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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6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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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回家

    把犯罪嫌疑人陳某某帶回刑警大隊已經是七點了。

    過了立秋以後, 原本會在七點半左右出現的晚霞,這會兒爬滿了遠方的天空,在絢麗的晚霞下, 黑漆漆的刑警大隊辦公樓像是張開了大口的野獸。

    陳東宇的手被烤着,一路在車上颠簸, 他盼望着早點下車,現在真的下車了,他卻沒有勇氣走進這個怪獸的大口。

    陳東宇不想動, 而警棍當即就點在陳東宇的肩膀,“快進去, 沒工夫陪你在這裏磨蹭,你媳婦身體有孕, 開車開得慢一些,你想讓你媳婦看到你這一面。”

    “別、別搞我媳婦。”陳東宇舔了舔幹涸的嘴唇,他盼望這個孩子已經很久了。

    在刑警大樓裏,其餘四個新兵蛋子在評價陳東宇。

    章京憤憤不平:“裝什麽好男人啊,自己犯了那麽多的強·奸罪, 有沒有想到自己欺負的是別人的女兒, 別人的妻子?”

    王湳附和說道:“是啊,不過人要過來了。”

    四人連忙站好,因為刑警大隊的車輛有限,開了兩輛車過去, 他們這些新兵蛋子就只能夠在這裏看熱鬧。

    刑警大隊的其他職工在下午出警的時候, 就留意到了這樣的一幕。

    有心人士金佳佳在聽到了車輛動靜的時候, 就跑了出來。

    金佳佳看着這樣一幕, 又留意到了花白頭發的陳逢春,心中有個猜測, 上前說道:“您是陳逢春公安吧。”

    “對。”陳逢春目光掃過了金佳佳。

    金佳佳笑了起來,“昨天我對象送信過來,上面寫得是陳逢春公安收,我在想說不定是咱們單位的老公安,好險這封信差點就要被回收了。”

    陳逢春本來打算參與到問話,現在聽到了金佳佳的話後,腳步暫停,開口說道:“上面的小口子就是郵政給撕的?”

    “哎!”金佳佳說道,“我對象就是郵遞員,當時我接的信,我說好像我們單位沒有您,我對象手快,幸好我拿了回來。這位是不是就是信裏的線索?”

    陳逢春看得出來,金佳佳有點小心機,應該是單位裏的臨時工,現在是過來邀功的。

    陳逢春說道:“對,是一個大線索,我以前就是刑警大隊出身的,要不是你這位同志,可能線索就沒了。”

    陳逢春笑了笑,“小同志怎麽稱呼?”

    “我叫做金佳佳。”金佳佳彎了眼,“我特別榮幸能在刑警大隊裏幫忙,恭喜陳公安你們破大案了,這動靜肯定是個超級大案。”

    在夕陽下,陳逢春也舒展開眉眼,懸在她心頭的案子很多,囿于現在的刑偵技術,很多案子都沒有破,但是讓她印象最深刻的無疑就是這個采花賊案了,因為這是她退休之前,她開專題督辦會經手的最後一個案子,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涉及到的受害者很多,造成的影響非常惡劣。

    陳逢春走訪的時候就發現了,應該還有更多的被侵犯的人,只是她們咬死被侵犯這個秘密不肯透露,他們公安也不會逼這些受害者一定要站出來,盡量根據現有的報案情況來追蹤犯人。

    因為幾千年的傳統文化熏陶,女性的貞·潔被看得很重,采花賊案看起來好像只是第一起案件裏意外致死了一位女性,實際上根據陳逢春的後續走訪來看,導致了很多女性生活到了窘迫的地步。

    有人因為這件事性情大變,有人選擇了快速低嫁,還有的人家裏把事情怪罪到受害人身上,導致受害者抹淚離家失蹤去向不明。

    陳逢春和她的同事組織婦聯還有村幹部對這些受害人進行幫扶,對他們的家屬進行勸解,盡量改善受害者的生活環境,但是受害者心理上受到的傷害,必須需要受害者自行走出來。

    陳逢春知道,越早抓到這個犯罪分子,也越能夠幫助這些受害人走出來,迎接新生活。

    陳逢春笑了笑,摸了摸懷中的這封信,對着金佳佳伸出手。

    金佳佳被這雙滿是槍繭的手握住了。

    “非常感謝你金佳佳同志,如果這封信沒了,會造成一次非常大的遺憾,晚點我會向隊長感謝你的認真負責。”

