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想当继夫32
云枝曾经想过,他们之间会有一个善终,如今看来和离便是最好的善终。她不是一个会纠缠不清的人,从踏入安乐侯府开始她其实就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云……”陈舒与张了张嘴,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一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反倒是云枝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她抬眸看了一眼那幅画,犹豫了一瞬还是开口,“有火折子吗?”她说着,陈舒与呐呐的点头。
“有的。”
他说着,从书桌上取了火折子来。云枝眨了眨眼,打开了火折子来,火苗瞬间就窜了出来。云枝顿了顿,这才拿着火折子来到画前,在陈舒与的目光之下点燃了那幅画。
陈舒与见状瞳孔微缩,下意识的上前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无济于事。云枝站在一旁无奈的摇了摇头,“世子爷,朝前看吧。”
甚至不知是因着何种的原因,火苗肆意的蔓延着,却至始至终都只燃烧着这幅画,其他的地方丝毫不曾误伤半分。
云枝颇为意外,直到那幅画被烧了干净,她将火折子放了回去。陈舒与站在一堆灰烬之前茫然的看着这一切。
“为什么?”连一个念想都不给他留下吗?他已经忘记了一切,唯一记得只有她一个人了。
云枝闻言微微一顿,背对着陈舒与垂眸出神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许久才终于轻声的开口,“既然已经忘记过去的事情了,那就应该全部都忘记得。”
说着又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民妇今日来,是想见一见民妇的夫婿,只是未曾想我的夫婿已经死去了。”
从知道他失忆的那一刻,她其实就应该这么想的,只是她现在才想明白。云枝无奈的笑了笑,随即抬眸转身看向了陈舒与。
“民妇的夫君与世子爷生的极像,可终究不是一个人,听闻世子爷与郡主感情甚笃,今日是民妇冒犯了。”她说完这话,陈述与之举的心中空了一块,他不知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去述说自己就是她的夫君,可在听见了郡主二字时又突然理智了下来。
他突然明白她说这些话的意思,将过去的他和如今的他切割开,分成了两个人。云枝的夫君是那个为人正直却上了前线的陈善人,而他只是安乐侯世子陈舒与,他们至始至终都是两个人。
“和离书便不要了,是民妇唐突。”说罢,女子嫣然一笑。
陈舒与一时间什么都说不出口,只看着云枝疏离的模样,一颗心疼得厉害。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脑海,可是无论如何记不起来。
“云……夫人……”他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呢?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看着云枝澄澈的目光陈舒与忽然就沉默了。
他们之间到这一步,好像已经是彼此最好的结局了。
“多有叨扰,还望世子见谅,今日的天色已晚,便先行一步告辞。”
她说完不再停留,陈舒与下意识的伸手想要去握住那人的手腕,可是却只在指尖触碰到了云枝的衣裳,便没了下文。
他的手指轻颤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回过神来。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外边的天色也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了。
直到小厮踏入书房,他才恍惚的回应了两句什么,只觉得脑海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突然倒了下去,将众人吓了一跳。
……
云枝离开了安乐侯府,齐言深倒是一直都跟着她,一路上都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只不过云枝的回复显得得异常的敷衍,齐言深却像个傻子似的一点儿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如何。
云枝没法,最后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齐言深,今日的事情多谢你了,改日有机会,我请你吃饭?”
她说着齐言深的眼睛亮了亮,着急忙慌的点点头,“好啊好啊,什么时候?今天还是明天?还是后天?”
云枝闻言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今日天色已晚,等……”
等明日之后再说吧,只是话还没能够说出口,手臂便被一道巨大的力气给拉了过去。云枝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想要挣脱那力气,下一瞬便被熟悉的馨香包裹。
是秦砚之。
齐言深见状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却秦砚之一个冷戾的眼神给逼退。云枝见状忍不了住拧了拧眉,抬眸看向男人神色染上了些许的不解和茫然,“秦砚之,你干什么?”
秦砚之闻言冷笑了一声,“这话该我问你。”
云枝有些无语,可是同时又忍不住拧了拧眉,看着眼前的男子神色微微发冷,“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她说着,秦砚之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事实上在看见云枝对着齐言深浅笑嫣然的时候,他心中的妒火早就忍不住了。
可偏偏忍不住也得忍,云枝讨厌他的狗脾气,更何况他们才刚刚说开不久,他还没来得及付出行动打开她的心扉,结果就被另一个人给抢了先机?
这让他如何不气?
他早就知道做一个温润如玉的人是没有好前途的。
秦砚之吸了口气,旋即伸手揽过她的腰三两下就带着人跑了。余下齐言深一个人站在原地挠了挠头,在看见云枝被秦砚之强行带走的时候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只不过却跟不上那人的脚步,最后只眼睁睁的看着男人带着云枝离开。
云枝被男人的气息包裹着有那么一瞬间的头疼,可是紧随其后的是对于秦砚之的无奈。
“秦砚之,放开我。”她确信秦砚之能够听见自己的声音。男人充耳不闻,只当做自己没听见一般。
云枝有些恼了,“秦砚之!我说,放开我!”
她的语气重了几分,却不见秦砚之停下半分,云枝气的胸口发闷,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狠狠地咬在了男人的手臂上,直至出血了男人也只当做自己没有感觉到一般。
将军府与王府相隔不过几步的距离,只不过云枝从未来过这边,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些。
被一把丢在榻上的时候,男人森冷的面容映入眼帘。作揖的唇上满是血色,看着那人眼底充斥着恼怒和不满,他快要气死了。
“秦砚之,你疯了不成!”云枝只觉得自己被气昏了头,说话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了,“你是我什么人,我的事情与你何干?”
“我与谁接触那是我的事情,即便是我也不归宿也与你无关,懂吗。”
她越是这么说,便越是能够看见秦砚之就要爆发的暴怒,可是她不想忍着了。