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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答应滴骨验亲,无异于早早地在她脖上套好了绳索,只等到时动手行刑了!
心里翻江倒海的,可赵青也知道,今天方老爷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也只有一口应承下来,才能保住她一条命。
至于以后,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因这不期而至的孩子所带来的未卜前途,赵青心头笼罩了一层阴霾。
大老爷心也跟沸水似的翻腾着。
这孩子竟然是三爷的?
没了人质,那方家还肯为他担保吗?
柳河一带的粮食归属,直接决定了他和杨家这一战的胜负!
听说杨家的大少爷杨子骞已经和南州庄家的五小姐定了亲,并由庄家作保从南州筹措了三十万两银子……而沈家却因为沈怀瑜的暴毙令许多常年合作的客商都躲了起来……如今沈家的所有资金都押在粮食上,一旦落败,失去西征大军的供粮权……他不敢想下去。
无论如何,今天也得让方老爷答应为他作保。
让赵青做人质是不成了,他该怎么办?
大老爷紧张地思索着。
大太太眼里也闪着一股强烈的不甘。
“这法子好是好,只是又要折腾得三爷地下难安了。”她状似无意地叹息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二老爷首先叫出来,“从三爷身上取骨头,这叫戮尸!”
只有最大恶极的人才会遭戮尸之刑!
“怀瑜,你死了还要尸骨不全!”二太太失声大哭。
画梅素梅双双上前拿帕子的拿帕子,劝说的劝说。守在院门口的丫鬟婆子骤然听到厅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不知怎么回事,也纷纷探头探脑的往里瞧。
闹吧闹吧,闹得越凶越好……
见自己一句话,厅里就跟煮沸的粥似的开了锅,大太太心里冷冷地笑。
“要不……”老太太看着大家商量道,“就这么算了?”擅自开棺取骨,会影响沈家气运。
方老爷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大太太却是一惊。
“那怎么成?”她错愕地看向老太太,“三爷生性方正,从来没在女色上犯过毛病,现在却突然冒出个遗腹子,不验证了,我怎么也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这话说的也没错。
尤其大太太主持沈府中馈,沈家生计全靠大房那面,她若不同意……
老太太也闭了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再轻易发表意见。
“这事儿也难说……”早认定了是自己的亲孙子,二老爷一百个不愿意再折腾已经入土为安的儿子,“三爷就是因为抢一个女子得罪了青帮,才惨遭毒手。”
“三爷竟然是因为抢女人死的?”还是第一次听说,骤然间,方老爷仿佛抓住了什么。
“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几乎和方老爷异口同声,赵青心中也充满好奇。
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竟能令刚和自己这具倾城倾国的身体的原主人滚完床单的沈怀瑜舍命去抢?
虽然讨厌自己这副身体娇娇弱弱的拿不成个,但赵青也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的容貌是绝对完美绝对漂亮的,拿古人的话那叫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
嫣然一笑,可以迷惑整个大楚国。
赵青相信,自己前世若能有这样一副身材容貌,那么,即便自己再剽悍、再泼辣也不至于三十多岁了还小姑独处,竟然被母亲逼了去相亲。
前世,自己事业有成身价上亿却形单影孤。
看到别人一家三口温馨幸福,就也想要个孩子哪怕做单身妈妈,于是就找孙光商量,想让他贡献一粒精.子做试管婴儿。
孙光是个玻璃,也是自己的铁杆“好姐妹”,据说和另一半在一起时,他一向都是小受,库存的精.子没处用闲着也是闲着,贡献一粒也不算什么,谁知那混蛋竟说自己长的难看也就罢了,竟然还这么粗暴野蛮,能嫁出去才怪。要直接押了去形体培训班学习做淑女。
真想一脚踢死他。
再回过头,连孙光那死玻璃的尖酸刻薄竟然也有些让人怀念,如果自己前世有这个容貌,即便是玻璃,孙光也会惊艳吧?
说不定他还会因此改变成为正常的异性恋呢。
“都过去了,也不知道此生还能不能再见到他们?”幽幽叹息一声,赵青小手紧紧地攥着衣襟,用力甩掉心头突然窜出的那股痛彻心扉的乡愁。
她抬头看向据说年轻时比沈怀瑜还俊朗的二老爷,心里暗暗猜测,这俱身体的前主人方雪莹这样一副容颜又付出了所有都栓不住,这沈怀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个女子,又是怎样的花容月貌?
