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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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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0章

    又過了幾日, 林曉寒與何韻去衙門裏辦了店鋪房契的交接手續,明面上将秋雨軒過給了晉晏王妃。

    此事很快就傳遍了京中世家,蔡國公府的聚會席間, 許多人便紛紛議論着陸家怕是不行了。畢竟林哥兒已經将百花谷上交了宮中, 秋雨軒也變賣了,怕是手上沒錢了。

    如今林曉寒在京中的名聲已經臭了,《藏龍尋仙》這話本子雖然仍然十分火熱, 但自稱細雨斜風先生書粉的人卻少了很多。更多的人則是說人是人,書是書。《藏龍尋仙》故事雖好, 但寫書之人人品卻是不行, 兩者還是要分開看待!

    這次飯局, 蔡國公府也請了梁家人過來。飯後, 各家內眷們在後花園裏游玩,李楓家的夫郎劉哥兒就故意開口問那梁夫人林詩月道:“聽說那林哥兒之前在府城時, 就慣是個有心機的, 勾引了不知多少世家公子,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林詩月本就與林曉寒不睦,這幾個月林曉寒倒大黴, 她可是心中快活的不得了。

    此時聽那劉哥兒提起, 當然是添油加醋的說道:“坊中傳聞雖然誇張, 但也并非全是捏造。林哥兒一向心思多, 在林家時便處處都要壓我一頭。如今他落到這般境地,也是之前造了太多的口孽, 得罪了太多人吧!”

    正說道一半, 旁邊卻伸出一只大掌, 啪啪兩聲給了他們兩人一人一個響亮的嘴巴子,打得林詩月與劉哥兒半邊臉都紅腫起來。

    他們兩人啊的尖叫起來, 捂着臉正要發作,卻發現打他們之人,正是蔡國公府的寶貝疙瘩蔡瑾!

    此時蔡瑾一身紅衣,正一臉怒意的看着劉哥兒與林詩月道:“憑你們也敢議論林哥兒的是非?”

    他先指着劉哥兒道:“你一個罪臣之子,之前與程家公子那檔子事兒就不必說了!此時也敢污蔑別人?”

    接着又轉過去對林詩月道:“你一個府城來的,不過是沾着細雨斜風先生的光嫁入梁家的一個填房罷了!”

    “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在我面前說林哥兒的不是,仔細我撕爛了你的嘴!”

    蔡瑾此話雖是對着劉哥兒與林詩月說的,卻殺雞儆猴。旁邊那些原本還在看好戲的,立刻就噤了聲,也不敢再在蔡國公府上議論林曉寒的是非。

    便是林曉寒如今名聲不如之前了,但蔡瑾他卻還是細雨斜風先生的書迷,對林哥兒也是滿心憧憬,自是聽不得那些人說些林曉寒的腌臜話兒的。

    遇上蔡瑾這樣的硬茬兒,林詩雨與劉哥兒也是不敢得罪,只得忍氣吞聲下來。

    但蔡瑾這般大動幹戈,在京中的名聲便又差了一些。也就是因着蔡國公府的地位,沒人敢說他什麽。

    待宴席結束了,蔡瑾回到房中,心中情緒還是起伏不定,被方才劉哥兒與林詩月那一番插曲氣的坐立不安。

    如今京中人人都知道陸大人被革了職,林曉寒名聲也不好。然而他幾次想去陸府看望林曉寒,都被蔡國公夫人攔住了。

    蔡國公夫人只對他道:“我知你仰慕細雨斜風先生,也信那林哥兒也是個品性好的。但此事并非你一人之事,還涉及了我們蔡國公府的立場!”

    “自大晉開國以來,多少與我們一樣的世家大族,都一個個衰落了。我們蔡國公府如今還能屹立不倒,也就是因着我們一直自身清正,從不與人站隊。”

    “如今那林哥兒與陸大人都正在風口浪尖,朝中多少雙眼睛看着呢!你現在去他家中,豈不是要把我們蔡國公府架起來,與那麽多世家為敵?”

    “可我見那何韻也時常去林哥兒家中,怎麽無人說他?”蔡瑾不服氣的說道。

    “我們不是晏親王府,不是皇親國戚。晉晏王爺與王妃做得的事情,我們卻做不得!你沒看那百花谷交回了陛下手中之後,也順利重開起來了麽?誰又敢有什麽質疑?”蔡國公夫人說道。

    蔡瑾被蔡國公夫人一頓教訓,心中也知道自己為了蔡國公府的立場,無法做些什麽。着急的時候,便想到了審理此事的孫書文,并常常與他通信,旁敲側擊的詢問陸家與林哥兒相關之事。

