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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追蹤線索
叫做孫超的郵遞員有一個在刑警大隊做臨時工的對象, 所以每當要約會的時候,他就會順手把郵寄到刑警大隊那一片附近的信都給收羅起來。
一起派送過去,又可以完成任務, 又不耽誤他和對象約會。
等到孫超把懷中的信給蓋了章,再收羅了其他的信以後已經是到了下午兩點。
孫超騎着郵政自行車到刑警大隊附近, 把信一封封派送出去。
等到最後還剩下這一封郵寄給刑警大隊的信,他揣着信到了刑警大隊的值班室。
咚咚咚,孫超敲着值班室的窗, 和值班室裏的警衛打了招呼以後,去收發室找對象金佳佳, “什麽時候可以走?”
金佳佳正在低頭捆報紙:“我把這點報紙收拾完就可以了。”
金佳佳的動作很利落,等到直起來身體的時候, 孫超把懷中的信給了對象,“你們單位的信。”
金佳佳利落地捆好了報紙,拿過來這封信,看到了名字,她有點狐疑地說道:“我們單位沒有陳逢春啊。”
“那就是弄錯了, 這事簡單, 我把這封信處理掉就行。”孫超想也不想就要拿回信,想把信給拆開,在郵政裏工作,他見到了太多因為各種原因投遞不成功的信。
“哎哎哎。”金佳佳見着孫超的動作, 眼皮子一跳, 搶着把孫超的這信給搶了下來, 她看到了信上有一個小口子, 不由得用手撫了撫,幸好還沒有完全撕開。
“我跟你說, 你這信已經派送到我們刑警大隊了,可不帶收回的,更不能随意拆開。”
“可是你不是說你們單位沒有這個人嗎?我幫你處理了呗。”
金佳佳對現在談這個對象,其實是多少有些羨慕的,金佳佳這個臨時工是費了心思才拿到手,孫超就是子承父業。
孫超根本不知道,金佳佳為了這樣的工作有多費心。
金佳佳會在細節上做到極致,就像是這封信,已經到了刑警大隊,金佳佳肯定得查出來這個陳逢春是誰,如果現在調到外地做公安,金佳佳還會自己貼錢買郵票把信給送過去。
金佳佳說道:“可能以前是刑警大隊的,現在去了派出所,這個人要是公安,說不定就是老百姓給公安的線索。我問問就知道了。刑警大隊和別的單位不一樣,信裏萬一要是線索,你随便毀了,那可是耽誤破案這樣的大事。”
孫超笑着說道:“佳佳,還是你考慮周全。”
其實孫超內心是不以為意的,只要寫錯了,不管裏面是多重要的東西,都可以撕毀。
這是孫超父親給他的經驗,撕毀這些信,他拿過不少裏面暗藏的票和錢。
金佳佳知道門口的警衛是個老資歷,把信帶過去詢問警衛。
金佳佳的笑容很甜,“本來我對象還想帶回去焚燒的,我想着這個人會不會是咱們單位的老公安,有人送線索過來,所以趕緊把信給救下來。”
警衛看着信箋的名字就知道對方是誰:“陳公安啊,這封信就放在我這裏,等會我明天上午回家就給捎帶過去。”
“居然真的是咱們單位的人。”金佳佳笑着說道:“沒壞事就好。”
警衛笑着說道:“就應該像是你這樣的,只要送到咱們刑警大隊的信,都得留下來,陳公安是二十年前離開咱們刑警大隊的,後來升官了,領導咱們刑警大隊,現在已經退休了,但是陳公安還是在跑線索,可能有部分人不知道,還是給郵寄到刑警大隊來了。”
警衛所住的院子距離祁家所住的大院并不遠,他今天值的是24小時班,第二天早晨6點下班,警衛在單位食堂吃了個飯,就騎車去了祁家所在的院子。
把信交給了機關大院的保衛室裏,警衛騎車就溜溜達達地離開了。
陳逢春在拿到了門衛送過來的信時候已經是早晨九點了。
她和張嫂帶着丈夫溜達去買菜,回到傳達室,聽說有人送信過來,她就把這封信給取了。
到了家以後,陳逢春第一件事就是順着信邊緣開的小口把裏面的信給取了出來。
臉上原本有一絲微笑,看到了信的內容以後,陳逢春的笑容就不見了。
忽略掉封建迷信的內容,這封信的指向性非常明顯,陳家村的拖拉機手陳某某。
陳逢春沒見過這位拖拉機手,關于采花賊案,其實重點是走兩個方向,一個方向是身形瘦小手腳不幹淨的二流子,這種人偷雞摸狗慣了,可以輕松地潛入宅院,第二個方向則是民兵。
而且采花賊案從未把方向放到過拖拉機手上,因為在村子裏做拖拉機手機的,一般都是有門路學會了拖拉機的維修,因為這個工作在農村是頂頂好的,所以開拖拉機的人總體而言都日子過得很是滋潤,不愁吃不愁喝。
這種人是最不容易去入室搶劫強·奸的。
但是看着這封歪歪扭扭的信,陳逢春有一個預感,這個沒被人關注過的拖拉機手陳某某就是采花賊案的犯罪分子。
本來就沒換下鞋子,陳逢春直接就往外走,她開口說道:“我這兩天可能不在家吃了,不用留我的飯。我今天要去跑線索。”
丢下了這樣一句話以後,陳逢春決定去刑警大隊找老賈,老賈受過傷,不适合沖在第一線了,但是這人審問是一把老手,有八百個心眼子。
最重要的是,老賈家裏頭才配了車,開車去陳家村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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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逢春把老賈給拽上,讓老賈開車,老賈傻了眼,“我不會開車啊。”
陳逢春皺眉:“你的車不就是放在單位嗎?”
