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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包裹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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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裹單

    不知道是不是張慧娟吃一塹長一智, 這幾天沒有再做出過分的舉動。

    不過偶爾會在朱正民幹活的地頭溜達偶遇,因為人多舉動并沒有多過分,但卻也透露出一個信息。

    她, 張慧娟, 看上朱正民了!

    因為事不關己, 白清霖也樂得看熱鬧。怪不得老知青看到有新知青來, 眼中都帶着某些意義不明的騷動。

    原來是知青點太無聊了,整點兒樂子看,反而會讓人更加積極向上呢。

    不高興的只有吳長青, 平穩的生活環境被打破, 時時提防朱正民和王巧雲鬧幺蛾子,老大哥十分心累。

    “白清霖,你們這裏有叫白清霖的嗎?”郵差穿着綠色的制服,騎着二八大杠咣咣的上了田埂, “有他的包裹單。”

    “小白知青,有你的包裹單!!!”村民們嗓門大得很, 一嗓子直接從地頭喊到了白清霖上工的地裏。

    “來了來了!!”白清霖十分興奮,他來這裏一個多月了才等到包裹,到不是期待原主家裏人寄什麽吃的喝的,主要是他要求寄來之前原主用的筆記本課本什麽的。

    沒有原主的字跡,他壓根就不敢寫信回去。

    包裹單就薄薄的一張紙, 上面是手寫的地址, 蓋了方方正正的紅戳。

    郵遞員确定了白清霖的身份,把包裹單給他, 又給幾個知青送了信這才走。平日裏郵遞員不會來這邊, 畢竟信件什麽的知青每個月都會去鎮上郵局裏拿。不過包裹不能拖延,所以才一起送來。

    白清霖反複看着這個年代的包裹單, 然後小心翼翼的把紙疊好踹進兜裏。一擡頭就看見手裏拿着一封信的朱正民,心裏咯噔一下,連忙轉身跑了。

    朱正民的眼神實在是令人難以形容,似乎有羨慕,更多的是勢在必得,甚至還帶着深深的嫌棄與別的什麽。

    白清霖以前看小說總覺得作者會寫從誰誰眼裏看出什麽情緒有點兒扯,又不是情緒掃描機,就那倆眼珠子能看出來什麽啊。但他現在服了,真的能看出來。

    哪怕只有一眼,那種莫名的目光就讓他印象深刻!

    現在的朱正民,絕對不是原裝的十九歲朱正民。否則按照書裏對朱正民的描述,他現在就應該茶裏茶氣的湊上來讨好白清霖,并且邀請他一起去鎮上取包裹,再說些好話獲取點兒好處。

    而不是站在不遠的地方,目光深沉的看着自己。

    媽惹,怕了怕了,趕緊溜溜球。

    經過幾天的勞作,白清霖仍舊沒有适應。春天一天比一天熱,人們紛紛脫掉了厚重的棉襖,但只穿毛衣在地裏曬也熱得不行。他曾經連毛衣都脫了,被前來送水的陸三嬸和陸奶奶看見,又讓他趕緊穿回去,并且因為這件事教育了他一整個午飯的時間,讓白清霖深刻的記住什麽叫做春捂秋凍,再也不敢随便脫毛衣了。

    不過陸三嬸看着小白知青被曬的通紅的臉蛋子,還是貢獻出平日裏舍不得帶的絲巾。花裏胡哨的絲巾固定在草帽上,成了極好的遮陽裝置。

    村裏不少愛美的大姑娘小媳婦都這麽幹,養了一個冬天好不容易捂白了的皮膚,完全不想再曬成黑炭。

    陸向陽還沒回來,但是白清霖總是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擔心。

    包裹不能拖,得及時去取。

    白清霖并不想自己一個人去,因為他得時刻放着朱正民給他下套子。這個朱正民現在太危險了,又讓人暫時抓不到什麽把柄,也只能放在那裏礙眼。

    不過還好,他能請得動陸奶奶。

    由村裏人陪同,雖然在農忙期間,但請個假還是可以請下來的。因為要去鎮上,幾個女知青拜托他帶幾個蛤喇油回來。那東西不要票,不過價格也不便宜,小小的一個就得兩毛五,在村裏能買三斤的糧食了。

