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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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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9 章

    孟半煙已經猜到了武承宜一定會來這麽一出, 所以非但不覺得驚訝,反而覺得這人還算會挑時候,沒等到吃飯的時候鬧, 讓大家連飯都吃不好。

    孫娴心卻還是忍不住要攔一把,不過她跟孟半煙處了這麽久, 多少也學到了一點‘能從根上解決的事情就不要多說廢話’。

    “混賬,今天是什麽日子大姑娘昏了頭,你們這些當奴仆的也都是死的不成。還不趕緊把大姑娘扶到廂房去歇一歇, 等什麽時候清醒些了再過來。”

    “夫人,我沒昏頭。從中秋起我這個做女兒的日夜挂心姨娘和哥哥, 眼下都冬至了,咱們到底是一家人, 什麽天大的氣到今日也該消了。”

    如今朝堂局勢複雜, 武靖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武承宜能見到父親的時候少之又少。專門選了今天發作, 就是篤定今天是冬至, 自己不過是替親娘求情, 即便不成也應當能保全自己。

    現在見孫娴心要打斷自己怎麽可能甘願, 奮力掙脫身邊的丫鬟婆子, 又跪地而行往武靖的方向蹭了兩步,“父親!姨娘這些年盡心盡力伺候您, 您不能、不能半分情面都不顧及啊。”

    “況且我和妹妹都到了議婚的年紀,姨娘和哥哥就這麽不明不白地禁足, 叫外人知道了咱們姐妹又該如何自處,求父親開恩啊。”

    武承宜也許絕大部分都是私心, 但說到這個份上也不是完全沒有情真意切。但看着哭得梨花帶雨幾乎要趴到地上的武承宜,武承蔻卻沒心思欣賞親姐姐的漂亮儀态。

    “姐姐說的這是什麽話,t 咱們得婚事自有父親和母親做主,好不好的本也輪不到姨娘操心,哪裏又談得上自處不自處的,家裏的日子誰還叫我們不好過了嗎。”

    武承蔻是真不願攪和武承宜這爛攤子,在她看來不管夫人和大嫂如何不好,但好歹還把姨娘哥嫂留在府裏養着,僮奴在正院也養得好好的。

    真要跟正院撕破臉皮,往後用不着夫人和大嫂說什麽,底下的奴仆就能折騰得姨娘哥嫂有苦說不出。還有僮奴,夫人再大度心裏也不可能半點疙瘩都沒有。

    她武承宜鬧過這一場倒是能躲回西小院,只要又擺出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誰又能拿她怎麽樣。可僮奴還要留在正院,他一個小孩子家家的,日子怎麽過就可都只能仰人鼻息了。

    “妹妹!你心裏沒姨娘也就罷了,難道你就不記得往日咱們一家子……”

    “姐姐慎言。什麽一家子,哪來的一家子,這會兒父親母親都在呢,你跟誰一家子。”

    武承蔻氣得手直抖,臉更是漲得通紅。她想不出武承宜做什麽非要鬧這麽一場,鬧成這樣樣子對她又能有什麽好處。

    “二姐姐這話說得好,我怎麽不知道咱們這府裏什麽時候又多了個一家子了?”

    接話的是武承憲,去國子監讀了半年書,武承憲整個人看上去都跟以前有了好大的區別。明明還是個剛過十六歲少年郎,偏就跟以前那樣的稚嫩完全不一樣了。

    “大姐姐,你是姨娘養的我也是姨娘養的。這些年母親從未提過要把我們姐弟接到正院養着,是母親的一片心。可如今你不說體諒感激母親的心,反還要轉過頭來說什麽你們一家子。”

    跟着國子監的老師們讀書,武承憲不光挨罵也學會了怎麽罵人才殺人誅心,他看着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幾次想要插嘴反駁又沒機會的武承宜,又冷冷添上一句:“府裏都說大姐姐的書讀得最好,就讀成這個樣子了?”

    西院和謝姨娘倒臺,孟半煙管家之後的好處衆人是看在眼裏的。現在武承宜想要把謝姨娘放出來,就是翻了衆怒。不需要孟半煙再像之前那樣親自沖在最前面,自然有別人替她出頭。

    只有武靖看着這個場面臉色鐵青,把大兒媳娶進門是想要她幫着長子管家,撐起整個長房。但看着現在因為各種緣由互掐在一起的庶子庶女,武侍郎的心情顯得尤為複雜。

    但再不舒服,眼下他也不能再打壓大房,且不說自己已經扶着長子一步步了解了自己的人脈關系,只說如今四皇子回京,這個兒子就不是自己能随意拿捏的了。

    “大過節的為了這點子事吵成這樣,你們可真是出息了。”沉默了許久的武靖打斷兒女們無謂的争吵,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武承宜,“你既心疼你姨娘,那就搬回去,正好跟你姨娘做個伴,過年就不用出來了。”

    謝氏犯了武靖最不能饒恕的忌諱,時間并不會讓他想起舊情心軟,反而會覺得自己這些年的一番情義都喂了狗。既然大女兒這般一心向着謝氏,那就送她去跟謝氏作伴。

    等明年讓孫娴心給她找個說得過去的人家,準備一副嫁妝把人嫁出門也就是了。

    這話說出來,剛還小嘴叭叭個沒完的武承憲立馬就蔫了,坐在武承安身邊再不敢多說一句話。武承蔻也慘白了臉色,她是想攔住姐姐更想明哲保身,可她沒想到父親會這麽不留情面。

    最後還是孟半煙和孫娴心對視了一眼,出聲招呼婆子丫鬟把武承宜帶回去,收拾東西搬回西院,等她被帶走了,才裝出一副什麽事都不曾發生過,張羅冬至宴開席。

    鬧過這麽一場,再好的席面也沒多大意思。孟半煙自認是個看得開的人,臉上也難免帶着幾分愠色。回東院的路上一言不發,唬得武承安牽着她的手安安靜靜走在身邊,屁都不敢放一個。