    孫書文倒也每次都給他回信,但卻從來不正面回答與陸家之事相關的問題。

    今日蔡瑾氣的狠了,竟直接給孫書文去了一封信,約他在醉玉樓見面,信中寫着不見不散。

    他與蔡國公夫人說心情不好,出去逛逛,便只帶了一個心腹丫鬟,輕車簡行的去了醉玉樓。

    給孫書文的那封信被人送到了孫府,孫書文人還在當差沒有回來,便被孫書文的貼身小厮收下,放在了書房之中。

    前些日子孫書文每日都在忙着調查百花谷相關事宜,但每每有了線索,便遇到從中打斷之人,讓他始終不得一舉翻案。

    不過孫書文此人極善破案之道,便是頻頻受阻,到底也在一個月之內就找到了為林曉寒翻案的關鍵性證據。

    然而他将此證據呈上以後,卻收到了晉文帝的密文,讓他暫不表态,晚些時候再聽候安排。

    孫書文的父親就是大理寺的,他從小耳睹目染,自是也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林曉寒與陸秋成肯定是無辜的,但礙着朝臣的壓力,為了安撫更多人,晉文帝卻不想或是不能這麽快還他們清白……

    晉文帝既特地點了他來負責此事,便是讓他從中握衡百花谷一事翻案的時機。于是孫書文便也暫且将此事拖着,只佯裝自己還在調查此事,只等着看晉文帝的意思來辦。

    這日孫書文回到府中,便見到了自己桌上一封字跡熟悉的書信,不用看就知道是蔡國公家的小哥兒蔡瑾的。

    之前他與蔡瑾在百花谷巧遇一日,兩人倒是聊的頗為投緣。

    自那日後,他對蔡瑾此人有了很大的改觀,對他印象不錯,倒也樂于與他有些更深層次的交流。

    上次蔡國公家請京中公子去府上相看,他雖然朝中有事沒去成,但也讓母親給蔡瑾帶去了禮物。

    只是蔡瑾收到禮物以後,卻并沒有再邀請他有些什麽後續。

    孫書文本就不是個對感情之事上心之人,見對方沒有回應,他也便就此作罷,又漸漸淡忘此事。

    然而百花谷出事以後,那蔡瑾卻突然又給他來了信,只是信上彎彎繞繞的,問的都是什麽時候能給林曉寒翻案。

    孫書文怎麽可能對外人洩露公務,自是不好作答。但也沒不搭理蔡瑾,還是給他面子寫了回信。

    于是蔡瑾便還不死心,又常常寫信過來套他的話。

    孫書文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信,長嘆了一口氣,把信拆開看了。

    這信上果然寫的更直白了,竟是直接逼問孫書文那百花谷的案子查的怎麽樣了?還約他去醉玉樓相見,不見不散。

    孫書文被這信中的言語逼問的有些生氣,他一個刑部五品官員,有什麽道理被蔡瑾一個哥兒逼問公務?

    蔡瑾約他去醉玉樓,他自然是可以不理,讓他空等一場。

    然而在家坐了一會兒以後,孫書文便還是長嘆了一口氣,起身抓起一件鬥篷朝着醉玉樓去了。

    醉玉樓頂樓的包箱裏,蔡瑾已是一個人等了多時。眼見着太陽落了山,孫書文也不見蹤影。

    他身邊的丫鬟有些怯怯的道:“瑾少爺,時候已經不早了,要麽咱兒還是快回去吧?”

    “我又沒有出城,就在京裏,晚些回去也是無妨。”蔡瑾心中有氣,對那丫鬟說道:“我即說了不見不散,倒要看看那孫書文到底來不來!”

    說完以後,他便索性讓外面候着的侍女上了一桌酒菜,自己一個人吃了起來。

    蔡瑾正吃到一半,酒氣有些上頭之時,便聽那包廂的房門被人咚的一聲推開,接着便是孫書文皺着眉頭,一臉寒霜的走了進來。

    “你總算來了!”蔡瑾面上一喜,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對着孫書文說道。

    孫書文屏退下人,反手關上房門,才走到蔡瑾面前坐定,對他說道:“你一個哥兒,竟然就這麽約我一個男子夜裏赴約,實在是膽大妄為,就不怕被傳揚出去,毀了你的名節?”

    蔡瑾被孫書文說得一愣,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我在京中還有什麽好名聲?你若是害怕被我牽累,出去便說是我纏着你就是了,我自是不會否認。”

    孫書文狠狠看了蔡瑾一陣,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知你仰慕細雨邪風先生,但陸府之事牽連甚廣,不是你管得過來的。”

    “我瞧你們蔡國公府上也沒有與陸府再有往來,顯然蔡國公與夫人也是知道厲害的,你又何必非要與他們拗着來?”