“嘿嘿,早晨我兒子把我送過來,車就停在我們單位,晚上他再過來開車,把我給載回去。”
“你這樣折騰不折騰啊。”陳逢春沒想到是這樣,說道,“我以為你會開車。”
“沒事啊。”老賈笑着說道,“你孫子衛東不是來了刑警大隊嘛。今天他第一天上班,也沒什麽事情,等會讓他開車,順便去長長見識。要是犯人跑了,咱們兩個老骨頭也追不上,年輕人跑得快!”
陳逢春說道,“那行,我到你車那裏等着,你把人給帶上,我就不過去了。”
老賈探頭,此時刑警大隊來了五個新苗子,正在跟着隊長參觀刑警大隊。
“隊長,找你接個人開車。”老賈點了點祁衛東,“把衛東給我。”
“賈主任,你還認識小祁?”
老賈擠擠眼,“你這資料沒仔細看,他的奶奶是咱們公安的這個……”老賈比劃了一下大拇指。
“誰啊,別賣關子!”龐隊長覺得各個老前輩都是大神。
“陳逢春!”老賈說道,“吓到你了吧!今兒陳公安過來了,她得了一個線索,讓我和她一起去,我想着讓衛東開車。”
龐隊長點頭讓祁衛東過去了,除了章京知道陳逢春是誰,幾個新來的顯然不知道陳逢春的來歷。
龐隊長說道:“小章是不是知道陳公安的來歷?給人說一說。”
章京早就在這裏等着,等到龐隊長這樣一說,他嘚吧嘚吧地就把祁衛東的來歷給說了。
不過在場的三個新人眼中有點別的意思,相互看了一眼,把祁衛東貼上了關系戶的标簽。
其實這年頭當公安的,又不像是後世那樣逢進必考,很多都是關系戶,但是祁衛東因為骨架小,看着比他們更瘦的緣故,沒他們幾個五大三粗,現在聽着祁衛東奶奶又這麽厲害,越發覺得他就是關系戶裏的關系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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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逢春在首都最出名的就是她锲而不舍的精神,她為了跑線索整個首都都會轉悠。
首都大街小巷她都門清。
祁老爺子還試圖給妻子收集各種車票,結果太費本子了,祁老爺子住院了一個星期,就攢了一大堆的票,他也就不收集了。
所以這會兒兩人坐在了車的後座,根本不需要翻看車上的地圖,陳逢春就可以指揮着祁衛東去陳家村。
中間停車加了油,靠近中午的時候又吃了一頓面條,終于在下午2點左右的時候,到了陳家村。
車輛是停在村裏開會的二層小樓前,一樓院子裏還停了三輛拖拉機,其中一個人嘴唇上有個大痦子,嘴裏叼着一根煙,手中甩下了一張葉子牌。
那人在看到了穿着白色制服的祁衛東,眼神慌亂了一下,往旁邊移開。
老賈和陳逢春兩人相視一眼,這拖拉機手不說是采花賊,但是身上肯定是有事。
兩人也同時在判斷,采花賊案的人體力肯定是很足的,這三人之中,陳東宇看着最為精壯。
老賈上前,“行了行了,別打牌了,陳東宇對吧,你過來。”
拖拉機手A說道:“誰啊,沒看到我們打牌!”
拖拉機手B壓低聲音提醒:“這是公安!”
牌立即收了起來,陳東宇笑着說道:“公安同志,我們就是休閑娛樂一下,沒帶彩,而且中午是避開了日頭最盛的時候,等會就要開始耕地了。”
另外兩人忙不疊點頭。
老賈說道:“你廢話什麽,我們人找你,就是有事要談,現在去你家。”
陳東宇的頭上刷得一下出現了汗水,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語言能力。
拖拉機手B說道:“陳哥,反正你媳婦也不在家,你帶着公安去坐坐,看是不是有情況要了解。也不用擔心吓着你媳婦。”
陳東宇勉強說道:“對,肯定還是要配合公安機關的,我去洗把手。”
“我跟着一起。”老賈笑眯眯地跟着陳東宇的身後,這人要是身上沒事,那才有鬼了!
陳東宇就是想要避開公安洗把臉,他可是拖拉機手的工作,都已經被人找到了陳家村,他能跑到哪兒?
只是老賈跟着的時候,陳東宇心裏頭就不得勁兒,總覺得不應該這樣的,他都持續作案那麽多年了,不應該找到他才對。
陳東宇帶着人往家的方向走,陳東宇越走就越後悔,他忽然想到了那個采花賊案自己做的沒到位的地方,是不是因為他們村子沒人,所以才招惹過來了公安。
旁邊一個老太太拉着手背上有一塊兒白紗布的女孩兒回家,老太太家裏沒人,就一個孫子和孫女。
他要是早點對老太太動手,也不至于讓公安上門。
陳東宇這個念頭一起,旁邊的老太太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胳膊,不知道為啥,剛剛被風一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奶奶,怎麽了?”孫女仰頭看奶奶。
“沒事。”老太太說道,“等會回去了,奶給你做甜水荷包蛋,吃點好的,身體可以早點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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