    兩人距離很近,金佳佳可以看到這位老人的認真。金佳佳忽然就有些羞愧了,她做這個事其實是為了自己在單位裏得到領導的青眼,不如這位老人這麽純粹……

    “君子論跡不論心。”陳逢春看着金佳佳的模樣,笑了笑,鼓勵似的對這個女孩子說道:“積極表現自己,不是什麽壞事。我年輕的時候,也總是第一個來辦公室打掃衛生,還不是被人說是馬·屁·精。你看看我現在的……”

    陳逢春笑了笑說道:“我都忘了,我沒穿制服,也沒帶肩章。這樣說吧,在公安體系裏,比我待遇更高的,也就十幾二十個人。”

    金佳佳的嘴巴張大了,她沒想到眼前人是這樣的來歷。

    陳逢春看到了金佳佳,想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當年看不起女同志的太多太多了,陳逢春進入到公安系統裏,也沒人願意當她的師父,她就鉚足了勁兒勤快起來,做些根本就不是公安的活,才換得師父收下了她,手把手把真正老公安壓箱底的本事交給她。

    “多努力。”陳逢春笑着說道,“就像是你這樣,多動腦子想一想,是不會有錯的。”

    金佳佳是星星眼送着陳逢春老人進入到刑警大隊的樓裏。

    陳逢春隔着門聽了一會兒陳東宇的自述,緊接着就去了隔壁問詢室。

    陳東宇的妻子周開绮也領入到了問詢室裏,如同老公安們想的那樣,周開绮其實隐隐覺得丈夫是犯了罪,畢竟家裏頭的錢有點多,但是她不敢去問。

    就給自己洗腦說是陳家本來就有錢。

    吵架了丈夫就失蹤的事情,周開绮也是懷孕了以後才知道。

    周開绮把事情說得是清清楚楚,她的手指輕輕扣着桌面,溫聲細語說道:“我懷孕了,夜裏總是忍不住上廁所,這才發現家裏頭沒有人,因為采花賊案,我又害怕,那一天我還和他大吵一架,然後應該就沒有案子了對不對?”

    周開绮的臉色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這讓公安再給她倒了一杯紅糖水。

    喝了糖水以後,周開绮用手緊緊攥住了搪瓷杯,“他很愛我的,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在和別的女人那樣了之後,第二天再來哄我。”

    周開绮用手捂着臉哭泣。

    老賈讓人安撫周開绮,自己走了出來,對着陳逢春說道:“她說的是真的,這事真和她沒什麽關系,算不上包庇罪。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要扣着多審審。”

    “相信你的眼力見,但是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陳逢春說道,“我人真是老了,不服不行,案子到了現在這樣,我就不繼續聽了,我先回去。”

    “讓衛東跟你一起回去。”

    “難得有這樣的大案,他留着長長見識好了。”陳逢春說道,“我自己回去。”

    老賈說道:“那我送送你,我看兩邊都差不多的審問進度了,就沒必要在這裏繼續守着。”

    “哪兒用你陪着,老賈,你這是偷懶。”陳逢春開玩笑說道。

    “可不是偷懶。”老賈說道,“這農村的采花賊沒了,城裏還有一個連環殺手呢。”

    老賈說的是一個追着雙麻花辮女孩子侵犯的罪犯,這人作案時間不定,有時候是白天有時候是黑夜,不同于采花賊不主動傷人性命,這人除了會侵犯女子以外,還會殺人摘取部分器官。

    有一次應當是患者生了病,器官內有病變腫瘤,這人把煮熟了吃了一部分的器官扔掉,這才發現摘取器官的目的是為了吃。

    想到了這個案子,陳逢春揉了揉眉心,忽然有一個天方夜譚的想法。

    “你說有沒有可能,我再收到一封這樣的線索信,把你說的案子的線索也郵寄給我?”

    “有一次就夠了,你還指望有兩次?老陳,我發現你貪心的很!”老賈笑着說道,“對了,這個舉報人有點不好找。”

    當時在車上老賈就看過這封信,這封信的字體明顯是用非優勢手寫字,裏面說的封建迷信的話,老賈覺得可能是故意讓這封信無法作為直接證據的。

    因為舉報人是存着善意的,便覺得沒必要浪費警力在追查提供線索的人身上。

    “也沒必要去找。”陳逢春說道,“咱們都看的出來是抱着善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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