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镇国公府内,愁云密布,忧患连连,仿佛天际之阴霾,难散心头。
自宫宴归,老夫人目睹外孙女惊恐之态,心痛不已,遂病倒于床,年迈之躯,不堪重击,而碧堂居内之纷扰,更不敢使其闻知。徐显官职骤降,如折翼之鸟,满腔愤懑,皆倾于徐婉宁,咬定其害死媚娘,阻其仕途,誓求和离,徐婉宁一怒之下,归于娘家。
是日,茜月于安僖堂守夜至晨,及至晌午,方归清风苑,未及稍憩,即匆匆前往碧堂居,探视失母照料之坤哥儿与庄姐儿。
茜月偕巧儿至碧堂居,管事婆子指堂屋言:“大爷正于室内借酒浇愁。”
茜月轻叹,问曰:“哥儿、姐儿何在?”
管事答曰:“表小姐于抱厦,正抚慰孩童。”
茜月直入抱厦,推门而入,郭翠烟果然于塌上教子识字。
郭翠烟见茜月,急下塌,寒暄道:“原来是二嫂,快请进。”
随即吩咐侍女:“速为二夫人奉茶。”
不知者,或以为此乃主母矣。
茜月对侍女摆手:“勿需麻烦,我不饮,不必奉茶。”
言毕,茜月至塌前,抱起庄姐,问乳母:“哥儿、姐儿近日饮食可好?有无啼哭?”
乳母未及答,郭翠烟抢言:“孩童不解大人之事,他们安好,有我照料,二嫂勿忧。”
茜月冷笑:“多谢表妹费心。”
府中事务繁杂,茜月无暇与郭翠烟纠缠,见哥儿、姐儿安好,遂出抱厦,向外行去。
行至中途,哥儿乳母赶上,问茜月:“二夫人,大夫人何时归?”
茜月摇头:“此次被大爷如此伤,岂能轻易回转。”
乳母深叹,思量片刻,终附茜月耳边言:“大夫人走后,表小姐日日在此,实非妥当。”
茜月闻言,心生计,问:“大爷近日如何?”
乳母摇头:“日日酗酒,表姑娘常劝,二人窃窃私语,唉!大夫人若再不归,恐大爷之心已被牵走。”
茜月立于院中,望着徐婉宁苦心经营之碧堂居,心中五味杂陈,若此状持续,碧堂居恐真将易主。
茜月出碧堂居,恰逢归来的紫云,梁进凌霄随其后。
见紫云,茜月连日阴霾稍解,急拉消瘦之紫云,问:“母丧未满,何以归?”
紫云母年迈,前时已逝。
紫云拭泪,答:“母既去,孝心在心,何处守丧不同?”
言毕,望向梁进凌霄:“幸得梁大人与凌霄相助,料理母丧,有他们在,兄不敢妄动。”
紫云母逝后,张大欲以妹抵债,幸得徐钦留梁进凌霄,紫云一弱女子,方能抵御兄长无赖,然终不能久留二人家中,母丧五七过后,乃归。
茜月望向梁进凌霄,言:“多谢二位。”
凌霄忙答:“世子夫人言重,世子爷之命,我等不敢不尽心。”
梁进低头,不敢视茜月,随凌霄言:“夫人言重。”
茜月令紫云先归休憩,自携巧儿乘车出府,直奔勇毅侯府,徐婉宁之娘家。
车至勇毅侯府,茜月呈上拜帖。少顷,徐婉宁之嫂,勇毅侯夫人郭氏亲迎而出。
郭氏热情拉茜月:“世子夫人,请进,许久未见矣。”
郭氏引茜月入正厅,侍女奉上香茗果盘,款待甚殷。
未及茜月言及徐婉宁,郭氏先言:“世子夫人,是来看望小姑吧。”
茜月笑答:“正是,大嫂归家已数日,特来探望。”
郭氏回:“小姑未嫁错人,他人家妯娌多钩心斗角,哪似你们真心相待。”
茜月问:“大嫂可好?”
郭氏叹:“又能好到哪去,家中稚子,她为母,怎能不挂念。”
郭氏饮茶,续言:“公婆已逝,按礼,小姑在婆家遇此不顺,我为长嫂,应多关怀。然近日繁忙,二公子与忠顺侯府二房三女定亲,大姑娘、二姑娘婚事亦初露端倪。”
茜月知长房二公子与忠顺侯府二房三女定亲事,而大姑娘、二姑娘婚事详情未知,大姑娘乃郭氏亲子,故顺势问:“长女婚事已定?”
郭氏苦笑:“此事正烦心,前时尚书府提亲,乃兵部尚书嫡幼子,人品俱佳。”
郭氏顿,叹:“然近日无音讯,原定月初议亲,至今未有人来。”
望向茜月,无奈言:“二姑娘,周家提亲后,言家中有事,需缓,近日,我与夫君,心急如焚。”
郭氏又叹:“儿女多,烦恼亦多,心无尽时。”
郭氏借儿女事,其意茜月岂不明,徐婉宁若和离归家,家中子女婚事必受影响,尤以女家为甚。
家中姑奶奶遭夫和离,虽较被休体面,然大户人家,皆明镜般,此不过权贵间颜面之术,不愿事态难堪。
实则,和离与休弃,无异也。
徐婉宁之嫂郭氏,非不明事理之人,与徐婉宁素来亲厚,然姑嫂之情,终不及骨肉,谁人能置子女幸福不顾,而成全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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