    回到東院關上門,第一個罵出聲的是翠雲,“這都什麽小姐主子,腦子怎麽比我這個當丫鬟的還不省事。大過節的鬧這一出,除了給人添堵還有什麽用,虧得他們還說什麽大小姐書讀得最多最好,我看都是讀到狗肚子去了。”

    翠雲一向自認不是這個府裏的人,對她來說自己的主子就只有孟半煙一個。這個侍郎府待得下去就待,待不下去她就收拾東西回孟家,誰也別想給她窩囊氣受。

    “好妹妹,都知道你說的在理,這話你也就在東院裏說說,除了這個院子,這話被外人聽見可不行。”

    秋禾早防着翠雲發氣,這會兒趕緊拉着人避到廊下,不讓她站在院子裏,把罵聲傳出東院去。

    “姐姐你放心,我不過是不懂規矩又不是不通人事,什麽話哪裏能說哪裏不能說,我都知道。”

    孟半煙是個大爆竹的話,翠雲就是個小炮仗,秋禾想要幾句話就把人安撫下來又怎麽可能。

    翠雲故意拔高了聲調走到廊下,沖着屋裏的武承安繼續陰陽怪氣,“姑爺,您說我一個小丫鬟都知道的道理,怎麽有些小姐主子這都不明白。怕不是好日子過得多了,非要找那不痛快受。”

    “翠雲!什麽大不了的事就你明白,有本事你去西院罵去,在這裏充大個兒有什麽意思。”

    屋裏武承安倚着迎枕靠在羅漢床上,就這麽聽着翠雲在外面發火也不出聲。本來還覺得受了窩囊氣的孟半煙見他這幅樣子,又忍不住隔着窗戶訓了翠雲兩句。

    “你別跟她較勁兒,她也是為你抱不平,她就在院子裏抱怨幾句,無妨的。”誰知還沒等翠雲說話,武承安倒是先幫她說上話了。

    武承安對待翠雲向來跟自己身邊的丫鬟不一樣,當初孟半煙還沒嫁過來時,他就囑咐過秋禾,院子的差事不要分派給翠雲,她是孟半煙真正唯一的陪嫁丫鬟,也是她在這個府裏的娘家人。

    很多時候不貼身伺候的奴仆婆子們,擠不到主子跟前就只能去巴結主子身邊的丫鬟小厮,如此一來翠雲這個跟着孟半煙一起外來的丫鬟,武承安身邊的人怎麽對她就尤為重要了。

    秋禾她們把她當丫鬟使喚,府裏人就要更加不把孟半煙當回事。只有讓他們知道孟半煙身邊的人和尋常丫鬟不一樣,才能讓他們越發明白孟半煙這個大奶奶,是被自己捧着的。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那丫頭是故意幫你的。以為就你們機靈,一唱一和的把我當傻子哄是不是。”

    窗外廊下這會子早沒人了,翠雲方才不過是替孟半煙把她憋在心裏的話說出來,才好讓自己別再跟武承安僵持下去。

    “大奶奶英明,既英明就不該白費了翠雲的一片心。”

    武承安伸手拉過孟半煙,忍不住嘆了口氣,“咱們這個府裏喪盡天良的事沒有,惹人心煩的事卻不斷,難為你了。”

    “倒也不算多為難,就是有些煩了。”嫁給武承安之前孟半煙就知道侍郎府的管家奶奶不好當。“要不你那邊抓抓緊,要是四皇子能早些成事,到時候我們也好有底氣跟老爺提分家。”

    “分家。”只要你身上能有個官職,咱們就能提分家。當初老爺不也是這麽從伯府分出來的。

    孟半煙想得很仔細,要想從根子上解決侍郎府這團亂麻,分家是最好的辦法。

    “三弟現在還在國子監讀書,還沒成年成家,就算分了家也不用從府裏搬出去。等他學有所成,不管是入仕還是投軍,到時候咱們想辦法給他謀個前程,想來方姨娘不會不願意。”

    “家裏兩個姑娘母親已經在給她們相看人家,本來是不着急,今天這麽鬧過一場,恐怕明年就得把兩人的親事定下來,也不用操心什麽。反正分家不分家,姑娘們的嫁妝母親早就準備好了。”

    分家的事孟半煙不是臨時起意,要不然不會說得這麽自然。武承安看着妻子有些愣神,原來孟半煙比他想象的還要再果決些。

    “所以,說是說分家,其實最主要的你是要把老二和謝姨娘分出去,對不對。”

    “對。”

    孟半煙毫不遮掩自己的想法,“謝姨娘我們不能殺,武承定是你弟弟,一兩年老爺生氣,再過幾年呢,他到底還是僮奴的爹。”

    孟半煙不相信武承定被關一關就能改了他的性子,就算改了自己也不願意再在他身上花心思。這世上向來只t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誰知道他下一回又要鬧什麽幺蛾子。

    “長安,不是我非要逼你封侯拜相,只是這事必須你來,只有你贏過了老爺,咱們才能一勞永逸。”

    武承安明白妻子的意思,都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只有自己能輔佐四皇子登基,那麽以後不管自己的官職在什麽位置,才能左右府中的事務,真正的壓制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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