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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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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幽采對鯉魚精真的很信任。

    哪怕是裴曜說鯉魚精不靠譜,他都要嚴肅地同他糾正道:“不會的。鯉哥是很靠譜的。”

    為了讓自己的話聽上去更可信,幽采又道:“我和狂哥都覺得鯉哥是天底下最厲害的精怪。”

    裴曜:“?”他坐在床上,手上還纏繞幽采的兩根藤蔓,緩緩地吐出一個疑問:“狂哥?”

    幽采撓了撓臉:“對了,我忘了告訴你,狂哥也是成了精的妖怪。他的真身是黃鼠狼。”

    裴曜沉默,想到了前段時間對極度沉迷吃雞的黃勝,神色複雜道:“是挺像黃鼠狼,不過他修煉成精,怎麽講話是那個樣子?”

    尋常妖精怎麽可能會像人類一樣生活有口音,又不是從小在某個地帶長大。

    幽采:“狂哥喜歡吃雞,成了精後到處跑,在白切雞很出名的那個地方待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說話就變成那個樣子了。”

    裴曜無言以對,抹了把臉,忽然覺得幽采認識的精怪似乎都不太靠譜。

    看上去更不靠譜的油菜花精開着一簇小黃花,背後十幾根藤蔓興致勃勃到處地亂竄亂爬,人身和原形混合着一塊展現,亂七八糟得仿佛不像這個次元存在。

    然後在張牙舞爪的揮舞中,被裴曜說很有活力很可愛。

    在山頭亂長的幽采哪裏被這樣誇過。

    別的花都誇他花開得很香,葉子很大很綠,卻從來沒有誇過他的藤蔓。

    但裴曜一直在誇他,連肚子上被蟲啃出來的兩個疤都要真心誠意地誇獎說可愛。

    幽采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

    他臉有點熱,又伸手撓了撓臉,讓裴曜不用安慰他。

    雖然油菜花長有藤蔓這件事确實很奇怪,不過這麽多年他已經習慣,也已經跟生長出來的藤蔓相處得很好。

    裴曜說自己是真心實意這麽覺得的。

    為了表現自己說的話可信,他低頭親了親纏繞在他手腕上的那根藤蔓,連同葉子也一齊親到,葉子和小花跟着抖了抖。

    幽采往被子裏鑽,一邊鑽一邊把藤蔓收了起來,裝模作樣地讓裴曜趕緊睡覺,不然頭疼死掉了就不好了。

    裴曜跟着他往被子裏鑽,問他明天能不能再開花給他看。

    幽采窩在被子裏,只露出半張臉,一雙很圓的眼睛跟小鹿一樣,蓬松額發被蹭得散落,把臉埋在枕頭裏說:“開花來做什麽?”

    他的花小小的,也不香。

    裴曜同他貼得近了一點:“我覺得好看,我想看。”

    幽采臉埋在枕頭裏,說看情況,可能會開花,也可能不開。

    裴曜:“那我等着。”

    幽采見裴曜貼上來,用臉貼着他的臉頰,帶着點沒臉沒皮的蠻橫道:“不開的話我就一直等,白天等,晚上也等,等到開花為止。”

    “等到明年春天沒關系。”

    幽采埋在枕頭裏的臉擡起,慢吞吞地讓裴曜趕緊睡覺,說完還伸出一根藤蔓,将燈給關掉。

    “啪”地一聲過後,狹窄的卧室瞬間變得漆黑一片,只有窗口處透了點朦胧的光,投下兩道窗框的陰影。

    裴曜安靜了一下,又湊上去,貼着幽采,叫着幽采的名字。

    幽采睜開一只眼,問怎麽了。

    裴曜說自己頭疼得睡不着。

    幽采有點緊張,問他:“那怎麽辦?”

    裴曜用着跟剛才一樣沒臉沒皮的語氣,像是自言自語道:“說不定有人親一下就好了。”

    “親一下就不疼了。”

    他貼着幽采的臉,學着幽采以前要他親的樣子,同他鼻尖抵着鼻尖耍賴一樣道:“親一下可不可以?就一下,輕輕的,就親一下好不好?”

    “好不好嘛?”

    黑暗中,裴曜磨了大半天,幽采也沒有說話。

    正當他帶着點遺憾的失落鑽進被子時,黑暗中的幽采稍稍直起了身,捧着的裴曜的臉親了一口。他親得有點很實在,軟軟的唇壓在高挺的鼻梁上,在漆黑中發出一聲響亮的“啾”。

    “……”

    兩分鐘後,安靜如雞的裴曜回到被窩裏,臉有點紅。半晌後,假裝沉穩地替幽采掖了掖被角,然後偷偷摸了摸自己的鼻梁,露出另一個有點傻的笑。

    原來在戀愛後的三個月零二天,他仍舊會為了一個吻而感到悸動。

    ————

    幽采又小又窄的家裏多了個裴曜。

    明明只在家裏住了幾天,東西卻多得不行。

    裴曜買了新的拖鞋,新的牙刷,偷偷同幽采拖鞋和牙刷擺在一起。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無比勤奮地給幽采煮泥巴湯。

    幽采有點擔心,同裴曜說:“真的不去醫院嗎?”

