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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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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演戲

    轟隆一聲驚雷, 無論在山上的還是在田裏的,人們紛紛往家裏跑去。

    白清霖頂着個大草帽,滾了一身的泥草葉子, 狼狽不堪的在山腳下跟知青們混合。身後陸向陽背着兩個大麻袋, 從頭濕到了腳。

    “怎麽就突然下雨了!”王愛民也背着個大麻袋, 裏面塞滿了野菜。

    下雨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畢竟野菜不能長時間放着,得晾幹曬幹才能保存。這雨一下,麻袋裏的野菜得爛一半。

    “趕緊回去吧, 回去拉繩子, 把野菜晾繩子上。”吳長青有經驗,張羅着大家夥兒趕緊回家。

    今天知青們集體上山,地裏這一輪草拔的差不多了,他們都想要去山上挖野菜存點兒錢。尤其是朱正民跟徐江南, 前後兩個男主也要去山裏找點兒好東西。

    不管是野雞野兔還是雞蛋草藥,總比那些破爛野菜值錢。

    早晨的時候天還是晴朗的, 誰知道在山上沒多久,烏雲就壓了上來。

    “阿嚏!!”白清霖打了個大噴嚏,連忙攏了攏衣服。突然他的手一頓,“啊!糟了!”

    這一聲,引得不少人看向他。

    白清霖這一身實在是太狼狽了, 估計是下山的時候摔倒了, 褂子被撕破了個口子,領口也扯開了, 露出裏面肚兜的紅色繩子和上面的邊兒。

    只是那繩子斷了, 肚兜一角耷拉下來,胸口沾了泥水。

    “怎麽了?”陸向陽兩步走到他身邊, 擡手扶住了小知青的肩膀。

    白清霖在胸口抓了兩把,又往回跑了一步,然後停下來滿臉懊惱,“算了,沒事。”

    他看上去十分不開心,表情有着沮喪,難過和一些不情願。

    “咋了啊?丢東西了?”陸向陽把他的草帽戴正,雨越來越大,草帽都快不管用了。

    “沒事沒事,趕緊回去吧!”白清霖一手扶着胸口,一手扶着草帽,埋頭往家裏趕。不過眼角的餘光往周圍逡巡一圈,然後滿意的勾起唇角。

    不得不說,這場雨來的太及時了。

    別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朱正民和徐江南臉色都變了。因為他們都知道,白清霖的那塊玉佩就是系在肚兜上面的。

    因為這個年頭沒人敢把之前的玩意挂脖子上,若是個木頭的或者一枚普通銅錢這種不值錢的東西也就罷了,玉佩是萬萬不行的,很容易被人舉報說是資本主義。

    所以白清霖的所有肚兜上面都有個扣環兒,只要換下來,就把玉佩挂到新的肚兜上面,這樣也算是貼身佩戴。

    他們在剛才清清楚楚的看到白清霖的衣領壞了,肚兜帶子被挂斷,半個角翻轉下來,上面什麽都沒有。再加上白清霖的話和臉色……

    玉佩,丢了。

    傾盆大雨連成雨幕,別說進山撿東西了,幾米開外幾乎都人畜不分。

    兩個人臉色忽青忽白,被同伴連拉帶拽的帶回了知青點。

    玉佩怎麽就丢了??

    書上/上輩子沒有出現過這種事啊!

    朱正民和徐江南都有些焦躁,開始琢磨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朱正民認為他這次重生,發生了太多和上輩子不一樣的事了。白清霖跟陸家走在了一起,還有莫名其妙新來的知青,叢雪與張慧娟的不正常。這些變化都如同蝴蝶翅膀,讓他對周圍的一切都覺得陌生起來。

    徐江南則是突然察覺了朱正民的不對勁兒。

    剛才他心中雖然有些慌亂,卻也沒有忽略朱正民在那一刻的表情變化。按說朱正民跟白清霖住在一起之後才知道他身上有塊玉佩,又生活了一年多才把那塊玉佩騙到手,用來給一個女的換錢繳納醫療費的。

