牛羊在路口說是等車,然後等農場的人都走了,白清霖立馬把這些牲口都送進了空間。生病的跟不生病的都隔離開,還讓母牛多喝了一大盆靈泉水。

    緊接着,他們要翻過一座山,去另一個農場買豬。

    現在每個大隊上都養豬,至少也要養個三四頭。這些豬是要交任務的,四頭豬上面要挑兩頭最好的算任務豬,剩下的兩頭在過年的時候宰殺,好歹讓村裏人都能吃上口肉,好好的過個香噴噴的年。

    但除了村裏養,還有國營的養豬場。

    畢竟城裏人太多了,光靠農村那幾頭豬壓根不夠吃,所以有個養豬場也是非常必要的。

    這裏的養豬場挺大,供應着周圍好幾個縣的豬肉,也包括白清霖大隊所屬的那個縣。

    豬比羊更金貴,一個是回民少漢民多,所以豬肉需要的量也大。一個是因為豬肉能熬油,這對缺少油水又沒有油票的百姓們來說,豬肉是非常實惠的了。

    一頭豬仔也要二十塊錢,現在這裏養的豬還不是後世那種經濟大白豬,而是本地豬。本地豬個頭不大,上膘比較慢。或許是因為這樣,所以肉質更好,更香。

    兩包煙散下去,陸向陽都跟養豬場的裏裏外外稱兄道弟了。因為就是說饞肉吃,無所謂壯實不壯實,養豬場那邊到也給挑了二十來只瘦弱的豬崽子。

    這些豬崽子原本是要淘汰的,因為不上食兒,別的豬崽子都圓滾滾的,這二十來只都快瘦成細狗了。

    小花豬弱了吧唧的哼哼着,被裝進筐裏也不鬧騰,肉眼可見的虛弱。

    還有兩頭半死不活的瘟豬,原本是要埋了的,既然有人花錢要,那邊睜一眼閉一眼,只是叮囑若是出了事,可別把這邊漏出去。

    陸向陽千萬個答應,也讓人把豬仔和豬都放在路口,然後等人走光了就把豬仔們收進了空間。

    這一下,空間裏熱鬧的跟開動物園似的,就連那個陰陽魚的圖案也刷的亮起了三分之一,把白清霖吓了一跳。

    他似乎有點兒察覺到讓圖案亮的規律了,不過得再檢驗一下才放心。

    兩個農場都跑完,天色已經逐漸黑了。

    現在天冷,林場這邊更加的冷,似乎還有些陰天,眼瞅着可能會下一場雪。

    倆人頂着風往最近的縣城走去,他們跟來的車要運木頭,等回去的時候司機就會路過縣城,把他們一起帶上。

    還沒到縣城,周圍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四處都是影影綽綽的樹影,看着張牙舞爪的,特別恐怖。而且晚上風更加冷硬,白清霖打了個大噴嚏,已經走不動了。

    “找個背風的地方,咱倆跟空間休息一宿。”陸向陽緊緊拉着小知青的胳膊,看着小孩兒凍的青白的臉,心疼的厲害。

    倆人尋了個破屋子,這一片以前是個村,後來林場改革,再加上兵團入駐,就把這邊這個小村子都遷移了,只留下十多棟東倒西歪的土坯房。

    陸向陽挑了個看上去最結實的,至少牆壁沒塌,房頂子暫時還沒漏。就是進去之後那耗子吱哇亂叫,呼啦啦的都跑沒了。

    白清霖一看,整個土炕都塌了,耗子跟裏面做窩,不知道傳承了多少代了都。

    “湊合着吧,又不讓你睡這個炕。”他裏裏外外找了不少木頭棍子,把窗戶門都頂上,雖然擋不住風,但圖一個安心。

    白清霖嫌棄的不行,總覺得一腳踩了不少耗子屎。

    陸向陽嘆氣,又找了一大把幹枯的草當掃帚,把地上掃出個能落腳的地兒,“行了吧?你可真是個祖宗。”

    “髒嘛,”白清霖站在牆角跺了跺腳,原本是想把腳上的髒東西跺出去,誰知道卻聽到空腔的動靜。

    陸向陽耳朵一下子支棱起來了,“這屋裏不會還有個地窖吧?”

