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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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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9 章

    也許是孟半煙在侯府發的瘋太兇, 又或者是武家和孟家的婚事已定,沒有再轉圜的餘地。

    總之夏去冬來,孟海平和侯府都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上門來自讨沒趣, 就連孟海平原本撒在孟家門外,日夜守着的奴仆也盡數撤了回去, 仿佛孟半煙的事真的與侯府再無半點瓜葛。

    不過孟半煙倒也不在意侯府的反應,下聘之後t,兩家把婚期定在來年春天, 三月初一,那時候天不那麽冷了又還沒過三月三, 是個适合辦喜事的好時候。

    剛定下的時候孟半煙覺得留給自己的時間很寬裕,正好還能趁着沒嫁去武家, 好好安排一下自己的生意和産業。

    豈料時間這玩意兒是真的不經過, 還沒等武承安領着孟半煙把京城仔仔細細摸透, 一陣秋雨落下來就冷得連冰碗都不能吃了。

    孟半煙這才恍然自己還有一大堆事情沒辦, 不肯讓武承安再見天過來, 被他哼唧纏磨着定下五天見一次, 才騰出些功夫安排自己的事。

    武承安到底是世家出身的少爺, 即便病弱眼界格局也是從小養出來的, 并不是真的五谷不分不通俗務。

    孟半煙與他說了眼下自己能動的銀錢頂多也就六千兩,武承安便十分堅定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孟半煙近幾年要在城裏開鋪面,那是想都別想。

    武承安雖不管家裏的事, 手裏也還有幾個鋪面莊子,他的意思很直接, 要是孟半煙願意他可以立馬騰出一個鋪面來給孟半煙用,但鋪子在侍郎府公中的賬冊上是有數的, 以後不管是賺是賠都繞不開侍郎府。

    要是不用他的鋪子,六千兩銀子不如留着,去城外專門開酒作坊的那幾個村子裏轉轉,或尋一個別人要賣的或自己看中哪處院子,多花些銀錢買下來。

    頭兩年不用張羅多大的排場,先釀幾批酒出來試試,京城的人喜歡自然皆大歡喜,不喜歡總歸還有個酒坊在手裏,到時候或賣或留賠也賠得有數,産業全是她自己的,不用混到侍郎府那一堆子裏去。

    武承安這話算得上掏心窩子,但凡有一點私心,都該為了示好主動把鋪面拿出來給孟半煙,至于往後的麻煩那就往後再說好了。

    反正兩人是要成親的,等那時就算有什麽糾纏不清的,一句大家都是一家人就足夠糊弄了。

    孟半煙只考慮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從武承安那裏把彩藍借了來,他一向替武承安管着外面的鋪子莊頭,去城外買酒坊有他帶路要方便許多。

    “要我說姑娘就不該把自己逼得這麽緊,這才松快了多久又忙上了。不如等成了親,到時候跟大少爺商量着,再定下也不遲。”

    “孟家的産業從來都是我說了算,要跟他商量什麽。”

    翠雲這話說了也是白說,孟半煙照舊日日帶着彩藍和阿柒出門,有時候回來得早也是下半晌了,有幾次耽擱久了連進城都是踩着關城門的點,幾次下來跟守城的士卒都混了個臉熟。

    就這麽一直忙到京城下了第一場雪,天氣徹底冷下來,才騰出幾日功夫留在家裏。

    一來把要過冬過年的東西置辦齊全,二來開了庫房挑出幾樣拿得出手的山珍,配上眼下京城時興的布料和潭州新寄來的土儀,去了侍郎府給孫娴心請安。

    侍郎府已經見識過新娘子自己當家做主給自己定親的世面,現在未過門的大奶奶提着大包小包來府上,竟也沒人覺得有什麽不對。

    孫娴心更是高高興興拉着孟半煙挨着自己身邊坐下,字字句句問的都是她在京城過冬習慣不習慣。

    “京城跟潭州還是大不一樣,這地龍火牆恐怕你就還得适應一陣子才好。”

    “不瞞夫人,我現在嘴裏還起着泡,就是烤火烤太多撩起來的。”

    孟半煙聽說過京城冬天冷,但真見識過以後還是忍不住為此頭疼。不光家裏新找了兩個本地的婆子做事,好教一教家裏衆人這北地冬天的各種習慣。

    新買下的作坊這會兒也壓根用不了,得過了這個冬天,等開了春孟半煙琢磨清楚釀酒的方子該怎麽改,才能慢慢試釀起來。

    “慢慢來不着急,從南到北處處都是不一樣,當年我父親進京也蟄伏了幾年才尋到門路。攢一份家業不容易,往後的日子還長。”

    孫娴心知曉孟半煙的打算,也知道自家兒子給她出的主意。她沒打算插手,在她看來六千兩銀子随他們怎麽折騰,哪怕全賠了也不算多大的事。只要兒子和孟半煙是一條心,就比什麽都強。