    “我哪裏與他們拗着來了?不過也就是想從你這裏打探一些林哥兒的境況,你卻從來不說!”蔡瑾不服氣的說道。

    “我為何要将此事告知你?”孫書文反問:“你可知你這般頻頻給我寫信詢問案子,若是換作旁人,難免不會将你的信拿出來作為你與陸府之事牽連的證據!到時候給蔡國公府惹了麻煩,你又要如何解決?”

    蔡瑾被孫書文問得愣住,只得小聲說道:“那還不是因為我知你不會出賣我的。”

    “你到底哪裏來的自信?”孫書文聞言卻是有些被氣笑了,認真的看着蔡瑾說道:“我們說來也就見過幾面,在百花谷聊過一日,這世上怎得有你這麽天真之人?”

    “可你就是不會出賣我啊!”蔡瑾被孫書文質問,卻是十分不解的說道:“我雖不聰慧,但看人卻是最準的!林哥兒是好人,你也很好,你是絕不會出賣我的!林哥兒他必定也是無辜的,你要早些查明真相,為他翻案才是!”

    孫書文:“……”

    他被蔡瑾這一頓理直氣壯說的竟啞口無言。

    本想再說些什麽,忽然看見蔡瑾袖子裏隐約藏着一根絲線編成的手鏈。手鏈的中間,是一枚狼牙,正是自己之前送給他的那枚。

    不知為何,孫書文的脾氣一下就下去了,他看着蔡瑾長嘆了一口氣道:“算了算了,與你也說不通,先把飯吃了吧。”

    蔡瑾此時倒是有些眼色,也沒再繼續逼問他什麽。只頗為乖巧的推了個涼拌肚絲到孫書文面前說道:“這道菜最好吃,配酒最是美味,你嘗嘗?”

    蔡瑾這話倒是真的,他方才已吃了一圈,今日這涼拌肚絲,就是做的最好的。

    他方才喝了些酒,現下面上已是一片紅暈,模樣倒是頗有些可愛。

    孫書文見了,又多看了他兩眼,對蔡瑾的推薦倒是也沒拒絕,舉筷嘗了那肚絲一口道:“的确不錯。”整個人也放松了許多。

    方才他說話其實不怎麽好聽,若是旁的小姐或是哥兒,被他這樣一頓陰陽怪氣,怕是已經被氣哭了。

    但蔡瑾與那些人不同,他心眼大,也是真率直,顯然是并未将孫書文方才那番數落放在心上。

    孫書文與蔡瑾相處起來,也覺得舒服。不用拘着自己斟之酌句的說話,反正蔡瑾簡單,直來直往,便是話語間有些誤解之處,只要他解釋一句,對方便也認同了。

    一頓飯吃完,孫書文覺得頗為放松,這些日子在差事上積累的壓力倒是全都沒了。對蔡瑾說話也更添了幾分耐心,便對他解釋道:

    “我知道你不是那等見風使舵之人,旁人此時都繞着陸府與林哥兒走,你卻偏偏要湊上去,可見你為人端正。”

    “但朝中之事,并不是非黑即白,此事也不是你想象中那麽簡單。我不告訴你多的,也是為了你好。”

    “細雨斜風先生的文章,你也是讀過的。”蔡瑾聞言,也不知是不是被勾起了什麽傷心事,眼眶卻是有些紅了:“記得你也曾誇他聰慧過人,文章中又有對衆生的憐憫之心,實在是個妙人。我還以為你與我一樣,不會被那些流言蜚語幹擾,也會一直相信細雨斜風先生的為人。”

    “我相信他又有什麽用?”孫書文無奈的道:“此事的根結,就不在那百花谷的案子上。聽我一句,此事你莫要再管,是是非非,一切自有聖上定奪!”

    臨走之前,孫書文把鬥篷批在蔡瑾身上,将他送上了馬車。目送馬車離開以後,才轉身回到孫府之中。

    孫夫人只道他是與同僚一起吃酒回來,見他心情似乎不錯,也沒有多問些什麽。

    倒是蔡瑾一個哥兒,在外面呆到酉時才回,還一身酒氣,叫蔡國公府裏好一陣雞飛狗跳。

    蔡國公夫人難得的帶着怒氣去了蔡瑾房中,剛準備好好說一說他。卻發現蔡瑾似乎喝多了,一回來便倒頭在床上睡着了。

    蔡國公夫人一向溺愛蔡瑾,此時雖然心中有氣,卻也舍不得将他鬧醒。

    剛準備離開,卻忽然發現,蓋在蔡瑾床頭的那張黑色鬥篷,翻出了一個角,是春藍色的裏子。

    蔡國公夫人頓時渾身一個激靈,整個人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春藍色的配色,通常都是用在男子的衣服上!她的瑾兒到底是個未出嫁的哥兒,平日裏的衣服裏子都是草黃、品紅這些鮮嫩的顏色,由她親自監督制成,哪兒來的這件春藍色裏子的鬥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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