    正在廚房裏奮力捶着泥巴的裴曜立馬扶着砧板,嗓音虛弱地說自己頭疼,走不動路,下樓容易摔死。

    幽采幹巴巴地哦了一聲,坐在椅子上,沒一會就聽到裴曜捶着泥巴捶得嘭嘭響,穿着他的白色背心,手臂肌肉隆起山巒一樣的線條。

    第三天早上,黃勝順道來接幽采上班,把車停在樓下等着幽采。等了兩分鐘,正好想上廁所,于是上樓打算在幽采家裏方便。結果一敲門,穿是着寬松短袖和長褲的裴曜給他開門,對視的那瞬間,雙方都愣了一下。

    兩分鐘後,在廚房煮着泥巴湯的裴曜頻頻回頭,望着坐在沙發上的黃勝。

    當初黃勝把他誤以為是油菜花精才把幽采托付給他,要是知道了他只是個人……

    在卧室裏迷迷糊糊醒來,踩着拖鞋下床,頭發亂糟糟的幽采撓着鎖骨,鎖骨有幾個地方總是莫名其妙很紅,也不知道哪裏爬來的蟲子,連他的人形都要啃。

    他撓了兩下,一推開卧室門就看到了客廳裏的黃勝,同他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幽采愣了愣,下意識打了個招呼,黃勝欣慰朝他道:“裴曜一大早就在給你煮泥巴湯,有他這樣照顧你,我也就放心了。”

    要不怎麽說還得是跟同類在一起呢。

    換做是人類,哪裏會大早上對泥巴又捶又捏,還兌水熬湯。

    幽采聽到這話,有點心虛地含糊應了幾聲,脖子都被撓紅了,也沒說出兩句話。

    十分鐘後。

    幽采坐在餐桌前吃早飯,裴曜帶着幾分拘謹地坐在幽采身旁,給自己也盛一碗泥巴湯。

    黃勝去逗電視櫃的幾盆小盆栽,樂呵呵道:“你們倆什麽時候住在一起的?也不說一聲。”

    “現在連小花小草都帶回家養上了。對了,裴曜,我跟你說啊,這些草都是我前陣子特地去店裏買的,放在公司,讓它們有事沒事跟幽采說說話。”

    “他今年剛化成人形,入了秋時常犯困,你從前剛化成人形那年,入了秋是不是也同他一樣犯困?”

    裴曜用勺子攪動着碗裏的泥巴湯,還在躊躇着到底要不要跟黃勝坦白他是人類這件事,一旁的幽采就裝模作樣道:“他從前也這樣,也犯困的。”

    黃勝朝着小盆栽嘬嘬嘬了幾聲,扭頭道:“那你得好好跟裴曜請教請教,怎麽做到入了秋還精精神神的,他成的人形早,比你有經驗。”

    幽采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說自己一定好好問,一旁的裴曜有點愣怔,沒有想到幽采會替他在黃勝面前隐瞞他是人類這件事。

    喝完泥巴湯,幽采跟着黃勝下樓去公司上班。

    黃勝一路心情很好,開着車時不時跟着音樂唱上幾句,還問幽采前幾天有沒有看到裴曜的原形。

    幽采前幾天開心得不行,高高興興地跟他說過幾天就要跟裴曜一塊滾床單授粉了。

    副駕駛上的幽采咳了咳,扭頭望着床上,含糊道:“看到了,跟我差不多……”

    黃勝打着方向盤:“那就好,昨天給蘇哥拍照的那個攝影師你還記得嗎?”

    “就紮着頭發,長得挺帥的那個攝影師。他也喜歡男的,你昨天給蘇安拎道具的時候,他眼睛盯在你身上就沒挪下來過,過後還找我要你的聯系方式。”

    “他一問,我立馬跟他說你有對象了,結果他難搞得要死,說什麽沒事能等你分手,他對你一見鐘情……”

    黃勝樂道:“我都沒好意思跟他說,分手了也不能輪到他啊。”

    “他一個人類,怎麽能跟我們精怪談戀愛,早上看到你喝泥巴湯估計都快被吓死……”

    幽采有點心虛地附和,沒好意思說他早上喝的泥巴湯就是人類給他煮的。

    黃勝:“你下次見到他,臉色冷一下,兇一點,他後期還跟蘇安有合作,你對他兇一點,讓他自己知難而退。”

    幽采問他什麽樣才算很兇。

    黃勝沉思了一會:“打個比方,看人的時候用鼻孔看,表現得拽拽的。”

    幽采了悟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拿捏到了精髓。

    黃勝讓他多跟蘇安請教,蘇安什麽都不行,這方面最在行。

    中午,蘇安看着幽采拿了兩盒外賣遞給他,然後仰着脖子,深沉地盯着他。

    蘇安問他在做什麽。

    幽采:“蘇哥,我這樣是不是特拽?”

    蘇安嘴角抽了抽,接過他手中的外賣,頭也不擡:“你這樣像脖子落枕,歪着脖子跟人說話。”

    幽采放正了脖子,說了一句好吧,他老實說:“狂哥讓我最近練習對待人冷一點,拽一點,讓我跟你學。”

    蘇安拆開外賣的筷子,神情慈祥道:“親愛的,你跟我學沒用。”

    “你得跟裴老師學。”

    幽采皺了皺鼻子道:“跟他學?他哪裏會。”

    裴曜哪裏會擺出又冷又拽的樣子。

    他在家煮泥巴湯的時候都沉穩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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