    “夫人放心,只要酒坊安置好了我就不着急了。倒是夫人這邊我來得少,也不知有沒有失禮的地方。來了幾次也沒見過府上那位謝姨娘,她到底是長輩,說來也該見一見請個安。”

    “在我這兒還七拐八拐繞什麽,你放心吧,等明年進了門有的是你見她的機會,到時候你不見她也得天天往你跟前湊。現在能過些舒心日子就過安心過,這麽大個侍郎府,往後有得你忙的。”

    自己與武承安的婚姻,更多的是各取所需。孟半煙現在每一步走得不算踏實,她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出什麽岔子,才會選擇主動詢問孫娴心有沒有什麽事是需要自己現在就做的。現在聽到孫娴心明确的回答,才算安下心來。

    “夫人待我以誠,我往後也必定不負夫人。前幾日我接着家中來信,說我娘已經帶着我的嫁妝從潭州出發,年前一定能到京城,等我娘來了,到時候再一起來府上拜訪夫人。”

    “好,好、好。”孫娴心能接納孟半煙的家世,但兩家的親事全都要靠孟半煙自己出面還是太勉強了些。現在孟半煙願意把王春華接來,那就好辦多了,有了她這個當娘的在,新昌侯府那邊再想插手就更加名不正言不順了。

    孫娴心的重點是在這上頭,但孟半煙其實想說的是自己的嫁妝。當初在潭州的時候孟半煙和孟海平之間約定過,孟家的家業是她的,嫁妝孟海平另備。

    現在孟半煙直接踹開新昌侯府,以孟家的名義跟侍郎府結親,孟海平的嫁妝也就無從說起了。

    好在孟半煙還留着後手,自己的嫁妝從八歲起家裏就已經開始準了,好些木料都是孟海平當年出去行商帶回來的。

    其中最好的黃花梨被用來做了張千工拔步床,做成那天孟海平拉着孟半煙裏裏外外都看遍了,父女兩個稀罕得不得了。

    後來孟海平不在了,孟半煙就自己給自己準備。倒不是盼着嫁人,就是總想着得全了爹的一番心意,卻不想世事難料,親父女走到這步田地,只剩下那一副嫁妝沒被浪費。

    孟家的馬車是十一月到的京城,原本王春華接到女兒的信以後是早就要來的,但架不住孟半煙實在把自己親娘的性子摸透了。

    信裏一再叮囑,讓她等秋收過後再出發,張家的藥材自家糧食都要靠天時吃飯,沒有為了自己那點子嫁妝就誤了買賣的道理。

    王春華看了女兒的信又高興又忍不住抱怨,高興女兒說定了親事又沒被孟海平那王八蛋鉗制,轉過頭又忍不住跟張楊埋怨,孟半煙實在管得忒寬,連什麽時候出發都要管着,都分不清自己與她誰是女兒。

    張楊接過信也仔細看過,見孟半煙信裏還提到自己和莺兒,說要是他們願意便邀他們一道去京城轉一轉。信裏寫得很客氣,但張楊知道這是孟半煙想要他放心。

    張莺兒的婚事也在明年,不過是在明年年底,去一趟京城也不是不行。正好也能見見世面,畢竟孟半煙往後是要長留京城了的,要是以後自己也能借着這個道兒把生意做去京城呢。

    一家三口在潭州一拍即合,等過了秋分便帶着孟半煙的嫁妝高高興興出發往京城來。孟半煙接到書信也提前給他們在長青巷另一頭賃下一個宅子,家裏太小實在住不開,況且張家又不是來投奔的,自然是多準備給宅子更好。

    孟家因為王春華的進京一派喜氣洋洋,另一邊的侍郎府裏卻一派肅殺,武承安院子裏和西跨院都煎着藥請着太醫,前院書房裏更是一片狼藉,狼藉裏坐着臉色鐵青的武靖,和沉着臉倚在榻上孫娴心。

    “今天這事你先別急着說什麽家門不幸,該怎麽處置武大人得給我個準話,別話還沒說明白就氣得頭暈眼花理不得事,又這麽混過去了。”

    孫娴心跟武靖是t正經的少年夫妻門當戶對,這些年談不上多恩愛也做到了相敬如賓。這些年吵架的時候有,但都是吵完就算,像今天這樣動了真火還是頭一次。

    武靖面上也很難看,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姨娘,因為忌憚孟半煙嫁進來,會夥同兒媳柳氏,要設計把柳家庶女送去武承安床上,弄一出生米煮成熟飯的戲碼。

    最好的結果是孟家那姑娘真就容不下武承安有姨娘,這門親事雞飛蛋打。要是不成,退一步讓柳家姑娘以姨娘的身份先進門,也不算太吃虧。

    畢竟孟半煙只是商賈人家的女兒,小柳氏再是庶出也是六品太常寺丞家的姑娘。姨娘的出身比正妻還高,就武承安那破爛身子,哪裏經得起這般磋磨。

    總之謝氏見不得武承安這個病秧子一天好過一天,更見不得自己以為唾手可得的家産又歸了武承安,才想出來這麽個惡心人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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