    這屋子明顯很久沒人住了,但周圍腳印不少。應該都是周圍來來回回來這裏撿破爛或者避風擋雨的。

    現在屋子裏發現了個地窖,讓倆人瞬間警覺起來。

    蓋在屋裏的地窖絕對不會是放大白菜的地方,看周圍這裏也不像是住過有錢人的,那麽這個地窖是做什麽的?

    “看看?”白清霖有點兒小激動。

    “看看!”陸向陽也有點兒激動。

    地上堆了不少垃圾,什麽草梗子木棍子樹葉子,還有爛糟了的不知道是衣服還是尿戒子之類的玩意。用木棍子都劃拉到旁邊,露出下面一層泥土地。

    村裏屋中的地都是泥土的,有條件的弄點兒洋灰鋪上,平整不漏水,看着還幹淨。沒條件但是勤快的會撿一些破磚頭碎石頭鋪地,這樣屋裏不會揚塵。

    這裏的地面就是鋪的碎磚頭,不過磚頭都被撬的亂七八糟了,跟泥土混雜着,看上去特別不起眼。

    就算是路過這裏,只要不跺腳,就完全發現不了這裏竟然還有個地窖。

    小心翼翼的挪開泥土和碎磚,露出個帶着拉環的木頭板子。

    陸向陽側身伸長手臂去拽那個拉環,白清霖也躲得遠遠的,生怕地窖裏突然冒出什麽毒煙暗箭毛粽子。

    這一刻,他腦補了好多奇奇怪怪的場景,甚至都想好了如果裏面冒出個活人,他跟陸向陽要如何跑如何躲了。

    還好,地窖蓋子很輕易的就拉開了,裏面黑洞洞的,散發出一股子潮濕的氣息。

    白清霖在空間掏出個手電筒,這手電筒是之前來這邊的時候跟燕城家裏帶的,就放在空間,方便晚上上廁所用。後來又跟供銷社買了一個,那個就一直放在炕櫃裏,沒啥機會拿出來。

    手電筒燈光昏黃,但足夠照清楚地窖裏面的東西了。

    “好家夥……小白下來,發財了!”陸向陽首當其沖跳進去,緊接着發出了感嘆聲。

    這個地窖不大,裏面塞了三口大箱子,兩口小箱子。

    大箱子都上了鎖,有個小箱子鎖沒有扣嚴,露出一絲金黃色的光。

    滿滿一箱子的小黃魚,幾乎閃瞎了白清霖清貧的狗眼。

    “這一個怎麽也得一斤沉。”陸向陽拿起一個墊了墊,又數了數箱子裏的數目,“一層十個,一共三層。三十斤金子啊這是!以前這裏住的啥人啊?”

    在這之前,陸向陽一直覺得自己家挺有錢的。他奶奶就跟地窖裏面藏了東西,就是放白菜的地窖,角落裏挖了個洞,周圍用洋灰抹平了,正好可以放倆首飾匣子。

    兩匣子的首飾和黃金,陸向陽小時候看過幾次。不過全家都不敢聲張,這玩意若是露出來,全家都跟着去曬場挨批。

    可是那兩匣子東西跟這裏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陸向陽找了棍子,把幾個箱子的鎖都撬了,小箱子裏面放的都是金條,大箱子裏有一箱子古籍,一箱子字畫和一箱子瓷器。瓷器裏面還放了不少首飾,填的滿滿的。

    “趕緊收了,咱倆換個地方過夜。”陸向陽大概的都瞅了一眼,就連忙讓白清霖把東西都收走。

    倆人按捺着激動的心情從地窖出來,合上蓋子,上面重新堆好垃圾。

    陸向陽甚至把腳印也都處理了一下,也不敢跟這裏過夜了,舉着手電拽着小知青,硬生生的走到了縣城。

    他掏出車隊給開的介紹信,倆人進了招待所,壓根顧不上睡覺,也顧不上找東西吃,直接進了空間。

    白清霖一頭紮進箱子裏,財迷的恨不得滿地打滾。

    老天開眼啊,讓他這個炮灰竟然也發達了。這麽多好東西,以後哪怕是躺着都能夠吃夠喝!