“什么方正君子,这面刚发誓娶雪莹,那面就去抢女人,他到底要至我女儿于何地!”方老爷语气十分强硬。
不打破沈怀瑜方正君子的形象,今天就别指望沈家认下这孩子。
有这么自暴家丑的吗?
面对方家父女异口同声的质问,老太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使劲蹬了二老爷一眼,矢口否认道,“这纯粹是子虚乌有,都是那杨家为诋毁三爷的清誉而制造的谣言。”这事儿早在大老爷去收尸时就封了口,不怕他去查,“三爷在女色上的确从没犯过毛病!”
“那老太太的意思打算怎么办?”方老爷索性问道。
“嗯……”老太太低头沉吟良久,道,“就按二太太的意思办吧,到时候让温先生给看个日子,好好做一场法事,三爷泉下有知,应该知道二老爷二太太的一片心意,不会生气的。”
这怎么就成了自己的意思?
这可是要屠戮自己亲儿子的尸体!
二太太想辩,细想一下,滴骨验亲的确是自己首先提出来的,老太太这话也没毛病,一瞬间,心里如翻倒了五味瓶,百味陈杂,她又低低地抽噎起来。
到底还是逃不过滴骨验亲!
方老爷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好吧……”
“什么叫好吧……”大太太心里却更加不平,“说的好像方家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犀利的语气中尽是挑剔。
“要滴骨验证的也是你们,怕打扰三爷也是你们,我应承也不对,不应承也不对,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兔子急了还咬人。
面对大太太三番五次地搅局,方老爷也被激起了肝火。
“是你想冒认沈家血亲,才逼的二太太出此下策,亲自拿刀子去屠戮自己亲儿子的身体!”见事已成定局,大太太索性胡搅蛮缠,“到时候即便孩子不是沈家的,你也不过拍拍屁股把三奶奶送给族里处置罢了,什么责任也不用担,我沈家却成了古澜镇上的大笑话!”她声音慢悠悠,不痛不痒地笑着。
方老爷面红耳赤。“我怎么什么责任也不担?”到时沈家能轻饶了他才怪!
“那你敢拿你方家的田地房产抵押?”
“我有什么不敢?”话冲出口,方老爷才回过味,“你,你说什么?”他瞪眼看着大太太。
大老爷眼前一亮。
“如果这孩子不是沈家的,方家的田地就都归我沈家,若这孩子是沈家的,以后他就是沈家家主!”铿锵的声音掷地有声,他咄咄地看着方老爷,“怎么样,你敢打这个赌吗?”
这怎么成?
孩子根本就不是沈怀瑜的,这不等于把家里的千倾良田双手奉送给沈家吗?
方老爷沉默下来。
“怎么,你不敢?”大太太一字一顿,“是不是害怕了?”又**道,“如果害怕了,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看在亲家份上,老太太定会网开一面。”
嗖嗖嗖,所有目光都聚到了方老爷身上。
方老爷一激灵。
“我有什么不敢?”他头一昂,“赌就赌!”
说出实话?
笑话,果真说出实话他才真的死无葬身之地呢!
“口说无凭,我们立字为据!”大老爷打蛇随棍上。
打赌的结果沈家未必会赢,但今天只要方平安肯立下字据把方家的田地房屋押给他,关键时刻,他就能利用这字据大做文章,把柳河一带的粮食收到手!
大老爷目光灼灼地看着方老爷。
方老爷感觉整个心都抽成一团,一跳一跳地疼。
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索性把心一横,暗道,“管他娘的,横竖离孩子出生还有好几个月呢。”他大声说道,“立字就立字,谁怕谁!”
“好!”大太太也一拍巴掌。
激烈争辩间,她也想通了。
八个月很漫长,足够她使出一万种方法让这个孩子生不下来,到时再诬陷是他方家心里有鬼不敢滴骨验亲而故意坠胎,一纸诉状告到县衙……以沈家的权势,不怕她母子不死!
想一出生就做家主?
狗屁,沈家的财产,只能是她大房的。
想到了这么好的主意,大太太眼角眉梢都带着笑。
画梅素梅很快准备好笔墨。
大家刷刷点点立了字据。
按完手印,大老爷慢慢擦去指尖上的红泥,把帕子往旁边一扔,哈哈笑着地朝方老爷伸出手,方老爷也会意伸出手掌。
啪!
一声清脆的击掌声响彻大厅。
众人俱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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