    東北春季的清晨仍舊寒冷,呼吸一口仿佛帶着冰碴兒。

    陸奶奶有先見之明,抱了一圈舊褥子上了牛車,然後把自己和小知青牢牢地包裹住。

    拉車的牛是那個懷孕的母牛,雖然幹不了重活,但是拉幾個人還是沒問題的。母牛的肚子很大,趕車的王大爺對這頭牛特別的關愛,走上半個小時就停一會兒,讓牛在路邊吃點兒青草,歇歇腳。

    原本要兩個來小時的路程,愣是走了将近三個小時才到鎮上。

    燕城寄來的包裹又大又沉,還是郵局的工作人員幫忙才把包裹放到牛車上。白清霖又跑着去國營飯店,因為來的比較早,飯店的早餐還沒停。只是剩下的東西不多了。

    他買了三根大油條,三個燒餅,花了□□票和四毛五分錢。還讓早餐店的人把自己的水壺灌滿熱水,這才跑回到牛車上。

    “你看你這孩子,又亂買東西!”陸奶奶看着白清霖手裏的大油紙包,忍不住嘆氣。這孩子手太松了,以後可咋過日子喲。

    “大冷天的勞煩您兩位,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嗎?”白清霖把手裏的油條燒餅分給王大爺和陸奶奶。王大爺只是掰了一小塊油條嘗嘗味道,便笑呵呵的将東西揣起來,“你這孩子太懂事了,以後有啥用車的地方,跟你大爺我打招呼啊。”

    油條燒餅可都是好東西,裏面有面有油,拿回去給家裏小孩都嘗嘗,也讓他們香香嘴。

    陸奶奶也是這麽想的,白清霖見陸奶奶不吃,又把自己的那一份掰了一半,硬讓陸奶奶吃了。

    王大爺這次沒有跟鎮上歇腳,拉了包裹就回村了。等回去就将将十二點,還能再湊合一頓午飯。

    白清霖把包裹放進自己的小院,不過實則放小院,其實是收進了空間。這麽大的一個包裹太招人眼了,指不定就會被村裏誰瞧上。

    現在人們都在地裏忙乎,誰偷摸來這裏偷東西都不會被人發現。

    陸家竈上給陸奶奶和白清霖留了飯,是南瓜野菜高粱面的疙瘩湯,不過裏面放了香油,吃起來香噴噴的,味道相當不錯。

    一大海碗的疙瘩湯給白清霖撐的直打嗝,他飯量還不如陸奶奶,至少陸奶奶吃完湯,還能再吃半個雜糧餅子呢。

    “吃飯貓一樣,”陸奶奶笑話他,讓他趕緊去屋裏睡個午覺。在等一會就就得上工了,現在不休息,下午扛不住。

    空間裏的蔬菜已經收了好幾茬了,這些小蔬菜長得都快,一個不注意就老了。但也能收到不少種子可以繼續種,反正不虧。

    桃樹也過了花期,上面挂着青色的小桃子,估計再過幾天這桃子也能收獲。不過香椿樹徹底過了那一茬,沒能來得及摘的嫩芽都長成了大葉子,只是不知道要多久這些香椿才能輪回一個季。

    白清霖收拾完空間蔬菜,又喝了點兒溪水去了身體疲勞才從空間出來。他覺得自己剛合上眼,就被狗子喊了起來。

    狗子這幾天一直再給白清霖幫忙,順便還能把地裏的野草收在一起,等傍晚收工送去牛棚那邊,也能得一個工分呢。

    張慧娟又湊到了朱正民身邊,拿着個水壺讓朱正民喝水。也不管周圍的人怎麽看,嬌滴滴道:“朱大哥,這個水裏面放了糖呢,可好喝了。”

    經過這幾天的推測,朱正民對張慧娟也有了具體的想法。他猜出來,張慧娟很有可能跟自己一樣,是重生的。否則壓根無法解釋對方之前毫無動靜,突然就開始對自己殷勤起來的動機。

    還有她對王巧雲的恨意也相當莫名其妙,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張慧娟重生了,上輩子王巧雲對她做過什麽事,讓她一直記恨,無法釋懷。