    “鄭板橋的竹子!!”白清霖淚流滿面,“真的假的啊我的媽!”

    “朱耷的花鳥!!唐……我勒個去,唐寅的字畫!!這都是真的吧?是真的吧?媽呀!”

    白清霖好歹是學藝術的,對國畫也頗有涉獵。如今看到曾經在新聞裏拍賣到了上億的字畫,興奮的差點兒厥過去。

    陸向陽倒是淡定,主要是他就認識小黃魚和首飾,心裏都開始琢磨用這些東西能換什麽了。所以在白清霖折騰字畫的時候,他慢悠悠的查看了一遍牲口狀态。

    生病了的牲口喝了靈泉水之後狀态明顯改善了,那二十多只小豬崽子也上了槽子,吃食吃的搖尾巴晃腚,別提多歡實了。

    這要是讓賣牲口的看見,估計得虧的拍大腿。

    等白清霖鬼哭狼嚎完了,他才慢悠悠的溜達過來,“什麽朱耷,什麽唐寅,啥玩意?”

    字畫是古董,很值錢他也懂,但是他并不了解到底有多值錢。這東西以前跟廢品收購站都按斤稱的,再往前十來年,好多人家都不敢把這玩意拿出來,燒火的時候直接塞竈膛裏面點了。

    畢竟比起值錢來,還是命更重要。

    “就這一箱子,以後咱們能跟北京換幾十個四合院!”白清霖摟着那個大箱子不撒手,這裏面估計最值錢的就是這箱子字畫了,什麽小黃魚什麽金銀首飾都邊兒去,哪有唐寅香!

    “以後是什麽時候?”陸向陽啧了聲,“我去掰幾個棒子烤了吃?地裏紅薯也差不多了,吃烤紅薯嗎?”

    “你看着弄,”白清霖把字畫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然後去看那些古籍。

    古籍這東西,他是真的不懂。

    那些書頁黃軟脆弱,他翻看了幾本,只知道其中一半都是醫書,就小心的合上了。醫書都是能傳家的,他可別一個不小心給弄壞,那就虧死了。

    最後一個箱子裏都是花瓶盛器,有的看着溫潤如玉,光澤透亮。有的看着花花綠綠的,看配色估計是乾隆年間的玩意。

    這東西他也不懂,但是他懂這些盛器花瓶裏面裝的那些金銀首飾。

    光镯子就有二十來只,白的綠的紅的黃的,大大小小翡翠的玉的金的銀的都挺漂亮。玻璃珠子大的珍珠一匣子,光看珍珠大小就能知道這戶人家祖上絕對了不起,在看成色……

    不明覺厲,就……很貴的樣子。

    他跟後世只知道一串黃豆粒大小淡水養殖珍珠也要好幾百上千了,就是不知道這拇指蓋大小的珍珠能賣多少錢。

    還有各式的簪子,耳墜子,項鏈手钏。每一副拿出來都散發着濃郁的金錢氣息,這玩意不但好看,而且特別精致。其中一只掐絲镂空牡丹簪子,那牡丹花瓣都是金絲纏的,一共幾十個花瓣組成巴掌大的一朵牡丹,簡直把富貴彰顯到了極致!

    “從現在開始,我要做一個啥也不幹的人,坐等這些好東西升值。買上幾十套四合院,自己住一個,你住一個,剩下的全部租出去。從此我再也不上班了,就跟家裏宅着,天天看電視!”

    白清霖發下大宏願,流出一夜暴富的淚水。

    “棒子好了,趕緊過來吃東西!”陸向陽遠遠的喊着。

    “來了來了!”白清霖撇下一堆金光閃爍的東西,奔着烤玉米就去了。

    這,肚子餓了,還是得吃糧食。小黃魚再好看,也不能烤了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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