    可是在剛才,他的表現分明是知道玉佩的存在的。

    “卧槽,不是吧?”徐江南有些難以置信。

    “江南怎麽了?趕緊把濕衣服換下來!”寧冬天張羅着去燒熱水煮姜湯,這場大雨太突如其來了,又是個季節交替的時候,可不能生病。

    生病,是得花錢的。

    “沒事,就是覺得這場雨來的有點兒突然。”徐江南按捺着自己焦躁的心情,找了幹衣服換上。

    屋子裏的空氣有些潮濕沉悶,徐江南坐在馬紮上,腦子瘋狂轉動。

    他開始仔細的捋順從自己過來之後發生的任何一件事,以及周圍所有人的狀态。

    首先,他們這邊多出來了一個女知青,叢闌。

    叢闌是朱正民的第一任妻子,按說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出現,但她出現了。而且出現的這個女人和書上的描述完全不一樣,那她到底是不是叢闌?

    還有張慧娟,書中對張慧娟的描寫并不多,只是寫她從鎮上回來之後就喜歡上了朱正民,還動用關系想要幫朱正民找工作,用以避免鄉下的勞動。

    可是張慧娟也不應該這麽早就從鎮上回來。

    王巧雲與朱正民的關系應該比現在更好,可是因為那個奇怪的叢闌作梗,兩個人目前處在比較僵硬的關系中。

    而原本朱正民的解語花馬素雲更是對朱正民愛答不理的,這麽長時間過去,從未見過馬素雲主動和朱正民說過一句話,反而朱正民自己找上去過,但都被馬素雲回絕了。

    所以,他沒有來之前發生了什麽事?到底是哪只蝴蝶扇動了翅膀,讓所有的情節都變得不一樣了?

    白清霖,到底為什麽,會選擇跟陸向陽一起住?

    “這鬼天氣!”蘇琦找了草繩在屋子裏拉起來,濕衣服要曬,野菜也要曬。雖然他不在乎野菜那仨瓜倆棗,但畢竟是自己辛苦挖的,眼瞅着就這麽爛掉也心疼。

    他家有錢,可是他的教育也不會讓他随意糟蹋東西,尤其是食物。

    “下雨也好,下雨了山裏的蘑菇木耳就多了,那東西可比野菜值錢。”寧冬天到挺開心的,他們的野菜挖的不多,晾曬一批之後剩下的這兩天趕緊吃掉,總不會浪費了。

    “我看你來這邊倒是比在家裏舒坦。”蘇琦笑話寧冬天,總說他不像城裏人。

    寧冬天也不覺得難堪,“在家裏有錢也輪不到我花啊,在這裏雖然挺辛苦,但能存下點兒錢。我跟我妹都挺滿意的。”

    他和寧迎娣都不是家裏受待見的那種孩子,否則也不會來到鄉下。但是鄉下雖然累,可只要努力幹活就能吃飽,還能存個小錢,對他們兄妹倆來說已經算不錯的了。

    “你妹跟那個馬素雲走的挺近。”蘇琦突然道。

    徐江南聽到馬素雲三個字,支起了耳朵。

    寧冬天嗯了聲,道:“是,別人不帶她玩,那個馬素雲人還挺好的,至少不嫌棄她,願意帶她一起幹活。聽說還介紹她包扣子的活兒,十個還是二十個扣子能賺一分錢,我妹挺高興的。”

    “包扣子的活兒?”徐江南仔細的想了想,書裏也沒有這個情節。那因為是個爽文,還是個免費的文,所以他無聊的時候看了兩三遍,裏面的不少情節都非常熟悉了。

    寧迎娣這個變化也是他帶來的,在書裏寧迎娣和朱正民會在十來年後再次相遇,并且還成了朱正民非常信任的生活助理。但是這次相遇提前了十來年,兩個人之間也沒有擦出什麽火花。

