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病房里。

    老爷爷白发苍苍，人很瘦，戴着老花镜坐在床上看书，护工在一旁给他倒水。

    “爷爷！”

    老人放下书，喜上眉梢：“晨晨来啦！这位是？”

    “爷爷好！我是顾晨女朋友，我叫沈月。”

    “女朋友？好好好！快坐！来就来还拿什么东西啊？”

    沈月将花放在床头：“就是一点心意而已，现在也快到饭点了，这是我煲的汤。”这汤是沈月熬的骨头汤，里面加了对身体好的草药，用灵力熬制，还施法降低了苦味。

    “好好好！沈月是哪里人啊？家里都有谁啊？父母是做什么的？”

    “爷爷，你查户口呢？”

    “是是是，是我唐突了。”

    “爷爷，我是棉城人，家里就妈妈和妹妹，现在都没联系了，各过各的，我现在有房子，自己开了家超市，能养活自己。”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爷爷也没再多问，而是转移了话题：“晨晨这孩子，啥都好，就是工作原因，忙，常年不着家。”

    “警察嘛，都这样。”

    “你能理解就好。”

    “尝尝我煲的汤吧爷爷！”沈月打开保温桶，爷爷端着碗喝了一口。

    “味道很不错！”

    “爷爷喜欢就好。”

    “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爷爷，结婚的事先不急。”顾晨说。

    爷爷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还不急，你真要等我死了才结啊？”

    “爷爷！你说什么呢？”

    “就是啊爷爷，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沈月赶紧解围，生怕他们两个吵起来。

    爷爷又满脸堆笑，声音也温柔了许多：“好好好！那就借你吉言了！”

    沈月陪爷爷聊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顾晨，有空多陪陪他吧。”

    顾晨脚步一顿：“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他身上死气很重，可能过不了今年了。”

    “你放屁！”

    顾晨气冲冲地走了，沈月不知道她告诉顾晨这些是对是错，甚至突然讨厌自己能看到这些，如果什么都不知道，会不会好一些？

    顾晨又折返回来，拉起沈月就走，上了车他才开口：“你有办法吗？”

    “有，分两种情况，一种是让人死而复生，但那人就不能称之为人，而是行尸走肉，另一种就是在还没死的时候，强行延长他的寿命。”

    “代价呢？”

    “一命换一命。”

    “用我的命呢？把我的命给爷爷呢？”

    “那就是两命换一命，无论是哪种情况，我都得死，因为我逆天而行，破坏了自然法则。”

    顾晨沉默了。

    “我或许不该告诉你，可又怕你最后后悔没有多陪陪他，我想着告诉你了，你可以好好陪陪他，完成他未完成的心愿，弥补他的遗憾。”

    “他的心愿就是看我结婚，怎么完成？”

    “那就结婚。”

    “你疯了？”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我不会干预任何人的人生，更不会改变他人命运。”

    “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

    “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什么叫不知道？”

    “我又没谈过，怎么知道什么是喜欢？也没人教我啊？”

    “喜欢就是两人相处的时候会脸红心跳。”

    “我没有心。”

    顾晨翻了个白眼。

    “就是会保护他，不想让他受一点伤害。”

    “这个我有，还有吗？”

    “见不到的时候会想。”

    “那我没有，所以这个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沈月还在思考的时候，顾晨突然凑近，他直勾勾地看着：“你现在，什么感觉？”

    “能听到你心跳地很快。”

    “谁让你听我心跳了？我问你什么感觉？”

    “有点慌乱，心虚，不太敢对视。”

    顾晨又凑近了些，他呼出的气喷在沈月耳朵和脖子上：“现在呢？”

    “耳朵和脖子有些酥酥麻麻的，有些痒，你别再凑近了，我，我体内气息乱了，我不能集中注意力控制气息了。”

    顾晨看到她的脸很红，耳朵都红了，他给她系上安全带：“你喜欢我。”

    “所以你答应结婚了？”

    “你不是应该问问我喜不喜欢你吗？要两个人互相喜欢才能结婚，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

    “哦。”

    汽车发动，沈月打开车窗，窗外的冷风很快让她通红的脸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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