    只是朱正民對這個女人的印象實在是薄弱,苦思冥想也只在記憶深處找到了那麽一點點兒的痕跡。

    總的來說,就是這個女人并不重要。她唯一的優點是有一個當村長的三叔,以後可以幫他給村小學推薦去當老師。

    朱正民壓根不想去當什麽村小老師,村小距離第五大隊有些遠,騎自行車翻山越嶺的得一個小時才能到,比去鎮上還麻煩。

    而且推薦去村小要等到下半年九月份,如今才四月中,還早着呢。

    想到這裏,他對張慧娟也有些不冷不熱。這個女人之所以對自己如此殷勤,不過就是看上了自己上輩子的成就。但問題自己無論多成功,身邊都不可能有這樣一個不識大體的村姑的位置。

    不過……

    村小還是可以去幾天的,他依稀記得自己在村小曾經遇到過一個貴人。

    “不用了,我還不渴。”朱正民推拒。

    張慧娟想讨好自己,可以。但是絕對不能落人口實,否則張家人逼着自己把她娶了那就麻煩大了。

    “怎麽會不渴啊,太陽這麽大……”張慧娟越看朱正民心裏越歡喜,村裏人都野蠻又肮髒,那些知青們來的久了,身上也帶了若有若無的牛糞味兒。

    只有朱正民,一直都文質彬彬的,對誰都很禮貌。

    估計也是因為他是這樣的人,以後才會獲得那樣令人羨慕的成功吧?

    “噢喲,太陽這麽大,怎麽不把一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照現行啊?”王巧雲就見不得張慧娟糾纏朱正民,只要讓她看見,立馬就會沖上來,“糖水有什麽好喝的,朱大哥喜歡喝麥乳精呢,你去沖一杯來啊。”

    張慧娟氣的咬緊唇。

    她能不知道麥乳精好嗎?可那東西多難得啊,別說村裏人了,就連鎮上的人一年到頭未必能喝上幾口。

    她老姑還是雙職工呢,買那麽一桶麥乳精只會沖給她小兒子喝,輪到她,頂多就喝兩口涮杯子的水!就是那水都是香甜的,可見麥乳精有多好喝了。

    “朱大哥才不是這麽奢靡的人,只有資本主義做派才天天喝麥乳精呢!”張慧娟不服氣。

    王巧雲轉了轉眼珠子,細聲細氣道:“這可不一定,白知青家裏給寄來那麽大的包裹,指不定裏面有多少麥乳精呢。他家有錢,來的時候都帶了兩罐子麥乳精,也不知道喝完沒。”

    白知青?

    張慧娟知道白知青,就是上輩子總是糾纏在朱大哥身邊的小白臉子,仗着自己有幾個臭錢誰都看不起,幹活幹活不行,又嬌氣脾氣又大,村裏人都不太喜歡他。

    朱正民掩住眼底的算計,道:“你們聊,我得忙了。”

    他拿起鋤頭裝模作樣的開始幹活,一畝地別人一天怎麽也收拾完了。他收拾了五六天,還是原本的這一畝地。

    他昨晚抱怨了句吃雜糧餅子嗓子疼,今天一大早王巧雲就去大隊部買細糧了。估計晚上能有面條湯喝,原本他壓根看不上這野菜面條湯,可如今卻是難得的好東西。

    還有那個張慧娟,如果她懂事的話,最好去給白清霖找點兒麻煩。

    白清霖弄了那麽大一個包裹回來,在村裏怕是很招眼了。就是不知道會有誰按耐不住呢?他早早就把白清霖有錢,家裏有好東西這些話傳了出去,只是好幾天都看不到動靜。

    這次,應該有好戲看了吧?

    那個陸向陽一走這麽多天,根本靠不住。白清霖早晚得回頭找自己。

    白清霖突然打了幾個大噴嚏,狗子念叨說都是因為他昨天脫毛衣鬧得,着涼了。

    他可不覺得自己着涼,畢竟每天喝靈泉溪水呢。不過這幾個噴嚏仿佛是個預警,就跟自己之前有那種山雨欲來的感覺一樣。

    估計今天晚上得出事兒,那麽大的包裹……

    他得想想辦法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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