    難道變化是因為自己?徐江南有些摸不準了。

    “是陸家給找的,說是縣裏還是哪裏的扣子廠壞扣子太多了,就發下來讓人拿回去做包扣,至少包好的扣子也能用,算是廢物利用了。”寧冬天覺得妹妹能找到賺錢的活兒挺好,手裏有了錢,腰板也能挺直,至少不會跟以前那樣唯唯諾諾了。

    徐江南懷疑自己看了本假書,因為他印象裏書中也沒有紐扣廠這個玩意兒。

    所以說,他得弄清楚自己來之前,朱正民和白清霖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想到這裏,他跟箱子裏翻出半包紅糖,用勺子蒯了幾勺在茶缸子裏面,“我這裏有紅糖,拿去給你妹那邊煮姜湯喝,你倆趕緊把野菜曬上。”

    “謝了,江南你可真是個好兄弟!”寧冬天完全不覺得這個舉動有問題,反而認為徐江南太貼心了。畢竟女同志都怕辣呢。

    “我也要紅糖。”蘇琦給自己舀了一勺放進茶缸子,端着茶缸子去盛姜湯了。誰不愛喝甜的啊,男同志也得細心呵護自己呢。

    “洗好了?”陸向陽收了一茬菜,看見白清霖從另一邊的小溪走了過來。

    空間溪水暖融融的,并不是很涼,再加上現在天氣熱了,拿來洗澡剛剛好。

    “嗯呢。”白清霖随意的擦着頭發,他的頭發又長長了,但是縣裏理發店也就那樣,還不如陸三嬸剪出來的好看呢。回頭去找陸三嬸剪頭發,還不用花錢。

    “你說他們能不能信啊?”重新撒了蔬菜種子,陸向陽跟溪水裏洗了手,然後拿了個大西紅柿啃着吃。這西紅柿皮薄肉厚還是沙瓤,咬一口下去酸甜可口,特別好吃。

    陸向陽最近抛棄了最愛的蘋果,喜歡上了西紅柿。其次就是大桃子,不過桃子可以換錢,他有些舍不得痛快吃,哪怕空間裏桃子長的也很快。

    “信不信的看幾天就知道了,這場雨來的正好,反正我當時看到那倆人臉色都不太好看。”白清霖倒是喜滋滋的洗了個桃子吃,空間的桃子又脆又甜,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水果NO.1了。

    “我也發現了,不過這倆人到底是什麽來頭?”陸向陽自從知道白清霖是“小仙童”之後,就格外注意他讨厭的人,因為小仙童說了,有人要害他。

    目前重點鎖定的就是朱正民跟徐江南,朱正民現在已經達成全村最讨厭的知青稱號了,徐江南暫時還看不出來,不過瞅着是有城府的。

    “這誰知道呢,你幹活吧,我出去晾野菜去。”白清霖說着就要出空間。

    “晾什麽野菜,拿進來喂兔子,這麽多菜呢……要不你曬點兒茄子幹豆角幹?”陸向陽覺得白清霖對野菜也太執着了,哪怕是演戲,都要挖那麽多。

    野菜有啥好吃的啊!

    “你不懂,這是山貨,曬好了我要給我媽我姥他們寄過去嘗嘗鮮!”白清霖心說你別瞧不起野菜,以後這些玩意幾十塊錢一斤,都快高攀不起了。

    倆人暫時放下心事,一裏一外的忙乎,那邊徐江南也打聽到了不少事。

    白清霖跟朱正民一直不合這是他一來這邊就知道的,只是沒想到他們來之前,朱正民竟然慫恿暗示村裏的二流子去白清霖家偷東西。

    這個朱正民怕是瘋了吧?他到底在想什麽?難道說皮下真的換了人?

    那這個人……

    是重生的朱正民,還是跟自己一樣,有個穿書的同行呢?

    徐江南覺得,這個第五大隊知青所的水,真的是越來越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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